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涛原没在意,只是卢俊熙一问便细细地想了想之前的事情,再看看这小瓷瓶子后方摇头:“这小瓶子看着倒是眼熟,只是我却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药。这好像也不是装什么药丸的……哦!对了……”柳雪涛说着,急忙转过小瓷瓶来看着瓶子的底上。
小瓷瓶儿的底上画着一个花青色的方形符号,类似于一个“卍”字,却又不是。那笔画多拐了几个弯儿,倒像是一个特别设计过的徽记一般。柳雪涛一看到这个符号,脸色立刻惨白起来。
第137章 险遭暗算
柳雪涛手中握着那只小巧的瓷瓶儿,一下子想起了张氏金蝶儿等人的事情。那天张氏服了金蝶儿从她屋子里偷走的毒药自尽,那装毒药的小瓷瓶可不就是跟眼前的这个一模一样?
那只小瓷瓶如今还被柳雪涛收着,那天从张氏的手边捡回来的时候她还莫名其妙的想着,也不知道这毒药是哪个用毒的高手研制的,居然毒性如此之剧烈,人服下去之后几个呼吸之间便没了性命,也不见有什么痛苦。更不像其他毒药一样把人折腾的没了人样儿。
柳雪涛真是想不到居然在自己闺房之中也有这样的一个小瓶儿?可她分明也没有见过,到底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呢?
卢俊熙见柳雪涛拿着一个小药瓶子沉思不已,便摆手让旁边的小丫头推下去,凑近了柳雪涛身边轻声问道:“怎么,难道这小玩意儿还牵着娘子什么往事不成?”
。
柳雪涛抬眼看了一眼卢俊熙,神色冷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小玩意儿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觉得奇怪。你说——谁会在我的屋子里放这样的东西?”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娘子又为何这般严肃?”
“你不知道……那日,俊晨的姨娘自尽时服下去的毒药,就是用这样的瓶子装着。我分明记得那只小瓷瓶的底上也有这个徽记。一模一样的,俊熙,你说这个徽记代表着什么呢?”
卢俊熙闻听此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此事若是深思,其中的玄机果然深的很。
难道卢家的那些人已经渗透到了柳家?或者说某些人在雪涛嫁入卢家之前就已经联合到了一起?
这些人如此老谋深算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卢家的那一千多顷良田和那一片宅子?
沉思中,一些细微的东西便被悄悄地方大。一个呼吸的声音,一丝轻微的香气都变得清晰起来。
卢俊熙心头猛然一动,突然翻身下床,顾不得那香炉的滚烫,抄手拾起来推开窗户扔了出去。把床上的柳雪涛给吓了一跳,忙欠起身来问道:“你是发什么疯?”
“来人!”卢俊熙冷着脸低声一喝,并抬手把另一扇窗户也一并推开。又转身去把卧室的门帘也掀起来,让外边的夜风通过窗户和门口形成独留,空气中隐隐的香气立刻被冲的几不可闻。
丫头婆子们被卢俊熙这一折腾,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老脸蜡黄,全都呼啦啦一起聚了过来,低头站在门口静候主子吩咐。
“香炉里的香是谁换的?”卢俊熙声色俱厉的看着众人,目光从她们的脸上一个个扫过,犹如锋利的剑刃,恨恨的,似乎要把她们的脸上刮下一层皮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秀儿站了出来,低声回道:“回大少爷,下午的时候奴婢回来房里,想着是要换了那香炉里的香,进门后又因为站的太久便立刻坐在门口想着歇一会儿再换。后来有人来说要少奶奶的披风,奴婢没来得及换便拿了披风走了。走的时候这屋子里只有绿蕉姐姐,外边还有两个婆子……”
说这话,秀儿的目光便从人群里巡视,却没有发现绿蕉的身影。一时也有些奇怪,这绿蕉不是被派在这玉棠园当值么?此时不在屋里又去了哪里?
卢俊熙便冷声问道:“绿蕉呢?”
柳雪涛坐在床上已经听出了些端倪。想必那香炉里的香有什么问题被卢俊熙给发现了,才匆忙把那香炉给扔了出去。此时他又急着找出作祟之人,居然顾不上自己的手都被那铜铸的香炉给烫伤了。
于是她从床上慢慢的下来,走到卢俊熙跟前,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这些人有自己从卢家带来的,也有方氏安排过来伺候的,都一个个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柳雪涛抬手拉了拉卢俊熙的衣袖,把他的手拉过来托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说道:“瞧这手心里都烫的起了水泡。紫燕,你去前面找父亲,要些烫伤的药膏过来。”
紫燕忙答应一身,转身出去。
卢俊熙经柳雪涛一说,刚才情急之下没觉得怎样,此时方觉得手指和手心里钻心的疼。再想想那香炉里隐约的麝香味,又觉得十分的害怕。这些人用心极其险恶,又如此防不胜防,真是可恶至极!
