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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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十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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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坏女人经常对人说:“看老殷那球式子,烧包成啥了,他有啥球本事,还不是靠他的几个娃子,就凭他,哼!”
这回,听说我家出了事情,这个坏女人总算找到泄愤的机会了,看热闹看笑话的机会了。
她装着到她那间没有腾出的小屋子里拿东西或者放东西而过来过去的,她煽动邻居的寡妇老太太,好好收拾收拾我父亲,她对寡妇老太太说:“这回要整就把他彻底整到,叫他老殷嚣张,叫他仗着他的娃子们嚣张, 大学生咋了,有啥了不起,没见过,成天挂在嘴上,哼,不整到他,你跟他当邻居,一天好日子也过不成。”
坏女人跟寡妇老太太过去也有间隙和矛盾,坏女人当然也看不起这个可怜的寡妇老太太,但自从出了这事后,她却一趟一趟地出入寡妇老太太的家里。
不知道邻居的老太太有没有受这个坏女人话的影响,而要执意地跟我们家结怨。
姐姐为此事跑了好多趟派出所,后来,又找到派出所所长的家里,当面给他陈述事情的原委。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只有三十多岁,城府却还挺深的,不管你说什么,他就是不吭声,只是面无表情地听。搞得人莫名其妙,不得要领,心里愈发的惴惴不安。 
姐夫和姐姐还一起去找了姐夫同学的哥哥,一个在另一个区的公安局开小车的人。那个人答应给问一问,问了之后那人透露说派出所向着邻居家,不向你们家。
怎么办?
“怪不得派出所所长的态度凉冰冰的。”姐姐说。
“现在的情况,是派出所找咱们,派出所和邻居家都急着要结案,结案只会对咱们有害,不会对咱们有利,因此,咱们唯有采取‘拖’的办法,以静制动,静中求变。咱们找理由不到派出所去,不配合派出所的调查。让邻居家只管去,他们去得多了,嫌派出所处理的慢了,说话不好听了等,就有可能跟派出所发生矛盾。另外,拖着,拖着,派出所说不定遇到了其他大案子,就把这种小事撂过去了。”姐夫说。
姐夫制定的这一战略战术果然凑效,过了一段时间,派出所真的不管这件事了,派出所的小崔和另一个看着傻不唧唧的人,真的不来了。
第十七章 官司
    又过了一段时间,新秦区法院的人却又突然来到了我弟弟的家里面。
也是一个小伙子,他跑了好几趟来送传票和邻居家写的起诉书副本,我看到起诉书后禁不住有些害怕,因为平生第一次跟法院打交道,也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染上官司,光是见到起诉书抬头那鲜红的象是滴着血的 “法院”,“刑事 ”几个字,就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起诉书不是民事起诉书,是刑事起诉书。
起诉书上控告我弟媳的弟弟犯伤害罪,第二次打架的事件也被写了进去,而且在第二次的事件中,邻居家叫来的人被说成是在邻居家喝酒,因为声音大了,我弟弟,我弟媳的弟弟,还有我父亲就冲进邻居家把喝酒的人打伤了。我弟媳的弟弟被说成是翻墙进入邻居家,用刀砍伤了秦某某和余某某,另一个侯某某的人慌不择路,逃到了我们家的房顶上。秦某某和余某某身体什么部位严重受伤,有什么什么样的伤口等等。
起诉书要求严惩打人凶手,列出了弟弟、弟媳 ,弟媳的弟弟的名字,并要求刑事附带民事赔偿被伤害人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车费以及鉴定费若干元人民币。
我的名字也出现在起诉书中,我被说成是幕后策划者和指使者,是我指使我的弟弟,弟媳 ,弟媳的弟弟用刀和剪子致秦、余等人受伤的。
起诉书是邻居家花钱请律师写的,上面写着律师的名子。以我看来,邻居家真是花错了钱,这位律师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他的字写的格里格嚓的很不好看,笔划象是一把散开的银针而四处乱蹦,令人看了后头皮发麻,有一种被乱扎了的感觉 。文法上也不敢恭维,事情被他写得颠三倒四的,就算是编造的,虚构的,只要能够自圆其说也算能耐呀。可是不能,他虚构的那些情节一点也不合乎逻辑和情理,叫人有些哭笑不得。错别字也点缀其间,时有出现。如果把这个起诉书的内容算作一篇文章的话,他连我的学生的文章都不如。
居然这样的水平也能当律师?这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位律师。
更令人吃惊的是,他居然能够那么不要脸地颠倒黑白,恬不知耻地歪曲事实。别的虚构情节且不说,我弟媳的弟弟在第二次打架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却被这个律师生生扯了进来。
但是,事情看来还是相当严重,不可小觑的。看来,邻居家这次打定了主意要打赢这场官司,要占上风。不然的话也不会下这么大功夫又是作鉴定,又是请律师,又是告法院的。
出庭的前几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我住的小屋里商量这件事。我哥哥主张也许邻居家就是想要点钱,不行的话就给她家赔点钱算了。父亲一听就坚决反对:
“凭啥给她老寡妇赔钱,他跑咱家来打咱了,咱受的伤还没叫他赔哩。看看我这手,我这刀印。咱给他赔!”父亲举着他的右手,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就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家打官司了。真是太丢人了,咱们家居然给人打官司,上法院。”姐姐说。
“上法院咋上?咱也应该有个准备。是不是还象对待派出所那样?”哥哥又说。
“恐怕不行,派出所跟法院不一样。派出所的尺度软一些,法院硬一些,就怕法院咬住不放。”姐夫说。
“不行就再打一架,妈的,想着咱家没人咋的。”弟弟说。
“都是那鳖孙王长安害的,叫媛媛住到这地方,也不管,也不领到他家去。要不是媛媛在这住,哪有这些事。”母亲说。
“那你叫俺妹住哪? 俺妹不住自己家住谁家?”姐姐担心母亲的话让我伤心,就这样说道。
母亲的话的确让我很难过 ,我受了伤,王长安把我撂在这里就一去不复返了,他家里的确也没有地方收留我,两间砖窑住着五口人,小妹妹大了,三胖子每天晚上还要到处寻摸地方睡觉。我怎么还会有插脚的地方呢?
