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是刚才那女子也是来拜祭他们的?”常飞有点奇怪,有人竟然比自己还先来了。
“那女子是谁,为什么也会和自己一样来拜祭他们?”
常飞先把菊花放在左边的墓碑旁,然后再把白玫瑰放在右边的墓碑旁,再点上一支烟插在左边的墓碑前的小香炉里,然后深深地躹了一个躬。
“老县长,小飞来看你了”常飞的语音已经哽咽了。
墓碑上贴着一张老年人的照片,年龄约模在六十岁左右,国字脸,神情严肃,两鬓已花白,炯炯有神的双眼正凝视着常飞。墓碑上刻着:“沈毅同志”旁边是生卒年月。
“老县长…”说着,两行热泪已从常飞的脸上滑落。
墓里长眠的正是被临漳县人深深怀念,被誉为临漳史上最廉洁刚毅的县长沈毅。沈毅以他的清正刚毅,廉洁奉公,一生为民,大公无私的为官与为人获得临漳数十万老百姓的衷心敬佩,更有人把他与历史上投巫凿渠的西门豹相提并论。但这样一个受人尊敬与爱戴好县长却意外地在三年前与女儿沈雪在一起车祸中遇难身亡,不竟让人感慨苍天何其不公,竟让好人不得善终,反到是无数的贪官污吏逍遥法外,安享荣华富贵!不禁让人怀疑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和正义!
常飞沉痛地拜祭完老县长后,移步来到右边的墓碑前,在墓前靠着墓碑缓缓坐下,“雪儿,你听到我说话吗?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你那胃痛的毛病还在犯吗?”
“雪儿,还记得我们一起听松涛的声音吗,你说那是风的精灵在歌唱,雪儿你还记得你最喜欢去看乡间的油菜花田吗,你说那是大地最美丽的彩妆,雪儿,你还记得……”
常飞轻轻地说着,似怕吵醒墓中沉睡的人儿,刚升起的朝阳把常飞靠着墓碑的身影长长的投射在墓道上,整个墓园空灵而寂静,只有常飞低沉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硬币>常飞外传
因近来比较忙,没时间更新,先贴一篇短篇的旧作上来,大家先看着,这篇可算是常飞年青时的故事吧,就当作是外篇好了.“啪、啪、啪……”常飞仍然在敲打着键盘。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计算机屏幕。忽然一阵倦意涌上来,“呵————”常飞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低头看了看表,指针已经指向凌晨2:59分。“这么快又三点了”常飞回头看了看四周,网吧里除了在收银台趴着睡觉的阿财外,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常飞无奈的站起来,大叫一声:“阿财,下机了,结帐!”
“啊?”阿财揉着迷糊的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飞、飞哥,不玩了?”
“对啊,明天还要上班。你在做什么美梦呢?”
“没有啊,没做什么梦啊。飞哥找你硬币行不?”
“无所谓,刚好用来坐车。走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常飞笑着说。
常飞接过找回的四块钱转身走出网吧。一阵夜风吹来,常飞不禁打了个寒颤。方想起天气预报说今夜寒流来了,常飞紧了紧外套,顶着风向不远的小巴站走去。
风似乎越来越大,刮在脸上象被沙子打一样。常飞走得比往常更快了。转眼已快到小巴站了。小巴站的站牌就设在上天桥的楼梯边上。
每次常飞从网吧回来搭车都要从天桥底过。经过天桥底时,常飞习惯地往天桥楼梯下看过去,“嗯,他还在”常飞自言自语。
天桥楼梯下正瑟缩着一个很老的乞丐,穿著一件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又破又烂的棉袄,和一条同样分辨不出颜色的破裤子,正低着头,全身绻成一团,用手抱着双腿坐在一张破布上,油腻腻的头发耷拉在脸上,看不到眼睛,只看到老乞丐抱着双腿的两手和没穿鞋的双脚上长满了脓疮,在脚边摆了一个残破的搪瓷杯。风一吹,一股难闻的恶臭传过来,常飞一阵反胃有点想吐,还是忍住了,闭了口气走过去,像往常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啷”一声投进杯中,然后转身两步走到站牌下。只听到身后老乞丐又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一钱就一年”每次常飞都听不懂老乞丐到底在说什么?有时他真想回过头去问问?可常飞始终也没问过。
“冷死人了,车怎么还没来?”常飞自言自语的转头向来车方向望去。
“先生,行行好吧,多少都行。”常飞听到老乞丐在身后说。“先生,先生。唉~”
“肯定又是那个吝啬鬼!”常飞歪过头斜眼瞟了一下。果然是那个半秃头的中年人一手夹着包,一手捂着鼻子,皱着眉的正向自己走过来。老乞丐摇了摇头,用一种忧郁的眼神望着中年人的背影。
自从一个多月前常飞迷上上网以来,每天在这里等车都会见到那个老乞丐和这个夹着包半秃头的中年人。常飞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老乞丐明知那吝啬鬼每次都不会给钱的,却还总是向他要!但从来没有向自己乞讨过,而且自己每次给他钱,他也从来没表示过什么,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只是每次都重复着那句怪怪的话,这算是什么事啊?”常飞怎也想不明白。
