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喜欢狐狸精,放着正经女人在家里不碰,就喜欢跟这种烂货混在一起……
两个婆子也说不清楚是泛着什么醋劲儿了,反正抽下去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狠。没几下花泥鳅的身上便跳起了一道道的血印子,他人也嗷嗷的叫着在地上东滚西滚躲来躲去。
张氏更是哭嚎不已,花泥鳅一下床,她便得了自由,一边抓过衣裳来披在身上,一边找了汗巾子冲下床去,掇了凳子就要上吊。
林谦之恨死这个女人了,哪里会让她上吊得逞?刚对着柳雪涛和容氏回话儿没说了几句,便听见张氏喊叫着说自己被强奸失了名节,苦恼着不活了要上吊。于是他立刻转身走到卧房门口,指着张氏怒道:“你们把这个贱人给我捆起来!再找双臭袜子把她的嘴巴给塞上,别叫她又叫又嚷的坏了主子的名声!”
可怜的三婆婆老太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床上压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并不是什么戏子,原来竟是张姨奶奶和她养的野汉子。一时间只觉得气血不顺眼前发黑,叹了一声:“家门不幸……”便昏死过去。
柳雪涛命人把这老太太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又叫人掐了掐的她人中,推了推她的胸口,三婆婆长吐一口气悠悠醒转,又靠在婆子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叹道:“真是造孽呀……这可教咱们卢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哟!”
此时,林谦之已经招呼了小厮把花泥鳅也绑了起来,用东西塞住了嘴巴。和张氏一起推到墙角让二人蹲在地上,又拿了两件衫子罩住他们的身子以免有失观瞻。
容氏坐在柳雪涛的身边,原本羞红的脸在听了林谦之的一番诉说之后,已经气得蜡黄蜡黄的。她气愤的看了一眼墙角的一对奸夫淫妇,拉着柳雪涛的手说道:“少奶奶,这种人决不能纵容。一定要重重的处置他们,否则——我们卢家的脸面何在?将来孩子们又该如何在这绍云县城里活下去?还有谁家的少爷小姐肯跟咱们家的孩子结亲昵!这……这简直是罪该万死的!一定要把她们浸猪笼淹死!架火堆烧死!”
柳雪涛伸手抓住容氏颤抖的手,心想生在这种社会里的女人真是可怜。容氏也是个寡妇,自然知道寡居的苦楚。可她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对张氏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此刻恨不得立刻把张氏活活烧死方解心头之恨。
“嫂子且不要激动。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咱们卢家的事情,还牵扯到外人。如今也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算的。咱们还是叫人把三叔公和族中的几位老长辈都请了来,一同细细的商议了再办吧。”
柳雪涛的话一说,三婆婆便立刻从榻上坐起身来,指着林谦之说道:“去——快叫人去把族中众长老都请了来,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林谦之只瞧着柳雪涛的脸色,根本不看那老太婆一眼。
柳雪涛笑笑,说道:“林管家,叫人去请族长和各位长老吧。”
林谦之答应一声,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说去办,其实也不过是吩咐手下的小厮各自去请人而已,林谦之只到外边的廊檐下三言五语便吩咐利索。又把柳雪涛身边的丫头婆子都叫进来服侍,又吩咐人去烧水煮茶上点心。一会儿族长和各位长老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办事儿吧?
张氏的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是色色齐全的。紫燕又命小丫头回旭日斋取了柳雪涛平日里吃的茶来,又叫人预备了各色干果点心,一碟碟的茶点端上来的时候,族长三叔公和族中的几位老人也便请到了。
柳雪涛亲自到院门口迎接,和容氏一起请了三叔公等人在前面的花厅里坐下奉茶。又叫丫头把三婆婆也请了过来,在东里间的矮榻上安置下。
柳雪涛以当家人的身份坐在几个长老之下的椅子上,让林谦之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林谦之便把小车子借口当东西替张氏传话开始,到捉奸在床为止,详细至极。
族长卢老三听了这话气的花白胡子都翘起来了,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怒道:“浸猪笼!把那个不要脸的贱妇浸猪笼!卢家祖上无光!祖上无光……耻辱啊!德松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居然宠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贱妇!狐狸精!”
德松?柳雪涛心中暗道,这应该是卢峻熙父亲的名字吧?记得去年送王氏的灵枢去祖茔的时候,在墓碑上见过这个名讳。
此时,柳雪涛的心思一动,暗想若是卢峻熙知道这事儿又该怎么处置呢?他会不会同意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使他的父亲名誉受损呢?
不会的吧?即便卢峻熙这小屁孩一点也不喜欢他的父亲,他也必然不愿意这种辱没父亲名声的事情成为绍云城里老少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看那些人说起此事时或者嘲笑或者鄙夷的目光,把张氏这个女人和那个叫卢德松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演绎出一些供人取笑的话题来。
唉!终究是为了他着想罢了。
想到这些,柳雪涛反而冷静下来,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几个老头子福了福身,淡淡的说道:“族长,诸位叔叔伯伯们,请容雪涛说几句话,可好?”
