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我们相爱- 第13部分

　　　　——摘自陈天《我的杀手生涯》

　　　　清晨7点46分，我回到了家里。昨晚稍嫌剧烈的运动带给我的除了一身疲惫，还有总共7处小伤，2处大伤，代价是银狐的一条命和月狐的两只手。

　　　　不过还真别说，银月双狐这名头真不是吹出来的。出道至今，凭一战就能给我身上添加这么多伤痕的人中，他们的实力足以排到前五名了。虽然他们占了两个人以及比我早到23分钟的便宜，但我作为对手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好样的！尤其是银狐玩炸药的本事，我想我就是学100年估计也学不来的。我身上的伤痕也大多是他的杰作。也因此，出于英雄惜英雄的心情，我昨晚只废了月狐的两只手。毕竟他们算起来好歹都是我的长辈了，我实在不忍心让曾经杀手界的神话人物就这样消失。而银狐如果不是在我说停手后突然偷袭我的话，我也不会送他回天堂的。

　　　　“小天，你总算回来了！没什么事吧？！”刚打开门，老周就冲过来嚷道。

　　　　“当然没事了！要有事的话我还能回的来么！”我抠抠耳朵，一副嫌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回答道。老周的高分贝还的确没几个人能承受的了。

　　　　“你这臭小子，昨晚跑哪去了！我半夜起来先是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然后又看见茶几旁的弹头，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有两只狐狸来捣蛋，我就顺便把他们给收拾掉了。”

　　　　“狐狸？”老周显然还没有从昨夜的宿醉中清醒过来，连我说的“狐狸”指的是谁都想不到。

　　　　“好了，你慢慢想吧，我要去休息了！昨晚还真不是一般的累呢。”老周想不出来，我也乐得不和他继续纠缠。昨晚银月双狐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从我一进工厂大门就开始可着劲的往我左肩招呼，直到给我开了个口子才消停。不过好在我虽然习惯左手拿枪，但也只是因为顺手而已，认真说起来我的右手其实比左手还要强些。没想到他们发现我右手更灵活的时候就又开始向我右肩招呼，好象他们被雇来不是为了杀我，更像是为了废我。

　　　　“废我！”刚走到卧室门口的我想到这个可能，再一联想他们昨夜的表现，我开始明白点什么了。“怪不得我怎么觉得银月双狐昨晚的表现并没有他们资料中显示的那么厉害！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冲着我的两只手来的！我竟然还以为他们是8年没出山才导致水准有所下降呢！”

　　　　“好深的心计啊！”想到那个意大利人的阴险和深谋远虑，我不由感叹出声。

　　　　“小天，你说谁好深的心计？”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老周突然问了我一句。

　　　　“那个意大利人！先别说那么多了，你给阿燎打个电话，让他带最好的神经专家来我这。要快！”我已隐隐感到两只手快要没有知觉了，马上对老周说道。

　　　　“好，我就去打。”听了我的话，老周可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酒一下就醒了。

　　　　“我就是用嘴开枪也一定会把雪儿救出来的。意大利人，你等着品尝失败的滋味吧。”

　　　　…………

　　　　“王医生，他的胳膊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现在病人只能静养，等伤口慢慢愈合了！”

　　　　“愈你个头！你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毛病！阿燎，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赤脚医生的。还敢说是什么神经专家！我看是神经病才对！”听了这个专家不明不白的话，我心里“噌”地冒起一股怒火。

　　　　“不好意思啊，王医生，他比较冲动。咱们出去说。周哥！”阿燎见我的火上来了，连忙架着那个医生走了出去，临出门还看着老周向我孥了下嘴。

　　　　“小天，别冲动！还记得师傅教给你的六字真言么？！”老周冲着阿燎比了个让他放心的手势，看着阿燎和医生出了门才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记得！是‘冷静，果断，无畏’。”一听老周这样说话，我只好苦着脸回答他。从师傅那里毕业以后，哪怕我有再大的火，只要老周一说出这句话，我就非得把这股火给压回去。这六个字是当初师傅训练我时每天必说的，整整说了三年，1096遍。

