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峻熙忙起身上前,跪拜叩头,说道:“峻熙惹万岁爷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伤心,该罚。”
英宗皇帝又笑了笑,说道:“哎!你是给朕提了个醒啊。天下母亲都是一样的,一个个儿都是在为自己的儿孙谋福祉,却不管自己曾流过多少汗水,多少血泪。朕身为天下苍生之主,本当敬天下慈母。卢峻熙,你说你自幼丧父,由慈母一人抚养至十三岁,你的母亲不仅仅教养了你,还给你留下了一片家业,为你寻了一房好妻室。今日你有此成就,全赖你母亲的教养之恩
。你今天的诗作的很好,但朕今天却不能奖你。联要奖励你的母亲,封你的母亲为五品淑人,准你在今年清明之日回乡祭祖,给你父母的坟上上柱香,添把土。如何?”
卢峻熙跪在地上,已经是泪珠滚滚,等皇上说完后,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大声说道:“臣谢主隆恩!”
琼林苑里一片唏嘘之声,众人都在好奇这为探花郎到底写了一首什么样的诗,能让当今万岁都为之感动,还因此加封了他的母亲?
不过英宗陛下也深知众人的困惑,便命坐在旁边代父侍宴的安庆王世子赵玉臻将卢峻熙的诗给大家读一遍。
赵玉臻上前去领了皇命,接过那一纸诗稿,朗声读道:
一岁春风一岁景,万寿宫里万年康。
笑看尊颜神采熠,静品慈训意悠长。
祝语万言道不尽,盼如松梅寿无疆。
曾经几许慈母泪,回眸儿孙福满堂。
。
。
第182章 兄妹终成宿敌
琼林宴一事,卢峻熙再次成为本朝的传奇人物。他的这首看上去十分平常并无什么特点的应制诗却成了文人墨客们争相谈论的话题,而更多喜欢这首诗的人确是那些不能侍奉在双亲跟前的游子们,他们更是把这里面的举子作为感慨父母养育之恩,并表达自己对父母孺慕之情的范例。
当日晚上,卢峻熙回到家中,一切收拾利索和柳雪涛二人并头躺在床上之后,柳雪涛手中拿着他那首诗的诗搞翻来覆去的读了几遍,都没觉得怎样,于是问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往事被你给写到心里去了?怎么这首看上去如此平常的诗居然在琼林宴上博得了头彩?”
卢峻熙一挑眉毛,抬手捏住柳雪涛的脸蛋儿,恨恨的问道:“你男人就这么没用啊?嗯……”说着,这屁孩子又吻下来。
“哎——怎么又这样轻浮?如今相公已经入翰林院,好歹也是大学士了,再不庄重点儿叫别人捉住了把柄,从背后参你一本,这翰林院侍读大学士的尊号可就保不住了……”
卢峻熙邪气一笑,说道:“为夫又不偷又不抢,也不嫖。和自己女人在自家床上亲热,谁管得着?”说着,不由分说把柳雪涛挡在自己胸前的手拿开,又捏了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住她的唇。
柳雪涛被他这样近乎疯狂的亲吻撩拨起了情怀,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手指轻轻地按压着他的头皮,张开嘴巴轻轻地吸住他。
他好象要证明什么,重重地压回去,舌头在她唇齿间探索,然后掠夺了她的。他重新掌握主动,强悍地引领着她让她跟着他的步调。她的舌头小而滑腻,他辗转不停,她闪躲着他的纠缠,他毫不客气地更进一步,只到他能完全侵占。
她全身虚软,没有一丝力气,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也开始往下滑。他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把她摁进锦被里,然后又一次地屏息捕捉到她的唇瓣。
只想这样直到岁月终结。
他抬起头发现她眼浓如水,雾蒙蒙地,唇瓣有些发肿,白皙的皮肤泛着醉人的粉红色。他深深地注视她,要把每个细节都铭刻在记忆里。
他手指象蝶翼般划过她脸庞,每一处让他爱恋不已的地方,“雪涛。”他谓叹她的名宇。
她还沉醉在他刚才激烈的吻和他怀抱的感觉里,呼吸都不平稳。“恩?”
“今天我好高兴,好高兴……我从不敢想象我真的能拥有这一刻。”他闭上眼体会着心里冲击的幸福感,他吻她的额头,缓缓低声说:“我想象过千百次,但是没想过真的能实现。”
“嗯,我也好高兴,好高兴。”她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软软的偎在他的怀里,便仿佛是靠在明媚阳光下柔软的云瑞,幸福的闭上眼睛默默地想,上一世里没有得到的东西,终究在这一世得到了……
琼林宴和太后寿宴结束之后,圣旨便下来了。
卢峻熙入翰林院,奉翰林院侍读大学士。柳雪涛心中一和,皇上果然没急着给卢峻熙政务上的要职。无论多么赏识他的才华,皇上毕竟是皇上,不会让你太过张扬,更不会拿着国家大事当儿戏。
如此一来,卢峻熙倒是闲了,只是柳雪涛却更加忙碌了——接下来就要忙柳明澈的婚事了。
这日一早,卢峻熙换了从五品文官的官府上朝去了,英宗陛下早朝之后都会在文华殿召集翰林院的人一起论讲,带着两位皇子和皇室子弟一起研读子集经史,以督促皇室子弟用功上进。卢峻熙作为翰林院侍读大学士当然不能缺席。
伺候卢峻熙走了之后,看看刚刚发青的窗户纸,柳雪涛也没有了睡意。吩咐翠浓道:“去叫他们备车,一会儿去老宅子给父亲请安。”
翠浓忙回道:“夫人,您昨儿还说今日要去庆王府把小少爷接回来呢,咱们还去不去了?”