卢老三见这位少奶奶此时脸上并没有半分喜色,更没有多少气愤,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谈举止,只是一脸的忧虑,仿佛只是担心这件事情给卢家带来的不好的影响,只是站在一个当家人的位置上从全盘考虑事情如何处置。想想自己的气愤,心中不免对她的冷静生出几分好感。
“峻熙媳妇,虽然这件事情关系到咱们卢家的脸面,可毕竟是你们院里的事情。你自然有说话的权力。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几个老家伙自然是维护卢家的脸面的。对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绝不姑息!今儿我们几个老头子就看着你整肃家视,处置这该死的淫妇!”
柳雪涛忙点点头,说道:“叔公说的很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死去的公公的名声。还有峻晨的名声。几位叔叔伯伯都知道,峻晨和大少爷都去江浙府赶考去了。鱼跃龙门,说不准他们就进士及第了。果然那样,不管峻晨是庶子也罢,大少爷是弟子也罢,都是咱们卢家的人。中了进士之后,他们还要去京城参加殿试。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对两个少爷的仕途大有影响。更是丢了卢家祖宗的脸。所以,依照我的意见,此时切不可太过声张。只是别饶了这对男女也就罢了,至于对外面怎么说,还不在我们的一张嘴?能瞒的下的,就看在死去的和少爷们的面上,瞒下去吧。”
说完,柳雪涛又对着众人深深一福。心想,只要把姓张的那个女人弄出去,再也不要她出现在自己眼前也就罢了。还有那个可恶的男人,最好把他阉了,然后灌上哑药把他弄成哑巴,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害人。
几个老头子自然也不愿意声张,原本是在气头上,恨不得把张氏和那个奸夫一起绑起来去游街示众。但听了柳雪涛的话后再仔细想想,果然那样做了,气是出了,可将来呢?卢家出了这种事,自己的儿子孙子脸上就很光彩吗?
张氏不过是个妾室,说白了,妾在大户人家不过是玩物而已,狗儿猫儿一般的东西,喜欢就多逗弄逗弄,不喜欢便任意打骂买卖或者赠送。
只不过张氏是凭着之前卢峻熙的父亲对她的宠爱,和王氏的过分打压,族中才有人偶尔站出来替她说句话,也不过是觉得卢峻晨作为庶子不能入族谱的事情和王氏置些闲气罢了。
如今想想,卢峻晨入不入族谱干自己何事?他又不是自己的儿子。
既然人家大少奶奶都这样说了,自己这些外一路的人再多说,那就是不知好歹了。人家已经生了另建宗祠的心了,难道自己这些人还要讨人厌吗?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张氏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已经留不得了,何苦再得罪一个大少奶奶来给自己多添一堵墙呢?
卢家老三看看几个老头子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个个都不提反对意见。便点点头说道:“峻熙媳妇是个顾大体的人。真不愧是柳家的大小姐,说话做事最是让人心服的。这件事情,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听你的。”
卢老三说完这话后心里又跟了一句:只要过年的时候你们还照常分东西给族中众人照常出祭祀祖宗的祭品,我也就没话说了。
柳雪涛淡淡一笑,说道:“三叔公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事情。自然是三叔公及诸位叔叔伯伯们指点着料理罢了。”说着,她并不征询在座众人的意见便对林谦之说道:“你去,把张氏带上来。我有话问她。”
卢老三和其他几个老头子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地一笑。
这个小媳妇还是很会说话办事的,既给足了他们几个老东西面子,又很懂得分寸,也不让他们难做。好吧,他们乐得啥事都不干还落个辛苦的好名声。
林谦之奉命,带着两个婆子去后院把张氏带了进来,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张氏此时已经披上了衣衫,但发丝凌乱,六神无主。因被推了一下,便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往前爬行两步欲抱住柳雪涛的腿哭诉冤情,却被柳雪涛闪身躲开。并喝道:“拿开你的脏手!事到如今你还敢拉拉扯扯的?真是不知死活!”
柳雪涛低头看了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挑唆事端,制造矛盾,还把伺候了她几年的丫头推向一个恶狼的怀抱。真是伤天害理之极。于是也不等她在哭诉什么,直接问道:“张氏,我问你,你可还在意卢峻晨?”
张氏被柳雪涛这一刀见血的话给刺得浑身打哆嗦,她猛然间抬头看着柳雪涛,战战兢兢的说道:“求你——求你不要把这事儿声张出去……我已经是卑微淫贱之人,死不足惜,可是峻晨……峻晨他是个好孩子啊……”
“哼!”卢老三坐在上位上冷冷的喝道:“峻晨有你这样的姨娘,真是天大的不幸!你还有脸提起他的名字。若不是瞧在他的面上,今天这事儿就算把你挂在城头上暴晒七日,也不足以平息吾等心头之恨!”
张氏此时像个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