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柔不断自责,才想着要带养母去看医生,但是李健华却一把将她拽了起来,直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饱受惊吓的林沁柔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因为李健华的企图是那么明显。
闻言,李健华回头对着她不断淫笑,「好妹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不,不!放了我,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林沁柔整个人再次被最深层的恐惧攫住不放,哭叫中,她发了狂的想挣脱他的箝制。
「林沁柔,你给我乖乖进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可要就地让你尝尝我的功夫,看看是我强,还是那臭小于厉害?」他淫邪地恐吓着不断抵抗的林沁柔。
两人一阵拉拉扯扯,眼看着就要进了李健华的房间,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大暍;。
「畜生,快放开她,否则老娘跟你拚了!」
他们同时望向发出声音的郑美云,只见双眼圆睁的她手中握了一把水果刀,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但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漏出了她的恐惧。
李健华冷笑一声,「畜生?那也是你生的,老畜生!来啊,有胆你就杀了我!」他轻蔑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拉着林沁柔进了房间。
「李健华,我再说一次,快放了沁柔,否则我马上报警!」郑美云跌跌撞撞地跟着冲到了房间,再次试图解救林沁柔。
不耐烦的李健华火了,他咒骂着三字经,用力将林沁柔甩在床上,紧接着又回头对着郑美云一阵拳打脚踢,而郑美云在阵阵凄厉的哀叫声中闪躲到了门外,奄奄一息的她还不忘要林沁柔快跔;。
「妈……妈……」林沁柔听着那让人心痛的声音,再也顾不得自己。
她提起了最后一丝气力下了床,正想阻止李健华的暴行时,四周突地静默下来。
这诡异的安静令林沁柔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养母的惨叫声不见了,连李健华也没了声音。
不祥预感让她一鼓作气奔出了房外,但一出房门,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发出了尖叫。
只见李健华手握着水果刀,怔楞地望着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的郑美云,
「妈!」林沁柔爆出一声大叫,「你杀了她,你杀死她了!」她狂喊着来到郑美云身边:心神俱裂地看着满身是血的养母,哭得六神无主。
林沁柔的喊叫惊醒了李健华,回过神来的他像烫手般丢了手中的水果刀,嘴里不停的喃喃念着,「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他边摇头边退到大门口,发出一声畏惧的狂叫后,立刻夺门而出。
「妈!」林沁柔心碎地直唤着养母,却怎样也唤不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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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锰轩终于得以从一场无法避免的应酬脱身,一出酒店门口,在等司机开车过来的空档,他马上拿起手机想打给林沁柔,在见识了刚刚那些庸脂俗粉后,此刻的他异常渴望能有清新而自然的她陪伴在身旁,只是当他一拿起手机时,才发现他忘了开机。
「不知道柔柔有没有打电话给我?」他边嘀咕着,边开机。
他再怎么忙,每天都会打通电话给林沁柔,这已成了他们的习惯。
白天他们各忙各的假装不熟,因为他们都认为要公私分明,所以一直保持着秘密交往的状态,可每天在睡前,他们一定会通电话说上两句,否则就会全身不舒服,甚至无法成眠。
这都要怪她坚持非假日不留宿,说什么这样她上班才不会很赶。谷钮轩忍不住埋怨。
其实这根本不成理由,但他十分明白这是她想保护自己的借口,若是别的事,他或许会坚持,但在这件事上他让步了,因为他也清楚两人是应该保持一些距离,保留一些空间,
虽然不能拥着她入眠令他无法忍受,但他还是一直压抑着要林沁柔搬来和他一起住的冲动,他心防上的最后一道关卡,令他明白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他心匠有个声音不断嘲笑他,直问他要什么时候才说出实情,好拿着支票要林沁柔滚出他的生活,但他只是一味忽视它,并且告诉自己时间还没到。
谷锰轩皱趄眉头边想边拨了一通电话给她,可当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出现她温柔清脆的嗓音时,他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都这个时候了,她会上哪里去了?该死,他得马上给她办一支手机,以防他想找她的时候,却不知她人在何处。
车子来了,一坐上后座,他马上吩咐司机往林沁柔的住处而去,心神不宁中,他又拨了一通电话,可还是没人接。
谷锰轩忍不住低咒一声,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司机聊了起来。
「启豪,你爸爸还好吧?」
三十几岁的司机一听,马上恭敬地回道:「托你的福,我爸爸很好,还能中气十足地唠叨着要我好好地工作。」
他的口气带了点哭笑不得的意味,让谷钮轩不由自主地想起阿明伯的长相。
阿明伯就是启豪的爸爸,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便一直担任谷家司机,要不是那场车祸,阿明伯开车的纪录可说是好极了,而他退休后,好一阵于,谷锰轩也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半年前,年迈的他来拜托自己给他失业在家的儿于一个工作。
