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但既然司徒清开口叫了他离开,他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虽然心里仍然不减对那女人的警惕戒备,但面上却做出委屈与不满的神色,直嘀咕着:“见色忘义!”,在司徒清瞪着瞪着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
“你做什么让他这儿不喜欢你呀?”看着北宫皓轩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司徒清很是疑惑,但千蛛只冷淡看着半开的房门,面色漠然,“这个问题你应当去问他才对。”“说得也是!”伸了个懒腰,那少年愉悦地笑着,掀开被子走了下来,千蛛一言不发地递过放在另一头的衣物,司徒清接过,一边换着衣裳一边询问道:“无刃对于慕容晓月的事儿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在无刃那里只看一些江湖琐事罢了,你的人又怎么会把那些重要的东西随便给我。”千蛛平静地回答着,“我得到的消息都是有暗影传达给我的,想来是受了语儒的命令吧。”
“全是暗影传来的消息?龙家的暗影这么厉害……?”司徒清有些怀疑和不服气,但千蛛却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出人意料地勾了一丝笑,“暗影只查到最近江湖上有一个‘慕容晓月’在到处杀人,但是那是不是他们在找的人,那就不知道了……”
惊讶地看着千蛛,司徒清呆了好半天才迟疑着问:“那你开始对耗子说的……”
“嗄,那个呀……”千蛛的笑意蓦然如繁华织锦的绚烂,“我是骗他的。”
第二卷 奉龙临天 第廿九章 救命恩人?照杀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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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面对司徒清的疑问时千蛛毫无迟疑地坦言了自己之前说慕容晓月“应该还活着吧”是骗北宫皓轩的,但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与他当时所说的相差无几……
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全然陌生的装潢,再扭头环顾四周,入眼的是老旧的木房顶,还有一场简陋的家居摆设,只这一间,便是整个房子。
似乎是贫苦农户的房子,可是……
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慕容晓月的眼神在此时并不友好,他冷淡地坐了起来,谨慎地走下了床。
身上自然是没有一件武器,但不知道是由于救自己的那个人太大意还是太大胆,体内的真气并没有被制住,他略微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向虚掩的门走去。
一拉开门,天光便恣意地扑了进来,这耀眼的光芒让慕容晓月眯起了眼睛,眼前一阵发花,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这座破落的房子坐落于重峦叠嶂之间,围着稀稀落落的木栅栏,角落里搭建着窝棚与厨房——会居住在这种地方的,明显是极其贫穷的人家。
可是寻常人家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救下自己的性命吗?
这种问题无疑是愚蠢的,寻常人家见着这种事都是生怕惹祸上身而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施以援手呢?
四处观望,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崎岖不平的道路那头渐渐接近,凭着目力隐约可以看清那是一个背负着什么东西的人影。等到那个黑影再近了些,慕容晓月才看清那是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女子,但那女子的面容确是看不清楚。再近了,那女子的容貌便清晰了,她年约十八。九岁,背上背着一大捆柴枝,身上穿着还打着补丁的粗麻布衣裳,长长的头发绑成一条麻花辫甩在身前,一张素颜不染丝毫粉黛却依旧艳丽非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颊让她的美艳里又多了一种质朴和纯真的气息,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饱满红唇如樱桃一般娇嫩,直让人想要一亲芳泽——除了长得过于美丽以外,这女子看起来只是个寻常的山野村女。
远远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人,那女子连忙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口将背后的柴堆往地上一卸,露出了明丽的笑颜,“你醒来了呢,公子。”
慕容晓月的目光冷淡地落在这女子身上,带着审视、猜疑与敌意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透,最后落在了女子布满晶莹香汗的脸庞上,神色又归于了冷漠。
女子有些拘谨和腼腆地微垂着臻首,声音柔媚羞涩,“公子的伤势很严重呢,都昏睡了这么多天……”
“我睡了多久?”
