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毛笔字依旧写得歪歪斜斜,不过运算起来确实轻松简单上许多。短短十分钟,十五道题目我已经完成了九道。偏头看了看身旁那位算盘扒得叮当响的女子,居然才只算出了三道。
心里暗自得意,会女红、会做家务、会伺候男人会持家还会算盘那又怎样?你比得了咱新中国长达十几年的应试教育么,老娘做过的数学题可比你半辈子绣的花儿都还多。
很快,一张草稿就被俺鬼画桃胡的毛笔字占用完毕了。刚想换了另一张继续奋斗,冷不丁自侧里伸出一只手抽走了我手中的纸。
我抬头朝着来人看去,居然是那位帅气的主考官。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张草稿上的运算笔记,过了许久才皱了皱眉头看向我的考卷。
看到考卷上我用汉字罗列出的那一排正确答案,不禁转眼看了我一眼。只是很快便转开眼去,又看了看手中的草稿,半响才放下转身走开。
我垂下头继续做着我的题目,嘴角暗抽心中腹诽道:“不就会打打算盘吗,一副是人都欠你二百五的嬲样子。俺这可是高端技术,你以为你看几眼就能看懂?”
不再去理会其他人,唰唰唰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那几道初中水平都不到的题目。然后无比骄傲的拿了试卷站起身来。
很自然的,我的神速引来了众多目光。那些才只做了五、六道的姐姐妹妹们都一脸找不着北的望着我。我伸手甩了一把胸前的半束卷发,浑身散发出耀眼的自恋之光。
奶奶的,老娘来这边大半年了,总算是在这么一群多才多技能的贤妻良母里找到了一丝优越感。感谢MMTV,感谢吾党的关怀,感谢中华XX国政府的应试教育,让俺也在古代高大了一回形象。呜呜……
将试卷递过去给那位帅考官,他伸手接了之后突然对我说道:“把方才那两张纸留下来,然后到外面去等结果。”
我看了看手中的草稿,想着反正也没用便递给了他。看了看外头的日头,似乎已经有些大了。便低声凑到考官身边小声问道:“请问我若是全部答对了是不是就能直接进入下一轮?”
那考官抬头看了我一眼,才缓缓道:“你确定你全答对了?”
我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这等容易的题目还需要我确定。毫不犹豫点头道:“确定。”这么点自信俺还是有的。
听了我的话,帅考官没再说什么,只是自一边的案几上拿了我的卷子看了起来。我看他已经看是阅卷了,心底胜算更大。何况按照我手上的技术,也只有靠算术和口才取胜。这一场一定要拿下彩头来。
撑着他阅卷的空挡,我侧头去看大堂下面的情形。许多人都还在埋头苦算着,或胡乱扒打算盘,或伸手数着指头。嘿嘿,数学果然不会是古代女人的强项。
视线扫过门边的角落,落座的那位女子居然在对我招手。我定睛看了,才发现居然是先前在大门外给我做媒的那位姐姐。哦卖疙瘩,而且那位姐姐还满脸暧昧冲我笑得特欢快。
我呆愣了两秒钟,嘴皮子抽了抽,立即转开视线去。假装没看见,假装没看见。
冷不丁地,另一双凌冽的眼睛落入了视线里。那位让王副掌柜破例参考的姑娘正神色怪异的看着我。我与她对视了好几秒钟,她才低下头去继续扒算盘。回想方才她那复杂的神色,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总之离远点儿把。
刚好,一边的帅考官已经审批完了我的试卷。我立即又凑过去一些,“怎么样,怎么样?”
那考官只看着我不发一言,弄得我心里直发慌。不会吧,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还有错,难不成是我粗心看错了题目?
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等着他给我答复。他看了半响,才低声道:“确实全对了。”似乎说得及时不情愿。
听见这个答案,我这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来。我就说了嘛,这样的题目都还错,我还混毛线呀混。扬眉欢喜的笑问他:“那我算过关了么?”
