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众人点头,纷纷开始脱下身上的水皮,只见那水皮从领口、袖口,甚至是裤脚、腰处都缝制都相当紧密、严实,众人穿的时候不觉得,但等到脱的时候就犯难了。
“窝囊!真是丢我秦家军的脸!”秦月一皱眉,从怀中抽出短剑,率先将身上的水皮给划了去!只见那一袭素黑的锦袍就露了出来,身上衣衫竟全是干的,上面压根就没有半点水迹。
将那短剑扔给了身旁的一名士兵。秦月便运起了内力,众人只见她头顶上冒出一股白烟,原本湿漉漉黑发瞬间给干了去!
见此,众人不由得惊异。一是为秦月的内力,另一个则是这水皮了。
原本出发前他们对秦月送来的水皮就抱有几分疑惑,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神奇。潜入海底的时候,他们也原以为广海的水会是极寒,而且越是下潜那海水由上而下带来的挤压感会更强。
只是,他们没想到穿着这身看似古怪奇异的水皮,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效果。广海水下水怪极多,可是他们一路行来见得不少,却从未有任何动物主动攻击到他们。
“这水皮是用什么做的?”其中一名将士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道。
“鲨鱼皮,上面全部都浸满了药物,是以海底的那些水怪不敢靠近我们,而涂上这墨绿跟水草一样的颜色是为了在海底能更好的隐藏。”秦月似乎看透了他们心中的疑问,淡淡的开口解答着。
“何柱,你跟我先出去摸下城内的情况,其他人原地休息,等通知!”清冷的声音响起。
秦月一转身便从暗道里跃了上去,身后那名叫何柱的士兵紧紧的跟了上去。
夜色渐深的城内,行人稀少,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苍凉的冷清。
悬月高挂,漆黑无边的夜空中只剩一轮弯弯的上弦残月,深辽寂静。
刚经过一场战事的浮龙关,显得有些凌乱、破败,上上下下散发着一种血腥的凄迷。
秦月闭了闭眼,想着当日无辜被杀的五千名军将,心中不由得一痛,那些皆是他们晋云国保家卫国的战士。他们不是死在沙场上,不是被敌人所杀,而是死在了自己的国家里,被他们这个国家的主人所杀。
“将军,我们的那五千名秦家军不能白白被杀!要还他们一个公道啊!”身后一路跟随而来的何柱,看着这同样萧条的浮龙关突然低声开口,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月,带着浓浓的信任与乞求。
“我知道!”秦月痛苦的闭了闭眼,清眸中满是伤痛,五千名将士她绝计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只是如今她又该怎么弥补,再怎么做也弥补不了那五千名将士的鲜活生命!
“何柱,你要知道人终究都会有一死,包括你、包括我,包括这当世的所有人!只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燕泽、让燕家皇室给我们秦家军一个公道,安顿好他们在世的亲人和孩子!”清冷低昂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夹着几分沉痛的伤感。
“属下明白的!”何柱望着此时的秦月,他一向平静的面孔上闪过几分愕然。
见过了将军战场上冷然如神的样子,见过了将军狂傲狠辣一面,见过了将军洒脱叛逆的一面,见过了将军冷血风华的样子,却独独没有见过此刻他隐忍沉痛、悲伤到极致的样子。
在何柱心中,秦月一直是天神般存在着,让他们信任着拥戴着。只是,这样的将军反而更让他觉得真实,觉得是一个有血有肉存在,不再像是一个难以靠近的神话。只是这样子的将军,也让何柱觉得他身上的东西背负得太多。
“走!”秦月突然一声低喝,单手就将正在出神的何柱给带到了墙角边上,而就在巷口的那条街道上,一行十余条快马,就从方才他们所站的路旁飞奔而过,带起一阵阵劲狂的利风就消逝而过。
安静无人的街道上,两旁稀稀落落挂着几个灯笼,灯火晃动不定,在狂风中显得摇摇欲坠。那起起伏伏的微弱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暗淡萧冷。
“去燕龙将的军营!”秦月开口。二人朝着那一抹夜色中奔了过去。
“说粮仓在哪?”何柱抓了一名老兵审问道。
“你是秦家军?”那名老兵一见何柱眸间微不可见的深了深,哆哆嗦嗦的结巴着。“我……不……不知道。那粮仓在……在东面的士兵营后面。”
闻言,那何柱一抬手就将那老兵给敲晕了,扔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在东面的兵营里,我们走吧。将军。”他开口,说罢朝着那方走去。
秦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抬手指了指稍远处径来路过的一名小兵。
何柱会意,小心避过那些守营的将士,将那名小兵给抓了过来,一手扼着咽喉再次恶狠狠的审问道。“说!粮仓在哪?”
那小兵原本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见何柱那凶神恶煞布满寒意的面孔,身子不由得一抖。
他张嘴欲喊,但咽喉却被勒得死紧,只能恐惧的继继续续吐着字:“在……在南面的主帐……后面!”
