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么……你尽管惩罚我,不要伤及我的家人!”
“终于是开窍,知道这是惩罚了。”戒色淡淡的说:“你以及云锵曾经对卓家人造成的伤害,一并在这一战做个了断。”
云锵害了他父母,而她伤了他的心。
他们伤害了他全家!
烈舞站稳了身子,瞥了眼一边站着的士兵将他腰间的剑顺势抽了过来,握在手中,无视那个士兵惊讶的表情开口:“既然,我们都将是你刀下魂……”
“不希望花司月和花袭月因你而无辜丧命的话,最好放下你的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断定她听完后不会自刎似地。
烈舞依然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莫名的笑了,他以为她是要自杀么?还没到绝境呢,她才没那么傻早早死掉。她伸手摸着锃亮冰冷的刀面,冷笑着说:“怎么,怕我死在你面前还是担心我的血脏了你的铠甲?”
戒色终是闪了下眸色,却很快恢复正常,说着伸手指向云锵几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在那几个人面前给自己一刀。”
“你是觉得我不敢?”烈舞顺着他的手看去,云锵都巴不得立刻从下面飞上来救了她。
这就是父亲,一位深爱着女儿的父亲,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女儿受任何伤害。
而花司月一如曾经,那副淡定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是一点也不会关心她的样子,其实不然。她能感觉的到他那双眸中的含义,越是平静,越是深不可测,越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花袭月凝重的表情告诉她,他一同他们很担心她。
收回目光,她看向戒色苦笑一下:“我确实不敢呢。”然,下一秒却挥刀砍向戒色,却被戒色三两下躲开了。她收回刀,气喘吁吁的站定说:“不敢伤自己,还不敢伤你么!”
“我真是小看了你。”戒色道。
烈舞漠然道:“你是现在才认识我么?不知道我最是贪生怕死么!”说罢刀砍出去的方向变了,是朝周围的士兵而去,周围的人不敢伤这个女子只能躲。
戒色伸手打了个响指,士兵们这才“温柔”将烈舞擒获,夺下了她手中的刀,等候将军的发令。
“你怎么不让你的手下乱箭将我射死,这样你不就解恨了么,报当初我对你的玩弄之仇呀!”烈舞激动的喊出来,如今已然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她也没了顾虑的大吼起来。
戒色眯了眯眼,道:“让她看到城下的一举一动,让她看看城下的人是怎样一个个倒下的!”
他的话音刚落,弓箭手就开始准备,拉弓放箭。
烈舞站在城楼上看着箭头如雨一般的全部落在下面,即使云锵的人马有盾牌,还是抵挡不了从天而降的利刃,必然有人受伤。
接着,又见城楼上的弓箭手换了带火的箭,不停的向下射……很快城楼下的人横七竖八的都倒了下去。城楼下虽还不至于到血流成河的地步,但她已经不忍心再看到有人倒下,听到痛苦的惨叫声……
“住手,住手……”烈舞哭喊着高呼着,“戒色,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如何才能罢手?真的要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你才甘心么?并非有意欺骗你的感情的,若在我被皇帝逼迫的时候,你及时出现,如今我嫁的人也不会是花司月了呀……这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心,因为仇恨而蒙蔽了心……”她不忍看到别人因她而流血,不愿意看到那些无辜的人因她而死,难过的喊着,泪水早已泛滥,却似乎怎么也唤不回他的理智。
戒色伸手一挥,果见弓箭手停止了攻击,等待着命令。
“我也不想造成如今这地步。”人心都是肉长的,戒色也并非真正狠心之人。再者他还是抵抗不了她的哭声,她的眼泪……
他道:“当年卓将军的部下对卓将军忠心耿耿,他们找回卓将军流落在外的儿子,为卓将军报仇。如今,我回来了。但我无心参与他们的计划之中。然,你告诉我你曾经对我只是……让我一时产生恨意,故有了今日……”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深深的看着烈舞。“就算我罢手,那些老部下也不愿罢手。”
烈舞就知戒色不会那么狠心,不会那么凶残,吸了吸鼻子道:“只要你罢手,他们一定会听你的话,毕竟你是卓将军唯一的后人,放下仇恨,再竭力帮助你,卓家还是会有再辉煌的一日,不是么?”
“想的真是天真,和当初的我一样。”戒色无声一笑,伸手扶了下烈舞道:“我罢手,但要让那些老部下罢手,只能看你爹怎么赎罪了。”
“不要我爹的命,让他老人家跪卓将军墓前忏悔,让他为卓将军扫墓,怎么都成!”只有活着才是最真的。屈膝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况且本就是云锵害死卓将军在先,错的全然是云锵。
戒色点头:“休战。”对另一个将士说完后,朝烈舞笑笑:“错与对,不过一线之差。踏上那条路,内心的煎熬也只有自己懂了。”
烈舞呼的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眼含笑意的人才是她认识的戒色,才是曾经一度帮她的人,才是她曾经有过好感的男人啊!
