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婉的嘴唇慢慢变得惨白,中间有许多的裂缝,干裂的厉害。
她抿了抿唇,又伸了伸舌头,感觉在这牢里再住几日,恐怕就要死去了。
许静婉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一盆冷水浇了上来。
她才慢慢睁开眼,用舌头舔了舔,看见面前一个人形,是米莉。
“米莉,你怎么来了?”
只见米莉一身妃子的装扮,面上妆容精致,全然不似前几日见着的那样惨白。
米莉晃动了一下身子,故意嘲笑着道:“你盼着我来是吗?盼着我来救你出去!”
“做梦!”
米莉回转身,一双眼立刻变得通红。
“咔哇国那么多的将士,还有我爹,都是因为你,否则他们不会惨死!你是我们国家的仇人,更是我这个咔哇宰相千金的仇人!不杀了你,难解我心中之恨!”
米莉低头默语着。
突然,她回过头来,将一只利剑架在许静婉的脖子上。
“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安息!只有你死了,王上才会真正的和我在一起!”米莉突然变得有些丧心病狂,似乎蓄谋已久,也似乎,她只是顺其自然。
那把长剑直抵许静婉的咽喉,一种窒息感袭上心头。死亡的恐惧再次萦绕在许静婉的脑海中。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可不想就这么再次死去,她要珍惜,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
还未等许静婉采取措施,却听得牢房外,皇上的声音传了来:“米莉,给我把剑放下!”
☆、第两百二十五章 劫狱
米莉听了一惊,冷眼看了过去,只见此时的牢房外,皇上一身黄袍的站在那里。他的四周,到处都是求饶的声音:“皇上恕罪,放我出去……”
米莉冷笑了两声:“皇上不是亲自将婉妃送入牢里的吗?怎么,却舍不得杀了她?”
皇上看向米莉,就好像两道金光射了过来,米莉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目光落在那把剑上。她慢慢将剑放了下来,低垂着头。
皇上面色稍显平静,低沉的声音在这黑暗的牢房内响起:“杀与不杀,只有朕可以决定!”
说着,他看向两旁,道:“带米妃回去歇息!没事别让她乱跑!”
“是。”
几名宫女答应着,跟在米莉身后,一副要走的模样。
“皇上~”米莉沙哑地喊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许静婉。许静婉对皇上如此的不忠,皇上竟然还护着她。如今,她已经被皇上封了妃子,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她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因此,对于皇上的话,她还是听的,心道日后再慢慢折磨许静婉,不能让她这么快死去。
米莉走后,皇上静静地走到许静婉跟前,饱含深情地望着许静婉那张苍白的小脸:“你只要跟朕认个错,说日后不再与九王爷来往,朕便即刻放你出去!你还是婉妃,朕最最宠爱的妃子!”
说着,皇上伸出手来,轻捏着许静婉的下巴。
许静婉猛然将脸撇向一旁。道:“臣妾没做过之事,皇上如此诬赖臣妾,让臣妾如何服软!皇上还是请回吧!”
这陆续来了几个妃子。许静婉算是明白了,做皇上的女人,即便再如何的厉害,最终也还是会被某个妃子给害了,还不如在此牢房内,了结一生。
皇上冷哼了一声,道:“亏我如此待你。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那就别怪朕无情!”
皇上龙颜大怒。甩袖而去。
当那黄色的身影慢慢消逝在牢房的尽头时,许静婉感觉,自己的生命恐怕就要耗尽了。
突然,头一阵晕眩。许静婉瘫倒了下来,靠着栏杆,大口呼吸着。
狱卒见了,坐在长条凳上,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识好歹,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你不要,非要待在这牢里受罪,我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个未知!”
说着。狱卒一手抓起一小撮花生,塞入嘴里,故意咬的脆响。
许静婉只觉身子发轻。看那狱卒的模样也逐渐模糊。
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一股热腾腾的肉包子香气将她唤醒。
许静婉睁开眼,只见面前是李玉铭那一身白衣模样。他那纤细的手指上正拿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饿了吗?快吃吧!”
李玉铭温润的声音就好似一剂定心丸,让许静婉这几日饱受折磨的心安定了下来。她此时腹内空空,立刻对着那肉包咬了下去。大半个肉包就如此进了口中,许静婉狼吞虎咽起来。将一整个肉包给吃了个干净。
“慢点吃,别噎着了!”李玉铭心疼的帮许静婉拍背,立刻递来一个水壶,许静婉对着喝了几口水,感觉浑身舒畅多了。
她感激地对李玉铭笑笑,李玉铭却是心疼道:“皇兄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竟然把你弄成这副模样!”
许静婉靠着栏杆,微微喘了口气道:“不怪他,他是个好皇上,好男人!只不过,是我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愿罢了!”
李玉铭又拿出一个包子来:“再吃点,别饿着了!”
许静婉摆摆手:“刚才已经吃饱了,谢谢九王爷!”
