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贴着石面,手指扣着石面的凹凸,沉默着没有说话,等待被贯穿的那一刻。
他压抑着喘息,倔强地静默,要求回答。
也许是因为四周袅袅的温泉水汽,也许是天上明亮的星星,也许该归责于山中的幽静祥和,他终究抵不过内心深处的愿望,开口,〃我想。。。。。。看着你。〃
〃笨蛋。。。。。。〃他再次低骂,〃你不知道那样比这样容易招麻烦吗?!〃
骂完,扣住他身子的手踟躇了一下,却松了劲。
他知道他默许了,翻身。低垂的目光不经意扫到赤裸的两人,于是人也就僵硬起来。
他忽然开始害怕了。
害怕里夹杂了更强烈的激动。
却已经没有机会退却了。
他将他的神色看得清楚,撇开脸嘀咕着抱怨了一句,莫过于没有新意的〃笨蛋〃二字。
他轻易听出了他的语气里柔和与炽热胶着的异样,于是忍不住忽然有了笑意,放开了扣着石面的手,试着拥抱他。
他看着他笨拙地迎向自己,第四声〃笨蛋〃已经轻到无声无息。引着他的手环到自己颈肩,皮肤和皮肤的熨贴里,蓄势待发之间,预期到他身体内的紧窒和热烫,他兴奋得几乎迫不及待。
但在此之前,他吻上他。
提醒他即将开始的一切,也提醒自己应有的克制与体恤。
下一刻,灼热的痛感,夹着些隐隐约约的奇异酣畅,他在他身下,一寸寸地,艰涩绽放。
山中的春夜,松花弥漫在林间,轻风吹里,飞过荆棘长草,扬向空中,到处飘荡。
有一些浅黄的清香粉末,沾到了他和他的身上。
十 尾声
〃真的没有问题吗?〃
〃嗯。〃
〃来。〃
〃。。。。。。呃?〃
〃不是忘记了屐么,上来吧。〃!
〃没关系。〃来的时候,脚上也都没有穿,也就这样跑过来了的。
〃上来!〃
〃是!〃
〃真奇怪。〃
〃。。。。。。什么?〃
〃我记得屋顶原来是露天的,后来你修了它。〃!
〃嗯。。。。。。?〃
〃你怎么能够在上头来去自如呢?〃
〃。。。。。。〃他在他背上,从后侧担忧地探究他的神色忍者训练的关系。难道属于常识的部分事情也撞忘了?
(踩滚木,开始是在地面上,后来,就是在两头架起的悬空滚木上了。直到能在几十米的高空行走而不畏高为止。)
〃你这么重,现在想想,那破破烂烂的屋顶没有塌,真是万幸。〃
〃。。。。。。〃
〃不要乱动!〃
〃但。。。。。。〃不是太重么?
〃我是男人!你在。。。。。。试探我的忍耐力。。。。。。再动,别怪我在这里要了你!〃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指望他没有注意到。
〃你。。。。。。对哦,你也是男人。〃他轻笑起来,〃前面就到家了。〃
〃不。。。。。。〃他急急否认自己有某种意图,一边却被家这个词恍惚了心神。
〃知道。〃他毫不费力地扭曲了他的意思,〃你不太习惯,很辛苦。再要的话,换一换总可以了吧。〃
〃可。。。。。。〃他好像有很多需要辩解的。先说哪一个?
心却被一种从未有过的狂喜充满。他已经知道了关于过去的一切,如此,如此的话。。。。。。
〃到了。〃他半蹲身,松手,放他下来。
他还没站稳,他已经转身,拥住他,欺吻他。
他在他眼里找到了没有刻意掩盖的捉弄,和让人觉得幸福的明亮,于是认命,全心投入纠缠的唇舌间。
反正。。。。。。已经被他欺负惯了,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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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某天某人某下午
我是被家族舍弃的孩子。
因为母亲的身份,我的容颜,和我的性别。
可笑的是,父亲十来个有名分的妻妾诞下的十多个孩子中,唯独我在某种比较令人满意的程度上,继承了他的武学天赋。
起先那些年,当然没有人发现这些。直到我十二岁,母亲病重。
我独身一人进了溟路森林。!
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去无回的森林。
但是,我必须去。
而且,必须回。
因为母亲还等着我。
不但必须平安来回,还必须找到稀有的丁紫浆果,一种被强大而诡异的兽所守护的灌木果子。
!
和所有的森林类似,越进入腹地,森林的居住者越是诡异彪悍。
也就是说越靠近边缘,越弱。
那就是为什么,我能活着回到母亲身边。它们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我则仰仗这些,去面对更强大的下一个。
虽然,伤痕无数外,少了大半条胳膊。
但是,我终究能够站到母亲床头,捧着暗青色的,其貌不扬的甜美浆果。
母亲从来不因为我平凡的长相而疏远作为她唯一的孩子的我。这样,虽说现在多了几道伤痕,也没有什么会被母亲嫌弃的吧?
