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嘤咛声,低喘声,细密的汗水顺着额际沁出,柳雪涛只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想着如何通过那唯一的出口饮吮唯一的甘泉,带着一抹全然的悸动,向那源源不断的热源接近,妄图借此填充一份心中的空虚。
汗水热气在两人的皮肤间缠融蒸腾,她感觉到潮热的手指探入下身,不适与燥热激地让她战栗连连,他的攻击不带温柔,甚至可以说是野蛮的,这样的刻意而恶劣,“俊熙,别……”
他打断她,牵引她的右手伸向他的隐秘处,她一惊,想要缩手,却被他霸道地牢牢按住无从逃脱,那炙人的温度以及真实火热的触感让她几近羞愧欲死,可他却执意要她去感受那份前所未有的炙热,她无力的右手被带领,颤抖而生涩地使力,若不胜情。
狂乱地纠缠,他眼中的灼热越来越烈,平日的冰冷高贵清雅早已无迹可寻,剩下的只是一片迷乱欲念。
他开始实质性的霸占与掠夺,她只觉眼前升起一片浓雾般的白茫,然后下一刻便陷入了混乱但却不名所以的强烈需求中,激情的节奏伴随着狂乱的快感,沉沦堕落……湿濡的身体,粘稠而柔软的床单,一切都仿佛来得过快过急,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前一波的余韵还未消退,食餍未足的他又一次发出执拗的相邀,俊逸无比的面容,贪渴而痴迷地注视着她,幽深的黑眸中那火一样的热烈好像要将她焚烧透尽,过于急躁的进犯让她来不及喘息既而又落入了另一波翻天覆地的逆流中。
大年初一的早晨。因为孝期的关系,家族内的拜年请安都不必太早。
天蒙蒙亮的时候,柳雪涛被紫燕摇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看屋子里昏黄的烛光,方想起这会儿已经是大年初一。而昨晚那个缠人的家伙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主子,快起身了。大少爷已经去祠堂了,您也得抓紧时间了。再晚了,族长该有话说了。”紫燕一边催促着,一边拉着柳雪涛无力的胳膊给她穿衣服。碧莲便拿了热手巾来给她擦脸。
柳雪涛全身无力的被两个丫头从床上扶下来坐在梳妆台前,用了极短的时间梳妆打扮完毕,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被两个丫头搀扶着出了房门。
古代大年初一的祭祖很是麻烦。幸亏卢俊熙的祖父当初不是长子,所以卢俊熙这一脉便没有担负起祭祖的重任。柳雪涛过来的时候,祭祀还没开始,不过大家都已经到齐了,显然是在等她一人。
见柳雪涛已经到了,族长三叔公也没说什么。
显然,这并不是柳雪涛迟到有理,而是因为现在整个卢家家族中,落寞的子弟居多,十家子里总有八家子指望着卢俊熙这一边的照应。这祖宗祭祀的祭品大部分由卢俊熙提供,并封了银子给族长家里送过去,由他出面操办,若没有这边的供应,卢家的祠堂断然没有此等体面地。所以柳雪涛纵然晚来了一会儿,也是因为王氏的热孝,众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柳雪涛自知来的晚了,也不多话,只悄然站在卢泓安的母亲的旁边。族长对身边的卢俊熙说了几句话,卢俊熙看了柳雪涛一眼,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族长点点头便说了声祭祀开始。
前面有族长三叔公的老婆和她的两房儿媳妇一盘盘的摆着祭品,最后又上了香。
众族人一起对着列祖列宗的排位三叩首。之后,族长又说了几句愿祖宗保佑全族人平安吉祥的话,祭祖也就完成了。
卢俊熙便同族长告辞,领着柳雪涛回了自家院子去。
因为卢俊晨没有上族谱,所以祭祖活动中并没有他出现,张氏不过是个姨娘,这种事儿更沾不上边。所以卢俊熙和柳雪涛二人回去,身后也只跟着他们二人随身伺候的小厮丫头婆子们,并无多余的人等。
族长三叔公站在祠堂的门口看着这对小夫妻离去后,便轻声叹了口气,对边上的一个老者说道:“俊熙这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三叔这话什么意思?”
“刚我见他媳妇过来的晚了,问了他是不是家里另外设了他母亲的供奉牌位,她媳妇先供奉了他的母亲才过来,因此才晚了。他却说,来年想自己另修一个祠堂,单独供奉祖宗。哎——”
“这怎么能行?咱们卢家还能有两个祖宗?!”老者立刻瞪眼。
“你还瞧不出来么?他是否另修祠堂并不一定作准,我看他宠溺他的这个媳妇,才是真的。”另一个人立刻接话。
“哎!这话倒是,我听说如今那边大院里,凡事都要看少奶奶的脸色行事,前几天她还叫人把张氏给打了一顿。这个小媳妇……比俊熙他娘还厉害呀。”
“走着瞧罢了……柳家的人,都是有手段的。”三叔公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对身边的众人说道,“走,都去我那里吃酒?”