他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柳雪涛的素手,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乖乖的过去坐着,这点儿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完,他拉着柳雪涛送到床前,让她重新坐回去,此时窗户和门都大开着,夜风渐渐也凉了,他又拿过披风给她披好。之后方回头吩咐道:“去把外边香炉里的香熄灭,把没烧完的香饼给我捡回来。”
碧莲答应着,亲自出去捡香饼,恰好绿蕉从外边回来,一进门看见众人都低着头齐刷刷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因为何事,便悄悄地进来站到最后,牵了牵一个婆子的手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那婆子正恨着绿蕉办事儿不力害的一群人跟着受连累,便一拉抓住绿蕉往前推着,嘟囔道:“回主子,绿蕉丫头来了。还不快进去把事儿说明白?!”
绿蕉傻乎乎的被那婆子往前一推,越过众人站到最前面去,尚且茫然不知所措。因看着秀儿正在低头哭着,更是纳闷,于是上前跪在地上:“奴婢绿蕉侍候主子不周,请主子责罚。”
卢俊熙倒是对这丫头的从容镇定有些叹服,因道:“你就是绿蕉?我且问你,刚刚香炉里的香你从何处拿的?你可知道那香饼是什么香?”
“奴婢就随手在那边的盒子里拿的。因下午的时候奴婢和秀儿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后来她拿着大小姐的披风匆忙走了,奴婢因见那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想着待会儿主子回来必然嫌弃这屋子闲置的久了有股子味道,所以才燃上了香饼提前熏着屋子。”绿蕉说着,便转头看那边小高几上的一个盒子。
卢俊熙走到那边取了盒子打开看时,却发现里面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柳雪涛一直坐在床上没有言语,此时却不好再沉默下去了。她叹了口气拉着披风站起身来,走到卢俊熙身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劝道:“好了,叫他们都散了吧。我也没什么不舒服,倒是你的手要立刻上药才是。”
卢俊熙也看出来了,这事儿估计绿蕉也不知情。这盒子里早就没了香饼,绿蕉说的时间和秀儿说的时间一点也不差,而那时到时间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不说她放的那香饼早就燃尽,纵然还是她放的那几块,也不能就说是她要害柳雪涛。
看这丫头的神色虽然焦急但并不慌张,又能坦然面对,不胡乱攀扯,十之八九她也是被利用的人或者说是无心之过。再说这孩子里的香饼如今又是谁拿空了恐怕已经无法查证,那人是绝不会自动站出来承认的。
此时碧莲已经捡了那香炉和香饼回来,卢俊熙接了那块未燃尽的香饼,凑近了灯前仔细的看了看,又轻轻地闻了闻,便冷冷笑着对柳雪涛说道:“果然不假,这种香饼里面有麝香,用的时间长了,恐怕我们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柳雪涛恨恨的看了众丫头仆妇一眼,暗暗地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幸亏相公发现的早,否则的话可真的让那些人得了意了。”
卢俊熙点点头,又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此时我不再计较,但却并不代表就这样过去了。不管是卢家的人还是柳家大人,今儿都给我听明白了,是谁做的,是出于什么心思,将来必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是被我或者岳父大人查出来,我不想不管这事儿是谁敢的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便惶恐着跪下去,连声说自己冤枉,并不知道此事等等。
卢俊熙刚要喝止众人叫她们下去。便听见门外柳裴元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些人要反了不成?!”
卢俊熙和柳雪涛忙转身出门迎出去,柳裴元进来后又把事情细细的问了一遍,又从卢俊熙的手里接过了香饼仔细的瞧着,柳雪涛便吩咐紫燕快把牙膏拿出来给卢俊熙抹上,又拿了剪刀把自己的帕子剪开,把卢俊熙的右手裹了个严严实实。
柳裴元发了一顿脾气,把方氏和管家都叫了来,狠狠地数落了一顿,说她们办事如此不小心,居然会容许这些居心叵测的奴才在玉棠园走动,又暗暗的警告方氏不要做蠢事,然后严命他们彻查此事,一定要把使坏的人查出来,又恨恨的骂着要把所有有干系的人一并打死。
闹了一顿,柳裴元方在柳雪涛和卢俊熙的劝告中离开,去安氏的房中歇下。
方氏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幸好柳皓波亲自过来陪着她回房,她才没怎么样。柳明澈则又留下来同卢俊熙夫妇说了一会儿话,柳雪涛又把那小瓷瓶拿给他看,并悄悄地说了张氏之事。
柳明澈沉思片刻后,方说道:“去年我和世子爷在这里住了些日子,原本想要着查明白这件事儿,只是苦于当时线索太少,只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对不上号。只好作罢。如今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如我所想,只是她这心肠也太狠毒了。到了此时居然还不罢手。”
卢俊熙闻言,方知道柳雪涛出嫁之时果然有人想要暗算她。再想想此事竟然从柳家下手,又合着卢家那些人的心意,便果然可怕的很。
当晚,三人又细细的计较了一番,也并没有什么结果。最终柳明澈只好先记下那个徽记,然后去慢慢查访这种毒药的来历。然后和卢俊熙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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