《千年的邀约(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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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邀约(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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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阁缓缓地站起来,“先生。” 
子航过去拉住他,“手这么冷,回家再说。”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哽咽。 
子航细细地看着紫阁,只不过半天的时间,却有着隔世再见的欢喜与酸楚。 
子航说:“紫阁紫阁,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紫阁说:“离开?先生为何这么说?” 
子航说,你今天不是打算要离开吗? 
紫阁笑了,“当然不是,堂堂大阙皇子,岂是临阵脱逃之辈!” 
“啊?那么你。。。” 
紫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先生,你看。” 
子航接过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陶然雨亭陶艺馆。 
子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动不灵,看向紫阁。 
紫阁说,“我今天出去找嗯。。。工作了。 我忘了带钥匙。” 
“啊?他们怎么答应你去的?” 
“我给他们做了一个碗,一个笔洗,还有一个漱盂。先生,你不是丢了教书的事由?以后我可以养你,养这个家啦。” 
子航笑出了眼泪,“好好好,小紫阁,那我就在家吃紫阁的两天闲饭好了。” 
他把紫阁拥在怀里,那年青的温热的身体,美好如梦,却又实实在在地被他感受着。 
他说,紫阁紫阁,此生此世,我们不离不弃。 
走,我们把箱子里的东西都还原,我们不搬了,这么好的家,我们不走。 



一个星期之后,子航说,紫阁,我想自己办一个翻译社,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过,他嘻嘻笑着说,“我从此可就成了孔夫子说的末九流中的商人了,紫阁殿下不要嫌弃啊!嫌弃也没用,赖上你啦!” 
紫阁做一个可爱的鬼脸,“先生是温和君子,何出此等市井无赖之语?” 
子航抱着他哈哈大笑。 
春天到了,子航在小院里又新种了一些花草,两人还去了欧倍德,买了许多的绿色藤蔓植物放在家里,一进家门,蓬勃的绿色扑面而来。 



就在翻译社刚刚起步,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子航接到沈博教授的一通电话,说有要事,近期还会到N城来。 
放下电话,子航右侧太阳|穴那儿有一根筋没来由地突突跳起来。 
 
 18 
子航看着对面的沈教授,“不,我不相信!” 
沈教授说,“是真的。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大阙朝的史书,我们只发现了残破的上半册,一直引以为憾。而前不久,我们终于发现了下半册。” 
说着,他拿到照片,照片中是一本打开的破旧的古书。 
翻开的那页上,记载着阙王朝最后一位皇帝的名字,赫然竟是阙…紫…阁。 
“不,为什么会这样?”子航喃喃道,“太子不是紫阁的哥哥阙紫含吗?” 
“据史书记载,阙紫含在意外中丧生,而原本昏迷了近半年的皇子阙紫阁却突然苏醒,承继了太子之位。所以,”沈博停下,面前的年青人脸上深重的痛苦让他不忍说下去,“所以紫阁他,必须回去。” 
“而且,据我的观察,时光之门将为紫阁打开,时间是,三天以后。” 
“不,我不会让他走的。”子航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渐深的暮色,“紫阁快回来了,我要去做饭。教授您请坐一会儿。” 
“子航,你,爱上他了?” 
“是的,您会觉得我们有违伦常吗?” 
“不,我不会。人可能会恨错一个人,但是爱,爱是不会错的。” 
子航微笑,“所以,您看,我是不会让他走的。我们,要过一辈子呢。” 
“可是,真的如此的话,我们整个民族的历史都要改变被打乱,这种责任;你,我,紫阁,我们都承担不起。阙王朝虽然极短暂,却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朝代,是历史长河中不可或缺的一段。况且,据史书的记载,紫阁后来的确是回去了。子航,他有他的责任,那里有一个弱小的王朝等着他去撑起一片天。” 
“那么,我和他一起回去。” 
沈博摇摇头,“时光之门不是为你而开子航,勉强走进去,你会飘流到不知哪一个空间,你和紫阁将一样天人永隔。子航,你看,世事轮回,半点不由人。” 
子航的声音渐渐哽咽,“想不到会这样,在我们刚刚接近幸福的时候。我怎么跟紫阁说呢?” 
门无声地打开了,紫阁站在门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慢慢地走进门里光亮中,子航这才看见,那清雅的眉目已浸润在一片水光中。 
无语对望,第一次,觉得这千年的岁月真的横亘在两人之间,你过不来,我过不去。 
人隔在岁月的两段,灵魂悲伤地相望。 
紫阁把自己关在房内,整整一晚。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紫阁是如何渡过的。 
史官的笔,记下了朝代的更替,帝王的荣辱,可能书写出紫阁心中的挣扎与苦痛? 
第二天,紫阁开门走出来。颜色如雪,神色却平静。 
他看着沈博,“先生,我还有三天吗?” 
子航闭上眼睛,他知道紫阁已经有了决定,一个其实自己也早已知道的决定。只觉得悲痛的潮水慢慢升起,漫过心头,窒息了心肺。 
紫阁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子航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好好地过这一天好不好?” 
不要眼泪,不要悲伤,让我带着快乐的记忆走,带着你的微笑走。 
 
