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涟听了我的话,略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也对,还有人说那易公子日日怀揣着一个白色的匣子,那匣子能唱歌还能关人呢。”
我扑~刚下去的一口茶喷了。
扒开紫涟凑过来给我擦水渍的袖子:“什么叫能关人?”
“我也不知道,是易府里的下人传出来的,说那小小的匣子里面有一个姑娘,能跑能跳,有时候笑,有时候尖叫。大家都说易少爷是关了个疯姑娘在那匣子里呢,而且易大少爷每日都会去看那姑娘好多次呢。”
我…………
“KAO,浪费老娘的电!”
一时太过激动,猛拍桌子就给站了起来,心中的呐喊也吐了出来,而且分贝没控制妥当,那边那几桌客人都在朝着这边看。
紫涟先是楞了楞,随即捂着嘴在一旁偷笑起来。
我低头捂面中,本来是在心里说的,怎么就给喊出来了呢。
紫涟虽还是个半大点儿的孩子,却是充分展现了妇女八卦鸡婆的优良基因,立即又同我唧唧歪歪了起来。
“姐姐,你说那易少爷为什么要关个姑娘在盒子里呢,难道那是他的妾室?因公主霸道不让他俩在一起,便将她关了进去?”
我汗了~这丫头已经自动忽略了盒子怎么装人的问题,直接跑调到易少爷的风流韵事上。
“姐姐,姐姐,你说那姑娘是不是易少爷养得小妾?可是,听说那姑娘是个疯子,经常鬼哭狼嚎……易少爷怎么会喜欢疯姑娘呢。”
我……
臭丫头,你姐姐我好端端得坐在你面前呢,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疯了,我那是在唱歌……唱歌……
我他母亲的贡献了手机,贡献了电,还得贡献给他当小妾?
苍天啊!这是个什么世道!
我已经快被这丫头折腾崩溃了,她还一个劲儿得在我耳边唠叨:“姐姐……你说那疯姑娘长得美吗?同公主比谁更美呢?”
“姐姐,姐姐……”
“姐姐……”
我抱头,我投降!“紫涟啊!”
“啊?怎么了?姐姐你头痛吗?一直抱着头,表情还很痛苦!”
……
“那不是什么匣子,那东西叫手机,里面关不了人,但是可以录取影像。”
那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就知道,会这样。
“就比如说,咱俩现在坐在这儿说话,用那匣子……不是,那手机记录下来,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打开那匣子就可以看到我们此时的样子,听见我们现在说的话。”
“……”那孩子依然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
“唉……过两天你便知道了。”这原理,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更何况她没有易洵的聪明脑袋。
听了这个消息,我心底很诧异,那段癫狂的视频是在青山镇录的。我那日刚好教会易洵录视频,听说青山镇的青山酒极有名气,便多喝了几杯,头脑发了热,在客栈里大发酒疯,高唱浏阳河酒改编的青山镇酒,被他给录了下来。
搞不懂他是在抽那门子疯,一脚把老娘踹开了,还捧了老娘的东西,搞得似乎有所怀念。若这些都是真的,易洵,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拾叁
我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应付着紫涟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同她走出了酒楼。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现在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去拿我的东西了,只不过,这些天易府定是忙翻了天,有什么好的机会呢。
我们刚下了楼梯,方才我坐的那桌隔壁包间里便走出两个人。
稍年轻的少年大约有十七八岁,嬉笑着对稍长的白衣男子道:“哥哥,方才那女子是你那匣子里的疯姑娘吧。”
白衣男子站在窗边,凝望着消失在街头的粉衣女子,良久注视着,若有所思。
一旁的青衣少年,看了看那两个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咧嘴笑了。
回到客栈,我歪到床上,想着要怎样才能单独见到易洵,他会不会占了我的东西不还给我,最最关键的是,他会不会给咱手机电脑的电给用光光。要知道那可是比黄金还难求的东西呀,易洵那个败家仔儿。
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那日花树之下无情的遗弃,似自迷幻中清醒了过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回我的东西,至于他怎么想的,与我无关。
下午的时候,夫子非邀了我喝茶。易洵那臭不要脸的,走的时候不光带走了我的背包,我的宠物,就连我一直揣在怀里的一千两银票也被他刮走了。什么东东嘛,那可都是我的私人财产,不干他一毛钱的事。
害得我现在巴着夫子非,吃住都是人家管,别人一勾手,我就算几万个不情愿也得屁颠屁颠的往人家面前跑。
叹息……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呜呼哀哉兮。
要说,这夫子非也绝对能算是美男一级了,五官虽不如易洵精致,却有一身独特的气质,慵懒中带有高贵,痞菜中带着风雅,时常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若不知道他的身份与本性,还是能迷倒不少少男少女的。若是他身家再清白点,我还可以考虑换票,可惜了!君非吾之矣!
