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那张总是毒辣的嘴给掳去了发言的自由。
龙驹的吻让人产生了头晕目眩的错觉,在我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舌已经撬开了我愕然的唇,舔着我麻木而慌张的舌,企图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失去了功能。
我不得不承认,这只毒蝎子对我所释放出来的毒素是十分有效的,我对于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在我的口中予取予求。
“……你是第一次吧?”
他在我的唇瓣撤离得不够干净,一条由我口中牵出的银色珠链,挂在他唇角的另一端。
“……要你管……”我想要挣脱他箍在我下巴上的手,然而却无力行动。
“要不要跟我玩?”龙驹在我的耳畔低声地说着,他吐着刚饮下的啤酒所散出的味道,像是也把我醺晕了似地。
“……反正我们只是炮友的关系。”
我们,如同被圣经所遗弃的孽子。如兽般地急于剥光对方那些世俗礼教的文明产物,一心一意想要占有对方,毁坏对方所有一切。
“……这样感觉很好,对不对?”
龙驹的声音荡着酒气,在汽车旅馆里有着一股色情的味道。
“……你醉了。”我扯开他那件白色衬衫,那古铜色胸肌让我讶异不已。
“呵……你没想到我那么强壮喔?”龙驹也不甘视弱,转身便将我身上最后一件卡文克莱的灰色内裤褪去,覆上了我的唇,不让我有回答的机会。
我没有成功地将龙驹身上的衣服全部干净除去,那件白衬衫成了赤裸的他唯一证明我们两人是人类的证据。我们互扯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一般地强烈。龙驹的吻与他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每一个落在我身上、脸上的吻,都让我有着一种被烧红的铁片烙在身上的错觉。
然而还不只这样——他那双勤练钢琴的手,在我的身上抚着,捏着;时而重时而轻。我用上全身的官能去感觉他的存在,企图让自己的呼吸与他同步,然而却很显然地,我无力招架他乱开章法的前戏爱抚。
“……很敏感呢。”他看着我因他而发热发胀的地方,用手还去刺激着已分泌着快乐汁液的顶端,“初学者的快感……是吗?”
“……废话少说。”我无力地喘气着,仿佛我也被他的酒气给醺醉了。“要做就做吧……”
他在我的耳边笑了,可是手仍在我的阴茎上有规律地动着,引发我对快感渴望的崩溃边缘。
“快一点……”
我低声地,哀求着操纵我此刻的主宰;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是你说的喔。”龙驹那好听的声音再度地在我耳边响起,他一边舔着我的耳廓,一边说着。“没有让你那里适应一下,插进去可是会很痛的。”
“无所谓——”
无论是谁,是谁都好。谁都可以。
撕裂我那张假面具,让我胸口那只野兽脱逃我紧紧看顾了二十一年的心牢。捣毁我,杀死我。
龙驹果然不负我的愿望,他硕大发狠的凶器让我的灵魂再也无法回归天堂,无法再有思想,一路地由天堂直奔地狱极致的快感。
我再也,再也——
再也不稀罕天堂。
“仲骏——!”
我迸发了快乐的泉源,呐喊着我再也见不到的天堂。
“……然后呢?”MOMO和家琪兴致勃勃地问着。
我的拿铁已经杯底朝空,家琪也喝完了冰砂。
“……请我一杯吧,想听下文的话。”我对着他们眨了一下眼。
“当然。”这两个已经被我引起兴趣的听众,毫不吝惜地再招着服务生。
我们很快地便点了不一样的咖啡;企图在这样的空间里体验不一样的咖啡,宛好短暂的人生。
“然后呢?”
“……跟你们当初想的安全都不一样。”我目送着报务生离去,“我的SEX初体验不但不是成熟美艳的大姐姐,也不是多金温柔的叔叔,而是栽在一个比我小,嘴巴又毒的弟弟手上。”
“呵……”MOMO有点反应不过来,“可你不是说他很沉默寡言吗?”
“……那只是表面。”我叹了口气,“那家伙,外表一副冷酷样,等到我们有了性这一层关系之后,我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天蝎的男人,全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长满了刺一样,三不五时螫你一下,他才觉得爽的。”
的确,我真正认识白龙驹这个男人,应该要算是跟他上了床之后,我才真正地认识龙驹里面的那一个真正的“龙驹”。
他非常地缺德,在我跟大伙儿讲话耍嘴皮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插上一脚。就拿我不喜欢吃面包来说好了,他就会说:
“啊。难怪长得那么奇怪!原来就是因为是面包超人的同类,不能同类相残啊。”
奇怪!我长得怎样干面包超人啥事?
