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颜知己。
后来夏侯家怀疑自家的姑奶奶也就是柳雪涛的娘在柳家被柳裴元的妾室暗害致死,所以便同柳家翻了脸。后来终究没查出什么宠妾灭妻之类的罪过来,便不得已放弃。只是从此夏侯家和柳家便断了来往。夏侯瑜由父亲做主取了苏州绸缎世家的李氏小姐为妻,便把这柳雪涛放在了脑后。
今儿王承睿来,是专门找卢俊熙说道这事儿的,不想进门后听下人说大少爷在书房读书,不见客。少奶奶在上房理事,大少爷有事儿可往上房去见少奶奶。
这话原本是柳雪涛吩咐门上的,不过是为了让卢俊熙安心读书以应付年后的春闱,却不想让王承睿听候火气更大,索性直接来了上房,冷嘲热讽的对着柳雪涛嘲笑了一番。
柳雪涛的确被王承睿的这种放荡的态度和言谈气的不轻,不过幸好她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对这种冷嘲热讽还能接受得了。虽然生气,也没到了气的丧失理智的程度。
不过这个纨绔子弟上门来耍无赖,说的自己好像是个青楼花魁一样,这个那个的男人都想着法的哄骗讨好,不过是为了她的红颜一笑。实在是令人可恨。
小丫头上了茶,王承睿一撩袍子角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很大爷的样子。
柳雪涛淡淡一笑,说道:“多谢表少爷费心想着妾身,不过呢,正是前几日我病了,大夫说往后的饮食都需要忌讳些甜的粘的,所以这东西虽好,我也喜欢,却总是不能吃呀。大少爷也不喜欢甜品,摆放着倒是可惜了。哎——林管家,我记得芳菲那丫头是喜欢这个的吧?回头你拿回去吧,你也别谢我了,只谢谢咱们表少爷也就罢了。”
王大少爷大老远的拎着东西来探病,人家却当面把东西赏了下人。
这分明是故意为之。
就算你真的不能吃,就算你真的不喜欢,就算你恨不得立刻把这东西扔出去,那也要等着送东西的人前脚出了大门口呀。
当面就赏了人了!这是什么样的屈辱呀?
何况这个人还是王承睿这个从小到大在卢家大院为所欲为的公子哥儿。
林谦之悄然看着表少爷王承睿的脸色越来越黑,心想少奶奶真是一点情面也没给表少爷留呀。只是少奶奶得罪表少爷没什么呀,干嘛还拉上自己这个垫背的呢?
哎!自古以来,下人难做啊!
林谦之哀叹了一声,迅速站好队,忙躬身对着王承睿施礼:“奴才谢表少爷赏。”
王承睿从心里狠狠地骂了林谦之一句,好你个吃里爬外的老东西!你还是不是我们王家的人了?居然跟这个女人合起伙来挤兑本少爷!
林谦之弓着身子站在王承睿跟前,感觉到阴冷的目光从自己头顶上缓缓掠过,心里思绪翻滚暗暗地叹道,少奶奶呀少奶奶,今儿我林谦之就站在您屁股后面了,将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甩下我不管!我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你若不给咱女儿找个好婆家,我……我……我就赖上你了……
“哼哼……”王承睿冷冷的笑,二郎腿翘着,脚尖在林谦之的眼前晃了晃,说道:“行了!你也别谢了,不过是两盒子年糕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芳菲不喜欢吃,你就喂你们家的狗,可别再当着我的面送来送去的了,好像那不是年糕,竟是两盒毒药似的。”
“表少爷说笑了。表少爷是咱们大少爷的亲表哥,大过年的怎么可能送毒药来?”柳雪涛很满意的看着王承睿满脸的黑线,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王承睿微微欠身,说道:“表少爷请宽坐,妾身这会儿该吃药了,就少陪了。”说着,又扭头吩咐边上的丫头,“含墨——去书房请大少爷来。”
含墨忙答应着转身出去,柳雪涛看着错愕的王承睿微微的笑了笑,径自出门离开。
“喂——”王承睿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柳雪涛款款而去的背影,又指着林谦之怒道:“她什么意思?!有这么待客的吗?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林谦之心里也是哀叹连连,不过自己已经选择站在柳雪涛这边,自然不好再临时倒戈,于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身后架子上的沙漏,陪笑道:“表少爷见谅。这会子的确是我们少奶奶吃药的时间了。白家三爷的药很是讲究,必须要看着时辰吃,否则药效会减半的。大少爷曾经吩咐过,如今家里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少奶奶吃药重要。呵呵……您是知道的,少奶奶可是当初大奶奶费劲了心思才娶进门的媳妇儿,大奶奶在的时候是多么的疼她,咱们家里上上下下可都是瞧见了的,所以……还请表少爷担待一二。您快请坐,奴才叫人给您换了新茶来。”
说着,林大管家居然亲自上阵,端了表少爷那杯半凉的香茶转身出门后,一去不回,不知道忙什么事情去了。
王承睿气的在这屋子里来回的转圈儿,不停地腹诽着那个目中无人的柳家女,发誓一定要撺掇着芳菲跟了卢俊熙,然后再找十个八个的美娇娘来给卢俊熙做妾,让那个可恶的女人守活寡去!
