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三;听说;村长借给你家钱了〃老人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是啊;村长是个厚道人啊〃十三随口回答
〃我看是女方给的彩礼钱吧;小十三是可以啊;娶了人家的女儿还赚人家的钱。〃老人打趣道。
〃五爷;你还象一个长辈么;没有的事情;我倒无所谓;可别误人家李丹。〃才明白老人问话的意图;此时李十三倒象庙里的关二爷;涨红了脸。
〃还挺有情有义的;还惦记小丹呢。〃老人知道;村长的女儿李丹对十三的意思。李丹只比十三小了两岁;十三高三毕业;李丹开始读高三。小时李丹常常缠着十三;象个小尾巴;十三也不嫌她这〃累赘〃;带着她。无论十三到哪;李丹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小姑娘长大了;再不能缠着十三了;每次见到十三时;都红着脸;想看又不敢看;十三走过身边后;又紧紧的盯着十三的背影。
村长家里
〃爸;钱送去了〃还没等父亲进屋;李丹就急急的问道。
〃恩;你十三哥收了;还谢谢你呢;叮嘱你好好学习。〃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大不中留啊。〃
〃老没正经的;跟女儿净瞎说〃;李丹的母亲嗔怪
夫妻两个也明白女儿的心思;要是村里的小伙;夫妻俩也许有办法满足女儿的心愿;现在的李十三已经不再是个〃普通的人〃了;不只是十三现在人长得一表人材;更主要的是十三考上了大学;在过去那叫中举。十三已经跳出这个圈子;是另一个圈子的人了。
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利用暑假这样的黄金时间;李十三翻阅了〃谭氏腿法〃;觉得自己的功夫好象用精进了不少。从李家村到A声S市也要几天的路程;十三准备明天就上路了;该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其实李十三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行李由学校统一安排。吃过晚饭;十三到李向阳那看看;毕竟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养他20年的土地。
〃十三;明天就走了;要好好读书啊;我老头子也就说些废话。〃李向阳看着眼前这个腼腆的大男孩。
〃恩;五爷;明天我就走了〃到了离别的时候;十三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三哥;你在么?〃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小十三;你媳妇找你回家呢。〃李向阳知道是李丹。
〃丹丫头;你十三哥在这呢〃伴着李向阳的回答;李丹进了屋。
〃小十三;和你媳妇好好聊聊;我老头出去一下。〃
〃五爷;你真坏啊;等十三哥走了;我也不理你了;看谁陪你说话;闷死你。〃
〃五爷;我和小丹出去;您腿脚不方便;我俩顺路聊聊。〃
李向阳看着一对金童玉女走出自己的屋子;在他的眼里;也许他两个是很好的一对;但他也知道;李十三再也不是村里的普通的娃娃;十三有他自己的一片天。
〃找我有事;好事有不会的问题需要我帮助解答啊。〃走在村边的小树林里;十三看李丹今天有些怪怪的。
〃我…。;你…你明天要走了〃李丹在十三面前真象个腼腆的小媳妇。
〃是啊;早走几天;怕路上耽搁了〃
〃你好象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我又说不出来〃
〃没有吧〃李十三感到李丹的话很家里人说的话很相似;不断有人说他在变;但大家都认为是考上大学的原因。其实是不断系统的修炼〃谭氏腿法〃的结果。秘籍所记录的是〃谭氏腿法〃的本和根;比李向阳口头的传述要准确和详实。
〃你…。大学里…。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啊。〃
〃啊…。不知道〃十三感觉不但人怪怪的;问的的问题更怪。太阳渐渐落山了;夕阳的余光将李丹的头发渡上一层金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仔细端详过自己小时侯的〃尾巴〃。在李十三的脑海里;李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
〃明天你就走了…。。等你放假回来;我再说也许晚了…。。现在说了也许没什么用…。。我〃
真的很是莫名其妙;看这天的李丹好象是外星人一样。
〃我说了…。你可不能取笑我〃
〃恩…。。〃
〃每次我一靠近你;我就感到心里很舒服。看不到你;就好象我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不敢告诉你;又憋得很难受;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李丹的脸比夕阳还要红。
〃我想我是喜欢你…。。;你喜欢我么〃李丹的眼里亮晶晶的。
〃你不会看不起我吧;看不起也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呢。〃
李十三没想到李丹问的是这样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我一直象喜欢小妹妹一样喜欢你。〃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李丹再大胆也不敢说出〃女朋友或媳妇〃之类的话。
〃十三哥;我喜欢你…。你等我一年;我也要考南方师范大学;那时;我们又在一起了;等我一年…。你可不能喜欢别的女孩子〃说完话;李丹突然踮起脚;双手抱着李十三的脖子;在十三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象受惊的兔子;留下满脸迷茫的李十三;欢快的跑掉了。