或者是在上床的时候,嘲笑我常常“冻未着”:
“喂,你也帮帮忙,这么快就射了喔?我都还没进去咧!”
ㄟ!那是因为你技术高超,常常在前戏就直接“吃”了我!
还有,明明知道我是个路痴,还硬是要带我去坐捷运,在宛如迷宫一样繁杂的捷运走道里还恐吓我,叫我走前面,说什么要训练我认路。
“你走前面,如果你走错我就替你报失踪人口。”
还有……
还有……(簇繁不及备载)。
大家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啦!
偏偏我有苦又不能往外透露。(这样一来我跟龙驹纯属炮友的事就会被揭发)。看到表面的我们,大家也顶多说:“龙驹跟以诺的感情真好啊!”
在这样的音乐学校,男生总是万点红中一点绿,我们不好,那我跟谁好?跟那一群与我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的麻雀吗?
什么?你问这是不是不太符合脾气火爆白羊座的个性?
没错!我是该翻脸!这个混蛋天蝎座凭什么可以主宰我的自由?(包括我在床上射精时间的自由。)自小独来独往的白羊殷以诺,岂能栽在这个小弟弟手上?真是让我颜面尽失。
但是……但是……
说来丢脸,龙驹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我依赖的对象了。
“什么?电脑故障?我看看。”
“咦?琴谱不见了?我这边有!”
“要去阳明山看夜景?我载你去!”
“舒服吗?这样会不会痛?……”。
啊……
没错,我就是这样麻烦龙驹。
当我以为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时候,来到了台北这块陌生的土地上,这才惊觉我什么也不会。
虽然看到龙驹这样的能干显得我的窝囊,然而却不得不服了他,他的冷静思考的回路相当的清楚,不像我一味的横冲直撞。
我们暧昧的关系,一直到了学期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到的了一个转捩点。
“请和我交往——!”
一九九八年的十二月初,一个寒流早来的冷冽的夜晚,我被糊里糊涂地叫到了龙柏树下。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像典型日本少女漫画一样剧情。现在想到我仍觉得好笑;那分明是一场剧。
那一天的中午,有一封塞在我寝室门缝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我在下午放学后到龙柏树群一下,有要事跟我商量。我傻头傻脑地,真的就这样在龙柏树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冻得我这个南部人发昏。
然后,那个写纸条的人,就是明娟。她在早黑昏暗的黄昏,气嘘嘘地跑来,白晰的脸有着不知是紧张或是运动的红晕,对于我这个GAY来说,她算是非常漂亮的……
漂亮的外星生物。
后来,她就是我二十一年来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嗯——小保……”家琪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明娟……”
“……是她先来惹我的。”我苦笑着,一边将新送上来的咖啡与奶精拌匀。
“……你玩弄人家的感情?”MOMO问。
“……不……”我举起杯子,无视于它的炽热温度。“我一开始也想,怎么还会有一玩着这么古老的告白游戏?本来还想说回绝她的……可是……”
“可是?”
“……我觉得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追求爱情的勇气。那是我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所以……”我让咖啡的热气蒸着我的脸,“我怎么忍心拒绝一个勇士?”
“所以答应了?”
“嗯……”我想起明娟那时欣喜的表情,我垂下的眼,“或许……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残忍……”
记得我从龙柏树下回来时,龙驹在宿舍门口抽着烟蹲在门外等我。
“……怎么蹲在这里?”
“……我忘了带钥匙。”
我们都不再说话,开门进了宿舍。
“……我答应跟……明娟……交……啊……交往了。”我吐着气,抱着龙驹压在我身上结实的背。
“……班上的那一个吗?”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新闻放弃了在我体内冲刺的快乐,反而有种加速的错觉。
“……嗯……啊!”
“小声一点。”龙驹一边吻着我的唇,大手则在我刚释放了精液的器官上捏了一把。
“啊!”我捶了他一拳,“干什么!这样很痛!等一下断掉。”
龙驹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你这样的身体可以去交女朋友吗?只怕你会辜负了人家的青春。看你被我插了以后叫成那样……”
他又开始在床上挖苦我了。
“你……你管我!”我红着脸,试着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野兽。“你自己羡慕不会去也去交一个啊?”
“不要动。”
“呜……”
可恶!他顺着我已习惯的入口更加深入了。
“SEX跟EAT一样,做的时候要专心……”
他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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