此言一出,众人皆纷纷响应。
“走着走着,咱们年年都要讨三叔公的酒吃,今年自然也少不了。”
“哎,我说,俊熙他娘刚没了,今年你们就收敛点。”
“哎呦,他都要另修祠堂另拜祖宗了,他娘孝期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
柳雪涛跟着卢俊熙坐了马车回房,一路上因为困,因为累,因为全身酸痛,心情极为不好。
卢俊熙百般呵护,坐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揉揉捏捏,又低声的赔礼道歉。
“刚刚我到的时候,族长跟你说了什么,你那样看了我一眼,还摇头?”柳雪涛闭着眼睛靠在卢俊熙身上,任凭他给自己捏着酸痛的胳膊,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什么,他是问咱们是否在家里另外设了母亲的供奉牌位。”
“那又怎样?母亲热孝未满三年,按照祖宗规矩不入祠堂供奉,难道过年都不许咱们另外供奉个牌位?”柳雪涛有些不高兴,这个族长也太多事了。王氏这几年每年都要照顾族里上千斤粮食,【。52dzs。】还要准备大部分的祭祀用品给他送过去,如今人死了,他都说这种话,真是缺德。
“不理他。我跟他说了,咱们找个时间另修一座祠堂,另外供奉卢家的列祖列宗,然后把父母的牌位都放进去。咱们愿意什么时候上香磕头,谁管得着?”卢俊熙自然是极为的不满。
“别了,如果你今年春闱能够高中,说不定皇上会点了你做官。到时候咱们便可以离了这绍云县了。我想啊,就算你不去做官,咱们再辛苦一年,也要另外选个地方重新盖一座宅子。到那时,咱们便在宅子一旁另修个祠堂,和这些人离得远远地。再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卢俊熙听了这话,只是觉得不靠谱,于是便当成了几句气话。又捏了捏柳雪涛的脸蛋儿笑道:“我的娘子果然不凡,是个有雄心抱负的。为夫真是佩服。”
柳雪涛自然听出了他的玩笑之意,便哼了一声继续窝进他的怀里,闭目养神并暗暗地思忖着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他。此时天已经大亮,东方有绚烂的朝阳慢慢的升起来,橘色的晨光映进车里,暖融融的带着几分春天的味道。
。
。
卷三 画眉勿坠凌云志
第107章 劳燕分飞
这个年代所谓的春闱,则是指朝廷的礼部试,由正四品上的礼部侍郎主持,又称省试,或者会试。取中者称“贡士”又称为“中式进士”,第一名称“会元”。中式进士须于下月应殿试。
懒散的正月眨眼即逝,二月一到,卢俊熙便准备会试的事情。柳雪涛因父亲如今尚在江浙府,便嘱咐卢俊熙到了江浙府后定要去拜见父亲,又准备了给父亲和两个姨娘的礼物并书信,交给卢俊熙。
临行前,小夫妇二人情意缠绵,难舍难分,说了大半宿的话,第二日一早,卢俊熙和顾家二公子,还有一起应试的卢俊晨作伴而行,各带着各自的书童离了绍云县直奔江浙府。
柳雪涛送卢俊熙出了家门,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大街的拐角处,忽的一下子想起了西厢记里的莺莺来。便不觉得酸涩一笑,扶着紫燕的手转身回房。
紫燕便悄然叹道:“主子这一笑,奴婢心里怎么酸酸的?”
柳雪涛便摇头说道:“之前听戏,总觉得那些悲欢离合虽然惆怅,但也有一种矫揉造作在里面。分明是那些文人才子为了赚人们的一把眼泪在那里大肆渲染。如今大少爷去应试,才觉得原来有些事情也并不是那些文人才子能说得清楚地。”
一番话让紫燕听得莫名其妙,却又不知该如何附和,只得劝了几句扶着柳雪涛回房。
春暖花开,厚重的衣裳如今也穿不到了,柳雪涛便叫小丫头们趁着阳光正好,把那些大毛的衣服清理了,在太阳下暴晒,自己则慢慢的踱度到卢俊熙的书房去。
红袖正带着两个小丫头在里面打扫收拾,见柳雪涛忽然进来,先是一愣,便忙放下手中的抹布上前请安:“奴婢请大少奶奶安。”
“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不过随便看看。”柳雪涛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去想红袖和卢俊熙的事情,只默默地走到卢俊熙平日里读书的书案前,坐下来随便翻了本书看了几页,又觉得那些古文实在是没意思。于是便提笔在纸上练起字来。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写完后,又觉得并不能纾解心中的郁闷,便索性换了张纸,又思忖了半晌,又慢慢的写下去: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
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
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
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
昨宵个绣衾香暖留春住,今夜个翠被生寒有梦知?
——
青山隔送行,疏林不做美,淡烟暮霭相遮蔽。
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
我为甚么懒上车儿内,来时甚急,去后何迟?
……
柳雪涛心里乱糟糟的,都是西厢记里《长亭送别》的那些句子,一时写着写着,那眼泪便慢慢的掉下来。于是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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