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救人,但你就不能及时打个电话报警吗?”萧凌压抑着愤怒接着问道。
“我店里电话坏了,报不成警,而且我也不知道凶手是不是真的走了,我也不敢出去啊!”
“这还是个男人吗?这么胆小、自私?”萧凌心里充满了不屑。
“肖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女子换作是你,而你遇到这种见死不救的情况,你会如何想!”萧凌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持情绪的平稳,语气也很不客气了。
那肖志国似是没听出萧凌语气里的讥讽之意,漠然答道:“现在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如果我遇到,我活该!”
“你!”萧凌腾地站了起来,面寒如水,身子也微微颤抖,“好,好,谢谢肖先生的配合,再见!”
说完萧凌头也不回冲出了茶铺,她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把手中的茶水泼向面前这个胆怯、自私、冷血、凉薄的“人”,如果这个还能算作是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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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凌晨,本镇老桥桥头发生了一起令人心寒的事件:一名弱女子深夜遭遇歹徒追杀,发出撕心裂肺的呼救,整条大街的居民听到了呼救,却无人开门制止;惟一还开着门的店主居然马上拉下了卷帘门!这名女子最后在绝望中被暴徒殴打致死……………
黑夜,小街,暴行。呼救,冷漠,伤逝。一出令人心碎心寒的悲剧在小镇清晨上演。整整一个小时,一个孤身无助的女子在“集体无意识”的冷漠中被残忍杀害了,一起死去的,还有整整一条街躲在门后的良知。
漆黑中的一盏灯光,一扇打开的门,曾给了死者多大的希冀?当这希望之门被砰地关死,门里面那颗因恐惧而跳动的心,是否敢听听死者染血拳头的哭泣?
天亮了,良知苏醒,光天化日下的人群开始迟到的忏悔。我们听到的天下最寒心的一句话,不是“凶手把我杀了怎么办”,而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如果我遇到,我活该!”自扫门前雪,却宁愿让自己的良心在他人门前冻死。哀莫大于“心”死,这绝不是脱身事外的理由,而是对自己的一种莫大羞辱。
并不一定要你指责冷漠,其实给更多漆黑的小街安上路灯,让更多人拥有报警的电话和报警的勇气,也许比怒火三丈的谴责更有建设性。
并不一定要你一怒拔刀,其实一声呐喊,一个报警电话,也许就能唤醒许多沉睡的良知,汇成千夫所指歹徒胆寒的怒涛。从犯罪心理学来说,寂静和黑暗能大大增强罪犯的能量,而环境的剧烈变动、强光巨响都有可能让极度紧张敏感的罪犯中止暴行。其实很多时候,再多一点点的血性就能救人一命。
很可惜,在那个血色清晨,一条街的良知都冻死了。
<血色清晨一条街的良知冻死>―――<临漳日报>记者:萧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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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狠狠地敲下最后一个字;似要把愤怒发泄在键盘上。
第三章 血咒初现
6月14日,星期六。
临漳,商业街派出所。
苏华正在看萧凌写的那篇<血色清晨一条街的良知冻死>的报道。
“啪!”苏华狠狠地把报纸摔在了桌子上。
“常队,你说这个肖志国还算是人吗,这么凉薄、冷血、胆怯,还有这一条街人。”
这一声响把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全都转过头看着苏华,唯一没有反应的却
是苏华口里叫着的“常队”。
常飞看着窗外,双眉紧锁,如雕刻的脸庞表情凝重,正在苦思着什么。
“常队,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苏华提高了声音。
“这件劫杀案我看并不是这么简单!”常飞答非所问,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简单?”苏华反应很快:“那常队你的意思是另有隐情?”
