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说是为了它了!”无香责怪地敲了他一记。
无尘掉头就跑,被无名一把抱住:“你干嘛去?”
“我去找那只鸟,不找到不回来,行了吧?”无尘被逼得跺足大叫。
“行了!都别吵了。”默言弯腰把赖在屋顶上不起来我的抱起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拧我的鼻子:“你好意思为只鸟让无尘被大家骂?行了,回头再给你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快别哭了,这么大个人,也不怕羞?”
我象个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可怜虫,抱住他的脖子哭得稀哩哗啦,:“天底下就只有一个翠羽,哪可能再我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那好,咱们杀回天牢,帮你找去?”默言笑睇着我,摇了摇头:“你讲点理好不好?”
“我回不去了,老天都不讲理,我还讲什么理啊?”我哭够了,抽抽答答地拽过他的衣袖,胡乱地擦着眼泪。
“回不去不是更好?难道你还想回那牢房里去?”默言耐着性子,低声哄我。
“你懂个屁!”我火大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得轻巧,又不是你回不去了!呜,都来欺侮我!”
“呃,王爷,好象那只鸟对她真的很重要。要不,我们去帮她找找?”无名拈了拈胡子,提出建议。
“好,去就去!”无尘涨红了脸附议。
“不用了,”我吸了吸鼻子,发现哭得全身乏力,懒懒地依在默言的怀里,木然地阻止他们:“翠羽回去了,再也不会来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它了。”
“秦秦……”默言忽然明白过来,小心翼翼地望着我:“你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吧?”
“什么不是?本来就是啦!猪头!这下你开心了?!”我没好气地用力捶他。
“真的?太好了!”默言高兴得一把抱住我哈哈大笑。
“笑屁啦!”我生气了,用力拧他的脸——他笑眯眯地彷佛极之享受。
吼!真是被他气死!我就知道他说陪我回去是哄我开心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想的!要不然,听说我回不去了,要永远留下来,他哪会开心成这样?呜,我不活了!
“王爷?你没事吧?”无尘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笑得神清气爽的君默言,一个个全变傻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默言哈哈大笑,忽地瞅着无尘道:“无尘,你做得很好,有赏,再记大功一件!”
“耶?有赏?”无尘摸着头傻乎乎地笑了:“只要王爷高兴就好,赏就不要了。”
“唉!都怪你啦!东拖西拖的,才会错过时辰,这下害我连信都没有托翠羽带一封回去!”我噘着唇,戳着他的胸,用力地抱怨着。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还不行?”默言心情愉悦,眉开眼笑,态度真是好得没话说。害我不好意思再把气发到他身上了,只得叹一声气,象霜打的笳子,焉了。
“咦?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迷?你们谁听懂了?”无名皱眉,狐疑地目光在我和默言身上来回逡巡。
“不知道。”无尘和无香一头雾水,异口同声地摇头。眼巴巴地望着我们:“到底什么事,不能说给我们听吗?”
“咳!无尘,”默言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知不知道劫狱的是些什么人?”
“我进去时,他们好象在找什么东西,牢房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全都么蒙着面,交手没一会儿他们就溜了,好象是生面孔。”无尘摇了摇头,凝神回想了片刻,又加了一句:“对了,其中有一个好象是跛足的。”
“找东西?牢里能有什么东西?”无香奇怪地自语。
“我知道,那个跛子是萧佑礼,我听出他的声音了。”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对了,他们好象是在找一封信,一上来就问我要。”
“我知道了!”无尘一拍大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准是你要无香帮你拿信封,被他们的人听到,误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这才乘夜派人来抢?”
“是哦!”忆起那晚情形,我连连点头:“估计他们以为李掌柜给默言的那封信,在我身上?”
“萧佑礼”无尘冷笑:“萧昆那老贼还没死心?”
“啊!”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望住无尘,失声惊叫起来:“牢房里 失火了,萧佑礼被你打晕了倒在地上,当时一团混乱,谁也没功夫理他, 恐怕……”
“那个混世魔王,死了活该!”无香冷哧。
可是,萧昆只此一个独子,若真是莫明其妙死在牢里,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个仇,只怕是越结越大了!163
月色如银,伴着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着,春末夏初的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丝的微熏的暖意。空气里有淡淡的湿意,寂静的长街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出灰黑的轮廓,添上了一层神秘朦胧的美感。
“王爷,现在天牢大乱,萧昆一定会乘机分别扣王爷一条劫狱和王妃一条逃狱的罪名。”无名拈着须,紧紧跟着默言,语气里夹着淡淡的隐忧。
“是啊,现在王府里只怕已布满了官兵,那老贼肯定已经张网等待了。”无尘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我应该再多坚持一会,只要不离开天牢,他们就拿我们没撤。”
“别傻了,当时情况那么混乱,”我舒舒服服地趴在默言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又是火又是烟的,谁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不跑的才是傻瓜呢!”
