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理”学说有些共通。
大家伙研究军事的居多,研究科学的次之,好歹有柴进几个政务官,也是一门心思开阔耕地商户,极少研究政策理论,因而天京城中正规的政客实则是一个也没有。所以,虽说一伙人都觉得太史昆这一套太过于匪夷所思,根本无法实行,但却只能相互大眼瞪小眼,谁也反驳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还是老丈人冯则挺身而出,勉力道:“爱婿哇,俗言人心隔肚皮,着实变幻莫测啊!两口子躺一张床上还有同床异梦这个说法,又何况一门心思争名夺利的野心家呢?天下分治,总会有丧心病狂之辈意图争霸的!使不得啊!”
太史昆笑了笑,道:“一个萎靡不振贪污横行的王室,怕是比诸侯林立还要危险呢!一个国家人口太多了,人命就变得不值钱,时间久了,怕是连百姓自己都轻贱自己的性命,所谓重义轻生,在我眼中简直是对人性的践踏!一个国家地盘大了,土地疆域变得不值钱,临边小国你来咬一口我来咬一口都不在乎,时间久了,一个国家的国体却是被天下诸邦轻视!而国家小了呢?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都是需要尊重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珍贵的,都是需要仔细规划使用的,这样的国度,又怎会比个臃肿不堪的大国差?对外,所有汉族人的土地仍是一个大宋王朝,对内,许许多多的自治体在同一个基本法律的框架下组成联邦。这种联邦制,会像滚雪球一般向外扩张,到了最后,整个地球就都是咱们的啦!诸位说,这个法子好不好?”
“地球?”众人忽略了那些听不懂的名词,仔细想了想太史昆方才说的道理。他的这番言语中,似乎就是说的天京城与辽国之间的区别。一个建立在荒蛮之地上,仅仅有两年历史的城市,居然就击溃了大半个腐朽的辽国,这样说来,一个浮肿的大国,还很不见得优越到哪里去。
不过,众人仍是觉得太史昆太过于理想化了。卢俊义叹了口气,道:“贤弟啊,人的野心是最难以抑制的。那些想要成为霸主的人,又有哪个甘心只是牧守一方水土呢?”
太史昆拳头一握,朗声道:“所以,一个国家的意志就不能由一个人说了算!一个国家的声音必须是从民众中传出来的!取消独裁,取消世袭制度,官员由民众直选,每个人都拥有自由与平等的权利!要有人权!有自由!有民主!有博爱!有平等!有人道!有法制!有尊重!甚至在将来,还要推广多元化!诸位!有没有志气与我一起实现这个志愿呢!”
一番话,彻底将众人吆喝迷糊了。一众人等打着哈哈,纷纷学着太史昆的模样,捏了拳头道了几声好。到了这个时候,众将才忽然回想起当年昆哥忽悠革命军的那些手段,从那个时候起,众将也就知道了太史昆的一项特技:画大饼。
不管太史昆提出的理念到底是什么,最起码大家伙已经得到这样一个信息——天京城暂时不会与大宋翻脸的。目前这个阶段,大宋的皇帝在天京城还是会受到至高无上的礼遇的。
得到了这种信息,有些人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有些人地心中莫名多了些失望,当然也有些人认为太史昆的真正不愿意与大宋翻脸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拐带大宋的人才、赚取大宋的钱财。不管每个人的想法是什么,最起码今晚大家伙都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太史昆花言巧语化去了大家伙胸中的苦闷,又叮嘱诸将一早穿上整洁干净的衣裳去给皇帝请个安,算是糊弄着他玩玩。那童贯、蔡京都是心思极深的家伙,太史昆命令众将不得与他二人有所交集。对于皇帝一行,在进一步的情报到达之前,就只是引着他吃喝玩乐便好。众将得令,皆告辞回府。
极度的疲劳,令太史昆睡了个美美的大觉。金莲与柳叶儿推开所有事宜,两尊门神似的守在太史昆住所门口,阻止一切人等打扰昆哥休息,于是乎,太史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晌午头。
广场上的流水席仍吃喝的热闹,昨夜那些汉子都吃了个酩酊大醉回家睡觉了,如今这个时分聚在广场的多为天京城的妇孺老幼。妇人们聚在一起八卦,孩子们在酒席间疯跑玩闹,桌上的菜肴换了些绵软甜酸的,装在小木桶中的甜米酒、葡萄酒成了最受欢迎的饮料。
皇帝那边由朱大贵与西门庆两个攒和着。他二人本想带着皇帝去快活林看拳赛,却不料皇帝执意去了漱玉宫吊唁南唐李后主。原来过去这百余年赵氏的皇帝早已经忘了曾经的敌人,反而对李后主委婉的诗词颇为敬仰。赵佶此人素来自称是李煜转世投胎而来的,因而如今遇上了正宗的李氏祠堂,说什么也要拜祭一下。
传说赵佶在李煜的令牌前吟了两首词,流了几滴泪,还捏起李师太的玉手安慰了一番。完事,居然还封了李师太一个什么郡主的封号,搞得本想要怒视仇人的师太哭笑不得险些没折磨出神经病来。
至于其他方面,麒麟军正在紧张的统计战功,佣兵协会亦是紧张的与佣兵结算此次守城任务的佣金。科学协会派出大批人手逐个检查各个经历完大战的火炮,充分消化这次难得的实战检验后的成果。城外大量的尸体需要焚烧掩埋,被女真人破坏的道路需要重新休整,另外还要用石灰封装一些女真人的人头,并上此次捷报,飞快的在燕京地区各个郡县悬挂张贴,以示安民。总体来说,今儿天京城秩序井然,一切正常。
可怜啊!人家起了床怎么着也得先洗个脸健个身吃个茶蹲个坑而后再琢磨琢磨工作上的事儿,可太史昆这厮,睡眼朦胧饥肠辘辘的就得先将这一套事儿听完。更可悲的是,在听这套事儿的同时,还得亲自做出选择——到底是由翻着白眼站在左边的金莲,还是由鼓着腮帮子站在右边的柳叶儿帮他更衣。
最终,太史昆明智的做出选择——自己穿。结果亦是显而易见的,两位女朋友哼了一声,结伴扭头负气走了。看着两个女孩拉着手并肩离开的背影,太史昆忽然邪邪一笑。如果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升温,还需不需要与这一个亲热的时候避着那一个呢?也许……突然这一瞬间,太史昆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一对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小貂,小蛮。
“哟呵,毕竟是年轻几岁哈,这几天这么累,居然还能晨勃呢!”
