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曾共同拥有的快乐回忆,是否将在此画下休止符?不要,她不想失去小枫。
云枫没料到宛仪会如此痛苦,她是希望宛仪别担心才不愿多说。
“天哪!宛仪,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呢?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无人可取代,你怎么会这么想?”云枫红了眼眶解释。
“真的是我多虑了吗?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吧!”宛仪不安地注视她,即使有了她的保证,她仍不敢放下心中的石头。
云枫知道要是再不有个交代,恐怕这段友谊会毁在她手上。
她叹了口气才开口,“不说是不想让你徒增烦恼,毕竟之前你才经历过一次。所以,我也就不说了。”她深吸一口气,希望接下来的话宛仪能够接受,“诸硕豪答应的唯一条件是要我陪在他身旁。”她终于说出口,却不敢看宛仪的反应。
宛仪双眼圆瞪,“该不会是指情妇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云枫赶紧解释,“你别瞎猜,他的意思应该是帮他整理家务或是协助处理资料诸如此类的。”其实她很希望真是这样,但恐怕事与愿违。
听他的语气,这种理由根本太牵强了,不难看出,他对她的“性趣”有多浓厚,失身一事是必然逃不了。
“依他的意思,他不吃了你才怪,除非他不正常,才会放过你这只可口的小绵羊。”宛仪嗤之以鼻,他根本是个大色狼,妄想生吞小绵羊。
“不会的,他身旁的女人多得数不清,他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注意到我?”他是个万人迷,人人爱,但他谁都不爱。
“这也是,除非他精力旺盛。”宛仪也认同云枫所言,才真正放下心中大石。
事情似乎就此了结,但真正的序曲正要开始。
坐在鹅黄色的床罩上,云枫打量着四周,这是间充满温暖与柔和的房间,看得出来是用心去设计装潢的。衣橱里也有各式衣物,看得出来此人偏爱黄色,牛仔裤装也不少,刚好是她的最爱,突然她在化妆台上看到一个相框。
她肯定相框中的女子,定是住在此并精心设计这房间的人,那女子的灿烂笑容宛若朝阳,而她的手中挽的居然是……诸硕豪。
云枫张大了眼注视着相片中的男女,她无法相信诸硕豪居然漾着淡笑,宠溺的看着那女子,他有这种表情她都不知道。
那女子已不住在此地,不然她真想看看她有何魔力,可让诸硕豪化为柔水。
云枫骤然起身,迅速往门口走去,她无法忍受继续待在这,无法理解心中的烦闷从何而来,但她就是想快点离开这令她窒息的屋子。
在外逗留了一整天,回来时已九点了,迎接云枫的是一室寂静和黑暗。
这时她才想到今早老陈在接她来此时,曾说过诸硕豪因有急事必须亲自处理,有一阵子会不在国内,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而他不在的时候,她必须一个人待在这,直到他回来。
值得庆幸的是,她还可以保有一段自己的时日,不用马上和他碰面。
虽一日未进食,云枫仍不感饥饿,她好奇的四处走动。
楼下除了客厅、厨房外,还有一间客房,楼上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她暂住的,另一间必定是诸硕豪的。
他的房间还连着间满是书的书房,这应该是他延续办公的地方。当一个领导者可真辛苦,无时无刻都有一大堆的事等他来定夺,下属无法完成就得由他亲自上场不可。
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在休息还是忙得废寝忘食?事业固然重要,但没有健康的身体也是枉然。
梁云枫,你怎么了?你应该诅咒他最好忙得焦头烂额必须长期住在国外,无法回来才是,怎么反而担心他呢?你要知道他是个恶魔,不然你不用待在这任他处置。云枫不断地想硕豪的坏处,好抑制由内心深处萌生的爱意。
回到家,硕豪发觉屋内跟以往有点不同,虽然陈设不变,但他就是感到不同,像是多了什么。也许太久没回来而多心了。
他拾步往上,在抵达房间前,看到应该阴暗的房间有丝光线由门下窜出,他不由得停下步伐。
妹妹回来了不成?这段时间她应该待在国外读书才是,怎么跑回来了?简直该打!诸硕豪心念才起就决定付诸行动。
一转开房门,几个大步来到床沿,正想掀开丝被痛斥她一顿,却看到云枫正安稳地躺在丝被里,没有被他的鲁莽惊醒。
硕豪这才忆起,半个月前他就叫人把她带来这,却因国外的分公司有员工放话要把公司炸掉,他一接到消息,立刻马不停蹄前去查看,好不容易捉到主谋者,居然会是父亲的好友王钧。记得刚接管公司,除了父亲在旁指导督促外,另一个协助他的人就是王钧。没想到才过几年,他竟变成这样,令人不信也让人感伤。
凝视着云枫平静的睡容,他情不自禁以手背摩挲她那晶莹剔透的脸颊,继而以拇指轻抚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舍不得离去。
云枫感到似乎有人在骚扰她难得的安眠,而微皱起蛾眉,想甩掉那股异样。硕豪看到了,飞快把手缩回并飞快离开房间,像有人在追赶他,只有他明白他刚才差点迷失了心灵。