“怕啥,”无香低头疾走,闷闷地接了一句:“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没到最坏的时候,不急。”默言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才这么点小事,就慌了?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我若是想让秦秦出来,又何必动用劫狱那么笨的法子?”
“是哦,天底下有谁入狱比咱们小雪还威风的?”无尘被默言说得嘿嘿直乐:“我看她住得舒服得很,压根就没想过要出去。逃狱?荒谬!”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我们今晚到底去哪里落脚?”无名年长,到没有他们这么乐观。
“去皇宫。”
“笨!当然是去皇宫咯!”
听到默言和我几乎是同时说出目的的,我得意地笑倒在他的背上——知我者默言也!
“去皇宫?”无香惊讶地顿住脚步:“那不是自投罗网?”
“他们料定我们一定会远走高飞,咱们偏偏反其道行之,直闯大内?”无尘双目一亮,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什么自投罗网?我想不出天下有哪张网可以网住咱们王爷?”
“奶奶的病还等着无名去治呢,咱们可不能乱跑。”微熏的风吹在身上,伏在默言宽厚温暖的背上,倦意渐渐袭来,我掩唇打了呵欠,懒懒地催促:“放心吧,君惜玉哪有那么傻?人家说我们劫狱他就信啊?快点走吧,我困了。”
“太皇太后的病情算是稳住了,目前没有大碍。”无名频频点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奇怪的是,惜瑶公主难不成真的飞天遁地了不成?每一个她有可能落脚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居然没有一点消息?”
“恩,我让你们查张幄的底细,有什么发现没有?”默言微微沉吟,淡淡地追问。
“回王爷的话,傍晚已收到青州传来的消息。”一直没有出声的无相,忽然搭了腔:“其实,青州亦非他们的祖籍。他们母子好象是在他五岁那年才搬到云涯村居住。张大娘绣得一手好花,有时接些零碎的活做,大部份靠替人浆洗衣衫糊口,偶尔变卖些首饰。”
“据传张大娘有一个很名贵的玉镯,有一次她病得快死了,有人出了五千两银子跟她买镯子,她死活不肯卖。好象还因此引起有心人的觊觎,家里屡次被盗贼光顿。这些年张大娘带着他辗转搬迁过很多地方,五年前来到京城定居。至于五岁以前的事,跟本查不到。”
“不可能,他们难道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怎么可能一个亲戚也没有?”无尘哇哇叫:“以无非的能力,怎么会查不到?是不是漏掉了?”
“好吵!”我头脑昏沉,心里闷得发慌,有气无力地接了一向:“有什么稀奇?有可能他不是黑雪人啊!别管他有没有亲戚了,快点让我睡一觉是正经!”
“小雪,”无尘笑着调侃:“你是猪投胎啊?白天睡了一整天还不够?”
“她今天受了惊吓,又哭了那么久,现在静下来想睡了很正常。”无香皱眉,低声催促:“快点走吧,再耽搁下去,天真的要大亮了。正经事等进了皇宫,安顿好小雪再来量也不迟。”
几个人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风驰电掣般朝皇宫疾奔而去。
我舒舒服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张开眼晴一瞧,不觉吓了一大跳——身上盖着簇新的蚕丝被,房子里弥漫着龙涎香的幽香,外面早已是彩霞满天,日影偏西了。
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一一虽然说宫里的蚕丝被的确比牢房里的棉被要柔软舒适了不知多少倍。看来,痛哭一场真的消耗掉了我不少的体力。瞧!睡一觉起来,我又精力充沛,浑身是劲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环顾左右——这不是上次太皇太后寿辰时,我住过的那个永安宫?默言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推开门,默言熟悉的身影已映入了我的眼帘,带给我淡淡的心安的感觉。他静静地坐在桌前,左手曲起手指习惯性的轻敲桌面。听到声音,他扭转头,朝我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客:“醒了?”
“恩,”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取过他身前的那杯茶,仰头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角,皱眉抱怨:“好苦。”
“嗬,冷掉了。”默言失笑,拉我入怀,把头搁到我肩上,轻蹭我的颊:“秦秦,觉得很伤心,很委屈吧?”
“恩,这下你开心咯?”我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到他胸前,贪婪地吸取着属于他特有干净清爽的气息,哑着嗓子闷闷地威胁着他:“别以为我回不去了,你就可以欺侮我!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
“你怎样?”默言伸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笑吟吟地睇着我:“你就给我一刀,是不是?”
“我,我就走得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见你。”我垂眸,心中一酸,忽地就泪盈于眼睫了。
“秦秦!”他倏地环住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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