“不管如何,你没有一路走到黑就已经万幸了。”她转过头看向城楼之下的人,却见花司月正调整弩箭对准城楼上和她站在一起看着她的戒色。
烈舞瞅了戒色一眼,又看向花司月,正欲喊出口却见那根箭已经朝戒色这个方向射了来,她想也没想挡在了戒色身前……
当疼痛充斥着她全身的时候,她笑了,莫名的。
惩罚,这一定是上天对她重重的惩罚。
“小、小舞……”戒色大惊失色,抬眉看了眼城楼之下的人,却见身着白衣的人已经骑马奔向城门。他搂紧烈舞:“你,谁让你挡了,怕疼还挡!”
烈舞晕晕乎乎的咧着嘴:“戒色回来了,关心我的戒色回来了……”话音方落,她整个人便已经痛死过去。
戒色抖着手不敢触碰那根刺入她胸口正中央的箭,血一股股的浸湿了她的衣裳,看着她痛苦的面容瞬间惨白,他心下猛痛,“你这个自私鬼,从来都不去不想别人的感受!!”他吼完抱起她娇小的身躯,立马往城楼下跑,大喊着:“军医,把所有的军医都给我带过来!”
南城门是个御守之关,过了这个御守之关向北望去,便能望得见香宛国。两国就是以南城门为国界划分的。地势虽不偏,却因多年战事都在这个重要的关卡解决,故而没有什么人会聚集在这里。
南城门这样一个人稀少的地方,没有什么精医的人,军中的军医也都是些治疗外伤的行家……拔剑止血这种事儿,最后落在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身上。
说烈舞命也大,运也好,全凭身上的那块玉佩救了她一命。那块玉佩是花晨月还给她的,花司月要她好生带着的,戒色说那是她从他身上偷的……
不管那块玉究竟是谁的,如今也已经裂成了两瓣。
花司月那一剑正中她的胸口,刺穿了她的玉佩,扎进了她的胸口,幸得还差一寸才伤及要害。如果,没有那块玉阻挡了一下箭的力度,只怕是此时烈舞已经断了气,一尸两命此等惨事就要发生,而凶手还是女子的丈夫,孩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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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每天回家疲惫的一个字不想写,好不容易周末了,竟就想着休息……唔,生活啊生活,摧残**啊~
54、欲宿花坊 。。。
呼啸的风掠过南城门西边一座驻满士兵的宅子;宅子门口两尊石狮子正承受着寒风的吹啸;威武不屈。然;宅子中传出的大吼之声,生生让石狮子都震了一震。
“戒色!”怒吼声带着焦急担忧以及极度的恨:“你怎如此忍心对待一个曾经心心念念等着你来娶她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着人满天下找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在出嫁时都还满怀希望的认为你会及时出现?知不知道当得知你真不出现时,她绝望的心情?如今,你却将她囚禁,方才还用鞭子抽她!”
“若不是你消失,烈舞怎可能被皇帝逼迫?我二哥剃了头来帮她度过这一劫;你可曾感激过他?如今却要伤了他的孩子!”花袭月气疯了;早已语无伦次,却还是抓着戒色的衣领大吼:“要是他们娘俩有个三长两短,今天我就是被你手下乱箭射死,我都要先取了你的首级!”
戒色被抓着一动不动,目光投向那扇门,那扇门内有她娇小的身影,原来等待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备受香宛国皇帝的威逼却依然在等待,若非花司月的出现,她如今只怕……
“花袭月,闭嘴!给老子安静点,老子的女婿还在给小舞诊断,若被你打扰,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也要了你的首级!”
花袭月的怒还未爆发完,想要继续指责戒色,却被云锵低吼的声音压住,生生住了口。他恨恨的推开戒色,小声的说:“她方才一定是傻掉了,才会帮你挡那一箭。”
戒色瞳眸闪烁,想起方才那一幕……
她,真是傻。
三人在房门外苦苦等候,等待着房内花司月能够告诉他们烈舞的状况。然而,花司月早已搞定了一切,保住了孩子,处理好了她的伤,却不打算出去告诉他们结果……
他坐在床边心痛却漠然的看着她。
她身怀他的孩子,却奋不顾身的去为另一个男人挡箭。
想也不用想,她心底的那个人还是戒色。
他以为,只要付出,只要她能看的见他的心,她便会被感动,会放下戒色而接受他……
终究是他感觉错了么?
“今日之举,已经明确表明你的心了。”他淡淡开口做出总结。
昏迷中的烈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花司月射箭的那一幕,那根闪亮的箭穿破空气的阻力,直勾勾的朝着戒色射来,速度飞一般的快,让人无法忽视……
“司月……不要……”
“戒色……小心……”
对司月大喊,想要对他说戒色已经罢手了,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可是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对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