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魂只属于那个叫卢峻熙的小屁孩,而非之前的夏侯瑜。
她不想利用谁,不想得到什么。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够心平气和的享受一次生命的美好,相爱的甜美。
只是,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而那些人,谁都不能够明白。
纠结的柳雪涛一直在想办法让他们明白,却总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她总不能或字节告诉卢峻熙:你放心吧,我不是你之前订婚的那个柳雪涛,我是另一个人的灵魂,我来自一千多年之后……
如果说了,卢峻熙肯定会斜着眼盯着她看一会儿,然后摸摸她的额头,再叹息:“这女人,八成是梦魇了……”
哎!
柳雪涛坐在院子里的藤编摇椅上,一摇一晃的晒着太阳,闭着眼睛想着心事。却听见有小丫头急匆匆的跑来回到:“奴婢给少奶奶请安,林管家叫奴婢来回少奶奶话:这会儿有五处农庄上的庄主亲自带着粮食银钱到了家门口儿,请少奶奶拿了粮库的钥匙,开仓进粮呢。”
“哦?”柳雪涛猛然从记忆中醒来,开心的笑了笑,叹道:“又到了收粮食的日子了?”
“瞧少奶奶这话说得,今儿都十一月十六了,去年这会子咱们都从庄子上回来了呢。今年这喜人还是这样晚才来。”紫燕说着,已经从屋里拿了粮库的大铜钥匙来,递给柳雪涛。
柳雪涛接过要是在手里细细的摸了摸,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日子过得真是快呀。这都一年多了。”
一年多的时间,她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灵魂已经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生出了感情,之前的那些愤世嫉俗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少奶奶,您身子重,就不要过去了吧?”紫燕看着柳雪涛把玩着要是不放手,便悄声的劝了一句,也算是提醒她那小丫头还在这里等着钥匙呢,不如叫人拿去给大少爷算了。
“一年到头就是这么一件大喜事,你又偏生不叫我去瞧瞧。我闷都快闷死了。”柳雪涛说着,便慢慢的从藤椅上坐起来,扶着紫燕的手缓缓地起立,弹了弹送绿色折纸美化软缎小袄上的褶皱,又吩咐紫燕:“把我的披风拿来,咱们且去看看今年的粮食如何。”
紫燕自知劝不动这位主子,只好乖乖的回去拿了豆青色绣凤尾纹的白狐披风来给她披上,又和那小丫头一起扶着她的手慢慢的出了远门往粮库那边走去。
从旭日斋到粮库这段路不算短,柳雪涛又怀着身孕,虽然只有四个多月,她自己也不觉得多沉重,但两个丫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走的快了主子会闪着腰,所以竟是硬生生的拉着她慢慢的走。
卢峻熙原来在书房里和王承睿说话,听说地租子送来了便和他一起来粮库瞧瞧,此时正在粮库门前临时摆放的太师椅上和几个庄头儿说话,无意中林谦之的目光盯着东边的甬道一直看,便皱眉问道:“林谦之,你看什么呢?”
“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林谦之说着,忙往后退了两步给卢峻熙让开空隙给他自己看。
却见柳雪涛一手扶着一个丫头,一步一步摇摇摆摆的走来,宽大的披风遮住了她的腰身,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孕妇。卢峻熙便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旁边的几个小厮疾步迎了上去。
王承睿则摇头笑道:“峻熙这人真是的,一见到媳妇什么都忘了。”
林谦之在一旁替卢峻熙圆合道:“少奶奶有孕在身,大少爷紧张她的身子也是正常的。听说表少爷也快要当爹了,不知小少爷还有多少日子降世?”
王承睿平日里花街柳巷的混,倒也对自家的媳妇还算细心,听了林谦之的话笑了笑,说道:“过年二月里吧。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咱们男人帮不上什么忙,哪里顾得上问的那么仔细,总是他什么时候出来了,咱什么时候当爹就是了。”
几个庄主听了这话都笑呵呵的打趣,这边几个大男人一时倒是说笑起来很是热闹。
卢峻熙挽着柳雪涛的手臂一边走一边低声埋怨:“叫个丫头把钥匙送来就成了,难道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非得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你愿意过来瞅瞅,好歹叫他们把软轿抬来,这儿到旭日斋好大远的一段路呢,瞧你晚上又嚷着脚酸。”
柳雪涛低声笑道:“知道了。下次再不敢了,要去哪里,妾身一定先叫人给相公回一声。相公准了,妾身再去。”说着,她又对卢峻熙做个了鬼脸,俏皮的眼神里满溢着笑意,顾盼之间皆是妩媚的风情。
卢峻熙是又欢喜又无奈,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你若真的那么乖,回头我就去庙里烧高香去。”
二人说着话走了过来,王承睿再也做不下去,便站起来身来柳雪涛打了个招呼:“弟妹,几日不见,你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柳雪涛笑笑,说道:“表少爷才是春风得意的样子,这是又有什么好事儿想着我们了?”