他的声音低沉冷酷,没有一丝因那女子救了自己而应当出现的感激,甚至连半点温和也不曾。那女子似乎被他话语中的冷意吓到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慕容晓月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径直就要绕过那女子离开。女子见他要走,连忙“哎呀”唤住了他,红着脸颊挡在他面前,语气羞赧又急切,“你的伤还没有好呢,公子!这山里头猛兽又多,所以说、所以说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在慕容晓月冷灼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双颊却越发红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慕容晓月竟然真的停住了离开的脚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莲……”虽然语气仍是那么冷酷,但他的问话已让那女子受宠若惊,连忙结结巴巴地回答,又搓着双手,声如蚊蚋,“那个,公子睡了这么久都没有进食,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说着就转身搬着她先前被回来的那捆柴往那个另外搭建房子一旁的简陋厨房匆匆去了,慕容晓月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微眯了眯,眼中露出一丝冷意。
盘腿坐在房中唯一的那张床上,慕容晓月调息养神,真气缓缓地在经脉中游走,很值得高兴与庆幸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内脏和经脉都没有受到伤害,至于肉体上的外伤,只要没对他的身手实力造成太大的影响,他就压根儿不会去在乎。
不一会儿,那个叫“小莲”的女子便端着食物进来了,食物很是简单,一碗说不出颜色的野菜糊,一盘清炒的新鲜野蕨,然后便是一碗喷香的白米饭。小莲将食物放在摆在屋中间那张做工粗糙的木桌上,正要开口唤人,慕容晓月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冷淡的眸子看了过去,小莲的脸迅速又红了起来。
不等小莲喊自己,慕容晓月已经自己下床走到了桌边,看着桌上简单甚至是粗陋的食物脸色冷淡,小莲更加局促不安,“对、对不起,我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听说城里的少爷小姐们都吃得精细,但是我家实在……对不起!”她自卑地埋下头,细软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可那人半天都没有回应,她悄悄抬眼看去,却见那人还在面色情冷地看着自己,又立刻仓皇地埋下了头。
盯了小莲半晌之后,慕容晓月移开目光,看着桌上的食物,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你不吃?”他再次看向那张因他问话而脸色通红的漂亮脸蛋,而小莲则显得手足无措了,“不必了,我还不饿,公子你先吃吧,我不要紧的!”
慕容晓月冷然颔首,举箸就要进食,小莲羞红着脸颊垂下头,脸上露出笑容。
“你真的不吃?”
与所表现出来的冷漠不同,慕容晓月突然又开口问了一遍,小莲拼命摇头,一丝笑意如雾气般弥漫在了慕容晓月眼中,却如玄冰般冷冽,可他的语气中依旧不曾有过涟漪,手中的筷子拨弄着面前的饭菜,眉眼凝霜,“为什么不吃?是因为食物不够还是因为……你在里面下了药?”小莲闻言脸色立刻变得慌乱焦急,“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慕容晓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浮现冰冷的嘲讽,“江湖上,有一药名‘夜致’,其味略苦;有一药名‘青言’,着物染翠;有一药名‘欢喜天’,闻之有香,而这三种药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具有强烈的催情效果,也就是俗称的——春。药。”
小莲更加焦急了,“公子,我一个山野女子哪里知道你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我救你不图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呢?”
“……说得也是呢。”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慕容晓月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小莲闻言刚松一口气,怎料下一刻自己救回的那个一脸冷淡的白衣俊秀公子已毫无预警地蓦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冷酷的神情让小莲很清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自己有少许轻举妄动,这个人就会毫不怜香惜玉地拧断自己的脖子——“但托他憎恨春。药的缘故,我对这种东西也有了不少了解呢,我想我是不会看错的。”
他的心性,到底有多无情,即使面对救命恩人也能做出如此寡绝的举动?
一动也不敢动的小莲浑身颤抖得厉害,满是恐惧之意的哭腔我见犹怜,她说自己只是无意间遇见重伤的慕容晓月才救了他,说自己与他素昧平生又怎么可能会下药害他……可慕容晓月只是冷然听着,掐着她咽喉脖颈的手却未松过一分。那柔弱的女子还抽泣不止,而慕容晓月的耐心已经用尽,“既然你说你救了我一命,那么我也暂且饶你一命。”说着将小莲往旁边一仍,没有丝毫联系地丢到了地上。小莲吃痛,娇呼一声,楚楚可怜地抬头,泪如雨下,而慕容晓月右手按在桌上的筷子,突然掌心一发力将一支筷子打了出去。眼见那筷子就要飞刺入自己小腹,小莲脸色凄然,却灵巧地往旁边一滚,躲了开了,“你好狠……竟然对救命恩人也能下这种杀手……”
“一个真正穷苦的山里人家,是不可能买不起上好香白米的。”,慕容晓月淡淡地说,“我本来不想杀你,但你不该把心思动在春。药上,这只会让我想杀了你。”“你早就发现了?”小莲,或者说是莲香从地上站起来,原本幽怨的神色已经平静,只是若看得仔细的话,还能在她的眼中看到难过。可慕容晓月对她并无好感,更不会去顾及她情绪的好坏,冷笑一声,“我不认为一个山野村姑会有一双武者的手。”
“就算隐瞒身份是我不好,但我并没有恶意,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要杀我……?”
“我杀女人,需要理由吗?”
莲香脸色惨白,她看着慕容晓月没有一丝情感的面容,心中苦涩万分。
她是百花楼暗地里训养的暗杀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