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绝因为血影楼又一次刺杀失败而大怒,加上无影楼二号杀手无忧扮成她的样子又光顾了一回南宫家,使得南宫绝不相信血影楼这次将东方玉打成了重伤,愤怒之下出口讥讽血影楼,还拒付剩下的五万两黄金。楼主血狂愤怒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杀了几个人泄愤就罢手了。
想想这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而且还是因为银子,哦,不,是金子,发生争执,东方玉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血狂那个人他还是有点了解的,会不会报复南宫绝不好讲,但肯定不会再派杀手来追杀她了。不管面子不面子的,肯定不会给南宫绝当免费劳动力。
光想想这两人吃了暗亏的大便脸色就够她爽了,再加上怀里揣着慕容洛瑾的两万五千两银票,所以这三天心情舒畅,睡得也格外踏实。
连慕容洛瑾偷偷进来看了她两次也不知道。
元帅帐内。
慕容洛瑾把一个包裹在桌子上抖开,宛如山泉水流过的华美嗓音优雅开口:“三日已过,东方所要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不知能否开始为元帅解毒?”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面对东方玉时,他把自称从“本公子”改成了“我”。
东方玉望着桌子上精致的柳叶刀,薄如蝉翼的飞刀,还有一套闪着毫光的银针,心中赞叹了一下慕容洛瑾的办事效率。高,实在是高!
柳叶刀还好说,那五把飞刀是她特意用来当手术刀的,当然也可以做暗器,那一套银针六十枚,都是玄铁打造的,对工艺和材料都有很高的要求。在这远离京城的偏远边疆,居然也能这么快拿出来,足见这个人势力不容小觑。
东方玉满意地把东西收好,眼睛里的那丝满足之色让她看起来没有平日那般清冷,反倒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平平淡淡的清秀面容似乎带了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淡淡光华。看得慕容洛瑾心中一动,若能让他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东方玉仔细为秦元帅把了脉,抬头望向慕容洛瑾:“可以了,我们开始吧。”
一瞬间她身上的慵懒随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犹如高高在上主宰人生死的神祇,风华无双。
慕容洛瑾惊诧之后很快平静,将床上的人扶起来,按照之前的安排开始为秦元帅解毒。
东方玉将银针一字排开,神情专注,突然开始下针。六十枚银针在她手上宛然获得生命一般,银光闪闪,飞快地刺入各个穴位,几乎不用眼睛看,走指如飞。慕容洛瑾则将双手抵在秦靖后心,开始运气,配合东方玉引导着毒素向秦靖的两个手腕处汇聚。
一个时辰后,东方玉已经拔出银针,按照另一条路线重新刺入。秦靖的脸色明显不像之前那般青灰,渐渐透出惨白,眉头紧皱,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左右手的手腕处却在渐渐发黑。慕容洛瑾一直运功帮秦靖逼毒,虽然耗费功力,脸色却是丝毫未变。
在这期间,东方玉除了两次施针,就坐在一边喝茶吃点心,好像要救人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一般,随意得让人咬牙切齿。
当然,慕容洛瑾也就是在心里咬牙切齿一下。事关秦元帅的性命,他可不敢出一点差错。
看着秦靖两只手腕处黑色越来越浓郁,东方玉拿起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在酒精灯上炙烤消毒。五指转动,飞刀在手中咻咻作响,一片银光中给人沉重的压迫感,那薄薄的刀片儿似乎随时可以取人性命。
东方玉握刀在手,向秦靖的腕脉割了下去!
“且慢!”慕容洛瑾忽然开口。
东方玉不解挑眉。
“那个,东方,”慕容洛瑾似乎有些尴尬,“你这样割下去,元帅的手,恐怕就废了吧?能不能考虑换个地方下刀?”
笑话!他虽然不怎么通医术,但常识还是有的。这手筋的位置,怎么能随便下刀子呢?
何况还是威震四方的秦元帅,这要手废了,人也跟废了差不多了。
“不行。”东方玉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你放心,有我在,废不了。”淡淡的语音,却有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慕容洛瑾无奈,之前只说要放血排毒,却没说是腕脉的位置,还以为会是胳膊。现在也没有办法,略一思索后,沉声道:“好,那就一切拜托东方了。”
东方玉的刀子缓缓割开了秦靖手腕处的血管,浓稠的黑色血液滴落到事先准备好的瓷碗中,发出触目惊心的滋滋声。
第七章夜路走多了,终于撞上鬼
套用一句说书人的老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东方玉在军中为秦元帅解毒救人,那边,好几天不见踪影的古灵师姐正面临着人生的一大抉择。
时间回放。十月十五,一轮圆月挂上树梢,柔和的光辉洒遍原野。树林里,白月光透过高大树木的缝隙撒下一地斑斑驳驳的光影,林间小路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撒开了蹄子狂奔。饶是如此,马上坐着的少女还是嫌慢,柳眉微皱,不时挥一下马鞭,催着可怜的马儿跑得更快一点。
马背上的少女此时正心急如焚,这离午夜就差两个时辰了,再找不到阿玉可就糟了!