“恩,虽然这件命案表面看起来似是一件普通的抢杀人案,但却有很多疑点,第一,一般抢劫者都只是求财,不是迫不得已很少会杀人,但这件命案,凶手却唯恐受害人不死,在被害人倒下后还砍了不下二十刀,这不合常理;第二,凶手当时只抢了受害人的手提袋,但却没抢受害人的钻石项链和手链,而据目标者反映,当时凶手杀人时是非常从容的,如果凶手是为求财,完全有时间把项链和手链抢走的;第三,从死者的衣着打扮来看不象是本地人,一个外地的年轻女子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商业街,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吗?还有,这个死者我总觉得有点印象,好象在哪见过?”常飞似在回答苏华的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那么说,这件命案可能是谋杀?”苏华瞪大了眼睛看着常飞。
“恩,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对了,叫小黄他们查这女子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昨天已按你的吩咐把县城所有宾馆、旅店、招待所都查过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查到有失踪或相关的记录。”
“噫,你手里拿的报纸给我看看。”常飞忽然象发现了什么。
“哦,常队,在这,刚才就是叫你看这篇报道啊。”
常飞接过报纸,但是却没看萧凌的那篇报道,而是在看下面的一篇<邯郸兴华地产有限公司参与临漳商业街改造方案投标>。
“对,就是她,我在看电视采访时看到过,她应该是这间兴华公司的人,我记得当时电视采访这间公司总经理时,她在旁边有一个镜头。”常飞肯定地说道。
“一个镜头你就能记住,常队你太厉害了吧?”苏华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常飞,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你好,我是苏华。”
“表妹,我是萧凌,我知道死者身份了,她是邯郸兴华地产公司部总经理的秘书,我上次去采访商业街投标会时见过,我刚想起来。”电话里传来萧凌急切又带兴奋的声音。
“表姐,你肯定她是兴华地产的总经理秘书?”苏华嘴上说着眼睛却看着常飞。
“我肯定,不会错的,表妹你还不相信我的记性啊?”
“哦,不,不是,只是这世上还有一个比你记性更好的人罢了。”苏华笑道。
“哦,是谁?”手机里传来萧凌好奇的声音。
“就是我们常队啊,你口里所说的“酷哥”啊,哈哈”苏华捉狭地看了看常飞。
常飞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华,心想这小丫头又不知道搞什么鬼了。
“常队,商业街又发生命案了,刚接到报案,商业街口饮料店的店主张忠厚被发现溺毙于自家的井里。”在常飞正在思索苏华“古怪”的笑容时,刑警小高急切地向他报告。
“什么?又出命案了?快,小苏、小高、老陈立刻带好工具,我们去现场。”
六分钟后,他们赶到了现场。
现场位于商业街街口的“冰井”饮料店,当他们赶到时,小店外面已围了一大群人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小店的卷帘门已拉下一大半,在卷帘门赫然还印着几个淡淡的还没完全冼干净的血手印,常飞记起这家小店也是被那死去的女子所拍过的门之一。
常飞看了一眼那几个淡淡的血手印,拉起卷帘门进去,一进去就听到屋后传来嚎啕的哭声:“老头子,你好狠心啊,扔下老婆子我,叫我怎么过啊,我也不活了……”
常飞与小苏他们快步穿过屋子来到后院,看到在临河边后院正中有一口井,那砌井的麻石已被岁月磨得溜光,井边一个老太婆和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跪在一个瘦瘦地躺在地上的死者身边,一个中年妇女正在低声安慰那个老太婆,旁边还有两个男人站在那里看着那死者。那死者约有七十岁左右,头已全秃,脸和手脚已被水泡得惨白还有点浮肿了,唯一不寻常的是,那死者的眼睛是睁着的,而且眼里满是惊惧,那样子加上被水泡得惨白的脸色,构成一副令人心悸的画面,就如同电影的僵尸一般,猛一看确实让人倒抽一口凉气。
苏华看到那死者的样子,吓得:“鬼啊!”一声惊呼出来,下意识地往常飞怀里靠去。同来的小高、小黄也轻呼出来。只有老陈和常飞没有被吓着。
常飞拍了拍苏华的肩膀,“没事,没事!”
苏华定了定神,有点不好意思地离开常飞的怀抱,脸也红了。
“大家准备工作!”常飞向大家说了声,然后走到老太婆和那中年人那,“大娘,人死不能复生,别伤心了,小心身体。”常飞安慰着说道,常飞看了一眼那个老太婆,记起她正是昨天第一个接收那临漳日报记者萧凌采访的老太婆。
“这位是?”常飞向那也跪在地上的青年人问道。
“我是张伯的侄儿,去年我父亲过世了,我就过来投靠张伯父,没想到,没想到他竟就……”那青年人说不下去又低头哽咽起来。
“小苏,你扶老大娘去屋里坐下,别让她哭坏身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常飞向那青年人问道。
“我,我叫张有孝,今年33岁,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早上我在楼上睡觉,张婶上来叫我起床吃早点,我下来吃早点时没见到张伯父,张婶说可能是去晨练完后喝茶去了,后来快到中午张伯还没回来,张婶有点担心,就叫我出去找找,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没办法就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张婶在后院大哭,我赶忙跑进来,一看发现张婶趴在井边大哭,我进前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张伯父就泡在井水里,我赶紧去叫人帮忙把张伯父捞上来,可人已经没救了,我只好马上报警。那青年一直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你昨晚最后见到张伯是什么时间?在哪里?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常飞继续问道。
“我,我昨晚最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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