中年人走到常飞身边停下来,看了常飞一眼,没说话。常飞已经习惯了中年人的冷漠,自从刚开始几天常飞和中年人搭讪,中年人没理他,常飞也就不再搭话了。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不时向来车方向张望两眼,老乞丐也不出声了,似是睡着了。说是车站,其实只有一个站牌连个遮雨棚也没有。旁边的桥墩挡住了一部分视线,站在人行道上是看不到远处来车的,因此常飞和中年人每次总是站在马路边上等车。
呜——呜——,风吹得更猛了,常飞缩着脖子,边诅咒这恶劣的鬼天气边习惯性地看了看表,已经是3:10了。“破车,怎么还不来?”常飞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中年人回头看了常飞一眼没有表情也没说话,又转过头向来车方向张望。
嗡——。“终于来了。”常飞轻轻叹了一口气。“噫,454怎么换颜色了?昨天还是绿的今天怎么成灰色的了?”常飞抬头看了看车号,是454,没错,只是字的颜色也改了。原来的红色换了黑色。“怎么用这种颜色?”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脑里闪过。常飞想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又抓不住。
车门刚开,中年人已飞快的跳上车。“你—上—不—上—车—啊?”一阵沙哑的声音从车上传来。常飞抬起头,看见一张极瘦而又苍白的男人面孔从打开的车窗伸出来。一照面,常飞不禁呆了一呆。那个男人长的实在怪,脸极瘦长,两条眉毛高高吊在额中,眼睛十分细长,鼻子亦细长且极薄,像是一块刀片立在脸上一般,嘴宽且薄……“奇怪,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售票员呢?常飞心想。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坐这趟车,几乎所有的售票员和司机都见过了,可能是新来的吧。”“你—到—底—上—不—上—车—啊?”售票员的沙哑的声音又从车上传来。常飞往左右看了看,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再看了看表,指针已经指向3:24分了。常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上了车。
刚上车,“砰、砰”门窗都关上了。“嗡”车已经飞快的开动了。常飞一下失去重心。幸好平时爱锻炼,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扶手。“怎么开车的?”常飞大声嚷道。司机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照面,又呆了一下。那司机的相貌也极奇特,整张脸圆圆的,很大且很黑。两条眉毛短粗粗斜斜的耷在眼角,两只眼睛突起象金鱼一样,鼻子象一个小肉球粘在脸上,嘴又厚又阔,身子极胖把座位压得“嘎嘎”响。“哦,对—不—起”司机咧嘴向常飞笑了笑,那笑容很怪很僵硬,就像是有两只看不见的手把那司机的嘴往两边拉了拉一样,那古怪的笑容,常飞想不出用什么词来描述。
“买——票!”耳边又传来售票员沙哑的声音,常飞伸进口袋里摸了摸,刚好还有三个壹元的硬币,“给”常飞掏出来交在售票员手上,在两上手相触的一瞬间,常飞象被电击了一样,手飞快的缩了回来,常飞感觉对方的手冷得象块寒冰一样,而且一股寒意从对方的手传过来,常飞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妈的,这是人手吗?比死人还凉!”常飞在心里诅咒着,这时常飞感觉那售票员细长的眼睛里面似有光闪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双眼睛好深,里面似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气,而且似也有股寒流从对方双眼传过来,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妈的,这也是人眼吗”常飞双在心里诅咒了一句。“今天真邪门,怎么碰上这两个怪人?”
常飞坐在座位上,一会儿在想那司机的古怪笑容,一会在想那售票员的诡异眼神,不知不觉似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常飞被司机和售票员的对话弄醒了。常飞没有动,闭着眼睛在听。
“你查清楚了,是他们吗?”司机说。
“是他们,没错。”售票员回答道。
“再查一次,别搞错了”司机说。
“不会了,这事都做了几千年了,怎么会错。?售票员回道。
“做了几千年?”常飞心里在纳闷,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敲了敲自己的头,“可能是自己睡胡涂了吧?,怎么会睡着呢?到哪了?不会坐过头吧?”
“到哪了,司机?”常飞叫了一句,可没人响应。常飞只好自己往车外望。
不看则已,这一看,常飞吓得差点从坐位上跳起来,常飞一向胆子不小,很少有事情能把常飞吓到的,可这次,常飞真的被吓到了,常飞看到了什么?
若是真看到了什么,常飞可能还不至于这么吃惊,偏偏常飞什么也没看到,没有路灯,没有树木,没有房屋,一点亮光也没有,只有一片黑……
“这、这、这是开到了哪里了?”常飞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干涩得连常飞也不相信是从自己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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