没错,这夜间打马狂奔的,就是东方玉的师姐古灵。得到东方玉又被追杀的消息,恰恰赶上快要十五,古灵就沿着标记,急急往亲亲师妹的地方赶过去了。
一路上横冲直撞,换了三匹马,所有挡路的东西都被她一鞭子甩出去了。这会儿谁要拦她,古灵用马蹄踏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是偏偏有不长眼的。
月色洒下的斑驳阴影中,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横在路上若隐若现,古灵也不管这是抢劫的还是什么,直接纵马越过,继续向前!
道路两边突然窜出一队人马,突兀地挡在了她面前!
古灵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为首一人一身锦袍,华贵至极,面容却过于阴柔了点,狭长的眼睛中时时闪现的阴暗和算计更让他的相貌有点狰狞。正是北溟的大皇子赫连鹰。此刻他正带着三十名铁甲士兵,以一种高傲得意的神情拦在了古灵的前面。
“凌姑娘真是好身手,马术了得。不知道您一个俏佳人,这大晚上的在密林中骑马是赶着去哪儿?不怕遇上拦财劫色的?”赫连鹰得意地瞅着眼前的少女,还是那张勾魂摄魄的瓜子脸,肤如凝脂,水汪汪的桃花眼,细长柳眉,樱桃小嘴,在这不太明朗的月光下,怎么看怎么妩媚动人。
很好,不枉费他一路追踪,苦心布置,如今终于可以把当初的账一并算了!
古灵看着拦路的赫连鹰,心中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面上却是巧笑嫣然:“原来是赫连公子,这么巧能和您月下相遇,真是有缘啊。”
古灵心中暗骂赫连鹰小人,不就是两个月前在醉红坊耍了他一次吗?至于要这么穷追不舍吗?
烟雨楼靠买卖消息赚钱,专门开了妓院和赌坊来收集消息。作为烟雨楼的一号主人,古灵也时常去巡视一下,就在帝京的醉红坊碰到了赫连鹰。古灵在醉红坊的形象是一个神秘的花魁凌姑娘,偶尔出场献艺,但从不陪客。偏偏那天一支舞跳完后被赫连鹰看上,老鸨怎么解释都不行,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有钱财,也不管这是天佑的帝京不是他北溟的,就要抢人。古灵秉承她一贯的算计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假意同意,然后把一只母猪和醉酒的赫连鹰放到了一张床上。
赫连鹰清醒之后自然大怒,把那母猪一刀劈了之后扬言要让这“凌姑娘”生不如死,还在醉红坊大闹一场。可惜正好北溟有事把他招回去了,也让古灵松了一口气。哪知道两个月了在这边疆地区树林里让人给截住了。
唉,姑娘我调戏美男无数,戏弄的人没一万也有八千,这夜路走多了,终于撞上了鬼啊。
古灵在心中忏悔,以后再耍弄这种小气的男人,要听从阿玉的建议,事后直接一刀杀了,省得麻烦。
巧吗?本皇子可是派人查了两个月了!“难得凌姑娘还记得在下,不知道凌姑娘是否还记得当初要与在下春风一度的诺言?”赫连鹰暗暗磨牙,当初就是这女人,妩媚娇羞地对自己说,“愿意和公子春风一度”,那含羞娇俏的模样把他魂儿都勾没了,最后竟然被她狠狠地摆了一道,叫他如何不气!
古灵依然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公子这么直接,让奴家多不好意思。难为公子这么惦记奴家,不如我们……”说罢似乎害羞的低下了头。
赫连鹰闻言,阴柔的狭长眼睛闪出狼一般的光,“怎么?如今倒害羞了。也对,一会儿你就顾不上了。感觉一下,有没有欲火焚身啊?”
古灵心中一惊,闻到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应该是催情药物迷迭桃香,会让人欲火焚身难以自拔。
“如何?”赫连鹰得意地阴笑着,“我可是撒了一路的迷迭桃香,等会儿本皇子享用完了,这三十个铁甲卫士,都可以来伺候凌姑娘你的。哈哈哈哈。”
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发出阵阵淫笑,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古灵。
古灵心中愤怒,这个赫连鹰,自己耍了他一回,他就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果然阴险!略一思量,突然妩媚一笑:“既然如此,就不让赫连公子久等了——”
话音未落,策马向着赫连鹰而去!
赫连鹰本以为古灵会羞恼至极,或者怒骂或者求饶,哪知道她直接冲自己过来了,不由的一愣。这一愣神间,一把菱形暗器泛着幽幽蓝光急速射出。与此同时,古灵一扬马鞭,向着密林深处而去!
赫连鹰挥剑打飞迎面而来的暗器,四下一看,粹了剧毒的暗器放倒了至少一半铁甲卫,都是见血封喉,倒下的铁甲卫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不甘心的死去了。
赫连鹰的脸色霎时间狰狞扭曲,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居然武功了得!厉喝一声:“给我追!”哼,中了迷迭桃香,你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本皇子等着你在我身下求饶!
逃走的古灵迅速掏出带着的解毒丸和缓解媚药的忘情吃下,暗自庆幸了一下,还好她常在青楼,对这类药物极为敏感防备,不然真着了那赫连鹰的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