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面一人,正是鲁达。
好个鲁达,头裹青花巾,身穿武士服,肌肉虬扎、浑然正气,好一副英雄模样!
千怜见状,玉手一指鲁达,道:“好吧,我就与你一战!”
“我?”鲁达一愣,道:“怎么在你的眼中,我是最弱的一个吗?”
千怜不做解释,沧浪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吒道:“废话少说,接战吧!你若是胜了,我杀生军就陪你演出戏;可你若是败了,哼哼……”
“少说胜败之后的事儿,我只管着打,不管着谈条件!”鲁达怒气冲冲,道:“小丫头,我只问你一句,在你眼中,我是最弱的一个?”
千怜哪敢说是怕被史进轻薄,因而才选的鲁达呢?她只好咬牙道:“就算是吧!别扯没用的,你快亮兵刃吧!”
“竟然被人看轻了!”鲁达勃然大怒,吼叫道:“爷的兵刃,向来是摸起什么用什么!我看,今儿大爷我就用屋中这杆木柱吧!”
话罢,鲁达一把抱住了议事堂内支撑房梁用的圆柱,洪喝一声,发力一拔!只听轰隆一声响,成年人合抱粗的木柱竟是被鲁达拔了个四分五裂!
咔嚓嚓!木柱折断,议事堂大梁少了些支撑,顿时歪了几歪。屋梁上碎石烂瓦哗啦啦洒下来不少。堂内众人见状大惊,纷纷躲闪。武松、史进两个赶忙护住太史昆、米擒子贡;千温、千良、千恭三兄弟却是将嵬名丙苏与李乾顺护在身下。
一把抱碎木柱,这是喝得何等神力?直把嵬名千怜惊了个目怔口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鲁达抱碎了一根木柱,居然恨恨说道:“这什么木柱啊,都朽了!真晦气!大爷我再换一根拔来用!”
话罢,鲁达果然又抱起了另一根圆柱,嘿哟哟一阵发力!眼见着,这根木柱又是裂开了纹,议事堂大梁随即跟着一阵晃动。
嵬名丙苏叫苦不迭,连忙大喊道:“鲁英雄住手!我们认输了!你千万莫要再拔了!”
鲁达高声叫道:“老先生你莫要开口相劝!今日我不把这个小丫头打得亲口认输,决不罢休!”
嵬名丙苏赶忙又对千怜道:“怜儿!快些认输!莫要让这个莽汉再发疯了!”
千怜嗔道:“还没开始打呢,我怎么能认输?伯伯你放心,待会儿我用上黄雀穿林的轻身功夫,不见得就会输给这个家伙!”
“哎哟!你瞧他的劲头,怕是等不到你俩开战,他就将咱们大殿给拆碎了!怜儿啊,你有轻身功夫,能逃的出去,可是我与你乾顺弟弟呢?还不得被活埋了啊!所以说,你快快认输!”
“唉!好生可恨!”千怜跺了跺脚,只好将手中长剑往地下一丢,恼怒道:“好了,你不要再拆屋子了!我认输便是!”
鲁达哈哈一笑,放开圆柱,掸了掸身上尘土,笑哈哈问道:“怎的,小丫头你可是输的心服口服?若是不服,咱们尽可再战!”
“服,服!心服口服成了吧!”千怜一张粉嫩的小脸,如今已被气歪了鼻子。
“哈哈,既然服了,本大爷就放过你吧!”鲁达转过身来,向太史昆一拱手,道:“昆哥,鲁某幸不辱命,已将那雌儿降服啦!哈哈哈!”
“吱嘤~”鲁达这一嗓子,彻底把千怜气哭了。
时间流转,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早,兴庆府西北百里外、贺兰山角的一处峡谷前热闹非凡。仔细看去,竟是驻扎了一大队骑士。
骑士簇拥之中的,是一辆雪白的四辕马车。马车的华盖开启着,车内端坐了一位身披霞彩凤袍的女子。这身衣裳,绝对扎眼的不得了,若是要问这女子的面貌,可就无人说得出了,因为这个女子,竟是戴了一副紫金面具,将一张面孔罩了个严严实实。
在夏国敢于穿凤袍的,当然只有梁蝶花一个人。而梁蝶花此次离宫百里来到这么一个大山沟,则是为了做评判者,梁园怀仁堂十八名学子武科大试的评判者。
峡谷前的骑士,分了了两拨。五百人的那一队,乃是皇后梁蝶花的亲兵,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列在梁蝶花车驾三十步外。
而二百人的那一队,就是今日应试的学子了。
好一个怀仁堂十八小将,军姿英武!十八位学子,个个精心打扮过,有执青龙偃月刀的,有执凤翅鎏金镗的,有执方天画戟的,有执擂鼓翁金锤的,一一看去,竟是三国名将与唐初好汉的经典扮相各自占了一半。不过看在梁蝶花的眼中只是觉得小将们威武养眼,却不一定能琢磨出出处。其中原因么,这些扮相都是太史昆从现代漫画中扒下来的,你让千年前地夏国皇后如何识得?
