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也就等着这个丫头缓过来之后再进入我说话的正题。待到情绪平稳了,我也就试着告诉她我要出熙阁院的事情。
“小雨,我们自己过得实在是寒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是指望不上了。这个景王府就不用说了,你知道的。”看了看眼前的小雨,分清了利害关系,她也认同的听着我讲下去。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要自己活下去,得靠自己。”循循善诱看起来还是有一点效果的。小雨对我这句话并没有反感。接着,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她听,要出去生存,首先得要有资本,因此,变卖东西成了首选。小雨一开始还真是接受不了。知道我要女伴男装的事情更是张大了嘴,一脸的不认同。不过在我的利弊分析之下,五斗米也会让一个饥饿的人折腰的。到最后,小雨在被我的惊人之语震惊的同时,小小年龄的她带着岁月的烙记说了一句“小姐,苦了你了。”呵呵,说到我给她的“委屈你了”那句话,我们两人似乎还真有点心心相惜的味道儿。
玉簪
在我的劝说下,小雨这丫头很快的和我站在了统一战线。这个小丫头做起事情来总是很积极的,从不偷懒,人老实厚道,我很是高兴。只是谈及到变卖的东西的时候,有了分歧,于是我建议咱们先當掉衣服首饰,有了钱再把它们赎回来,这样小雨很赞同。
说是當王府里头的东西,其实就是我的那些个嫁妆,看到小雨不舍和怜惜的眼神,作为陪嫁的丫鬟,多少还是懂得这其中的心酸的。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打开几个大的嫁妆箱子,开始整理了起来,把要當掉的东西清理出来。只是在小雨拿出嫁妆箱子里面的衣服首饰的时候,我挑了些平日里不怎么用的,只剩了今年冬天和春季的东西。那些个闪闪亮亮,光芒四射的珠宝首饰,我看着也不会戴的,正准备清理出来的时候,一旁帮着清理的小雨却突然阻止了我。
原来,在我手上拿着的一块羊脂玉做的梅花簪子,长长的,很是小巧,簪子的尾部雕着一支及其精细的腊梅,开得正艳,栩栩如生。看样子是很值钱的东西了。
小雨赶忙接过用手巾包了起来放进盒子里,我看着她一系列动作,等着她给我解释。
“小姐,你怎么忍心把这么贵重的簪子当掉呢。这可是王爷送的呢!”小雨很是替我珍惜的说到,眼神还带着点责备。
“王爷送的?”我一时还接受不了,平日里这丫头根本就没有提及过送礼的东西,整天担心我在王府的生存环境,也没见得提及过这王府的主子还这么待见过我,这羊脂玉做的簪子可不是一般的贵重啊,要是在我的前世,这种东西只能是博物馆的永久收藏品了吧。
“是啊,这可是王爷下聘礼的时候单独送给小姐你的呢,”小雨说着,看着我惊疑的神情,偏着头想了想,“哦,也是,小姐不知道也正常,这个簪子是王爷在前厅见过老爷之后就给老爷了,后来还是府里头的管事儿嬷嬷,在小姐新婚当天早上让我放在嫁妆的柜子里的,小雨也只见过那么一次,后来就一直没有看到过,小姐这些嫁妆都没有打开看过,自然是不知道了。”说完还满理解的点点头,抬头四周看了看,“小姐,要不要放在你的梳妆盒子里啊?”
对小雨的惊人之语,我一时呆住了。这是什么样的送礼啊,表面风光的王妃给我做,送个礼还是让人转交的,到了水府当着面送礼都很为难吗。说来还是贵重的礼物,可我这个接收礼物的主人却一直都不知晓,我那个亲生父亲难道就不知道送礼的人和这个礼物的贵重吗,和伏羲厝一样的采取了转交的方式!在这个决定了我命运的,也是我最为亲的两个男人眼中,我就这么的不被待见,仿佛自己只是个完成使命的工具。可想而之,我的生存角色是多么的卑微,而我还安于现状,对这个冷冷清清的院落带着一份归属感,现在看来,这是多么可笑的讽刺。
“小姐,小姐,这簪子要放到哪里?”小雨连声的呼唤叫醒了我。
“收着吧,”我转身踱步到一旁的侧榻,回身坐下后,看见小雨茫然不解的眼神,一脸的疑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意味深长的说出心里的顾忌。
“小姐,什么是‘匹夫无罪,又有什么罪’啊?”小雨一时之间被我的话给疑惑了,眼神更加的茫然。如同稚子的清纯眼珠,在这个冬天,我只感觉冰凉冰凉的。
“收着吧,放进箱子里,好好的放好了,别拿出来。”我一再的交代,心里的防备又多了一层。与其说是防备,还不如说是没有安全感。
是啊,安全感。堂堂的景王妃,大宗皇朝最受宠的九王爷的妻子,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风光、艳羡,可我只感觉背脊一阵凉意。与其说是妻子,不如说是棋子,多么可笑的讽刺。环顾四周,几个月以来所熟悉的环境,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张桌椅,给了我几十个温暖夜晚的床铺,这个时候在我眼里都加盖了一层入冬的薄冰。
當物
是啊,安全感。堂堂的景王妃,大宗皇朝最受宠的九王爷的妻子,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风光、艳羡,可我只感觉背脊一阵凉意。与其说是妻子,不如说是棋子,多么可笑的讽刺。环顾四周,几个月以来所熟悉的环境,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张桌椅,给了我几十个温暖夜晚的床铺,这个时候在我眼里都加盖了一层入冬的薄冰。