云枫满足地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了一个大懒腰。笑逐颜开的发现昨日是她待在这两个礼拜中,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次。虽然昨日好像有东西在骚扰她,但好在只有一会儿。
梳洗完毕,她从衣橱中挑出一件淡黄的衬衫和泛白的牛仔裤,穿好后就轻松的步下楼,一走到楼梯转角,她不期然看到硕豪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早报。
硕豪也发觉云枫的到来,随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愣在楼梯转角。
“还不下来,我还没吃早餐。”硕豪像发号施令地督促她的不尽责。哪有主子醒了大半天,下人却仍睡大头觉的道理。
她连忙钻进厨房准备早餐。
等云枫把培根、荷包蛋以及温咖啡放在餐桌上时,硕豪已等待许久。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培根准备入口,却看到云枫呆站在身后,无用餐之意。
硕豪看到桌上另一份早餐,那份应该是她的,他心想或许是他没交代清楚,她才什么都不敢做。
“我这个人很好商量,只要不要违背我,你什么都可以做,但先决条件你要乖乖听命于我,不可有异仪,清楚吗?”他停止进食,对她说明这三年该扮演的角色。
云枫点点头,但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合理的事,我恐难做到。”有违她做人的道理,她一律不依。
他暧昧地朝她笑道:“那我们得好好地切磋切磋一番才行。”至于用什么方法得由他决定。
云枫明白他意有所指而羞红了脸,不敢看他把脸转向一旁。
他真是标准的雄性动物,动不动就想到那回事,没个正经样。
“放心,现在并不是时候,我还得上班呢!当然,假如你不反对,我也不会吝啬。”他用充满期待的语气向她建议。
她受不了他的自大而铁青着脸瞠目以对。
硕豪觉得戏耍也要点到为止,虽有一半以上是说真的,但他可不想吓坏惹怒了她,女人是世上最难以搞定的动物。
“坐下,早餐都凉了。”他脸色转为冷漠,继续吃早点。嗯!手艺没有很好,却很可口,他喜欢。
云枫弄不清他的心绪,却也乖乖听令。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安无事的度过,直到有一次——
云枫站立在衣橱前,却苦恼着不知该穿什么。
稍早,硕豪打电话通知她待会要与他一同参加一场酒会,他会先来接她再去酒会。
最后,她挑了件鹅黄色的细肩带小洋装,还拿了同色系的薄纱围巾,简单地在颈部打一个圈,一前一后的垂放着,她大胆的选了高筒皮靴,把她原本就修长的双腿修饰得更加匀称完美,然后略施薄粉,没费心添加任何腮红、眼影,就连口红都省略,秀发也垂放于背,着装完毕后就等他的到来。
硕豪曾想过云枫妆扮后的模样,但绝想不到会是这样。
她只稍上了粉底,但红艳的朱唇足以抵过任何人工的色彩,双眸有如黑珍珠闪闪动人,令人不舍移开目光,想永远沉溺于那潭柔水中。鹅黄的小洋装把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完美,虽简单却不失清雅与高贵,足下所蹬的高筒皮靴,又充满着野性,直发没特地绾成髻,直散而下。她浑身散发的清纯和野性,让人无法抵挡。
云枫看着自从开门以后,就无任何表示只是猛盯着她瞧的硕豪。
她不安地以为是这身装扮不合宜,困窘地拉着裙摆,“是不是太随便了?我马上去换一套。”说完她即快速的往楼上奔去。
云枫难过的红了眼眶,硕豪却反拉回她不让她跑掉。被拉回的她,低着头不看他,好几次,他想让她抬起头看他,却都失败。
最后他仅存的耐性也磨光了,他粗鲁地把云枫的头抬起,这才发现她哭红了眼,但她仍倔强的紧抿着红唇,不让泣声逸出口,红唇因紧咬而渗出血丝,红得令人心惊。
硕豪不忍云枫伤害自己,先以舌头轻拭她唇际的血丝,在她微启时,大胆的窜入与她深吻,直到舐到泪水,才离开令他流连忘返的朱唇。
云枫一等他离开,即以手掌盖住被他吻得红肿的红唇。一心想退离硕豪的势力范围,他又伸手拉回并把她压在胸膛上不让她避开。
“你放开我!”云枫不知所措的想推开他,反被他用力抱紧。
“别动!乖乖的听我讲话,好吗?”硕豪轻声低语道。
他看云枫没反应,即开口道:“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你别哭了。”他笨拙的安慰怀中的女人。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道歉和安慰人,他根本不知如何做而觉得别扭。
这次云枫有了反应,虽只是轻微的“嗯”一声,他仍听到而松了口气。
“那可以告诉我为何刚才要逃开我?”他问之前她想往楼上奔的原因。
难不成他长得很恐怖,令她感到惧意?他阴郁的想。
云枫犹豫一下,才开口小声的说:“你不是认为我穿得不得体?”
“我哪有?”别乱冤枉人。
“那我问你时,你却没回话,这不就是。”云枫一副明明就是有的娇斥他的不是。
他不知道没反应还会被误会。“没反应并不表示对呀!”
“是吗?”云枫这次把嘴噘得高高的把头转向一旁。她才不信,明明是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