李十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李丹的事情;他不知道怎样处理…。也不会处理。
进到屋内;见母亲正在缝家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帆布包。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李十三突然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
李十三第一次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从李家村出发到达A省S市;一路上波折;从马车到汽车再到火车。一路上李十三倒是提心吊胆的;毕竟身上带了这么多的钱;村里的人说车上小偷如何的多;偷盗手法如何高明;好象只要小偷想到你的钱;你的钱就会自动蹦到小偷的衣兜里。尽管钱分别放在两只脚下和母亲缝制裤衩兜里;可李十三还是不放心;还有那帆布包;需要不时的瞧上两眼。不论汽车还是火车;旁边的人都是一样的面孔;好象李十三欠他们钱似的。
李十三想起杜甫《旅夜书怀》里的名句…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此刻李十三很能理解杜大诗人的心情。李十三感觉自己就是社会的弃儿一样。火车有节奏的摇晃;像婴儿的摇篮;李十三实在是抵制不住这种诱惑;半睡半醒之间心理想;就睡一会;一会就醒。李十三也不知道这一会是多长时间;他只感觉突然间噪音四起;吵闹声惊醒了李十三;李十三睁开双眼;发现身旁站着流里流气的小伙子;额头前有一小绺黄毛。正与一个衣冠楚楚的商人模样的男子在争吵;好半天李十三才听明白个大概。原来商人的钱包丢了;认为是黄毛偷的;黄毛不承认。
〃你不用跟我废话;等一会乘警来了再说〃商人气呼呼指着黄毛说。
〃乘警来了;怎么着;我告你诬陷;你有钱;鬼相信;穿戴人模狗样的〃黄毛反击。
〃我告诉你;现在把钱交出来;我放你一马。〃商人想息事宁人。
〃乘警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怎么回事?〃乘警来到两人跟前。
〃乘警同志;我的钱被他偷了;他刚才故意碰了我;我就感觉到了;我一摸钱包没了;我就盯住他了。〃商人肯定的说。
〃你两个跟我走;到前面再和我说〃乘警说
〃乘警同志;他说我偷钱;你就相信啊;他侮辱我的人格。〃黄毛很不服气。
〃我没说你偷;我想详细了解下情况。〃
…。
人声鼎沸;车厢里闹哄哄的;倒象个杂货市场。
〃那是谁的钱包!〃一个小青年语出惊人。
〃哪呢…。。哪呢〃商人问道
〃在哪呢〃刚才说话的小青年用手一指。
小青年手指的地方居然是李十三的座位下面。李十三向下一看;在自己的座位下面居然有一个看上比较高级的钱包。
〃钱包怎么在这里〃商人狐疑的看着李十三。
〃朋友;别冤枉了好人啊;也别防走了坏人〃黄毛好象是洗脱了罪名。此时的李十三被这戏剧性的变化惊呆了。满车厢的人又将目光都集中到李十三的身上。
〃先看看钱包再说〃;乘警及时提醒商人。商人将钱包拾起来;一翻;只有证件还在;钱是不翼而飞了。乘警也看到了实际情况。
〃同志;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乘警面无表情的对李十三说。
〃你怀疑我是小偷〃李十三很气愤。
〃你的身份证〃
李十三知道;现在是秀才遇到兵了;只好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乘警。
〃D省的;你到S市干什么〃乘警看了看身份证。
〃我到S市读大学〃
〃呕;你有学生证么〃;听到李十三是大学生;乘警的语气缓和了。
〃我是新生;还没有学生证;只有入学通知书〃李十三说完;将入学通知书递给乘警。
〃南方师范大学;重点大学啊。〃
〃大学生怎么了;现在的大学生还不如我们社会青年呢;男的吸毒、嫖娼、打架斗殴;女的卖淫、作台;当二奶的就数他妈的女大学生多。〃刚才发现钱包的小青年斜眼看着李十三。〃对了;大学生同志;鉴于你是新生;大哥告诉你上大学;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学校×女大学生不用花钱〃黄毛又阴阳怪气的说。
〃你…。你还是人么〃李十三从来没听说人们这样评论过大学生。
〃同志;请你注意言语〃乘警听到黄毛的言语过激。
〃他不是小偷;他刚才一直在睡觉〃这时李十三座位斜对的地方有人站起来。
车厢的人都将目光集中过来;李十三一看;是位年龄与他相仿的女生;而且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女孩见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脸一红。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女孩对商人说:
〃大哥;你发现你的钱是什么时候还在啊〃。
〃半个小时前;我去了卫生间;当时发现钱包还在〃;还是漂亮的女孩有人缘;商人倒挺配合的回答。
〃那就是说;大哥您的钱是在半个小时内丢失的;而这位大学生一个小时内都在睡觉;这点我可以证实。〃女孩此时真象一位律师。
此时;火车突然一顿;原来是到了一站。
〃小白脸;还挺有女人缘的;哥们到站了;不陪你玩了〃发现钱包的小青年吊儿郎当要下车。
不知是小青年的〃大学生论〃还是他刚才的一句话让李十三忍不住了。在小青年迈步向车门走的时候;李十三一把抓住了小青年的衣服。小青年一挣;一打百元钞票从小青年的衣服中掉出来。李十三和小青年同时一愣。
刚才说话的女孩;立即过来将钱捡起来。〃同志;这是你的钱么〃
〃是啊;从我衣服中掉下来的〃小青年回答
〃那你该知道是多少钱吧〃女孩盯着小青年。
〃是…。4000…。不是5000元〃小青年有些紧张
〃大哥;你丢了多少钱〃女孩问刚才丢钱的商人。
〃5400元〃商人立即回答。
〃那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