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的随从向他委婉地表达:“主子,时间不早,该启程了!”他们是吃过午膳就傻站在这里晒太阳,当时他家主子的心情已然乌云密布,等了快两个时辰,那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他在等谁,他们其实都知道。
“你们这儿谁武功最好?”拓跋朔突然开口问道。
身后几个手下比较两下,推出一个顶厉害的,大夏的汉子都不是贪生怕死或者谦虚之人,其实他们是都想自己站出来,不服输。
“你,留下来,晚上的时候去济世堂把人给我掳来。我们在桐城碰头。”拓跋朔留下一句,潇洒转身不打算再等,心里头就一个念头:丫儿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居然还是巴巴儿等了一个下午!
“好勒!”
大夏的汉子不光不服输,还豪迈。若今日是七王爷对李一说把林四小姐给本王掳回来,定会换来李一塞得下鹅蛋的嘴。而拓跋朔的手下具是满脸兴奋,在大夏也是如此,看上哪家姑娘有本事抢回来就是你家的。
※
白牙跟着苍山开心地坐马车到皇宫脚边,皇宫此地并非谁都能进入,苍山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灿灿的腰牌,守门的侍卫见到立即方他们步行进入。那腰牌是承恩帝刚登基的时候就赐给他的,美其名曰让他随时能与太医院的同道交流医术,其实就是变相地收买人心。
苍山自从拿了这令牌,也没客气,但凡医馆里碰到要用珍惜药材的病人,就提了腰牌杀进太医院,先和老太医们讨论一番。最终目的就是扫走了太医院里的珍贵药材。白牙对苍山这点十分佩服,“师父,白牙有幸能成为这么有智慧的大夫的关门弟子,真是八辈子的福气!”
话说这师徒两人一路往重华宫而去,半途在皇太后的寝宫之外,碰到了老嬷嬷牵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小ωεn人$ΗūωЦ男孩,从另外一条路上闪出,要进太后的宫里。那小男孩年纪比白牙小一些,白白嫩嫩,眉目清秀中带着一股柔顺。他好奇看向来人,白牙见到比他小的娃儿,也是眼睛晶晶亮瞅着那个孩子。
“小狐狸!”白牙用了他眨三下眼睛的时间。道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苍山立即捂住了他的小嘴,向小男孩与老嬷嬷赔笑:“家徒顽劣,请皇子莫怪。”
倒不是白牙慧眼识人知道那是狐狸皇帝的儿子才叫了那一声小狐狸,小皇子的两边眼角都天生长了对称的两颗黑痣,不大不小。十分雅观,衬托得孩子有种小兽求保护的萌态,一眼能想到小狐狸,谁见着都不忍心伤害。可惜他爹对这个亲儿子没啥感情。
小狐狸对白牙清脆的童声还有面相都很喜欢,要挣脱老嬷嬷的手掌来寻白牙,白牙整个人都呈一种向日葵的姿态。小皇子就是他临时的太阳,整个腰板挺得老直,大大的脑袋托在梗着的脖子上。光盯着人小孩。
“小主子,太后娘娘该等急了。”老嬷嬷并不松手,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里没宠溺也没苛责,似乎对这小孩并不怎么喜爱。
白牙那熊样一半是因为被小狐狸的身份吓着。一半是从内心激发出一种小男子汉的使命感,对上是对范阳王的崇拜。对下就成了于小皇子的宠爱。苍山大夫后来吐槽过白牙:白牙啊白牙,你这辈子就逃不出皇族的手掌心。
而从之前苍山大夫对林杝的句句话,至后来的故事,无比说明一个真相,那就是——苍山大夫从来都是真相帝。
“哥!”小皇子被老嬷嬷拦着,肥爪子只能凌空伸向白牙的方向,灵动的童音里还夹着一些奶气。而那字落在白牙心里,就想春天里安静地池水上飘落的一朵桃花,瞬间又变成深冬时煮茶落在雪地里的一滴沸水,呲~~~
遂,怒放的熊孩子嘹亮地回了一个字:“乖!”
小狐狸听着,愣了一眯眯,随后“咯咯咯”笑得人心如花开。
苍山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揪着白牙的后衣领拔腿就走,再不走白牙估计能冲过去和小皇子抱在一块儿。虽则皇上不关心这唯一的儿子,但到底是皇家的根,调戏不得。边走边跟那老嬷嬷打招呼:“嬷嬷莫见怪,家徒脑子有些缺。”
嬷嬷凌乱不语。
没走几步,小皇子又奶声奶气叫了声:“哥!”竟是不想让白牙走。苍山脚步不停,就觉得奇怪,怎么皇宫的孩子长到那个年纪的,还能这么天真可爱?等到重华宫门外,白牙还在那儿纠缠,“师父,我那小狐狸弟弟叫啥名字?不如叫嫩牙吧?”
正巧范阳王送王宝林出来,听到这一声话,王宝林跨出半步的脚直接垂在了门槛上,微愕着低头打量只到自己腰间的陌生孩童。
范阳王反应奇快,替苍山回答:“小皇子不叫嫩牙,叫安歌。”
李安歌。
“什么俺哥,明明叫我哥来着。”白牙嘟囔一句,都说孩子的想象力天马行空,而且童言无忌。可对这臭小子的毒舌,几个成年人皆是汗颜,这厮长大了之后还了得?!
