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将近半年的苦心经营,逸林报与最初的逸林报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的记者面几乎涵盖了黑雪国的每一个城市,甚至延伸到了周边国家的城镇。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体系。
毫不夸张地说,某些重大消息,只要我想,甚至可以抢在君惜玉的前面获悉。
因为上情总是要通过下面的人才能传达。君惜玉站在最顶端,经过无数关卡才送达他面前的消息,其实早就被无数的人过滤了。
我咬咬牙迅速在第一时间作出决定。在说到战地记者时,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突然沸腾了起来,头脑也瞬间一片清明。
时,我决定了!拿到休书后,我要去渲州,亲自感受一下古代战场的作战气氛。亲眼记录这一场冷乓器时代的战事。
“战地记者?”惜瑶从我怀里抬起头来,愣愣地瞧着我:“小雪姐姐,那么危险的地方,有谁肯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可以择当地武功高强,又熟悉地形的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地环顾他们几个:“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古代,要找文武双修的人,好象还挺容易。况且,我相信,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冒险的血液——除非,那人天生是个胆小鬼。
“惜瑶的危险即已解除,那么,我们打起精神来,全力做好这次战事报道吧!”我握紧了拳头,一扫之前的颓废,突然变得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对,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总是为感情而烦恼?让君默言见鬼去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张幄点了点头,被我的信心感染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
“那,小雪姐姐,我要做些什么?”芷灵扑闪着小鹿般纯洁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我,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啊,守在学校,好好看管好这群调皮捣蛋的孩子,别让他们惹事就行。”我与晓筠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什么啊?好玩的事每次都没我的份!”芷灵噘着嘴,不满地嘀咕,却依然听话地掉转身子,往教室里走去。
“小雪姐姐,你打的什么主意?”看看四下无人,晓筠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有着了然。
“不是跟你们说了,好好报道这次战事,大干一场啊,还能有什么?”我别开视线,打着太极拳。
心里,却不能不暗暗惊叹于她敏锐的触觉,与快人一步的思维能力。
“你瞒不过我,你的眼睛在闪闪发光。”晓筠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淡淡地笑:“知道吗?每次你下一个重大决定时,眼睛就会格外的亮。”
“哈,当我的眼睛是星星呢?还发光!”我哈哈笑,推开门大踏步往外走:“好了,你也抓紧时间去你两个哥哥那里探听点有用的情报,我回去做些准备。”
“小雪姐姐,如果你要走,别忘了,带上我!“晓筠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这小妮子!
我的鼻中微微的酸,淡淡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视线——我与她,又怎么会同路?
107
初春的暖阳懒懒地照射着大地,霜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刮在脸上,有一种久违了的酣畅淋漓的感觉。我微眯着眼睛,匆匆踏上回廓。
喜儿与青玉她们三个丫头,搬着椅子在后院的坪里,晒着太阳,绣着丝帕,享受这难得的静谧而悠闲的时光。
青环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青玉起身追打她,喜儿在边上按着唇,笑弯了腰,三个人笑闹成一团。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与温馨,谁忍心去破坏或打扰?
我抿着唇站在廊下微笑着注视着她们——为什么单纯与快乐总是联系在一起,为什么成长总是要伴着这样或那样的烦恼?
青环回头,突然瞧见我,一吓,站住不动了。接着那两个也忙忙地垂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表情。
“你们继续玩吧,不用理我。对了,晚饭我吃过了。现在乏了,去睡一会去。”我微笑着从她们中间穿过,进入房间。
环顿四周,其实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诚实点,是几乎没有。
慢慢地踱到窗前,悄然打开笼子——翠羽沉睡在里面,看上去是那么恬静与淡然。
“翠羽,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你烦了吧?再忍忍吧,过几天,我带你到别的地方去。”我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羽毛。盖上绒布,还给它清静。
可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真的是君默言等待的那个干载难逄的大好时机。他会选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休妻吗?恐帕,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吧?
对,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他有耍赖的机会——我得想想,协议书放都里了?
打开陪嫁带过来的那只巨大的箱子,从最底层翻出那张保存得完好无缺的协议书,揣到怀里,象拿到一张通往自由的通行证,静静地等着君默言地到来。
是,今晚不论多晚,我都要等到他——虽然君默言说还有十七天,可我却一天都不想再拖。
为了防止他回来太晚而被我错过,对,索性跑到他的密室里去等——反正今天一定要拿到休书,不信他看到我进了他的密室还能杀了我?