“哪里,我这是有事情来求弟妹帮忙来了。偏生峻熙说你身上不舒服不见外客。你瞧瞧,咱们这正经的姑表兄弟倒成了外客。幸好老天可怜我,遇到了今儿贵府上收粮这桩巧宗儿,不然的话若是想见着表弟妹,恐怕得来年你们家小少爷过满月的时候了。”
王承睿呵呵笑着同柳雪涛打哈哈,柳雪涛却已经把粮库的钥匙递给了林谦之。林谦之躬了躬身子带着人去开粮仓。卢峻熙便皱着眉头对王承睿说道:“表兄,你整天胡诌海侃的没正经。如今连兄弟媳妇都要说笑。回头舅舅知道了,又要抽你藤条。到时候你再半个月下不来床,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哎——你这人,怎么当着弟妹的面揭我的短?”王承睿不满的瞪了卢峻熙一眼,然后瞧着柳雪涛坐了下来又腆着笑脸道:“弟妹,哥哥我今儿来真的有正事求你。”
柳雪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表少爷和我家相公是姑表兄弟,一家子亲骨肉又说什么‘求’不‘求’的?”
“自然是求,因为愚兄是要求弟妹为愚兄做个媒人呢。这‘求亲’‘求亲’,不是‘求’又是什么?”
柳雪涛心中一愣,于是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卢峻熙对面的王承睿,这位表少爷若不是太过花心太过纨绔,倒也是一表人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也算是风神如玉的任务,只是听说家里已经妻妾成群,怎么这会子又求亲求到了卢家的门上?
瞧上了卢家的哪个丫头?据说他回回来都跟上房当差的含烟含墨两个丫头说笑胡闹,难道是要讨了她们两个回去做妾?
不像。
柳雪涛看着王承睿时脑子里迅速闪过家中几个适龄大丫头的脸,却都瞬间排除她们被王承睿看中的可能。
王承睿见柳雪涛疑惑的看了自己一眼,却不问自己求的是谁,正要开口自己说明白,便见卢峻熙抬手摆了摆,说道:“表兄,雪涛性子直,坐不来这种说媒拉纤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找别人去吧。省的她说话不妨头,倒是坏了你的好事。”
王承睿立刻就笑道:“峻熙,我都没说想要谁呢,你就急着把我往外推。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看上了那丫头,要收了房做妾?”
柳雪涛心中立刻响起了警钟。这个王承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卢峻熙却没好气的笑道:“表兄,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我跟舅舅说一声,让他把你带去北山营地里去监督河工去?”
“峻熙,你不要拿话岔话好不好?我这儿跟弟妹说正事儿呢。之前跟你讲,你又说不管,这会子又不许弟妹管。这丫头又是你们府上的人,你们两个都不管难道叫我去跟她的父母说?纵然说给了她的父母,最终不还是要来你们两个跟前说么?再说,我是真心喜欢那丫头,她跟了我,总比跟了外边的人好吧?”
王承睿仿佛是铁了心要讨这个丫头为妾似的,居然跟卢峻熙认了真。
柳雪涛再看看卢峻熙的神色,见他目光闪烁,果然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似的。于是便抬手拍了拍卢峻熙放在高几上的手背,轻声笑道:“峻熙,表兄要纳妾,这是好事儿。只要那丫头愿意,咱们也没什么可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凭她是多好的丫头,你又不要,难道白放着人家到老不成?”
卢峻熙被柳雪涛一问,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
王承睿便趁火打劫,拍手赞道:“还是弟妹明事理,峻熙不是我说你,当初姑妈为什么非要把这个家也交给弟妹来大理,分明就是对你放心啊。你看你这点小事儿都左思右想的,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做什么事儿都要干脆利落……”
柳雪涛见王承睿漫天乱扯不着边际,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不知表少爷看上的是哪个丫头,你倒是肯为了她花这些心思,倒是那丫头的福气了。”
“呵呵,弟妹这话说的,真是叫愚兄我不知说什么好了。花心思倒不至于,就是我也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这丫头又任性,总喜欢招惹是非。而我却总不能看着她一天天大起来,却还是没着落不是?”
柳雪涛心里一凛,脸上的笑容便渐渐的没了,淡淡的看了一眼卢峻熙问道:“这丫头到底是谁呀?”
其实,不用说,柳雪涛也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刚卢峻熙拦着王承睿不许他说,这事情便透着点不一般。柳雪涛便打定了主意当着卢峻熙的面把这话问明白了。
“芳菲啊。还能有谁?弟妹呀,不瞒你说,芳菲打小儿和我和峻熙我们三个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之前姑母还在世的时候,我就想着把芳菲丫头讨回去。可姑母不答应啊,我也没办法。如今姑母不在了,卢家是弟妹当家。原本我还以为弟妹会把芳菲这丫头给峻熙收了房。如今看来,弟妹和峻熙都没有这意思,所以我才来求亲嘛。”
王承睿一番话说的痞里痞气,一双眼睛里却又透着几分真情。再加上他原本说芳菲和他们一起玩到大也是铁一样的事实,柳雪涛心里的酸意就又一次浮上来了。
看来,王承睿求亲是假,今儿他是要逼着卢峻熙纳妾才是真的吧?瞧他看着自己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卢峻熙要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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