19 
中午的时候,子航去厨房做饭。 
紫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说:“从小太傅就教我,君子远疱厨。可是,你却愿意在家做饭。而且做得这么好。真是奇怪。你们这个年代的其他男人在家也做饭吗?” 
子航笑起来,“是啊,很多男人在家做饭的。我们这个年代讲究男女平等。” 
紫阁说:“这个我懂,你和高小姐就平等。” 
子航用沾了生粉的手把紫阁拉过来,“咦,听这话里有一点点的醋意啊。” 
紫阁有点害羞地笑,却有疼痛从心上绵绵密密地梳过,赶紧扯开话题说:“今天可不可以边看电视边吃饭?回去以后可看不到电视了。”俯上子航的肩,在心里说:也看不到你! 
子航有点哽咽,笑说:“当然可以。今天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紫阁说:“真的?你说过等夏天带我去露营的。” 
子航轻轻地说,吃完饭我们露营。 
吃完午饭,子航把新买的帐篷搭在小院里,天从中午开始就变了,极细的雪珠淅沥地打在顶篷上,紫阁说:原来这就是露营。和安营扎寨不是差不多吗? 
子航说:可不是,现代人有时很无聊的。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今天咱们把它都做遍。 
我还想和你一起,早上起来,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我还想和你一起在深夜无人的街上散步。 
我还想和你一起玩拼图,一起看书喝茶。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夫子庙买假古玩,如果我们走散了,就在麦当劳门口见。 
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电视,看到有人亲热时,你会说,哎哎哎紫阁,我们也来我们也来。 
我还想和你一起再跳一次舞。 
我还想听你用异国的语言为我念一次情诗,陌生的语言,听得懂的心意。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拍大头贴,去海洋馆,去天文馆,去电影院,去海滨浴场,去欧洲狂欢节。 
我还想和你做许多许多的事,过许多许多的日子。 
可是,我们却再也没有时间了。 
紫阁说:不,这样就够了。咱们在一起呆着就行。 



晚上,子航睡下,辗转反侧,可是不,他答应过紫阁,今天,不要眼泪,不要悲伤,把美好的记忆留给彼此,把微笑留给彼此,隔着千年的岁月也可以彼此温暖。 
门轻轻地打开了,男孩子慢慢地走过来,掀开被子挨着子航躺下来。 
慢慢地,慢慢地把身子贴过来,紧紧地拥着子航。 
害羞的紫阁啊。 
平日里一个吻都可以让他红晕慢慢地染上眉头、耳廓,脖子,到最后连小手指都恨不得红了。 
子航回抱住他,安抚地拍拍他。 
紫阁轻轻地喊:子航子航。 
子航的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抚过男孩的全身。 
年青的,纯洁的身体。 
几乎是全裸的,光洁如丝,在滚烫的手指下一分一分地融化。 
当疼痛如期而至时,紫阁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这疼痛来热汹涌,密密麻麻,从身体最隐密的地方一直传达到心灵的最深处。 
象黑暗中的河流,一波紧接着一波,无休无止。 
紫阁在这深沉而绝望的河水中沉浮,不禁伸出手去抱住了身上那个人的肩膀。 
子航的肩背并不厚实,但足够宽,足够暖,那曾是他在这个陌生的举目无亲的异度空间里唯一的依靠。 
现在他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这副怀抱将会是他唯一的牵绊和想念。 
这份心思,这段肝肠,叫紫阁如何说与人听? 
这种思念的痛苦,不能倾诉,无语凝噎。 
第二天一早,紫阁收拾好了之后,三人一起出门。 
临行前,子航把一块玉佩带在紫阁的脖子上。 
“我母亲给我的,她要我送给将来和我过一辈子的人。” 
玉佩冰凉地滑进脖子,被体温慢慢捂热,成为一个灼热地印记,紧紧地贴着紫阁的心。 
“紫阁,自古皇家多磨难,好好保重自己。” 
终于还是有泪从子航的眼中流出。一滴。 
千年的岁月,把我凝炼成一滴泪,流下爱人的眼。 
 
20 
欧子航下班后,去了菜市场。带着买到的菜回到家,开了门,对着空空的屋子说: 
“紫阁,我回来了。今天有你最爱吃的鱼。” 
客厅的墙上,玄关隔断上,挂着摆着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子,笑颜如风,但是,他困在那段短暂的相聚时光里出不来。 
转眼间,紫阁回去已经三年了。 
子航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亲眼目送着那个心爱的孩子走进一片光雾中,那是时光之门,也是子航宿命中的劫,带走了他的爱,他的快乐,他的未来。 
他还记得,在那个彼此拥有的晚上,一切平静之后,那个孩子背过身去,竭力抑制住颤抖,他说,子航,今天之后,忘了我吧。 
子航在心里说:对不起,紫阁,我没有听从你,我没有忘了你。但我过得很好。你不在我身边,但你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我很快乐。 
命运让你离开,但是并不能让我失去你,这是我发现的对抗命运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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