我本来就是冲动派,想到就做,马上打开暗门下到他的秘密基地。好久没来,这里还踉几个月前一模一样,就连东西摇放的方位都没有变化。
今我不禁叹为观止——这么隐私的地方,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帮他收拾。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要是我的话,早把它弄成乱得象个狗窝了。
啧,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龟毛。一个大男人,房里还弄个屏风。我弯着腰,大刺刺地摸着屏架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玟,享受着手底下温润的质感。这面是泼墨山水,清俊峭拔,转到另一面却是一片江南风光,旖旎清丽。两种风袼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带给人不同的枧觉冲击。
咦,我说他那张熊皮软榻怎么不见了,原来搬到这里来了。真是小气,放我房里,给我用一下会死啊?
我躺到榻上,随手拿起他整齐码放在矮几上的几本线装书,翻开一看,却是医书。丢开这本,再翻下面的,居然还是医书——这么勤奋,难不成打算抢无名的饭碗?真是莫明其妙!
瞧了瞧房角的沙漏,还只戌时,看来还有得等。实在无聊,只得将就着看看手边的医书。可惜那艰深晦涩的文字,幽冷生僻的名词……都在凌虐着我的脑细胞,我渐渐敌不住倦意,与周公下棋去也……
“哈哈哈。。”一阵粗豪的大笑声,将好梦正酣的我,从睡梦中惊酲。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瞧沙漏,居然已到了亥时正——不知不觉我已睡了两个小时。
“本来还愁怎么把那姓萧的免崽子弄到手,他自己却不知死活,愣冲好汉!哈哈哈!这下抓住萧老贼的痛处,非得狠狠挫下他的锐气不可!”傅云诗清朗的笑声响彻密室,搌得耳鼓嗡嗡作响。
我本来打算出去,听到这话却一惊——萧佑礼不是兵败被俘了吗?怎么那个大嘴巴说落到他们的手上?
“才消灭了区区五万人马,你就开心成这样?”无名清冷的声音里夹着轻嘲与喜悦:“真等到如主公所料吞掉萧昆二十万大军的那天,不知你高兴成啥样了?”
“嘿嘿,我哪是为了那五万人马?我是恨不能剥了萧佑礼那免崽子的皮!”傅云涛嘻皮笑脸中夹着不甘:“我操!上次要不是无香拦着,就冲他把我们家小雪弄成那样,我非揍得他爬不起来!”
“算了,无名暗中换了他的药,害他在床上多躺了十来天,也算教训过了。”无尘嘿嘿笑。
我一呆,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谁也没在我面前露出过半点口风,却原来每一个人都知道?
“教训个屁!”傅云诗提高了声音:“全怪你们说顾全大局,结果后来让萧家弄了个假的道天十八骑,在围场追杀小雪不说,反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原来是那臭小子背后稿鬼,居然还想着栽赃嫁祸!
“默言,我倒想劝劝你,你虽然喜欢若水,可这么些年来,她可也变了!那玉蕊春摆明了就是她弄出宫的。你可别说跟她完全没美系。”
傅云涛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笑:“咱们的大业离成功可是越来越近了。虽说这是你的家事,当初冲冠一怨为红颜,可你若真打算让她母仪天下,我劝你还得多考虑考虑。我倒是看好小雪,你们说是不是?”
“小雪好。”无香简单扼要地回了三个字。
他们……真的想谋反!而且,从他的话里听起来,君默言好家还是为了君惜玉抢了萧若水而决心起兵的!哈,真是讽刺,想不到我跑到古代还看到了另类版本的吴三桂了!
可笑的是,我居然成了他们议论的话题?真不知是该感到荣幸还是悲哀?或许在他们看来,把我推上后位,就是对我最大的关爱吧?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云涛你瞎说什么呢?”一直沉默的君默言终于开了金口。
“默言,也不算瞎说了。只要消灭掉萧家的大部势力,再握住萧若水这张王牌,还怕萧昆到时不为你效力?到时再娶了端木郡主,把庆王手中的兵权也拿到手中。我看最多三五年,这天启王朝便要改号了!”
“主公战功彪柄,又身为皇室长子,最可笑的是君惜玉身为帝王,居然沉溺于男色!搞得连子嗣都要求助于人,哪里有半点明君的样子?到时再把当年陷害玉太妃的背后主使之人揪出来,还主公一个清白。何愁人心不附?这天下迟早是主公的!”
傅云涛与无名一唱一和,把个谋朝攥位之事说得易如反掌,却把我听得又惊又怒又气又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被他们发现。
好一个君默言,嘴里说着对梦影没有兴趣,其实暗地里早就计划好了!连对萧若水都是欲擒故纵,耍了一个花招,把我们这群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涛,你扯远了!”君默言拂然不悦,声音里带了些严厉:“我君默言还没落魄到要靠女人成事!”
“哈哈,话不是这样说。有捷径走,干嘛绕远路?”俜云涛哈哈大笑着,踉跄着上前,咣当一声,踢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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