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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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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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调笑了一句,司徒清微歪着头看着面前依旧一脸冷然的千蛛,心中还是惊起了圈圈涟漪:这家伙,虽说是男的,可是……倾世绝尘的容颜,还有现在单衣半敞半隐半现惹人遐想的旖旎,大概就算明知道他是男人也很容易就拜倒在他的裙角、呃,裤脚下吧?但是,本公子还是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啊……
    在心里无力地哀嚎一声,可司徒清笑得依旧无害而阳光,“我的小美人儿,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等我们回去了我立刻给你家下聘把你给明媒正娶娶回来——我不杀你是可就是因为我决定换个老婆而你正是我看中的人选呢。不过现在……你能再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吗?”
    面无表情看着一脸笑容明媚的司徒清,千蛛一言不发,他现在伤重得很,司徒清真想对他下杀手他也逃不掉,否则刚才划在司徒清脖子上的那一下就不只是一道划破皮的小伤口而是直接血流如注了。他闭上眼睛,那神色似乎在说“随你便”,殊却不知自己一副生死随君自定夺的模样更加诱人。
    “算了。”对方的不合作态度让司徒清很是有一种挫败感,他放开千蛛的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也不想杀你,但是如果你错做什么了……嗯,那我就不知道了,嗯?”——司徒清说的错做什么自然指的是至尊残图一事,他不想被满江湖都知道自己在找至尊残图,也非常不想和这个明知性别为男但还是让人很想一亲芳泽的小白花为敌。
    “……我说过我对至尊图没兴趣。”出人意料的,千蛛竟然开口了,他的神色依旧冷淡,但语气却让人不容置疑。司徒清也笑眯眯地摸了摸千蛛的头,“乖,哥哥给你买糖吃!”
    嘎嘣——!
    这一下,连司徒清似乎都能清晰感到四周急剧下降的温度与气压,可是他有恃无恐地继续蹂躏着千蛛的头,笑嘻嘻地抓住千蛛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右手,微眯着幽远的黑眸,无辜而纯洁地提示道:“不要动怒哦……生病受伤的人可得保持良好的心境才行呢,尤其是伤了心脉什么的,最麻烦了,对吧?”
    ……遇上你鬼都没好心境了!
    虽然愤怒出离,但是千蛛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别说是杀这家伙了,就是能顺利在他身上留下些小伤口都已经不简单了,而反观那家伙,要杀死自己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千蛛不是怕死,要真怕死他当时也不会跟司徒清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了,但死在这时、死在这里,他不甘心。
    或者说,大仇未报之前,他也不想死。
    感觉到那只冰冷而紧绷的手放松下来,司徒清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并不担心现在这种情况里小白花还有杀他的余力,但潜意思里他并不想跟小白花为敌,原因么……大概是因为和那个孩子很像吧?所以才会鬼使神差想要把这朵自己根本就不熟的小白花娶回去,所以在知道他性别后依旧不想与他为敌,只是因为他跟那个人很像,仅此罢了。那个香香的软软的女孩子,从还是小小的自己就开始喜欢同样小小的她了,那只注定站在君王侧却在那场王朝变换中下落不明的雏凤——原来我还一直记得她、喜欢她呀?
    心神微微恍惚了一下,司徒清也失去了继续欺负人的兴致,反而向千蛛伸出了手,“要出去走走吗?虽然有点雨,不过空气还不错。”千蛛依旧冷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掀开本就被某人掀了一半的被子走了下来。
    因为某人的杰作,他身上的单衣半敞,凭一根腰带才没让松松垮垮的单衣直接落地。可他并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司徒清的存在一样,只把单衣往上随便拉了拉,就这么赤着脚走了出去。司徒清一挑眉,也跟了过去。
    四月的雨没有了三月的春寒料峭,但飘在脸上还是有着丝丝的凉意,站在屋檐下看着笼罩在一片雨雾烟波中的世界,千蛛冰海一般孤冷的眼眸中出现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和悲伤,却被站在那看他的司徒清捕捉得清晰。
    只一瞬的愁,宛若镜花水月,竟令少年的心微微动容。
    雨飘在脸上的感觉温柔、缠绵,冷彻心扉,丝丝的银线在半空中安静地落下,仿佛连接了天与地,也连接了思念的心——那么我的思念能否被传达?在这绵绵如丝的雨季里,在这一天一地间……
    “总是下雨的话,连心情都会变得很压抑呢。”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微微含笑的声音,千蛛扭头,司徒清正望着天,唇角噙一抹笑。
    “你好像很喜欢下雨?”灰色的天空映在青衣少年如墨的黑色瞳仁中,彼此交融如同回忆的风云变幻。刚才的问题他似乎并不是在问千蛛,因为紧接着他又自顾自慢里斯条地说起来了,“其实,我挺讨厌下雨的,你不觉得就像是有人一直在哭吗?哭得让自己都变得难受起来了,不过……”他低下头来,又看向千蛛,笑意清浅如玉,“其实也是喜欢的吧?每次看见雨,都感觉它好像能把天地都连接起来一样,这样的话大概……也能把心里想的传达给在天上了的人吧?”
