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明楼烟神色间陡然变少变得有些焦急。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整个乾宁宫倾刻间被翻了个底朝天,就死所的阴暗死角都没有放过,这宫内上上下下他们找遍了宫内所有的角落,却仍旧没有。
“主人,她身上也没有。”房间内,一血衣卫将宋仪庭身上给仔仔细细的搜了个遍,可是结果却只有一个,没有,仍是没有。
该死的!
宋仪庭这个老女人究竟将东西藏到了哪里?
明楼烟眸光冰冷的望着那金丝华幔的大床,袖下的双手紧了紧,目光中带着冷冽的寒光。他擒着掌风,一步步的向着那大床走去,眸底聚满了杀机。
“明楼,我们不是还有下一步吗?”龙寻奕见他如此神色,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我知道!但是,若是下一步,拿不到金髅水,就可能……”冰冷的声音下带着一丝颤抖,明楼烟神色凝重的开口,此眸深邃沉寂如万年的寒潭,波澜不惊之下是滔天的暗涌翻滚而出。
“月,没有时间再等了。”他低低开口,精工雕刻的俊颜印着夜明珠的琉璃光华,整个人愈发的风华魅惑,只是他眸光却复杂无比,所有的表情在瞬间一点一点的凝结,容色间只余下浓浓的冰凉。
“放信号!”明楼烟转身,闭了闭眸子,神色凝重的开口,他眸光定定的瞧着窗外的那抹暗色的云影,神情萧冷。
“好。”龙寻奕点头,黑眸微微眯起,看着明楼烟,他,真的变了很多。
只要一涉及到有关秦月的事,他就不是从前的他了。
现在的他,神情威严冰冷,周身如同裹了一层寒霜般,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淡漠平静,优美的唇际含着浅笑,只是那笑无端带着丝丝凌厉的寒魄气流。
“撒下解药吧!”漆漆的微风中,飘来清冷如冰的一句话,明楼烟身形一纵,人已飘缈般的向着殿外飞去。
夜色依旧下深,幽幽静静的乾宁宫,一行人紧随其后,那离去的速度如闪电般,就恍若一阵风般,来去无踪。
金华玉砌的展凰殿,在黑黑的夜幕中,殿内灯火通明一片。
燕泽坐在那九五之尊的高位上,书案上凌乱的散着一地的信件,目光陡然间这台得阴沉。
玉坠归主,望政王信守当日承诺,此番容燕泽一个喘息,一年内不得发兵晋云。拜谢!
——秦月&8226;绝笔
那龙飞凤舞的一行潇洒大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笔迹,燕泽定着眸光,紧咬着下唇,口腔中溢满了血腥的疼痛,却仍旧抵不过心底的疼。
绝笔?
那落款之下竟然是绝笔二字?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秦月早就已经猜到了,可是他却?
脑海中众多铭刻于心的片断,突然间就在这么一瞬间铺天盖地袭卷而来,似乎要将他吞噬掉。燕泽身形一晃,无力的千靠在了冰冷的大柱上。
玉灯罩在头顶上方,那细碎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面上是死灰色的暗沉,凤眸之下那神色显得黯然无比。
清朗俊美的面容上神色颓然至极,他眼底飞闪过一抹迷茫,继而是寒彻的冷意,袭遍全身。
第二十八章:何必当初
“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阵阵凄绝而戾然至极的大笑,响彻在整个大殿内外,气势之森冷,似着带起了阵阵狂风,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燕泽靠在大柱上,身形有些不稳的摇晃着,只见那凤眸之下是疯狂涌动的暗潮。
“皇上!”殿内,一直躬身静默的赵申不由得开口唤了声,他神色复杂的瞧着燕泽,面色一紧,心底划过了一丝难言的复杂。
早已今日,何必当初。
纵然他再如何时后悔,也挽不回月的命啊!
赵申心底低叹,眸底似是染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浓重的罩着沉沉的阴影。
“朕居然错怪他了!错怪他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燕泽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手上的血玉的手指,启唇,低低的喃道,语气中是痛彻心扉的懊悔。
他面上噙着笑,只是那肆意的笑容掩盖之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轻抚着手上的血玉扳指,燕泽痛若的闭闭眼,胸口如撕裂般生生的疼着。
那个从少时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少年,那个与他生死相伴的少年,那个一直盘踞在他心底少年,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少年……
是他,是他自己亲手害死了他。害死了那个为他平定下这晋云国半壁江山的少年。
月,是朕负了你,你可会原谅朕?
燕泽心中滴血般疼着,他无力的望着窗外漆漆的夜幕,神色痛苦无比。
殿内,赵申微躬着身子,神色难言的望着他,沉默不语。
一时间,整个大殿下静谧无比,安静得好似能听到残喘的呼吸一般。
燕泽紧闭着眸子,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麒麟峰的那一幕。
脑海中那清灵如玉石的声音又开始像咒语般回旋而出,飘荡在四周的空气里,经久不息,一声一声和响在耳边,击进心里,硬生生折磨得他好似在被一刀一刀的凌迟,痛得他血肉模糊。
“我曾何其恋你、在乎你,如今却也决意忘记你!至此,情尽义绝!”
