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楚天琅而毁于一旦,“怎么认识的?”问出口才发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家长一样,东问西问。
所幸冷轻寒并不在意,笑的愈加欢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认识的。”
楚君夜故作了然的笑了一笑,一群侠肝义胆的小丫头,其实她也多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笑傲江湖。可惜了,当初离开长亭别院的不是她。就算当初紫姨要带自己走都拒绝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酒尽人醉,楚君夜还算是较为清醒的一个,她招呼着墨衣十三骑扶着酒醉的几个人回了房。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窗棂之上,每一下又好像都敲在了她的心上。她睡不着,看到了冷轻寒突然很想念娘亲。雨停了,窗外没了声息,她却躺了许久都没能静心,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翻了下来,推开了窗子。
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雨刚停,空气中的湿意未能退去,还有着泥土的香气,她调整着呼吸,“你也没有睡?”江初在对面的房间里,楚君夜一开窗子便看到他看着这里,隔着很远,不甚清楚。
江初笑了一下,又怕她看不清楚,“过来么?”他指了指院中的一颗大树,邀请楚君夜一起上树。
楚君夜依言施展轻功,跃上了大树,“一没月亮,二没星星,你让我上来看什么?”她倚着树干,笑着看着江初,“怎么睡不着?”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有热闹看,干什么要睡觉。”江初露出狡黠的笑容,“楚楚,别告诉我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楚君夜撇了下嘴角,“你也不是什么善类,我要说我真不是来看热闹的,估计你也不信,”看热闹是一方面,心烦的原因也有,到底是不知道江初怎么也会跑出来看热闹,“先说好,一会儿你帮我照顾轻寒。”
“你呢?”江初挑眉,其实他最想保护的是她,只不过,若是她提出的要求,他绝对不会拒绝。
楚君夜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我没你厉害,所以,我只能把她交给你。”她的指尖刺入了手心,关心则乱,纵然只是个热闹,她也不想让妹妹有一点的差错,那是娘亲一直的牵挂,虽然娘亲从来不说。
“若不是知道你是女儿,我怕是要以为你喜欢冷轻寒了。”江初半开玩笑,半作认真状。
楚君夜却是一笑,“莫非你就没有想过是我的……额……我就是喜欢女子?”她想了一想,还是换了一个说法。
江初大惊失色,“楚楚……你……”
“骗你了啦!谁家女子不喜欢翩翩少年郎。”楚君夜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笑的很是灿烂,心里却不大自在,女儿家喜欢翩翩少年郎,可是她呢?十八岁之后,谁会喜欢她这个扮了十八年男儿的女子。
江初苦笑,究竟被她作弄了几次了,不过几番下来,他也是自得其乐,“楚楚,我想听曲子。”只有在听到她的笛声的时候最安心。
“你当我是什么了?你想听就吹给你?”楚君夜反问,“吹给你听好说,到了延城给我弹曲子听。”自那一夜听过他弹古琴,便觉得此音颇妙。
“你若与我合奏,我便弹给你听。”江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要听,他自然是会弹,只不过……要他弹琴也有条件啊。
“好啊,虽然琴笛不如琴箫好听,”楚君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若知道有一天会有个弹古琴的人与我合奏,我便……”突然没了声音,她自己噤声,又捂住了江初的嘴。
江初大气不敢出,只觉得楚君夜的小手软软的,有些香气,面上有些热了,他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楚君夜,亦凝神去看她看的方向,见到两个黑衣人潜入了一间房,却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怎么不直接动手。”楚君夜对江初耳语。
江初的耳朵痒痒的,他勾起了唇角,用手碰了碰楚君夜覆在他嘴上的手,楚君夜会意地将手放了下来,“不去阻止他们吗?”江初小声道。
“你去照顾轻寒,我去会会他们。”幸好她留了个心眼,没让墨衣十三骑喝多。
“老大,那小子就在隔壁,上边说……”楚君夜伏在房顶,听到房内两个人轻语。
“上边?若是那人怪罪了下来,莫说是我们了,怕是上边都是担当不起的,倒不如想个灵巧的法子,若是他逃了,上边也不能怪罪,若是死了,那便更好,那人也查不出来什么。”
上边是谁,楚君夜不知道,但是他们口中的‘那人’定是安帝无疑了,她侧头向刚刚栖身的大树望去,已然不见了那抹红色,便有些安心。
“想来,堂堂三皇子也应该是有些许的人陪葬。”其中一人冷笑,又嘀咕了什么,楚君夜没有听清,隐约觉得是什么‘到了阴间,莫要怪罪。’之类的话。
待了片刻,底下却没了动静,心下起疑,刚想下去看看,却有滚滚浓烟透过瓦缝冒了出来,楚君夜暗道不好,呛了两声,流了些许的眼泪,再起身,发现屋顶之上已然立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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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小子,敢偷听爷说话,”根据声音可以判断,这两人便是在底下放火的人。
另一人上下打量了楚君夜,“老大,这是和三皇子在一起的人,好像是洛国楚王的次子。”
楚君夜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这两个人,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拖出他们,就算是帮洛国帮洛言撇清刺杀安莫的嫌疑也好。
“我们走,”黑衣人不欲理她,转身便要离开。
楚君夜踢起一片瓦,欲拦住黑衣人,她武功定是不如他们,硬打怕是她要吃亏,持久战她更是打不起,更何况下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大火若是蔓延,这家客栈都是危险的。
“不识好歹!”黑衣人不过身形一晃,便接住了瓦片,反手向楚君夜扔来,楚君夜欲避开瓦片,却是脚下晃了一晃,“糟糕!”她惊呼,身子已向后栽了过去。
惨了!她绝望地想,这么摔下去,怕是要残废了。
耳边风声顿起,她落入了一个安稳的怀抱,“楚楚,怎的这么不小心。”轻声细语,仿佛是在同一件珍贵的宝物诉说着情语。
她从江初的怀里跳了出来,面上热了一热,“莫要太亲密了。”在别人眼里,他们好歹都是男子,怎能让别人说了闲话去。
“君夜表哥,你没事吧?”冷轻寒刚刚看到楚君夜从高高的屋顶上掉了下来,惊魂甫定,“表哥你不是会轻功么?”
