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天气,让我的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阳光,威风,吹过树林,拂在我的脸上,带了一丝清凉的绿意。
“喂!苏家维!不要跑那么快啦!”
早上九点,选了一排一排的长椅中一条照不到日光的椅子,我坐着,看着家维在前面的音乐台跑着,玩着。在公园还有一些来散布的阿公阿妈。坐在长椅上的人数稀少,仿佛人类不该入侵这井然有序的长椅兵队。
我想,我这一生就这样了吧。
孤单的一个人来,然后再孤单的一个人回去。
我的心是那么的渴望着爱和幸福;彷徨在这一条坎坷不平的道路,抓住我自以为是幸福的事物,然后重重地跌跤,在我爬起来之后,我才发现,我小心翼翼地保护的幸福,根本是尘世间的虚无。
我,什么也没拥有,什么也没得到。
这世界原本就是一场荒谬。
“哇啊——”
突然间,家维的凄厉哭声从音乐台上传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待我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小小的身子跌在音乐台的地上,正哭着喊疼呢!
我连忙站起身,跑着步往家维那个方向前去,因为我所坐的位置离家维有一小段距离,所以一时之间我还不能马上过去。只得扯着喉咙喊着:“别哭,家维!哪里摔疼了?不哭不哭!”
然后,一幕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在我的眼前——
“哪里痛?”
我一步一步地逼近家维所在之处,也一点一点的看清了那个比我早一步抱住家维的身影。
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突然间在街上的十字路口与你重逢,你会如何?
阿猫昨天所说的问题,“轰”的一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两年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光只是看到他的背影,我眼眶中温热的感觉就不断的上升成思念的泪水,我的心跳是那么地急速,如从高空坠毁的机身。一刹那间化为熊熊大火,将我的心完全烧碎。
啊,他的发仍是那时的模样。他还是穿着Nike的鞋子,他还是一样的白皙,一如当年我在树梢上看到的美型少年。
曾经,我们相爱过。在那一段我们自以为是的恋爱里,在圣诞节狂奔的圣夜里,在十二月冷冽跳车的早晨里,在我无言的牺牲里。
我在每一个失去真爱的夜里痛苦而努力着,想爬出那一座已经人去楼空的迷宫,然后哭泣,然后绝望。我手中放出去的那一只鹰,我让它获得了它最想要的自由,让我自身得到地狱业火的焚烧,只因,只因,只因为我成为它最不自由的牢笼。
或许,我就是阿夏。
或许,他就是阿猫。
我们不一样的角色,却上演着相同的戏码。一方追逐着,一方便没命的跑着。最后的恶性循环,结束了所谓的天长地久。
我,时至今日,依旧弹着悲伤的歌曲。
即使这是一场都没有观众的演奏会,我仍心甘情愿的留在孤苦无助的黑暗里,弹着他爱听的曲子,我伤悲的调子,愿他有朝一日,回心转意在黑夜里寻我的时候,我的琴音可以成为引导他来到我这里的根据。
要小心走,慢慢来,不急。
因为,我都已经在这里渡过数百个没有你的日子。
不差这一时一刻。
所有的一切时间,地点,人物,完全在我眼中失去了意义。
在思念之前,一切都无所惧。
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突然间在街上的十字路口与你重逢,你会如何?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我的泪会忍住,然后若无其事的跟抱起家维的龙驹打招呼。
因为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最坏也不过现在了。
连他的体液,也都在我的身上排去。
“……刚刚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小孩。”
我们,在新光三越的饮食区,捡了一块不被发觉的角落作为再次重逢的地点;一如当年我们那一段被校方认为可耻至极、不能见光的恋曲。
“是吗?”我摸摸家维柔软的头发,“他是我姐姐的小孩。”
“跟你长得好像。”坐在我们舅甥俩对面的他低声地说着。
“是吗?”我干笑了一下,连我都不敢相信我会在他的面前能这样的平静。
突然间,觉得自己压抑真正的情绪的功力越来越好了。能在这么久没碰面的以前恋人面前,如此镇静。
我们三人所点的冰品,唯有家维的有所进展,我跟龙驹的几乎没怎么动,不!应该说是从端到桌上后,在我们互看的灼热视线下,我们就任冰淇淋溶解。
沉默而尴尬。
记得以前我们在交往的时候,总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无论是在挖苦对方或是谈情说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尴尬。
该说什么好呢?问他去澳洲这些日子如何吗?将有关钢琴的事吗?可是这些都已经离我现在的生活很远了ㄋㄟ……唉……
“你们这样好像在相亲喔!”