范阳王佯装斥责:“咳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小皇子娘亲的面,亵渎小皇子的名字,屁股痒了是不是?”
白牙才哇哇叫着躲到苍山背后知道害怕,等瞧见王宝林一副和顺的模样,又没了那最初的害怕,还与人娘娘打商量:“娘娘,我可喜欢你家安歌了,能让我与他一起玩么?”
王宝林面上含笑,语气温柔:“好啊,以后有机会的话。他在宫里也很寂寞的。”虽然平淡,总归带着疏疏的失落。白牙能不能去找她的儿子安歌玩耍,又怎么能是她这个没地位的亲娘说了算的事情呢?
范阳王心如明镜,递了个眼神给苍山叫他带白牙先进去,自己则将王宝林送到门外寒暄几句。王宝林无人的时候仍旧喜欢管范阳王叫主子,她凄楚一笑,言:“主子一路保重,芳菲这一生就是老死宫中的命,不求其他,但求我儿健康长大,若他日可能,还请主子将安歌讨了去抚养。当下虽有皇太后保护,可太后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我怕……”她不敢再说下去,怕皇太后无力照顾李安歌周全,也怕皇太后死。
“咳咳,你脾气也倔,皇上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若好生与他说,也不至于落魄至此。”范阳王用丝巾捂嘴,叹气道。
王宝林总不肯抬起来看别人的脸这时微微抬起,脸上似笑非笑,说:“主子这样好心肠好脾气的人都离弃他,芳菲自小跟着主子,又如何能委曲求全。”
李束梼淡泊的神情被她轻轻的一句话撼动,捂嘴猛咳片刻才缓过劲来问她:“你当时就知道?!”
“往事如烟,还请王爷挂心安歌。”王芳菲福身,并不正面回答范阳王的问题,低眉顺目间噙着一股倔强。她在宫里虽然失势,到底是后妃,有时候不过退而求安,把自己隐藏在最角落里,她的安歌才不会被人记得。
“好。”李束梼对着王宝林离开的背影郑重应答。
※
梅二出现的时候,林杝正在调侃雪球儿:“听说德妃让人去宫外抓了两只野性十足的公猫,要给你配对。雪球儿,你福气和你们公主一样好,都能跟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雪球儿碧蓝双色的猫眼睛寒光射出,栖在猫身中的那个灵魂郁闷地直磨后牙槽,这女人才过几日就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什么叫“你福气和你们公主一样,都能跟男人一样三妻四妾”?!老子本来就是男人好么!!七王爷暗暗发誓,他魂归本尊之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眼前的林四小姐扒光了衣服,强、奸?!强、奸那是便宜了她,就扒光了衣服让她对着镜子自己照,后面必须坐着他一块儿观赏林杝屈辱的小脸!
就如现在的他。
“主子。”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人一猫一跳。
林杝和雪球儿同时望向声音的来处,梅二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就这样从天而降,也不怕赵若尘的手下把他抓起来。
雪球儿在自己手下面前面前必须捍卫形象,霍地跃到林杝大腿上舒舒服服躺好,尾巴来回甩着,静静等待梅二的下文。
林四小姐心道他小小的心灵方才受了极大的惊吓和屈辱,就迁就他的要面子,还很贴心地慢慢给人家顺毛。
梅二对这对冤家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说正事:“李总管让属下来对主子通口气,今天大宗对李总管吩咐了两件事,第一让李总管把主子弄回去,第二让李总管把林小姐,解决掉。”
尤其是最后面三个字,特意停顿了片刻,从他冷冰冰的嗓子里蹦出来,叫林杝顿时一个激灵,脱口:“你说什么?!”
“所以李总管让主子自己看着办。”梅二古井不波的眸子落在林杝身上,其实里面有同情。
【153。花自飘零水自流】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就是那个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的夜晚。
旁晚的时候白罗公主与承恩帝打了申请,带着一窝庆国的女人去皇城里采购要带回庆国的土特产。承恩帝没拦着,就是叫赵若尘加派了人手盯好了那一群女人,别又给惹出什么祸端来。
东瀛的小皇子早几日已经启程回国,而大夏的那位大老爷们将济世堂里的某位姑娘连夜掳走,柳棉回来的时候没见着青杏,只见到她房里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有事外出一趟。柳棉没有心眼,等到过了一天还不见青杏回来,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拿了纸条给苍山一看,苍山就说了一句:“这不是青杏的字迹。”
苍山带着柳棉进宫的马车与白罗出宫的马车交错而过。
一个马车上的人在说,“快去找小姐,小姐一定能找到青杏姐姐!”
而另一个马车上,白罗公主问风千月:“所有东西都带齐了?”
“都带齐,随时可以出发。”
又问:“范阳王呢?”
“他也准备妥当。”
再问:“林执笔呢?”
“随时可以掳走。”
……
当事人呢?却在宫里与一只白猫大眼瞪小眼的干着急,这事她俩着急了许久,自梅二当时跳下来说完就开始着急。
七王爷自己的人要杀林四小姐,七王爷的手下却对自己主子说让他自己看着办,林杝就纳罕了,第十三次问雪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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