母亲却已经不在了。
连带那小小的院子,简陋的秋千,不在了。
因为被正室幼子不小心引起的大火中,没有人顾及这间偏屋,和偏屋中的病人。
我那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焦黑的废墟面前呆立了一宿。
次日,忽然有个男人领着一大群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直到我注意到他和我惊人相似的外貌。
〃父亲。〃我艰涩地开口,生平第一次使用这个名词,〃告诉我,母亲在哪?〃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收回了他的杀气,随即被我怀中的浆果吸引了目光。
〃你找到了它们?〃
〃。。。。。。〃z
〃既然如此,你有资格成为我的继承者。〃
〃。。。。。。〃
〃把自己清理一下,我会叫族医替你祈神愈伤。〃
〃母亲。。。。。。在哪?〃
〃你是个。。。。。。女孩?〃
我用神刚刚赐予的右手整理了下衣摆,跪坐下来,点点头,忍不住微笑父亲连自己第八个孩子的性别都忘记了。
长老们窃窃私语,最后达成一致,同意我的继承。武道世家,天赋和悟性决定是否有努力的资格和必要,决定一切,_
〃为什么?〃我看向他们,开口问。
〃因为你有天赋。〃y
〃这是你们的原因。在我这方面而言,为什么,要继承?〃
他们都默默地看着我。
我掏出那小包浆果,〃丁紫价值连城,从你们买下我的母亲开始,直到我身上这套衣服,都应该足够了。〃
而后起身,离去。
〃你终究会回来的。〃父亲十分平静,〃除了家族,你只有孤独。〃!
我没有停步,没有回头。溟路森林中我就明白那种滋味了四周都是敌人,连自己的五官感觉也未必可信,因为它们很可能是幻觉。
可,家族之中,繁华掩盖之下的孤独,才是最可怕的。
母亲喜欢看着我的脸出神,我一直以为因为我是她的孩子,如今我才明白,那目光,落在我脸上,却又不是。
从小就得到的话,我会舍不得那些关爱和亲情。但是从小,其实没有得到过。
现在,则已经明白此生都得不到了。
〃太阳晒不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叮嘱,〃挪到西边的廊下来吧,这里还是暖的。〃
〃。。。。。。嗯?〃我从恍惚的记忆中回神,〃哦。〃
怪不得觉得有些凉。b
他放下茶盘,穿上木屐,开始整理废弃已久的庭院如果用些歪七歪八的栅栏圈出一块山地也能叫庭院的话。
〃你不要命了啊?〃我懒懒地撑起身。
他正像一个牵线人偶般不知疲倦地忙碌。
明明还带着伤,为什么要忙这些杂乱的事务。
〃就算是暂时居住的地方,也不喜欢这个样子吧。〃他压抑着轻轻咳嗽了几声,〃就算在森林里过夜,也会把要躺下的地方细心整理好吧。〃
〃。。。。。。〃我的确如此。有点点洁癖而已。但是这里的卧室和厅子到达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打扫干净了,〃啊,把那些会开花的留下!〃!
〃呃。。。。。。?〃他手里拎着一株蒲公英,迟疑了下,把它种回去。
〃因为不是暂时的居住,所以才要好好的盘算之后,再开始打理阿。〃
我的确不打算走了。至于不着急整理。。。。。。那个。。。。。。天哪,其实只是因为。。。。。。
神啊,自从来到此世间,我已经十七年没有休息了啊!
〃要。。。。。。在这里住下?〃他的表情有一种困惑。
〃是啊。我和你住的话应该足够了吧。先看看房子能不能耐住风雨,如果不能的话,干脆就另盖一处吧。〃
〃。。。。。。一直吗?〃g
〃嗯。〃为什么他心里希冀的事情确定为现实,反而变得唠叨而忧郁了呢,〃所以就请先放过那些草吧。说来,它们长出来还真的很不容易呢。〃
他迟钝了一会才起身,有些摇晃地走过来,忽然一下子紧紧抱住我。
呜呜,我明明有看到他两手草泥,衣服会被弄脏的啊。。。。。。
但是,但是,还是。。。。。。!
算了。
还是怀里的人重要一些。
番外 一叶两叶三四叶
〃给我的?〃他坐在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草叶。
〃嗯。〃他捏着自己的一片,转转,把浅嫩的绿色举高,对着阳光,仔细端详。
春季的森林间,掠过的风里,尚带了寒意,脚边眼前,身左身右,却已经开始山花烂漫。淡金色的晨光从无尽的连绵树冠间漏下,带着长长的明亮光径,撒成小圆小圆的光斑,落在初放的碎花上,吐绿的灌木上,满地的松针上,也落在他的身上。
他神色宜人专注,眉间舒展,眼里,有温润的笑意。
他看得痴了。
他收回手,将四叶的三叶草凑到鼻尖嗅嗅,下一刻,他把它送到口中。。。。。。
〃吃、吃了?〃他有些回不过神。
〃嗯。〃他慢慢嚼着那片叶子,理所当然地回答,〃放在肚子里。。。。。。不是很好的保管方法吗?〃
〃。。。。。。〃他无言了一会,看了看手心的小叶,也将它送入口中。
微酸,带了丝植物特有的,含了土地气息的涩。
他看着他,浅浅一笑,倒向他,就了吻。熟悉的口舌间除了气息,又带上了一样的草息。
他心甘情愿一寸寸软到身下出满了浅绿草芽的厚厚松针毯上,由着他欺上身,仰面迎着林间碎碎的阳光,晕眩里,呼吸已经乱成了喘息。
〃信一。〃他轻轻嗤笑,〃吻而已。。。。。。你又开始了。〃
他暗自羞恼,自己的身体,还不是被眼前这个人带成这般的。而且,刚刚把两个都在温泉中里里外外洗干净的人,也还不是面前这个家伙他自己!
他埋在他肩头耳边舔噬,褪了他的上衣到腰,轻抚把玩,不断撩拨,火上浇油。。。。。。
就是不入正题。
〃你。。。。。。〃
〃嗯?〃他正专心,带了些毫不理亏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