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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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花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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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刚刚好——”
如花捧着白色的纱巾,笑呵呵地朝床边走来。
慢慢地走,一步一步地走。
一凡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一双手,被故意很粗暴地按在床头的栏杆上。
一凡的心里有点儿发紧。
柔纱缠上了手腕,紧了紧,又绕了一圈。
一凡胃里开始翻滚,就像晕船的人听到海浪声一样,黑暗的深处翻涌上来。
他拼命压抑着翻涌的感觉,
然而越是压抑,越是鲜明——压抑千年般的记忆:血腥、疼痛、屈辱一下子翻上喉头。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如同噩梦乍醒。
不经意地,瞥见那个如花的身影,正在精心地将缠在他手腕的白纱扎成一朵牡丹花。
不禁哑然一笑,胸口的气闷顿时无影无踪,就像暴风雨随清风消散。
又等了一会儿,她却还在专心地扎花,
“如花——”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里竟隐隐有些久等的期待。
如花闻声抬头,正对上一双笑眼。
“笑什么!”她凶了一声,站远看了看那朵白牡丹,
白色的牡丹束缚着白衣的一凡,仙人般清雅的姿容拖曳在红木的牙床,好唯美!欣欣然。
一凡也望着活结扎成的白牡丹——即使不论他的身手,如花的活结连只兔子也绑不住啊!
看着华丽的白牡丹,他不禁笑出了声,掩饰不住的好笑。
“不准笑!”
笑声似乎激怒了如花,她一把扯开白牡丹,纠上了一个死结,狠狠瞪了一眼。
一凡笑得更厉害了。
如花打好结,才发现这样没法脱下夫君的上衣!
一凡一双手被白纱系在红木床头,白色的衣袖顺着他的手臂滑到肩头,
如果不解开白纱,就没法把上衣从双袖处脱下来,
原来,如花搞错了步骤!
沮丧、颓然,不愿意承认错误,
重来一遍吗?
那样多小白啊!
人人都可以小白,
但是小白们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小白!
天气很热,如花只穿着肚兜,额上却早已渗出了细密密的汗珠。
突然,灵光一闪——
好像A片里都是剪开衣袖!
如花一跃而起,兴冲冲地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了一把裁衣的大剪刀!
如花拈起夫君素色的衣袖,衣料手感很好,剪坏了多可惜?
犹豫——挣扎——犹豫——
一凡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准笑,嗯,闭上眼睛!”如花气急败坏状。
一凡轻轻压下想笑的冲动,瞥了一眼明晃晃的刀锋,从命闭上了眼睛。
臂上一凉,刀背贴着皮肤划过,衣料嘶嘶破开的声音——居然有点儿令人兴奋。
一滴滚烫的汗珠,滴落在一凡的胸口,
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伊人的指肚划到汗珠,轻轻抹去,
热辣辣的红唇从坚毅的下巴开始往下亲吻撕咬,吻到胸口却停了下来。
他很怕痒,她一直都知道。
柔柔地靠在一凡胸口,听他的心跳扑通扑通,
如花想起,他常常这样靠在自己胸口,不知在想什么,
也许是在等她拒绝
也许什么都不想,只是放不开这份无关乎性爱的亲密。
一凡动了动,如花才发现他早已一身大汗,可疑的部位也发生了可疑的变化……
如花奸笑不已,红唇贴着滚烫的皮肤,渐渐往下,
却在靠近下腹的地方停了下来,
逡巡,犹疑,沉沉浮浮如卷入漩涡的红莲……
“如花——”声音轻轻地颤动。
她解开下面的衫裙,却又绕过重点部位,亲吻着爱人紧绷的双腿。
他的身材很完美,显然是常年练武的结果,
每一道线条和肌肉都恰到好处,
收敛着力量。
她努力地耕耘着每一寸肌肤,
满意地看到那坚挺一颤一颤,
他却始终咬着牙,
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如花皱了皱眉,
埋下头,轻轻啃了啃他的内侧,
他绷得更紧了。
“一凡,叫出来好吗?我想听——”
又轻舔了几下。
“如花——”一声长音,像是痛苦压抑后的释放,“别逗我,我——”
他的坚挺,像是配合着主人的话,不自觉地一跳一跳。
不逗你逗谁?
如花全身的邪恶因子完全沸腾起来!
抬头望了望四周,床头正挂着孔雀翎,
她一把扯过来,捏在手里,对一凡说道:
“乖——喊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姐姐心疼你~”
一凡只感羽毛痒痒的触感捕捉着最敏感的地方,
一只小坏蛋,早就把爱人摸透了,
谁说君子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当羽毛轻轻挠着他的菊花时,一股屈辱感升了起来,
喉间滚动着低沉的呻吟。
大概是他的呻吟和表情取悦了小恶魔,
她干脆扔开羽毛,狠狠咬下一口,肆意地吮吸。
敏感的地方一痛,
但是跟很多年前的噩梦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安心,仿佛痛苦是一种救赎,能够为极度的快乐找到理由,
仿佛快乐和痛苦总量守恒,更痛苦,便能够更加心安理得地享受快乐。
那一痛,竟叫他再难忍耐。
下一个瞬间,如花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压在了他身下,
白纱居然缠上了自己的手腕,
就知道困不住他!
怎么办?怎么办?
刚才折腾人家的勇气早已悉数挥发,
他会怎样折腾回来?