此时,这位妖孽正半躺在‘望君阁’五楼豪华包间里的软榻之上,大开的窗外能看见皇城外围那条宽宽的护城河。
这条护城河自上游独支流下,半途中分两支呈椭圆状,再于下游两支汇合,形成一个天然的护城屏障。皇都建在椭圆中间的陆地上,只在八扇城门的外面搭建了八座铁索桥。清晨开城门的时候就给它放下去,夜间关门就给拉上来。
同我印象中的护城河没多少区别,只是亲眼看了,才能体会那种雄壮气势。以前长江大桥看多了,根本没多少感觉,可如今这堪比长江的护城河上建了这么强悍的八座桥,劳民伤财的程度可见一斑。
这几日赶来参加婚礼的人越来越多,各个城门也是慎查严打,生怕混入了心怀不轨之人,自己的脑袋不保。 皇都中突然多了这么多些人,市场被迅速刺激,物价也在短时间内疯长了起来。郊外许多百姓都带了自家的青菜萝卜、甜枣瓜果,想趁着这个风头攒点后半年的零花钱。
我站在窗边,看着城桥之上来来往往有进有出的人群。他,就要结婚了!这时候真的很适合唱首歌,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喷了!)
“你这是在伤感吗?”夫子非一如既往的戏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默然回头,坐到另一边的矮榻上,转移话题:“听说你武艺高强?”
“这可不是听说!妹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比较好,听说不可信。”
无视:“同易洵比呢?”
夫子非佯装皱眉:“为何妹妹也同世人一般,爱拿他与我比,看来是非得打一架不可了。我就不知道了,那不懂风情的毛头小子那点能与我这般惜春怜花的真男人相比了。”
我瘪嘴,您那是叫滥情!
见我不说话,他伸手挑了香炉又道:“我今日去趟易府吧,妹妹可记得欠了我的人情。”
我挑眉:“我何时欠你人情了,当日约定的可是你助我拿回东西,让我与他见面可是拿回东西的必然过程,这是份内之事。”虽然我吃你的睡你的,心里有些没底气,可人情却是随便欠不得。若是你哪天要我以身还债,那我可亏大了。
听我如此说,他只得作罢,“想坑你一回也不成,我从未在他人手上吃过亏,却在你身上连栽了数次,可见我与妹妹多么有缘,考虑考虑同哥哥回百花宫?”
“不需要考虑,没可能。”这几日他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去百花宫,我是脑子进水才会去那男女混杂的诡异后宫。
“哎呀,又一次拒绝了我,哥哥心痛了!”
……
话说,这几日相处,我还真没看出他有什么值得众多美女主动献身,可有一点却是深有感触,这男人,太不要脸了!!!死皮赖脸到了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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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我端坐在房里,心中忐忑不安。
夫子非下午差人告诉我,易洵今夜会来赴约。就要见面了吗?我要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说些什么?
东西还我,然后滚出去?告诉我为什么玩我?那些时日的相处几分算真几分又算假?你有喜欢的人了吗,羽莲是谁?替身是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我已经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可真真到了要见面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那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不相信他抛弃了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相信他对我毫无感情。
紫涟拿了些茶点进来,见我一副心神不灵,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姐姐,你今天要见什么人?紧张成这样。”
我才幡然醒悟,我不能这样先乱了阵脚,不能让他看出我有丝毫的留念,在他摆出高傲姿态前,用我的不屑告诉他,我只是为了一张饭票才缠上他的。这些日子,我已经厌烦了做戏,把我的东西还我,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没错,就这样说!不用紧张,不要紧张,不能紧张!
一直到繁华喧闹的夜市落了幕,易洵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
都这么晚了,定是不会来了吧,看来他真是耍我耍上瘾了。那我又何必强撑着眼皮巴巴的等你,爱来不来,姑娘我不伺候,睡觉去了。
起身往床走去,趴在桌上的紫涟也醒了过来,揉着睡眼依哝了声“姐姐……”便突然软了身子趴回了桌上。
我心中一惊,欲上前看她出了什么事儿,一个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妨!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
瞌睡瞬间去了个干净,他来了。
也只在眨眼的功夫,那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里,我嗤鼻……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有神功了不起么?
烛火的光很昏暗,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尽量的让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之前准备的一堆话没有一句说得出口,只得静观其变。
气氛很诡异,两人都只是沉默,只有风刮窗子烛火扑飞的声音。
良久,他长叹了一声。
那熟悉的嘘气声令我心中一颤,为何要发出这种无奈中带着宠溺的声音,你是戏瘾犯了还是另有阴谋。
“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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