这次他倒是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
虽然过关是在预料之中的,但是依旧觉得开心。我连声对他道了谢,才朝着门边快步走去。因为心底实在开心,整个人也显得极为兴奋,脚上的步子便愈发轻快起来。最终,我疑似蹦着跳出了考场。
按照方才门边那位监考小伙子的说法,我现在得去偏厅等待考试结束,然后才能和大家一起进行第三轮的筛选。而里边的这场考试大抵还有一刻来钟才能结束,反正有多余的时间,索性就在这院子里逛上一逛吧。
据紫涟的情报称,这锦阁早先其实是自己织染布料的,一只都是自己做出来自己卖。岂料皇都的竞争太过激烈,而且自己染织耗费的成本极高,无奈之际只得换了门道。组织了商队去南地和北国采购,卖些成货。
虽好过以往,可这两年依旧亏损得厉害,最终只得被人并购以失败告终。
紫涟也提过锦阁如今的幕后大东家,只说确实了得,却也没说具体的。我前些日忙着背书,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
如今看这招工的阵仗和流程,可见东家确实是要对锦阁进行大修整。而如果我能在这种最需要人才的时候冒头,自然晋升的机会就会更大。
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固定的收入,我才能好好的抚养小炎,给紫涟找个好婆家。至于我自己,也才能过自己向往的悠闲田园日子。
自考试的前院进去,是一大排的库房。许多工人自小侧门里搬了货物进来,在临事的指引下运进库房中。我在连通两个院子的小侧面边找了处阴凉地坐了下来,无聊的看着那些人搬货。
只坐了没多一会儿,估摸着考试时间也该结束了,便站起身来打算回去。这时,自其中一间库房里坐出三五个人,还全都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当先一人迈步走在前面,微歪头听着一边的人说这什么,偶尔点点头说两句什么。我站在树荫下,一直注视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这个人……我上次在易府里见过的。当时虽是远远的见了一面,却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此时看了,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更浓。这个人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一直盯着他,脑子里不断回想。在哪里见过,哪里见过……
也正是我愣神的这点功夫,那几人已经走近了。而我依旧皱眉看着他,努力回忆。我站的位置离得门边是有些距离的,他们即使自我身边走过去也未必会多留意几眼。所以我并不担心这样会无意冒犯到什么大人物。
只是一直盯着那人,这个身高、这个体格、这样的气场、这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一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影子出现在了脑子里。
心下诧异,口上一快,我竟然伸手指了他大声道:“露台男!”
那几人本已经走到了门边,我这边突然大声一嚷嚷,便都转过头看向我。我这也才发现声音居然喊得那么大声,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只是令人无奈的是,露台男站在哪里冷眼看着我,摆明一副不接受我的道歉地意思。我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人,居然发现王副掌柜微勾着腰站在最后面。心里一惊,MD,真遇见大人物了。
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想起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便大着胆子打起招呼来,“嗨……好久不见。”
对面的人依旧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我什么也没说。他身旁的几位能站在王副掌柜的前面,显然都是锦阁的高层。奶奶的,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咳咳,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嘿嘿。
“……”
“那啥,你不记得我拉?这月前我们在船上见过的。”
“……”
“……”
看样子,果真是贵人多忘事。露台男如今可疑是我未来的东家呀,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过了半响,见他依旧没说什么,只得自圆着挥手道:“那啥,贵人多忘事!你忙吧,忙吧,当我是空气。”我呵呵干笑两声,打算结束对话,趁早开溜。
这时候,露台男却张口说话了,他嗤鼻一笑:“柴小姐才是贵人多忘事吧。我虽不曾记得前月有出过城,可易府那次的碰面我可还是记得清明的。”
“诶?”我惊讶的望着他,不记得船上见过?但是记得在易府见过?
……
不等我接话,他又继续问道:“柴小姐这是来谋采货吗?”
我不太明白他突然问这话的意图,只得老实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他这位疑似老板的大人物会说些什么“好好加油”的屁话,殊不知他突然转头对身边的一个老者道:“她不用测试了,直接招进来。”
那位老者看都不看我一眼,低头便称了是。
我一时间还没弄清楚状况,露台男突然栖身上来,一双眼睛冷得根冰棍儿似的,“若是我那因你折腾得不像样子的师弟知晓了你竟然在此,一定会很好玩。”
说完甩了袖子,转身便走了。
只留了呆愣在当场的我以及要领我去画押定契的王副掌柜。
王副掌柜笑着对我说道:“小柴,你竟然认识新的当家。早知道是如此,便也没必要参加那测试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王副掌柜:“他是新当家?”
王副掌柜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新当家。”
……
我只是出来胡乱走走,万万没想到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被录取了。虽然过程有些让人莫名其妙,可结果却是真真实实的。我看着手中盖了手印儿的契约,脑子里还有些发蒙。
这似乎就是传说中走后门?可这是当家的亲口指的,也不算后门儿吧。
将契约收进袖子里,走出院子。刚好那场考试已经结束了,参考的纷纷自屋里走了出来。有的脸上神色忐忑,也有的谈笑轻松。
我站在一边的石道上看着人流,还在为袖子里那张契约发着愣,总觉得好不真实。不防被一只手大力的拍了一把肩膀。
@奇@我被吓了一大跳,摆头看过去,居然是那位做媒的姐姐。她热情的挽了我的手道:“我看你做得那般轻松,以前学过算术吗?”
@书@虽对她胡乱给我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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