会怎样报仇雪恨!
然而他却趴在她身上,脸颊贴着她的,沉重地喘息。
“如花——”他的声音像召唤一般,丝丝挠动着娇美的花心,“让我静一静,太激动了,我怕伤到你!”
体贴的话,胜过最强的春药,
如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快来吧——伤害、蹂躏……什么都好!”
身子却不知不觉的迎上了跳动的坚挺,
一不小心,
不知道谁“啊——”一声长吟,
两个人居然对接到一起,
滚烫的火热,纠缠,包容
……
如花咬着手指,窝在他身边。
他的体温好高,脸上红扑扑的,
平日深邃的目光,
如今却放肆地揉弄着爱人,
似笑非笑的神情,
就像刚刚捕获了猎物的鹰。
如花却像小猫一样蜷了起来,小心地避开那道烫人目光。
如花,现在才开始矜持,是不是太虚伪了?

周府小酌

年少轻狂,隔江北望,单骑弯弓射天狼。
今宵酒醒,梦回无数,几重家国几重伤。
凭独望,也曾纵马,绿杨沙堤草尚浅。
六都繁华,声色犬马,却难比,西关道上一胡笳。
——北静王
月色朦胧,一顶小轿抬进了相府后院。
如花有一种被卖进相府给人作妾的感觉,
居然是从后门进来,但是真的只是周夫人请客,而不是周相本人?
如花疑惑地望着小红,她也是一脸不解。
跟着相府的丫鬟,穿过九曲的小桥,来到周夫人宴客的花厅。
周夫人坐在正首,还有两位官夫人相陪,都在花如斋见过,
白白胖胖像个大馒头的是左夫人,户部尚书左熙然之妻。
而长得比较精致的则是柳夫人,礼部尚书何永的续弦。
丫鬟将如花引到南面的座位上。
如花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坐下来。
却见左夫人嘴角抽搐,似乎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憋住了。
周夫人指着作陪的两位夫人,温柔地微笑道:“两位夫人都是花如斋的常客,李小姐不必拘束,就跟在家里一样。”她顿了顿,吩咐上菜,又回头问如花,“家人从绍兴带来了一些上好的黄酒,听说李家出自江南,不知小姐可吃得惯黄酒?”
试探身世吗?
如花问道:“请问是什么酒?”
夫人望了望侍女,侍女答道:“两坛香雪,三年陈、五年陈、七年陈、八年陈各有几坛。还有一坛女儿红,足足十五年陈!”
如花沉吟道:“香雪和七年陈对半混合!”
香雪度数很低,取其香甜;七年陈取其酒劲,混在一起,色泽清亮,香味醇厚。
如花试过各种搭配,独独最喜欢香雪兑七年陈。
不失香甜,却又劲头十足,
美与力的调和,酝酿出最神秘的芬芳,香满人间。
酒呈上来,满室赞叹!
小红为如花斟满,拿出一块玉石试酒。
这是吕治从师傅那儿讨来的好东西,专用来试酒,百毒可测。
左夫人看到小红熟练地试酒,看不过去了,挺身叱道:“周相夫人难道还要害一个小小孤女不成!”
如花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论说什么,都是鸡对鸭讲!
小红觑了左夫人一眼,冷冷地说:“小姐雅量,我们作下人的,却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夫人见谅。”
左夫人一时无言,白白胖胖的馒头脸显出龙虾被蒸熟的红色。
周夫人忙端起酒来敬道:“有幸请到李小姐,不负今夜月色。”说完抿了一口酒,又问道,
“不知小姐芳龄?”
如花恬不知耻地享受着“小姐”这个美滋滋的称呼,乖乖地答道:“虚岁二十七了。”
说完才觉得,这样一问一答,跟小媳妇似的。
心里有点儿好笑。
“原来只小我两岁。小姐从没想过婚嫁之事吗?”
周夫人年纪并不大,怎么讲话像老妈子?一上来就问这么八卦的问题?
如花巧巧一笑:“想嫁,没人肯娶罢了!”
心底那些异端学说,何必讲给无趣的人听?徒增笑料。
周夫人却当了真:“女儿家没个归宿,真是可怜!封大人天人之姿,可惜心系先皇陛下,总不肯给妹妹一个名份。妹妹命苦啊!”
如花心里快笑翻了!慈悲的语调,还有那个“妹妹——”,教人汗毛倒竖。
她按捺住狂笑的冲动,努力劝说自己:人家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道不同罢了,不可相轻!
却不料两旁相陪的夫人,一提到一凡,都上了劲。
柳夫人问道:“都说封大人喜食鸡蛋,经常亲自去市场挑选,不知可有此事。”一脸的兴致勃勃。
如花疑惑地望了望小红,小红不敢正眼看小姐,低低地在如花耳边回道:“小姐煤炉边的那筐鸡蛋,都是一凡先生有空的时候亲自挑选来的。小姐忙,从没问起过……”
如花心里一甜,又一涩,怪自己太粗心。
一抬头,反倒不知该如何回柳夫人的话。
她实在很不擅长这种贵族女性的无聊对话,只会装傻。
没想到装傻也能得罪人,
左夫人憋了很久的闷气终于爆发:“李加菲!柳夫人好心好意和你搭话,你也太不识抬举了!”
如花摇了摇头,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左夫人何曾被人这样鄙视,蹭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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