我们原本尴尬的两人,全被家维这样天外飞来一笔给错愕住了。
“小……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我连忙叫他住嘴。
“真的啊!我又没有乱说话!”家维居然接着说下去,“妈妈常说巷子口的陈阿姨就是这样嫁出去的。”
“……闭嘴!”我捏了它的脸颊一下,不让他继续搅局。“苏家维,等一下我再回家教训你。”
“哈哈……”龙驹突然发出了这样的笑声。“你说我们这样像在相亲,是吗?”
“对啊!”可恶,这个小疯子,有人替他撑腰,讲话可理直气壮了。
“龙驹,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起瞎起哄——”我连忙对他说着。
龙驹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他居然将他的冰推到家维面前,倾着身子问他:“哥哥现在要问你一些事喔,如果你老实跟哥哥讲,哥哥的冰就给你吃。”
家维无视于我的怒瞪,他见冰眼开地一口答应了。
“很好,那我问你第一个问题。”龙驹缓缓地说着。“你啾啾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家维摇摇头,非常地配合。
“家维——”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龙驹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又问:“那有没有男朋友?”
家维想了一下,说:“猫哥!”
“不——不是啦!”我激动忘情地站了起来,“那时我的室友兼房东啦!不是男朋友!不是啦!”
龙驹抬也不抬头,继续问着下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如果哥哥跟你啾啾求婚的话,他会不会答应哥哥?”
我的所有对外的感觉器官全部都封闭了起来。
求婚?
求婚?
“如果……”家维歪着他的小脑袋想了一下。“如果你不欺负啾啾,不要让他哭哭的话,应该可以吧……”
我觉得我好像快要晕倒了。
“是吗?是吗?”龙驹的眼里嘴角,全荡着笑意。“冰你吃吧!啾啾我要了。”
什么“啾啾我要了?”
我的脑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像是脑部急速缺氧一样的猛烈重击,我看见龙驹的嘴巴在动,也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直视着我,然而我却听不到他所说的话,只感觉到我放在桌上的手被他紧紧地抓着。
我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听不到?怎么会这样?
只见在我面前的龙驹越讲越快,神情非常激动,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只觉得——
只觉得——
我要昏倒了。
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突然间在公众场所跟你求婚,你会如何?
答案是:
我会昏倒。
二〇〇〇年的九月,我昏倒在新光三越的桌上,只因为我突然承受不了那个事实带给我的冲击……
·精彩内容载入中·
安可曲 天蝎对王子的思念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曾经爱上过两个男人。
一个曾是我少年时的憧憬,如影子般地在我的心中擦身而过;只留下如藕丝般的书信来往,证明我曾经爱过他。在京都下着雪的日子里,他的笑颜是如幻影般的幸福错觉。
一个是我心中最牵挂的小孩——一个比我大的男人,却有着像孩子般可爱又可恨的个性。任性而好强,可是却又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他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身旁;怕他迷路走丢。两年前,因为阴差阳错的命运安排,让我失去了他。在异国的每一天,我数着日子,敲打着琴键,靠着反刍我和他之间那一段欢乐的日子过活。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从我的身旁跑走了。
王子说:“你不要一个人在那边讲个不停!我有说我要嫁给你吗?”
天蝎说:“你以为还有谁可以让你每天每夜欲仙欲死吗?”
王子脸红,踹打天蝎:“你猪啊你!你怎么可以在观众面前讲这种话?”
天蝎一把抱住王子,更大声地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是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
王子恼羞成怒,在天蝎怀中现出原形——一只白色的小羊,“我——没——有——咩!没有咩!没有!”
天蝎紧抓欲从怀中逃脱的小羊,“我绝不会让你逃的!你跑了,谁跟我做Ending啊?这可是安可曲啊!”
小羊的哀叫声,在舞台的红色布幔下不断传来,最后变成了喘气声……
Dear:
赤裸裸的我,什么也没有办法给你。
对我而言,爱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我生命中仅有的财富。若我成为你飞翔的牢笼,自由的束缚,烦恼的锁链,我可以放弃我自己,任你欢喜飞行。我希望你永远、永远……
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幸福,过得比我快乐。
哀悼我们曾经璀璨的岁月
该死!
我在飞机上吼着。
握着那一份迟来的礼物的手,有些麻木了。这也难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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