那少年的一字一句,是如此清晣,如冰冷的巨石般,用力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碎了下去,又循环着化作无数的碎片扎进了他胸口。
燕泽颤抖的抚着胸口的位置,四月的天竟让他觉得是冷了,仿佛又刮起了劲风,凄冷而刺骨,没完没了,一如那一日在涯边的狂风,蚀骨冰冷吞噬着他身体的每一处感观神经。
纤长如玉的十指狠狠地拧起,毫无血色间透出一条条清晰的脉络,他睁眼,狭长的凤眸中容色有些迷离。
他好似看到了漫天花海之中,那少年一身张扬的清艳红衣,散着墨发静立在日光下,那少年清眸中满是灵动的笑意。
少年清眸定定的凝视着他,神色坚定,语气霸道面狂傲的向着他开口,容色灵动的唤着他“泽哥哥”。
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好似那少年就在自己眼前。
可是,一转眼,他又听到了那少年似是责怪的冰冷声音,少年清眸望着他,眼底是说不出的绝望。
“不负家国不负君,亦不负我秦家军!——这是我愿以命相守的信仰!可你,却不曾信任于我。”
那少年立定在他面前,语气冰冷的质问着
蓦然,记忆回转,那少年毅然绝决的跳入万丈清渊之下,那墨发翩飞间,少年的衣袍漫卷而起,在苍茫灰暗的天地间飘落而去,像是一颗绚丽的流星,在风华一瞬后,陡然陨落而去,离他而去,再也无法触及、无法握住。
然后,就那样远远地逝去了,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燕泽喉头溢满了腥势,他想开口,薄唇却翁翁阖阖的张着,吐不出一个字,这种无力的恐慌一如当日。
他像是一颗挣扎的浮萍,伸手间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连最后一根稻草也丢失了。
燕泽面色凄迷,凤眸幽深的紧紧凝视着手中的血玉扳指,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像是透过这扳指在触摸着什么。
夜静谧无风,突然间,殿外临来一阵脚步声。
“皇上,秦御求见,说是……说是奉了秦将军生前的命令。”身为御前总管的燕鱼弯着身子立在门口,恭敬地道。
他神色紧紧张的低垂着头,心底有些不安,陛下曾下令不再接见任何与秦家相关的人,而此刻他是冒着脑袋搬家的危险才敢来通报的。
半晌,殿内仍是一阵沉默,燕泽一身明黄的龙袍华服,目光仍旧凝视着手中的血玉扳指,对此置若罔闻。
“秦御是奉主人的命令来求见,皇上难道不见吗?”突然一声冰冷无比的声音响起,一身墨黑的衣衫,秦御衣袍拂着风,负手而立,冷冷的站在门口。
“阿御……注意你的语气,他是皇上!是我们晋云的一国之君。”赵申见突然闯进来的秦御,不由得惊异的开了口,语气带着十足的官腔,那眸底却是显而晚见的关心与担忧。
“我知道,不然会是另一种结果的。”秦御挑了挑眉,有些意味不明的开口。
“你来找朕,什么事?直说!”
半晌,燕泽才从那迷离中回过神来,凤眸微眯,他容色有些复杂的望着秦御,眸光微眯,带着一丝揣测的深意。
“请皇上先禀退左右吧!”秦御开口,神色傲然,语气间没有半分恭谨的态度。
“你……”燕泽皱了皱眉,望着面前一身黑衣傲然冰冷的秦御,好似透过他看到了什么,这满身的傲然之气,与他的主人是何其的相似啊。
只是,他不是秦月,更由不得这般放肆,更何况……
燕泽眸光冷了冰,沉着面色,冰冷的开口:“有什么事,直接说,赵王不是外人。秦御,要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主人的面上,这展凰殿的门你踏进之后,就只能再从鬼门关出去了。”燕泽语气威严,暗含着几分压迫。
“呵,但我只是奉了主人的命令。若是你不想听,我这就离去便是。”秦御眸光一挑,双手抱臂,神色间有些悠闲,他皮目光瞅着燕泽,心底却笃定了燕泽不会让自己这么离开。
俊美的面容上陡然划过一丝暗沉,燕泽冷着面色,一挥手,命令赵申与燕鱼二人下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他开口,咬牙间仿佛带着一股子怒意。
“不知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个东西?”秦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他黑眸微挑,成功的看着燕泽面色大变,眼底划过了一丝暗沉。
第二十九章:取药成功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燕泽大惊,瞪着眸子紧张的开口,他袖下的双手紧握,神色间似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惊慌。
“这不是皇上一直以来就想要的么?”秦御开口,语气中带着极至的嘲讽。只见他手中正随意的把玩着一枚七星形的兵符,上面龙飞凤舞般的刻着一个“秦”字他目光望着燕泽,眸色暗红,带着难言的恨意。
“你想说什么?”燕泽紧了紧面色,盯着他手中的兵符,凤眸中深情有些幽深。
“你觉得呢?”秦御面色沉了沉,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