    少年突如其来的忧愁让千蛛没来由地怔了一怔,“……这就是你想说的?”他问,极淡,没有起伏,亦没有温度。莞尔一笑,司徒清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我如果说‘是’,你信吗?”
    “我信。”
    毫无迟疑的回答让司徒清也微微愣了,他俊眉一挑,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意料之外。”
    “……随便你怎么想。”千蛛微垂双睫,依旧冷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是吗?”眨了眨眼睛,司徒清绕到千蛛面前,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千蛛淡若琥珀的冰眸,“说起来,你到底是谁?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我也要知道你是谁才公平吧?”
    看着青衣少年俊逸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晶灿的眸子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凌厉,千蛛心里突然一紧,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大的压迫只觉眼前这人危险而邪魅,他下意识移开目光,冷淡道:“我没想知道你是谁。”
    “但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嘛,说吧说吧,做人要公平嘛!”某人继续耍无赖。
    千蛛眼角微微一跳,“没想到被人称作‘江湖第一贤者’的剑圣阁下还是个无赖。”
    司徒清大怒,“胡扯!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无赖吗?!”
    “……”
    不想再理会某个无耻之徒,千蛛立刻转身走人。
    离开福麟山脉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下旬了,虽然伤还未好,但千蛛却执意要离开。司徒清自然也是要一起的,却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取回寄存在山下镇子里的马后就死活缠上了千蛛——嗯,说缠或许也不一定,因为某人振振有词说自己只是恰好同路,恰好恰好罢了。
    千蛛不想理会他,准备北上,而司徒清牵着马,也披着温雅高洁的人皮死皮赖脸地跟在了他身边。由于千蛛完全没有把姓名年龄来历什么的告诉自己的意思,司徒清显得很怨念,在三番五次碰壁之后他也不再问了,不过他似乎并不是这么大方的人,所以他一看见千蛛就很欢快凑上去“小美人”“小白花”地打招呼……
    正专心走路的千蛛没有提防地被一只手拖住衣袖往回拉,他猛然扭过头,微有薄怒地看着司徒清的一脸无辜。司徒清摇了摇手指,目光遥遥望向前方,微笑着开口了,“不知各位在这里守着候着,是有什么事吗?”他的话让千蛛眼神一凝,然后垂下了头,心中微惊自己竟然连最基本的警觉都失去了,难道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家伙吗?
    随着几声悉索声,十余个手持武器的大汉轮次跳入了两人的视野中,为首的一人年约不惑,一身肌肉虬结,呼吸之时胸前的肌肉翕动不已,往那一站,宛若一座铁塔,他舞着两把板斧粗声粗气地叫了起来,“小子不错!爷爷们在这也不为难你们,爷爷们是来打劫的,把身上的钱财痛快点交出来爷爷保你们没事,否则,哼哼!”他没说的下文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什么,可在场的这两位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土匪给吓到呢?千蛛的杀气刚一起便被司徒清发现了,司徒清压住他的手,轻笑着说:“你伤没好,这种小虫子还是让我来吧。我可是怜香惜玉的呢,小美人……”
    前半句千蛛还当人话听,可到后面就真骂混蛋了。
    两人若无其事的“打情骂俏”让土匪头子很不爽,他用力挥着斧头冲上前几步恶狠狠地威胁两人快交钱,而司徒清则抬头瞟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嘴里还念个不停,“罪过罪过,长这么丑还出来打劫,实在是普天之罪过啊……”从来没有被打劫对象这般戏弄过的土匪头子气得哇哇大叫,脑门一充血直接扑过去就是一斧子砍下,司徒清貌似毫不在意,可那双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微地闪过一道寒芒,便已反手持着剑鞘架住斧头轻描淡写将攻势硬生生拦截化去了。可也是这同时,千蛛身上杀气丛生,漂亮却致命的指甲直接朝司徒清的喉咙划去,司徒清一惊,一手把土匪头子丢了出去另一只手飞快扣住千蛛手腕,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就停在了他喉部不远处,却没有再被用力推进一分。
    “小白花儿,别吓我,我是个很脆弱的男人诶!”面对散去杀气的千蛛,司徒清一脸委屈地握着手上那只冰冷柔荑轻轻摇着,完全无视了后面众匪。被丢出去的土匪头子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大喝一声招呼手下动手,“敢戏弄老子!弟兄们给我上!把他们给我抢干净点!男的杀了女的捉回去慢慢玩!”他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喊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禁左右一看,一群手下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而即将要被他们打劫的青衫小子则是用一种非常怜悯的神色瞅着他——咦?那个漂亮的小娘皮呢?
    在土匪头子说出那句“女的捉回去慢慢玩”之后,千蛛刚散去杀气聚集得比方前更加黏稠,司徒清心中苦笑,识趣地放开了手上那抹滑嫩。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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