“我&;amp;%##¥&;amp;!特么的是谁!”太史昆听了耳边这一声言语,吓得一蹦三尺高,连忙抓起一条长裤挡在小腹前,猛然转身。
“秦暮城!是你这个老小子!”太史昆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样,勃然大怒道:“好你个贼道士!你何时来的?怎的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秦暮城嘿嘿一笑,手指屋顶,道:“没多久,就在哪儿蹲了半个时辰而已!不是瞅你睡得熟么,没好意思吵醒你。”
“半个时辰?你!”太史昆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个家伙,玩意方才我一时性起与我马子亲热呢?岂非都让你看去了?”
秦暮城无所谓地嗤笑一声,喃喃道:“有什么呢?大不了我悄悄的溜到前门再正大光明的敲门进来就是了呗!就算是被我看了你也不知道啊!”
“你你你!你分明就是仗着会轻功欺负人!”太史昆愤恨说道:“叫你去打探情报,你却有心思来偷窥我的私生活!老秦啊老秦,你忒过分了!”
秦暮城闻言哈哈一笑,道:“惭愧惭愧,昨儿晚上我亲自跑了一趟,这不,情报已经到了。”
原来,天京城传递大宋境内消息的途径,乃是依靠着大宋的驿路。目前由河北东路通往开封府、应天府、江宁府等驿路上的驿卒基本都被天京城收买,他们三分的俸禄由大宋发放,反倒是有七分的收入得依靠天京城。天京城不但供给驿卒们稳定的固定工资,还制定了一些发放奖金的制度,尤其是一些火急的快件,如在规定时间送到甚至可以得到数十贯的巨额奖励。因而凡是加了天京城标志的信件,在每个驿卒的手中都会得到优待,甚至在几个较为重要的、担任中转站的驿站中,都有专职为天京城服务的驿卒。尤其是遇到天京城的高额奖励快件,驿卒们甚至可以用每天八百里的超快速度进行传递。
四十四 监国摄政
只是,驿卒们到达的终点只是信安军,而不是天京城。
王进治下的信安军已经完全算是天京城的一个附属了。从前的信安军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军镇,这儿人口不多,也不是大宋规定的易市地点。除了耕种,这里的居民们几乎就没有其它增加收入的办法了,哪怕是与河对岸的辽国百姓做点毛毛雨的小生意,恐怕都会被冠以走私的罪名。信安军的知军换了一茬又一茬,大多的官员将这里当做垫脚石,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走了;少数的官员将这里作为愁闷沉沦的发配地,整日里唉声叹气也不搭理民政。不知多少年了,信安军这块地儿就一直没改观,渐渐的,这儿的居民都已经穷惯了。
不曾想,就这么个穷乡僻壤居然也有摊上青天大老爷的那种好运气。前些年,京城里下派了一位武术教头来做知军,可百姓们哪里能够想到,这位本应是一个浑人的武夫居然是个会做生意的财神爷!也不见他怎么钻营,信安军这地儿突然就繁华起来。拉货的牛车与拉客的马车络绎不绝的挤到信安军来,信安军街面儿上流通的钱财突然就多了起来。
全城不过就三千多户百姓,基本全部都是军户。每家,都有朝廷给的五亩糊口地,若是个做军官的,按照军衔加倍。从前的时候,一亩地一年到头来不过也就是一石粮食,一个年头忙活下来,虽说饿不着,却也见不到几文现钱儿。可如今,在青天大老爷的授意下,大家伙相互帮衬着在地里搭建了些遮风挡雨的“仓库”,将这些仓库租赁给拉货的生意人,半亩地大小的一个仓库一年下来居然能收到五贯钱的租金!信安军的住户,一下子阔绰了!
不仅如此,青天大老爷还从京城里请来些个大厨、掌柜什么的教授百姓们开食肆、旅店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