李玉铭于是将包子放入怀里,就要拉许静婉起来:“我们快离开这里,外面的人我都已经买通了,明日宗人府便会宣布你的死讯,我带你去隐居起来!”
说着,李玉铭也不等许静婉回答,便一把搀扶起她来,朝牢房外走去。
许静婉使劲喘了几口气,却是站着不动:“不要连累了你,你还是快走吧!我在牢房里待着,皇上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着,许静婉一把推开李玉铭。
外面传来响动,似有人要进来了。
李玉铭神色一慌,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再次蹲下身,一把将许静婉抱起,便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狱卒正扑倒在桌子上,显然已经昏迷。
许静婉一路昏昏沉沉,只觉着李玉铭的臂膀很是有力。
李玉铭将许静婉抱出了宗人府,正准备上马车逃跑,却四处看了看,马车已然没了踪影。
漆黑的夜,只有天上一轮弯月淡淡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李玉铭朝右刚踏一步,突然,眼前骤然显现一片亮光。只见不远处,弓弩手已经摆好姿势,半蹲着,一支支弓箭指着李玉铭他们,蓄势待发。
突然,弓弩手中间慢慢露出个缺口来,一匹白色的马飞快地骑了过来。
“吁——”
是皇上,只见他一身龙袍骑在马上,夜风吹起身上的衣衫,威风凛凛。他目光如炬,看向李玉铭及其怀里昏睡的女人。
“大胆!朕的女人也是你等可以轻易碰的!”皇上紧蹙着眉头,李玉铭抱着许静婉,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突然一把长刀架在李玉铭的脖子上,宗人府的殷大人一脸坏笑道:“九王爷,恕在下无礼了,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错,但毕竟皇上大于天,在下也是吃皇粮的,不能忘了本不是?”
李玉铭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去看他。
许静婉此时已经被这些嘈杂声惊醒,立刻警觉地四顾起来,当注意到皇上的表情时,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挣扎着要从李玉铭的怀里下来。
李玉铭不得已,将胳膊一松,许静婉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许静婉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一身又脏又臭的囚服,匍匐在地,高声道:“皇上万岁!此事均由臣妾而起,臣妾苟且偷生,唆使九王爷来此劫狱,如今暴露在众人眼下,臣妾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只求皇上要念及兄弟情谊,莫要施罪于九王爷。”
皇上握紧了缰绳,胯下的白马稍稍动了动身子,从鼻息内喷出几口气来。
“你为他求情?如今你已是个待罪之身,你有何颜面替朕的九弟求情!来人,将许静婉关回牢里,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视,明日午时处以极刑!”皇上勒马,就要回转身离去。
许静婉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脸上挂满了泪痕,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概便是如此吧!原本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想要过上自己如意的生活,却不曾想,在经历这么多纷争之后,还是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许静婉抬起双手,全身都匍匐下去,嘴里念着:“谢皇上恩典!”
李玉铭一把挡掉架在脖颈处的长刀,快步跑向前,在马身后跪下,道:“皇上,切莫逞一时之快,做了后悔之事啊!今日之事,婉妃实在是不知情,因为她身子虚弱,便被我抱出,臣弟愿放弃王爷的身份,换她一条性命,皇兄看如何?”
皇上原本不想理会九王爷李玉铭,因为这个他一直看好的九弟,频频做出让他戴绿帽的行为,实在让人气恼。
可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猛然间回过头来:“九弟当真愿意为了个女人如此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若说当今大胜朝,能同皇上相媲美的便是这九王爷李玉铭了。他的才气,以及先皇原先对他的器重,都很可能让他成为那个取代皇上的乱臣贼子。
皇上之所以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其主要原因还是顾太后一直护着他。可如今,李玉铭就要放弃王爷的身份了,还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皇上去爱的女人,这个交换,似乎合情合理。
正在皇上思考之时,突然,一匹好马飞驰而来,一个兵士下马来报:“报皇上,咔哇国如今已经开始进攻大胜朝,扬言定要将他们的王妃和公主给放了才罢休。”
皇上气恼,说了句:“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便匆匆驾马转身离去。
李玉铭看着那个兵士,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他夺过那兵士的马,朝皇上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知追赶了多久,皇上已经来到养心殿内。李玉铭立刻下马,跪在养心殿门口道:“皇上,请您三思啊!婉妃是皇上好不容易从咔哇国抢回来的,怎能就如此草草取其性命呢!”
皇上却是不理,门口派了众多将士守卫着。
李玉铭跪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之时。
皇上绕过李玉铭,赶去早朝。
李玉铭勉强起身,昏昏沉沉地朝那行刑的地方走去。
许静婉一夜未眠,她想起王舒俊那张俊美的脸来,心中渴望着能够再次与他想见。咔哇国兵士已经开始进犯,那么王舒俊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呢。
这样想着,她又盼着他不要来,毕竟那么个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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