“一思量的功夫,哪里来得及想起来用轻功,更何况都没法子借力。”楚君夜苦笑,在妹妹面前,太丢脸了,“轻寒,你好好和江初待着,墨三!”
语毕人出,一道黑影飘了出来,“主上。”
“追上,先莫要动手。”论轻功,墨衣十三骑里自然是墨三最好,比莫离还要好的那种,与夜华楼的暗影不相上下,“千万别被发现,他们武功不弱。”
“是,”一眨眼的功夫,墨三已没了身影。
“遭了,三哥哥怎么不见了?”冷轻寒惊呼。
第十九章
楚君夜面色一沉,“他还没有出来?沈师兄呢?”她看看江初,又看看身旁的几个墨衣。
“我看到墨衣十三骑把他们两个扛出来了,怎么都不见了。”江初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南衾,安莫和沈静岚呢?”不消片刻的功夫,楚君夜便看到南衾还有墨七,墨十三跑了回来,“还有墨五,墨六他们两个呢?”
南衾气喘吁吁,“少爷,安三皇子和沈先生被一群黑衣人带走,奴婢和两位墨衣都追不上,墨五和墨六都还在客栈里和剩下的黑衣人纠缠。”
“还在里面?荒唐!”楚君夜看着已经不稳的客栈有些心急,“你们不去帮他们,往这里杵着干什么?”
其余几人相互看了几眼,“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主上。”不是不担心其余的兄弟,只是主上比兄弟更重要。
“保护我?我现在很危险么?”楚君夜气极,这几个木头,还是没有开窍,也就墨七和墨十三与她稍稍亲近些,剩下的人,哼哼,见他们不动,她冷笑,“保护我是么?”
她一咬牙一跺脚,冲到一口大缸前,舀了几瓢水撒到身上,“别老把我当主子,今后有的是机会同我出生入死,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说罢便往火海里冲。
江初心急,伸手一扯,拽住了她的衣袖,“别鲁莽,你进去了也只是添乱!”他哪里管得什么墨五墨六的,楚楚最重要。
“你们到底进不进去?”楚君夜甩了两下袖子,都没有把江初甩开,气急败坏地等着在一旁看着的几个人。
“主上!”热气扑面,楚君夜看着面前有些焦急,还灰头土脸的两个人,一时没了脾气,她叹了口气,好歹是出来了。
“那群黑衣人,有没有线索?”她本是松了一口气,蓦然想起来了被带走的安莫和沈静岚,面色又是不大好,她以为只来了两个人的,看样子竟是声东击西;是她疏忽了。
“武功路数看不出来,但是无论刀剑都刻有‘回’字。”墨五沉声道,这条线索,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武器上刻有‘回’字,代表了什么呢?
“这次副楼主和莫离公子前往安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墨七解释,“安国突然出现了一家‘莫回居’,同昼晴楼性质差不多,是一家杀手组织,但是朝夕阁查不出他们的底细。”
意思就是说雇人杀人?楚君夜打了一个机灵,“背景不明,怎么救安莫他们?”她本是不算很关心这两个人,只不过,也不能袖手旁观,只希望找到他们的时候不是僵硬的尸体,她看了一眼冷轻寒,他们是轻寒亲近的人。
“属下在黑衣人身上下了追踪香。”墨六是个冷艳的少女,听闻她最擅长的就是制作香料,说着,她抽出一根竹管,打开塞子,伴随着‘嗡嗡嗡’的声音,一只小蜂飞了出来。
“引路蜂?”江初有些惊讶,引路蜂并不多见,因为它不仅寿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