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们的猖狂,二是想引起远处人们的注意。
“操他妈的!做了他!”高个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叫喊道。
我的脑袋在搏斗中被铁棍击中,顿时,我的视线被流淌着的鲜血所遮掩。
129
“住手!警察!”随着一声怒吼,围打我的人群迅速的散开,四处逃窜。
我捂着头顶的伤口,依在那辆奔驰车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胸前的汗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我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警察,只有一个穿着很考究的中年人正同情的望着我。
我说:“是你喊你吧!谢谢你!”
他说:“不客气!你伤的很厉害!我马上叫司机来,送你去医院!”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健壮的青
年人跑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中年人问:“老板!怎么啦?”
“没事!这个人很坚强!送他去医院包扎一下,费用公司出!”说罢,那中年人转身向大厦走去。
“上车吧!哥们!”
“谢谢你!我自己会包扎”
“走吧!混世界都不容易的!”
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上了那辆奔驰车。因为,我已经感觉我的头由于失血过多开始有些眩晕了。
“来!暂时止一下血!”说着他递给我一卷柔软的纸巾。
130
我头上的伤口被缝了六针,打完破伤风针后,外面早已经是夜色阑珊了。
“哥们!看样子我们老板很喜欢你啊!”我们出了门诊室他说。
“谢谢你们老板!请你回去转告他,我会还上这些钱的!”我摸了摸头上厚厚的绷带说。
“那到不必了,我叫杜刚,这是我的名片!养好了伤来我们公司吧?”
“哦!”我接过名片问:“听你的口音是东北人吧?”
“是啊!”
“来海南很久了吧?”
“一年多了!”
我们边说边来到车前。
杜刚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说:“这就够麻烦你的了!我会去你们公司找你们的!”
杜刚拉开车门,对我说:“哥们!刚出来混的吧?嗨!难啊!”
我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是啊!”
杜刚叹了一口气:“兄弟!保重吧!再见!”
我说:“再见!”
131
我不得不重新回到那停车场。因为,我想去看看我的那些工具同时我也不想欠人家那个刷车人的
钱。
“我操!你怎么得罪那帮人了?”那两保安关切的问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心里骂道:操你妈!你们刚才干嘛去了!王八蛋!
“哥们!看的出来你练过吧?手脚挺利索的!这么一帮人围着打你,你也没有吃亏! ?”
“我的那些东西那?”我问。
“我们给你留着那!那帮人可是这一片的大佬,专收保护费的!算你走运!耿老板救了你!要不,
你可惨啦?”
“你们怎么不早说?”我又问。
“我操!说了我们怎么……怎么?”
“我真想操你们的妈!你们是想要提成吧?”我愤怒的骂道。
“不要了!不要了!老大!你也受伤了!我们不要了!”他们俩对着我媚笑着说。
我叹了一口气,拿出钱说:“把这个钱转交以前那个刷车的!”
“好的!一定转交!你放心!”
“你知道以前那个刷车的为什么不干了吧?”我拿出我的衣服等东西,刚要走,他们说。
我收住脚步,回头望着他们。
“就是因为这保护费的事!”
我突然想起那小子当时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妈的!”我咬牙切齿地骂
道。
132
回到家里,夜已经很深了。
我怎么这么不顺啊!这些日子简直让我狼狈到极点,他妈的!难道这就是我所向往的流浪吗?这
让我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卓雅依旧很快乐,除非我不赶她走;可欣已经有了一个在我想来很好的男
朋友,是我抛弃了她。嗨!情感、流浪、苦涩、饥饿、疲乏、病痛、颓废、还有伤口和鲜血,都他妈
的滚蛋吧!于是,拿出几罐卓雅以前买的啤酒,甚至忘记了脱掉满是血迹的衣服,操!干脆一醉方休。
“啊——!哥——啊!你怎么了?”卓雅一进门见我头上的绷带和满身的血迹,先是一惊,然后,
不知所措地哭喊着扔下吉他跑过来抱住我:“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你睡觉去!”我似乎已经喝醉了。
“不!你要告诉我谁这么欺负你啊!”她疼爱地望着我头上的绷带哭着说:“很疼很疼的吧?别
再喝酒了呀!哥哥——!你!你别吓唬我啊——!求求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啦呀——哥——!”
我笑了笑,我感觉到我的心还在流血:“小妹!哥哥真的!真的、真的……没、没事儿!这点小
伤算、算他妈什……么呀!”
“不!我要知道!”说着她突然站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扒我的衣服:“不行!我要看看你身上
没事吧!……!”