整理好了那些不实用的奢侈品,细细问过小雨,每件东西的价值是多少,默默记在了心里。看着满满的几大箱物件,小雨眼眶红红的,我自己倒是不觉得什么,反倒是看见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的样子,想想心里都觉得高兴。
前世的我,打小工赚来的钱在包里面还没有放热乎就又拿去付账了,现在看着几大箱子的物件,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了自己面前,拿这些资本完全足够我另谋生路了。
打整好一切,我却遇到了一个难题。熙阁院的大门我没有出去过,出了大门都不知道往左还是往右走,王府里的人和事岂是我能够知晓得清楚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悄悄离开比较好,吃过午饭之后,我和小雨商量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走出这个院子,这么多的东西搬出王府肯定是不行的。
思来想去,小雨倒是提醒了我,说是熙阁院的杂草要运出去,到时候就可以鱼目混珠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变卖了。小雨的主意倒是不错的,于是我也就变成了熙阁院里头的粗使丫头,自己倒是很容易的混过关了。
跟着马车从王府后院出去的时候,只记得小雨的一句话在我心里留了一个疙瘩,“奇了怪了,不是平日里把关都很严的吗?今天这么容易就过去了啊”。
晚上,怀里揣着当铺的银票,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嫁进王府的嫁妆还真不愧是王妃的家当,足足的两万两银票就这样踹在了我的怀里。那些东西掌柜的清点之后也只是登记了物件,箱子原原本本的存进了库房。
那家当铺是西市的一家中等当铺,之所以选择一个中等的当铺,我是做过考量的。京城里面太过见了世面的当铺一眼就会看出我的来头,两个丫头打扮的女子当掉一些女子的首饰衣物是常见的事情,多半是哪家落魄的小姐或者妇人生活拮据了。之所以没有选择死當,那也是考虑到自己将来赚回了钱好把东西赎回来,再怎么说也是水夕的嫁妆,我不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要是里面的东西被我落下了,卖给了当铺,到时候不就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吗,再说,赚钱这条路我只能赢。
回到熙阁院的路上,我一路上一再的问小雨,有没有什么东西像那只羊脂玉做的梅花簪子一样有些个贵重的意义。好在小雨这丫头平日里做事细心体贴,说是很多东西都是水府里准备的嫁妆,我前面的姐姐嫁人准备的东西都相差无几,毕竟是嫡出,就算我是景王妃也是庶出的女儿,身价在水府也高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我并不受待见,能够和先前嫁出去的姐姐一样的嫁妆都是看在王妃的位置上的,这些事情王府里的人都很清楚。
吃晚饭的时候,小雨和我说不出的开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完成了。小雨说要庆祝,在厨房多要了两个菜,说是王妃今天在后花园累了点。听到这里,看着桌上多出了碎屑一样的青椒炒肉丝和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菜,更加坚定了我赚钱的想法。
风生
吃晚饭的时候,小雨和我说不出的开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完成了。小雨说要庆祝,在厨房多要了两个菜,说是王妃今天在后花园累了点。听到这里,看着桌上多出了碎屑一样的青椒炒肉丝和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菜,更加坚定了我赚钱的想法。
小雨从不在我面前诉苦,也不会告诉我王府里头账房是怎么对待她的,但我心里清楚。有了钱,我倒是要多见见世面了。为了我能够安安全全的出入王府而不被发觉,我只好办装成粗使丫鬟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在素脸上抹上一些烟灰化妆的麻子,样子应该很丑陋的,只要不太显眼儿就好。
到了这个异时空,我还没有真正的见过我自己长什么样子,前世的我为生活学习忙碌奔波,草草洗漱打理就了事了,照镜子的次数也很少,搽脂抹粉我是奢侈不起的,顶多一面镜子来照照脸上会不会有灰尘。这一世的我,镜子都没有,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个习惯,看不清也就看不清了,只有小雨时常说“我家小姐会是个大美人”,这句话开始我倒是很受用,只是后来听多了也是受用的,想想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听呢。
为了不让人怀疑,我每天一个人单独出入。王府里头的粗使丫鬟都是不被人待见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干的越是粗使的活儿,越是被人踩在脚底下,也越是不起眼儿。自然,我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从后门的小角门出入了,尤其是那些个粗使丫鬟成群结队的时候最是鱼目混珠的好时机。
说到这里,后来我才弄清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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