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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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好不老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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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地卸下了衣服,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桔梗一触及他的身子,便习惯性地寻找着他的臂弯,偎在他的怀里,十指和他交握着,脚也缠上了他,温暖着他的四肢。
桔梗的柔软与温暖迅速地点燃了他的情欲,但知道她的困倦,他勉强按捺着想碰触、占有她的欲望,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欲望才平息下来。
他掬起她一缯秀发,贪恋地呼吸她特有的馨香气息,他常常会在她睡着时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怎么看她都嫌不够似的,而有时他又会有一种恍如身在梦中的感觉,至今仍不敢相信她竟成了他的妻。堂堂七尺男儿被她化为绕指柔,他早已沉醉得不能自拔。
若是说给她听,她一定会笑他傻气吧!只有在夜里,在她熟睡后,他会细细地看着她,好再确认一下,他抱着的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美丽的梦。
「今儿个怎么那么晚?」柔软的嗓音有浓浓的睡意。
「刚刚才点完货……妳再睡一会儿吧!」他替她拉紧了毡被。
困倦的美眸微微张开。「我有话想和你说。」
「有话可以明天再说,不用等我。」他见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强打着精神,心里一阵怜惜。
「明天你要去蒙古草原看皮货,我又得连着五、六天都看不到你。」她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
盛祥号的生意越来越上轨道,但也越来越忙,他总是到处来来去去的,常一出门就好几天不见人影,而她就守在店铺里张罗打点着买卖。
「我冷落妳了?」他无限爱怜地抚着妻子,怜惜着她的辛苦和难处,为了他,她远离故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荒漠地方--对她,总有满腔的愧疚,对她,万般怜爱都嫌不够。
「没有,只是想和你聊聊贴心话。」她娇声地道。
他为她密密实实地盖妥了棉被和毛毡,冬天了,北方的天气不像南方那样温暖,又冷又干燥,寒风冷雪像刺人的刀刀,刮在人身上都发痛,她一向怕冷,冬天常冻得手脚冰冷。
他叹了一声。「我真恨不得屋里暖和得像夏天。」
「傻话。」她微微一笑,享受着他温柔地揉搓着她一双柔荑,活络她的气血。
「现在比我们刚来的第一年强多了,那时,我在屋里冻得直发抖,现在你瞧,我们的屋里多暖和。」
「听说洋人会在家里做一个壁炉,里面烧着柴火,屋里就会很暖和。」祥子阴始考虑在家里依样弄一个的可能性。
她闻言骇然。「壁炉?那多奇怪,整个屋里怕不都是烟了。」
他呵呵笑着。「上面还有烟囱,烟会往上冒出屋外,家里不会有烟,很安全。」
「不要再弄那什么壁炉了。」她叹了一口气。「整间房子已经被你改了两次了,我们已经有了火炕,屋里也烧了炭火,真的很暖和了。」
「桔梗……」他忍不住磨蹭着她柔嫩的脸蛋。「这里不比杭州,我怕妳受不了,怕妳不习惯,怕妳委屈……」
「我很好,我很习惯,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唉!这个大男人粗犷的外表下,却是心细如发。
「妳会不会后悔?」他担心地问。
她美目圆睁。「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踢下去。」
他愣了一愣,被她难得的凶狠语气所吓到,然后轻笑了起来。「妳是只小母老虎。」
她低头玩着他的发。「祥子,我今天将我们卧室旁的那间房间整理出来了。」
「妳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他一向不过问她的决定。
她甜甜一笑。「以后家里有什么人住就方便了,以后我再慢慢地添上一些东西。」
家里已经有不少间客房了,但他没说出来,仍是顺着妻子。「好,妳别太辛苦就是了。」
她眼底眉梢流转着异样的光彩。「这次你回来时,要挑件好皮子,我要拿来做衣裳。」
「我们铺子里有的是关内、关外最好的货,明天,让石子送来,妳慢慢挑就是了。」
「我喜欢你挑的,你这次要亲自挑。」这一点她很坚持。
他虽觉得奇怪,但也不愿拂逆爱妻的意思。「好,我多挑点,妳多做几件衣裳。」
「记得,皮子要小一点,不要太大。」她殷殷叮嘱。
「我会挑适合妳穿的。」娇妻的交代,他自然听从。
「谁说是我要穿的。」她斜睨了他一眼,神色透着诡异。
「妳不是说要小一点的皮子吗?」他有些胡涂了。
「你挑小一点就是了。」她更亲昵地往丈夫的怀里钻。
「那要多小?」还是问清楚的好。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底眉梢净是醉人的笑意。「小到……一个小婴孩可以穿的。」
他一脸的错愕,张大了嘴,话语怎样连也不成句。
「桔……桔梗……真……真的?」
她仍是微笑,脸上有着初为人母的喜悦。「是真的,这阵子我一直觉得不舒服,就是想吃酸的,刘嬷嬷说我有喜了,今天也请大夫号过脉了。」
「桔梗……」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大手抚着她仍平坦的肚子,喜悦充塞着他的胸臆,他深吸一口气,低吼一声抱紧了她。「桔梗……」