十八名小将身后,是一百八十名士兵。这些士兵,人人黑甲黑马,黑头盔上插着大红公鸡毛,这个扮相,乃是太史昆根据现代电影《英雄》中秦军造型设计的,那精神头自是不用多说。
小将身前,立着一位十足的超级帅哥。这帅哥么,一身灰黑布袍可谓低调,可恰恰是这身布袍,却正好突出了帅哥的英俊。帅哥不是别人,正是朱大贵。而大贵这身打扮,也是太史昆煞费苦心设计的。
本来作为一个兵法家的穿着,太史昆设计的第一套方案乃是《战国》中红雷哥的扮相。无奈那身白袍披在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像个精神病,实在是傻得冒泡,于是乎太史昆只得选了第二套方案:《墨攻》中的华仔大叔。
耀武扬威完毕,朱大贵双眼皮一眨,拱手向梁蝶花说道:“怀仁堂十八小将请战!”
梁蝶花道:“准!”
朱大贵好、华丽丽转身,羽扇一摇,道:“众将士,依计而行!”
战鼓隆隆响起,十八小将齐齐唱了声诺,提马欲扬鞭,却没曾想正在这时,后队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等一等!”
众人回眼望去,只见道路上慢吞吞来了一队骑兵。当先一个少年将军,吊儿郎当,头盔挂在马脖子上,金灿灿的胸甲敞开了一大半;身后十名骑士,个个魁梧壮硕,彪悍无比。
少年催马过来,理也不理朱贵,却单单只给皇后施了一礼,笑嘻嘻说道:“姑母,我爹让我来跟着怀仁堂考!”
原来这个少年,却是梁乙尧的次子梁乙魁。如今他哥哥梁乙冠正随着一品堂参考,想必中个头名不成什么问题。梁乙尧派次子跟着怀仁堂考的目的,一来是看看太史昆有多大能耐,而来也想将怀仁堂的头名揽入自家怀中。
梁蝶花淡淡回应道:“此战为帅者乃朱先生,你要跟着考,先要问过他。”
梁乙魁笑嘻嘻说了声好,立刻招呼手下骑士往怀仁堂军阵中走去,根本连问也不问朱大贵。朱大贵微笑着让开道路,任由梁乙魁走过,口中却是念道:“鼓鸣而将不至,按律令,斩!念其年幼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赶出军中!”
“你说什么!”梁乙魁猛然回头,目露凶光,厉声道:“你敢!”
二十九 哥不是白叫的
“噤声!”梁皇后一声叱,止住了梁乙魁。而后面向朱大贵,道:“朱先生,你看……”
朱大贵轻摇手指,笑道:“我为客卿,只有念念律令的份儿,却没有执行律令的权利。所以么,皇后娘娘想要问的事情,就莫要向我开口了。这事儿,得问您自己。”
皇后闻言一凛,道:“我明白了。”话罢,梁皇后唤过梁乙魁,令其下马解甲跪地,问:“你可知今日几时开试?”
梁乙魁见状也有些慌了,忙道:“姑母,是……巳时还是午时来着……”
梁皇后摇摇头,又问梁乙魁手下骑士:“你们呢?可知几时?”
骑士首领道:“回娘娘,辰时三刻。”
皇后道:“你既然知道,可提醒过主将么?”
“这……这……”骑士一阵支吾。
“很好,很好。”皇后道:“梁乙魁杖责二百!一百杖,是军法,一百杖,是家法!行刑完毕,逐出军中,回家面壁三年思过!尔等十名家将,明知主上犯错却不知提醒,实为惑主奸仆!统统斩了!”
令毕,一伙亲兵冲上前来,捉了梁乙魁一伙,打的打杀的杀,好不血腥。皇后目视行刑完毕,将目光又看向了朱贵,却不曾想,皇后的目光恰恰与朱贵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那是一道什么样的眼神!三分,是知遇之恩;七分,是炙热的爱慕!皇后紫金面具下的面孔,竟是不由得一红。梁皇后定了定心神,柔声道:“众爱卿,上阵吧!”
战鼓轰鸣,马蹄阵阵,怀仁堂十八小将率领百八骑士,奔腾而出!只见他们的队伍不停变换着队形,一会儿摆出个S形,一会儿摆出个B形……啊不,一会儿摆出个九曲长蛇阵,一会儿摆出个双回燕翼阵,杀气腾腾,荡气回肠!
不一会,十八小将已是接近了敌军的山寨。敌军的山寨是个什么模样呢?从外观上看,是矗立在峡谷之中的一道十丈高木墙,雄伟无比。不过小将们都知道,这个木墙千万不能攀爬,因为这是树枝搭起来的。别看木墙上有模有样站了几个弓箭手,人家那弓箭手脚底下可是踩了梯子的。
十八小将纵马狂奔,转眼来到城前百步处。城头上一阵梆子响,箭如雨下。诸位看官千万不要以为因为是演戏杀生军就胡乱派出一些弓箭手应付,人家杀生军派出的弓箭手绝对都是些百步穿杨的主!你想想看,一刻时光,射出两千只羽箭,箭箭擦着人头皮过去,愣是没伤到一个,这是何等能耐!如此造就出的视觉效果,绝对比后期制作添加的特效正点许多!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里格当里格当!”太史昆翘着二郎腿,口中念念有声。
此时的太史昆,正与李乾顺端坐在数百步外的树荫下。小皇帝李乾顺今日穿了一件布衣,头上亦是只绑了一块头巾,看上去与寻常百姓没有丝毫区别,只有腰间隐隐露出的那一方玉玺才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再看不远处众人拥簇中的那位金面凤袍女子,他二人哪里像是一对夫妻?
“我能称呼你一声昆哥吗?”李乾顺冷不丁问出一句话。
太史昆手打拍子,随口说道:“无妨无妨,御弟你直管喊就是了。”
李乾顺撇撇嘴,道:“你口中当里个当的念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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