他原本就将阿明伯视为家人,当然不好拒绝,就这样,启豪成了他的司机,原本他开车下假手他人,这几个月下来,他发现启豪遗传了阿明伯的小心谨慎,开起车来很稳定,如此一来,不仅日理万机的他轻松许多,也省了很多麻烦,尤其像现在这种暍;了酒的状况下。
谷锰轩又继续和司机聊了几句,但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喂,我是谷钮轩。」电话一接通,他习惯性地报上名字,而电话中传来的啜泣声响,马上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轩,我……我好怕,你快来……」
那充满恐惧又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让他浑身冰凉,一颗心陡地往下沉。「柔柔,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话显示出他紧绷的情绪,连司机都忍不住从后照镜查探这个叫「柔柔」的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老板有这么异常的反应。
「我……我在医院。」
医院!谷钮轩惊吓不已。「柔柔,你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可是她没回答他,只是不断地哭泣着,让谷钮轩忍不住大叫,「柔柔!柔柔!」
「轩,我没事,是……是我妈,她……她快下行了!」话一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一听她没事,谷钮轩这才缓下心神,立刻冷静下来问她在哪家医院,一问清楚后,他极力在电话中安抚着几近崩溃的林沁柔,并要司机赶到医院去。
一到了手术室前找到林沁柔后:心急如焚的谷锰轩惊骇万分的叫唤她,只见她满是污渍的衣服到处血迹斑斑,而满布惊恐的脸上泪痕未干,还有明显的淤青红肿,连嘴角都破了,而林沁柔一听见他的声音,在猛地抬头看着他的那一刹那间,飞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嘴里还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柔柔,你……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谷锰轩心如刀割地轻抚着她的脸庞,看着她哭肿了的双眼中满溢恐惧,霎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
「轩……李健华……是他……」
谷锰轩感觉她一说出这个名字便剧烈发抖,心下一紧,赶紧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慌乱中他原想找饮水机倒杯水给她压压惊,可是她却一把抓住了他。
「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透着无比恐惧的请求一说完,她又哭倒在他怀中。
「柔柔,你别怕,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难掩心痛地闭上眼紧紧搂着她,好将自己的力量和温暖传给她。「别怕,柔柔,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健华这个混蛋又做了什么好事,还把你伤成这样!」他安抚着她,忍不住诅咒着李健华,他早该知道只有这个下三滥会伤害她。
一听见「李健华」这三个字,林沁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依靠着心爱的人也让她安心不少,良久,惊魂未定的她才缓缓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叙述完,林沁柔又成了泪人儿,「我好怕,一直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的电话却不通。」
谷锰轩抱着浑身发抖的林沁柔,低诉着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开机了。」对于自己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他自责不已,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的柔柔没事,太好了!他紧紧拥抱着她,不断感谢着上天。
在那一瞬间,他能确定心中深处的真正感觉是什么了,他的爱是那么的明显!
没错,他爱她!
长久以来,他以为他接近她、关心她,全是基于复仇,可是此刻他才明白那完全是出自一颗爱她的心啊!
一意识到这一点,谷钰轩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将他满腹的爱意毫不保留地向她倾诉,但他又觉得时机不对,地点更不对,或许,他应该等到向她求婚的那一刻—;—;
求婚!?他为自己头一次想步入婚姻的念头而震慑住了。
可他没时间多想,因为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一睑疲惫地走了出来,而林沁柔一见他的脸色,霎时觉得全身冰凉,连血液都冻结了。
「你们是郑美云的家属?」医生一见没其它人,马上对着他们问。
「没错,医生,她怎样了?」谷钰轩冷静地帮忙问着,却发现看来一脸恍惚的林沁柔似乎绝望了。
「很遗憾,病人年纪大又伤势沉重,刚刚急救无效已经过世了,请节哀!」
医生的话才说完,谷锰轩感觉到身边的林沁柔浑身一软,昏了过去。
「柔柔!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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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后,不仅引起了传媒的注意,也连带使得林沁柔的身分曝了光,弑母案再加上商界钜子的绯闻,更加引起传媒的高度关切和追逐,可说是闹得沸沸扬扬。
但这些谷锰轩都不在乎,他唯一关心的是林沁柔极度不佳的精神状态。
「柔柔,睡一下,别再想了。」他侧坐在大床上,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自从事件发生后,林沁柔便笼罩在惊慌恐惧中,又不时要躲避媒体的纠缠,所以在谷钮轩的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