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酒精刺激着我的血液,使它疯狂的循环,这种循环加快了我的烦闷,使
我摇摇欲坠几乎昏厥……
“哥哥——!别吓唬我啊!你要坚持,我把你扶到床上……!”卓雅见我松软的样子惊悸地抱住
我的腰,拼命地往床上拖。
我的手臂搭在她那柔弱的肩膀上时,突然,潜意识提醒我,我不能倒下,她承担不了我躯体的沉
重。于是,我咬牙使自己站立起来,短短的三米远的距离,这时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遥远,我甚至开
始后悔我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而是愚蠢的喝酒?
我终于在卓雅吃力的搀扶下,倒在床上,顿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哥哥!你别动啊!”卓雅抽泣着为我脱掉上衣,一会儿又接来一盆热水,轻轻地用毛巾擦着我
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我的双眼感觉很涨,脑袋也随之开始剧烈而有节奏地就象要炸裂般地撕痛起来,我摇晃着脑袋强
忍着疼痛说:“妹妹!快!快给我去疼片!”
“奥!”卓雅扔下毛巾很快将药塞进我的嘴里,然后,又将一瓶矿泉水放到我的嘴边:“哥哥!
喝点水啊!”说着,她又开始哭起来……
“别哭哦!好妹妹!哥哥没事的!明天就会好的!”我探出手,亲切地拍了拍她的头。
“哥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看着我然后从背包里双手捧出一个很大的椰子,然后,
她将吸管插入开口处小心翼翼地捧到我的嘴边轻声说:“喝吧!我给你买的椰子!好甜好甜的!”
我含住吸管,轻轻一吸,一股甘甜略带点苦涩味道的椰汁缓缓地流入我嘴里滋润着我干涩的喉舌,
那感觉让我很舒服,于是,我贪婪的吸允起来。
她柔柔地看着我贪婪的样子,就象母亲看着自己的婴儿似的眼睛里充满爱怜和温馨,哦!她也许
真大长大了,我想,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人那伟大的母性吧!
“哦!”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温柔地将联帖在我的胸口上,抽泣着喃喃地说:“哥哥!
你怎么这么不听我的话啊!上午,上午我不是不让你去吗!你知道吗? 你走后不久,我就去那里看你
了,我远远地看着你干活时的那个拼命劲儿,我真心疼! 真想过去帮你! 可是,我又怕你对我很凶!
我就站在离你不远的花坛边,看啊看啊! 一直看到我要去合练! 那时侯你可是好好的啊! 哥哥! 咱不
去了不干那活了好不好啊? ……我们有吃的就行了啊!哥——!我好怕啊!……!”
“傻丫头!别怕!哥哥死不了的!”我仍然紧闭着双眼,可是,我却感觉我的泪水已经溢出了我
的眼角。
卓雅好象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忙抬起头:“哥哥——!不许你哭啊!”说着她轻柔地抹着我眼角
的泪水,突然,她停住手指飞快地将她的脸帖在我的脸上:“你感冒了呀!”
我再也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133
第二天早上,卓雅在我还沉睡着的时侯就出去了。
桌子上有她为我准备好了的牛奶、面包,我的头和伤口不是很疼了,只是在下了床乍一站起时似
乎有些眩晕,但很快就恢复了清醒。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什么时候或者是怎么睡着的,但我肯定睡
的很好,因为,我已经没有丝毫的疲惫感了,所以,醒来后精神还算正常,只是感觉有些饥饿。于是,
我顾不上洗漱便坐在桌前,在我正要伸手拿面包时,无意中看到一张粉红色的纸条:
哥哥:
好点了吗?你昨晚睡觉象个小娃娃,真可爱!哈哈!我不想知道你是为什么受伤,但是,我决不
允许你再去干那该死的活!好了!起来后把牛奶和面包要全部消灭,我出去一下,中午就回来!在家
等我哦!
卓雅
我看着她的留言,仿佛看到了她顽皮任性的样子,不由的一笑。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很温
和的将潮湿的房间点燃,远处是碧蓝的大海,就象一块巨大无边的蓝宝石在明媚的阳光和无垠的蓝天
映衬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蓝天、碧海、椰林、温暖的风,这里的一切仿佛就象我此时的心情一样安
详惬意,连日来的奔波、苦恼、烦闷、焦虑、伤痛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经过了一场苦难垂死
的炼狱后重新获得新生似的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感和对未来的向往感,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
烈,但又是那么的模糊,因为,我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我的命运也许会从今天开始会有一种莫名其
妙的转变。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又重新回到桌前,我的心情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了。因为,我感觉我的这次受伤让我又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