何柱闻言皱了皱眉,“不说实话么!小心老子我杀了你!”他一边低声吼着,一边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在……在南面的主帐后面,真……真的!”小兵青白着脸说道。
何柱再次一掌敲晕了那小兵,“将军,这?”他神色不定的望着秦月。
“你可有注意到那名老兵见到你后说的第一句话?”秦月开口。
“这有什么关系?”何柱抬头脑中想了想,豁然道:“我懂了,他问我是秦家军?”
“嗯!要知道有些时候的失误会是致命的!一招棋错,会致满盘棋输!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何柱,我相信你懂的!走吧,去南面的主帐!”秦月叹了口气,语气严厉的道着。
一转身,秦月便朝着那南面的主帐奔去,。
何柱愣愣的望着秦月的背影,懊恼的捶了捶头,心下有些暗惊,若是方才他没有听将军的话再抓一名小兵审问,那么他们那么这一次的计划,是不是就因为他的一个小小失误,就全盘受到影响呢!
牵一发动全身!
明白了秦月的用意,他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极响的耳光,这次的教训一定要记住了心道。
------题外话------
喵喵,亲们出来冒个泡吧。
第五章:绝不妥协
“果然是在这里!”何柱望着主帐后的那几个被兵将层层守护的粮仓暗暗开口。
秦月看着不远处灯火堂堂的军帐,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传信号让他们过来!备好东西,时间一到准备行动!”足尖间一点就朝着那主帐跃了过去!
“好!”何柱一领命,便退了下去。
“站住!什么……!”那些守在营帐外的将士面对突然闯入的秦月,高声一喝正欲拦下,只是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死死的定住了!
军帐内,正伏案端坐的赵王爷赵申听着动静,不由得皱着眉头,冷声低喝道:“发生什么事!帐外何人?”
“大哥,好久不见!”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如玉石相叩般空灵。
赵申一抬头,便只见秦月施施然地站在面前,仍是一袭素黑锦袍,黑缎束发,整个人仍是那般清艳风华,气质森冷而容光滟滟。
“月?”赵申面色不由得一喜,诚挚的笑容爬上了那刚毅的面孔上。“怎么想到来看我了?”他径自上前重重的拍了拍秦月的肩膀。
“得了!兄弟我可经不起你这大力神手的摧残!”秦月身子微微一偏,避开了袭过来的熊爪。
“唉,几年没见,竟然'‘文’'还是这么'‘人’'娇气!哪里'‘书’'像是个带兵'‘屋’'打丈的将军啊!”赵申不以为意的调笑道。
黑眸一转,却目光瞬而不眨的盯着这多年未见的好兄弟,他仍是忍不住问道:“这几年,过得可好?”
望着这相比当年越发冷冽、眸光沉寂冰冷的少年,挺直的脊背上双肩竟是如此的瘦削,赵申心底没来由的有几分痛惜。
如若当年没有自己的那次莽撞,那么一切是不是会有改变,何以像如今这样。
至少,秦月依然还会是那个集尽万千宠爱的秦家少主。
“当然!也不看看你兄弟我是谁!这几年日子混得虽不算好,但也还不赖。”秦月望着他满是黯色的黑眸,随意的一拳打过去,语气轻快,潇洒至极。
赵申明白秦月在安慰自己,只是点了点头,温声道:“走!咱哥俩今天痛痛快快的去喝几壶!”说着他豪迈的一扬手,对着帐外的士兵吩咐道:“去!把本王的雪邮香拿过去来!”
半晌,帐外依旧没有半点动静。赵申一皱眉,倾刻若有所思的大笑道:“你这厮,还是跟当年一样!”
黑眸中神色飘远,遥想到当年秦月夜闯皇宫的事,禁不住调笑:“这坏毛病还是跟当年一样,走!我们取酒去!”
秦月点了点头,跟在后面。
只见帐外那些被秦月用毒定住的士兵,一个个望着自家王爷与秦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顿时给石化了。
天呐,王爷您喝酒前能不能先让人解了我们毒啊!众人心底呐喊。
“这酒倒是不错啊!”秦月半支着头,躺在草地上,姿态怡然,竟生有那么几分洒脱不羁的狂放。
她轻晃着手中上好的玉龙酒壶,说着便灌了下去。“劲而不烈,柔而不绵,酒香缥缈清润,哈哈……不愧是酒中珍品——雪邮香!”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能拿出来。”一旁的赵申极没形象呈大字状的躺在地上,神色颇为得意,雪白的锦袍随意的铺在地上,丝毫不似平日那威严赫赫的王爷之相。
“呵……那兄弟就不客气了,今夜当是醉不归喽!”
北风呼呼而过的冬夜,带着几分寒气几分冷寂。
秦月望着头顶那片黑漆漆的夜空,那半抹残月的光亮似乎也越来越弱了。清眸中蓦然染上一股深深的颓废,心下也知晓行动的时间快到了。
“来!兄弟,我们干杯!”赵申见此扬了扬手中的酒壶,阳刚丰毅的面容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夜色依旧,狂风未停,身后是涛天的火光与滚滚浓烟,二人却仍是相谈甚欢的大饮着。
“兄弟,你这几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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