柳雪涛叹道:“去啊,先去给父亲请了安再去。”
“是。”翠浓听说忙下去收拾准备。紫燕便挺着大肚子进来服侍她梳妆。
柳雪涛见了她,便叹道:“我都说了叫你别上来服侍了,这么早你不多睡会儿又进来做什么?”
“主子这次进京带的人手太少,如今香葛又在王府,这屋里越发没人服侍了。不如回头再买两个小丫头进来服侍主子梳头吧。”紫燕说着,便拿了梳子给柳雪涛梳头,又劝道:“昨儿林叔捎了信儿来,说家里够年龄配人的丫头也放出去了。他要从庄子上选小些的丫头上来使唤,问主子留多少人呢。”
柳雪涛便想了想说道:“香葛回来,有她和翠浓在我身边,也尽够了。我这人不喜欢人多。倒是秀儿那丫头和阿根成了婚,就叫他们两个人都上来。有他们两口子和你们两口子在身边,里里外外的也都方便。新买来的丫头过几年还是要放出去的,来来回回,没得麻烦。”
紫燕想了想,又沉呤道:“主子,有件事儿奴婢不得不跟您说……”
柳雪涛奇怪的抬头看了紫燕一眼,说道:“说吧,有什么事儿这么吞吞吐吐的?”
“碧莲那丫头昨儿跟着林叔派来给京城的铺子送货的船一块儿来了京城。她不知是听谁说了。二舅爷要娶亲,所以……”
柳雪涛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大半儿。之前她也对碧莲的心思察觉了几分,只是摸不请自家哥哥的意思,而且柳明澈是朝廷命官,自然会有相配的人娶进门做正室夫人。碧莲这丫头人品相貌皆是上等的,柳雪涛也不舍得她给人做小。她觉得这事儿实在是为难,便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进京前把她放回了家去,想让她的父母给她寻一门相配的亲事完婚也就罢了。只是想不到这丫头的性子居然这么烈,竟跟着送货的船进京来了。
这会子柳明澈那边正忙活着迎亲的事情。杨博云大人在京城呆的时间不一定很长,忙完了太后寿宴的事情,他还要再回江浙府任上去,所以柳明澈的婚事很是着急。这个时候若说让柳明澈纳妾,别说杨博云,就是柳裴元也肯定不同意啊。
柳雪涛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这会子她的事情还不能说。纵然她愿意做妾,也要二哥和新嫂子愿意才行。这也没有一厢情愿的。再说——扬家三小姐的脾气我也摸不请楚,若是她性子不好,碧蓝过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紫燕也叹道:“当年她还说不管怎样将来都不会给人家做妾,如今却偏偏喜欢上了二舅爷……按理说这事儿也是她自己找的苦头,可是主子若是真心要帮她,也不是没办法。咱们就在成婚前把碧莲送过去,算是二舅爷的丫头还不成么?何况……”
柳雪涛摆摆手,不让紫燕再说下去。她的思想和古代人不同,若说她自己,是肯定不会同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大的,可是她身边的人都是古人,连自己的父亲也有两个妾室,当年父亲不还说买两个标致的丫头送给卢峻熙么?连自己父亲和丈夫的心思柳雪涛尚且拿不得准,又哪里说得准别人的事情?
沉思良久,柳雪涛只好叫紫燕先把碧莲接到这边来跟着自己。然后再慢慢地问明二哥和父亲的意思再作打算。
梳洗完毕,简单的吃了点早饭,柳雪涛便坐了车带着翠浓往柳宅去见柳裴元。
这些日子因为柳明澈的婚事,柳雪涛几乎天天过来。之前柳裴元等人没进京的时候,她便过来看着下人们把柳家之前在京城置办的宅子收拾出来,各处粉刷裱糊一新,又把里面的旧家具都搬了出去,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又把一应家和全部换成了新的。然后是铺盖帐幔一色也都是喜庆颜色,各色盆景花卉等也都细心挑选了,又亲自盯着家人一一摆放整齐。
如今柳裴元带着安氏,方氏两个妾室还有柳皓波夫妇一起进京,府中的事情也都安排妥当了,柳雪涛有隔三差五的过来一次。
柳裴元这次是完全得了女儿的力,便对这个女儿更加疼爱。连柳皓波之妻李氏也对柳雪涛更加客气。
只是方氏和柳皓波之前已经和柳雪涛撕破了脸皮,此时相见虽然面上不再怎样,但终究是心里十分别扭,说笑什么的大不像之前那般装也要装出一份亲近来。
但柳雪涛却并不会因为方氏和柳皓波的难堪尴尬愤恨就不过来看柳裴元,相反她认为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不多,而柳裴元则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毫无所求对她好的人,所以她定然不会因为那些宵小之辈而疏远了这个可亲可敬的父亲。
马车在柳家的院门口停下来,柳裴元在京城的宅子显然并不是很大,更没有在绍云县的老宅子那么奢侈华丽。这座宅院在京城也不过是中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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