可是,当这位火气冲天的表少爷在上房屋里转来转去,一直转了百八十圈,转的他那冲天的火气一点点消失殆尽之后,忽然才想起来,那个该死的大丫头含墨不是找卢俊熙去了吗?怎么这么久了卢俊熙那小子还没过来?!
妈的,耍我?!
王承睿咬牙切齿的甩了甩袖手,大踏步的冲出了上房直奔卢俊熙的书房。
表少爷一路走来,气势汹汹颇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阵仗。可当他一脚踹开卢俊熙外书房的院门踏进书房的院子后,便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石砚是卢俊熙的贴身小厮,此时刚好从书房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卢俊熙刚刚写字用过的毛笔准备拿去涮洗干净。抬头瞧见表少爷阴沉着脸进来,不解的问道:“哟,表少爷来了?奴才给您请安了。”
“你们大少爷呢?”
“少奶奶身边的小丫头刚才过来请大少爷,说是我们少奶奶刚刚忽然头晕目眩的,差点没从门口的台阶上摔倒了。大少爷急急匆匆的走了,这不——练了一半的字呢,可惜了了这幅杨凝式的《韭花贴》,只差后面的落款儿了,就这样撂下了……”石砚说着,便自顾捧着几只紫毫去大水缸前舀水涮笔,没再跟王承睿答话。
王承睿此时可谓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总不能闯到人家内室去把卢俊熙拉出来痛说一顿他那个少奶奶的十大恶状吧?哼,就其此时能把卢俊熙拉出来,恐怕说了也是白说。这个没用的家伙,如今已经被那个姓柳的女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王承睿哀叹一声,心想必须要加紧想办法了。这个柳家的女人实在是有手段,简直都成了妖孽了。再不想办法压制压制她,恐怕自己母子之前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第104章 冷情人
卢俊熙听说柳雪涛头晕险些从廊檐下的台阶上摔下来,一时丢开临了大半的《韭花帖》便急急匆匆的回了旭日斋,让王承睿扑了个空。无奈之下,王承睿只好转身往回走,想着今儿这趟是白跑了,不如先回去想想办法,再跟母亲商议一下如何对付这姓柳的女人。不管如何,卢家偌大一份家业是姑妈辛辛苦苦的创下来的,总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别人,王家——总要有一份的吧?
王承睿暗暗地思索着往外走,冷不防和急匆匆的身影撞了个对过儿,俩人险些碰了鼻子。
“谁他妈这么不长眼?”王承睿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儿撒呢,不想撞上个倒霉的,看都不看便张口大骂。
“你若是长了眼睛,自然不会往别人的身上撞。”
冷冷淡淡的声音,不带脏字却比脏话更能堵人。王承睿不用抬眼也知道这人是谁,于是他冷笑着一侧脸,然后嘲讽的笑着转头,侧着身子斜着眼睛打量了卢俊晨一眼,冷笑道:“我说呢!这卢家大院里头谁能这么硬气呢,原来是晨少爷呀。”
卢俊晨早就看着王承睿不顺眼,之前被王氏压制着不好跟他翻脸,但每次王承睿来卢家,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若不是想着自己大事未成不能莽撞,他早就把这个吊儿郎当的表少爷给狠狠地揍一顿了。
如今王氏已死,卢俊熙年纪小,柳氏虽然当家作主,但对这个表少爷也是冷漠淡然,毫不在乎的样子。再说了,大少奶奶一个当弟妹的,纵然再有心替王承睿出头,恐怕也不好怎么着吧?
这卢家恐怕再也没有谁能替他王承睿撑腰了吧?如果自己今天把这小子揍一顿会怎么样呢?王家的夫人会找上门来吗?卢俊熙会如何处理这事儿?那个姓柳的小丫头片子呢?
卢俊晨一边想着,目光越发冰冷的盯住王承睿的脸,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硬气?能让王大公子说一声硬气,卢俊晨还真是有脸。”
“呸!不过是个奴才秧子,知道什么是有脸没脸?好狗不挡道,还不给爷躲开?!”王承睿也是气昏了头,他平日里不把卢俊晨当人看,只当他是个下贱的奴才也就罢了,今儿却趁着怒气不妨头给说了出来。
卢俊晨立刻怒火中烧,一双眼顷刻瞪了一起来。然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王承睿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谁是奴才秧子?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
王承睿原本有些悔意,知道是自己冲动了,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但偏生他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家里说一不二,在卢家更是个霸王,此时被卢俊晨揪着衣领逼问,脸上哪儿还下的来?男人活在世界上要的不过是个脸面,大丈夫没了脸面怎么立足于世?
“爷我说你呢!怎么着啊?你以为我姑妈死了,你就成了卢家大少爷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活到八十岁,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族谱的奴才秧子!”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把院子里的下人们吓得一个哆嗦。
王承睿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一时站立不稳居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卢俊晨又紧跟两步上前踩住他的胸膛,指着他骂道:“你也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这里是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