我无处可去,王长安也不想办法给我安排地方,我只有投靠娘家了。结果象母亲所认为的那样,要不是我住在这里,也许不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还连累了弟媳的娘家人。
都怪我,父亲说过,男人无志纺棉花,女人无志住娘家。我就是那无志的女人,是我害得一家人不得安宁,整天为应付官司而东奔西走,胆颤心惊。
哥哥说:“现在别的先不说了,看下个星期去法院咱咋办吧!”
去法院咋办?到了法院说什么?家里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狗日的,他家有证据,咱家也忘了弄个证据了。”弟媳说。
“没想到,老寡妇的心还这么狠,咱这一块谁家不打架,哪有象她老寡妇这样的。死缠活缠的。”母亲说。
“她再缠,咱也不能给她赔钱,老寡妇想讹人哩。咱给她赔了钱,好过她了,再说,那就证明咱输理了,那咱以后还咋在这一块住下去,邻居还不笑死咱了。”父亲说。
“要是赔点钱她家人愿意,就赔点算了, 关健咱耗不起这个精力,这个时间。光我为这事少加了几个班,已经都损失了好几百块钱了。”姐姐说。
“不行找人给她家说说,看她家啥意思,要行的话,这个钱我出。”姐夫说。
“不行,坚决不行,一分钱不能出!谁出都不行! 这不是钱的事,钱多钱少不说,咱家这脸往哪儿搁?这脸掉地下了,咋能拾起来?”父亲不等姐夫说完就又说道。
接下来研究的话题又回到如何打官司上来。
法院要求被告要写出一份答辩状来,姐夫说我比较了解情况,在现场,能说清楚,我又能写,我写比较合适。大家都同意,于是,这个答辩状的事情就落实给了我。
哥哥想像法院开庭就象是电影里演得那样一本正经的,那样肃穆庄严的。他举了好几个电影里的例子,重点描述了印度电影《流浪者》中拉兹在法庭上的镜头。“贼的女儿,永远是贼。”他对这句台词依然记忆犹新。
“你看电影里公诉人,辩护人,法官, 律师,各坐各的位置上,法官还要穿着黑衣服,头上戴着卷发套。原告,被告,证人一个一个被叫出来,问一句说一句,要是一句话没说好,就叫人抓住了漏洞。”哥哥说。
他建议买一个微型录音机来,把老寡妇家人说的话都录下来。看看她家起诉书中的话漏洞百出的,到现场肯定要也出漏洞,假的毕竟是假的,肯定有编不到一块去的地方, 咱回来再研究一下,等到二次开庭,咱就好对付她家了。
随后哥哥还真买了一个微型录音机。
我想像秦州这地方的法庭肯定不会是象电影里那样桌椅齐全,豪华铺张,律师和辩护人肯定也不会有电影里的那种滔滔辩才。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我实在也想像不出来。
姐姐担心上法庭后,两家矛盾会更加激化,万一再遇到什么不测,我脚又走不成,害怕再出事。姐姐和姐夫于是就把我接到了他们家里。
姐姐搬来了一厚撂法律书籍,我躺在床上潜心研究了几天,写好了答辩状。
到了去法庭的那一天,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弟弟,弟媳 ,一家人全部出动了。因为我们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只好用人多给自己壮胆。 一想起寡妇老太太的女儿搞来的那个鉴定书,就让人不寒而栗。
在煤兴立交桥头,我家人碰到了老寡妇一家人,她家人也是全体出动,老寡妇的两个女婿都来了,那个惹事的二女婿吹胡子瞪眼睛往我们这边看,带着挑衅的神情,我的弟弟气得又想冲过去,被我姐姐硬拉住了。
姐姐说,千万不要再生事了,关健时刻千万不敢再节外生枝了。
两家人到了法院后,各自在一间房子里等着,过了一会,那个送传票的小伙子过来说,今天不开庭了,改到下个星期了。
这样,两家人又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哥哥留下来,打听到了跟他一块下过乡的一个人刚好在法院 ,在这个人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果然是老寡妇的大女儿,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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