「高兴吗?你要当爹了,孩子将在明年九月出生。」她把玩着他一头粗硬的头发。
「高兴……高兴……」他紧抱着她,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激动得不能言语,只觉得喉头哽咽。
老天爷太厚待他了,此生再也没有什么缺憾,他已经落地生根了,他此生最大的财富,就在这个女子身上,而她此刻还孕有他的骨血。
第二天一早,祥子带着桔梗为他备好的行囊,依依不舍地告别。
「我对妳放不下心,妳别太劳累了,现在几个掌柜和伙计都很精明能干,妳可以放心地把事情交给他们,石子虽然年轻,但是他很伶俐……」
桔梗受不了地娇嗔。「我没事,我很好,你已经啰唆叨念一整个早上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地出门吧!」
现在的盛祥号已今非昔比,俨然是包头的龙头老大,各处皆以盛祥号马首是瞻,不看风,不看雨,就看盛祥号。
他现在出门很放心了,不像前几年,出门就得提心吊胆,担心在家里的她会被人欺负。
「多休息,别劳累,也别多费什么心思,让厨子多煮些滋补的东西,山参好药别断了。」
在爱妻忍耐的目光中,他终于住嘴了,唉!等这趟回来后,他要尽量少出门了,他对她亏欠太多,无论如何,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得伴在她身边。
她挥手向渐行渐远的丈夫告别,只见他一次又一次不舍地回头望,最后,才终于策马狂奔,远离了她的视线。
她轻抚着肚皮,看着已被白雪覆盖的远山。「孩子,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像你爹一样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第八章

这趟出门,原本预计五、六天就可以回家,但已经过了十天了,祥子一行人仍困在半路。
途中,因大雪封山,在路上耽误了行程,他早已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去。
「大掌柜,我看还得再等几天,路上积雪及膝,今儿个实在不能上路,现下已经看不清楚路了,满天鹅毛大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出去探路的伙计满身风雪的走进来向祥子报告。
他浓眉一揽,负手踱步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他们这一行共八人,还载着不少货物,是不该随便冒险。
「大掌柜,你别着急,再过两天雪就停了,铺里的人接不到咱们的话,会在十里坡等咱们。」
祥子一路的烦躁不安被同行的弟兄看在眼里,一边安慰着他,一边不忘取笑。
「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回去有媳妇可以抱,哪像我们这些打光棍的。」
这话惹得一群大汉又是笑,但也有些感慨,常年车马奔波,谁不想有个知情解语的媳妇,以及一个大胖小子。
祥子末如平常一样地和大伙儿说笑,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无以名状的焦虑在这两天一直侵袭着他,但大雪却将他困在这个地方动弹不得,他像只不安的熊来回地踱着步。
感受到他的烦躁,一行人也不再多说话,拿起了酒和牛肉,就着火堆取暖进食。
屋里被炉火烘得正暖,突然间,一扇窗户硬生生地从高处跌了下来,啪地一声,瞬间摔得粉碎,雪花从窗外飘了进来,温度陡地降了下来,众人惊呼着避开,不停地议论着这桩怪事。
「明明就没有风,这扇窗户还硬是掉了下来。」
「太奇怪了,还真有点邪门。」
唯有季祥惨白着一张脸,死死地瞪着那扇粉碎的纸窗。
他如坠寒天冰窖,浑身寒毛直立,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恐笼罩全身,不祥的预感像一条毒蛇盘据着心窝。
他莫名地出了一身的冷汗,空荡荡、摸不着边的,像丢了三魂七魄,怎么也归不了位,众人没察觉他的失常,忙着拿东西堵住窗。
「大掌柜……大掌柜……」十里坡分号的伙计巴咯勒跌跌撞撞地鲍了进来。
他一脸的惨白,满身的冰花雪水,眉眼间全是白雪,身子发着抖,抖落一身的雪花,他轻颤着唇,几度发不出声音。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莫名的阴影重重地笼罩着,众人被这不寻常的气氛给压得透不过气来。
「是不是……」祥子的声音粗嗄难辨。「桔梗出事了?」
巴咯勒进出了眼泪,终于大喊出声。「东家……夫人……夫人遇难了。」
轰!如遭电击,祥子跌坐下去,脸色一片死白,如坠无问地狱。
「我们本来在十里坡等您回来,但是突然发生了雪崩,一时大家惊慌得到处跑,夫人跌下一道上坡,等雪崩停了,夫人……夫人不见了,只怕……大爷,夫人说……说要来接您……沿路大雪,她不放心您……」
他的心空荡荡的,魂魄像离了位,厅上的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嗡嗡地响着,他的脑袋一片乱烘烘的。
报信的巴咯勒,哆嗦着唇,脸上、身上扑簌簌地抖着雪。「东……东家……夫人她……她怕是……」
怕是不行了,这话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但没人敢说出口。
「去!去找人来!告诉他们,谁能找到桔梗,我有重谢。」祥子终于开了口。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屋外的雪仍飘着,但屋内却是一片死寂。
「找!快找!」他怒吼出声,震慑了众人,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开始行动。
他冲了出去,跨上马,直奔向十里坡,他一路走得狼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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