　　　　记得刚遇见师傅时，他一看见我俩就说是块好料子，只可惜岁数太大了，不好调教，老周听见这话后愣是拉着我跟在师傅后头陪他走了一下午山路。说是走那是抬举我们，确切地说我和老周当时就和两个四蹄动物没什么区别。路上我几次想调头走，都被老周给拉住了。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第一眼看着是骗子，第二眼看着是流氓，第三眼看着是乞丐的人走，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感觉！我KAO！还真是跟着感觉走了！还好那一次老周的感觉真的灵验了，我们跟着的这个人果然不一般。也许是他被老周的虔诚所打动，也许是他根本就在考验我们，不过这些对当时的我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最后真的变成了我们的师傅，而且教会了我们很多的东西。不过有一点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的是，不知道是老周因为晕血、孱弱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而使得上帝多给了他一些智商，还是师傅根本就想多虐待我一下，老周竟然比我提前半年就出关了。在最后的半年里，我每天还是重复着我的地狱式训练，只不过每天在我耳边喊“六字真言”的人换成了老周。在他每天不间断的连续喊了214天后，我已经开始对老周有些敬畏了。这也是我从此以后再不敢对着老周发火，也不敢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继续发火的原因。

　　　　“你还记得就好。那你现在就给我定定的坐着。等阿燎回来再说话。”

　　　　看着老周严厉的表情，我像充满了气却又被堵住了气门的气球一样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大门计算阿燎回来还有多少时间。我想，如果不是阿燎回来的还够快的话，我一定会趁老周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给掐死的。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了！”看到阿燎回来，老周比我还着急的问他。

　　　　“医生说他的肩膀处的一些神经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尤其是两根主神经，破损的程度刚好能让他的手失去知觉，但又留下了全愈的可能性。因为那些神经太细了，根本就没有动手术的可能性，只能靠它们自己愈合，医生也没有办法。看来这些人不只要让他的身体受到打击，还要继续摧残他的心志，实在太高明了。”

　　　　“那我还能不能开枪？！”听了阿燎转述的医生的话，我没有理会他后面擅自加上的评语。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其他的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开枪？！”阿燎听了我的话苦笑道。“你先试试你的手有没有知觉再说吧。”

　　　　我努力的抬起左手，竟然出乎意料的轻松，可问题是我并没有手抬起来的感觉。我不死心，换右手试，结果还是一样。

　　　　“医生说了，如果在愈合前你要开枪的话他阻止不了你，但你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是你的双手一辈子都没有知觉。开枪后的后坐力只会让你的伤势进一步恶化。”看到我失望的表情的阿燎如此说道，可听在我耳中却仿佛有了一丝希望。

　　　　“这么说有办法可以让我的双手暂时恢复知觉了？！”我兴奋的问阿燎。

　　　　“早知道你会这么问，所以我帮你问了。答案是肯定的，但后果也同样是肯定的。”

　　　　“不要紧！我只要一只手能恢复知觉就行了。右手！右手能有知觉就行！”

　　　　“你不再考虑一下？这可关系到你将来的生活。”这次是老周问我。

　　　　“不用考虑了！右手没知觉还有左手嘛！再说了，老周你昨天不还告诉我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要连命都可以舍弃’吗！怎么才一个晚上你就变节了？”想到有一只手还可以用，我的心情不由地好了起来，一点也没想到以后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老周还没说完，阿燎就打断了他。

　　　　“小天，我知道你很爱杨雪，虽然这不符合你以前的作风，但凭你现在做出的决定，再加上你是我兄弟，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可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爱不爱她，而是杨雪并不爱你。就算她对手机短信里的你感兴趣，也只不过是兴趣而已。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他们交往了很长时间，感情也很好。你千万不要以为你为她废了手她就会爱上你，那是不现实的，这不是拍肥皂剧。她对待感情是很专一的，就算你为了她把手废了，她也只会把你当作恩人，了不起认你做个哥哥什么的，想靠这个打动她你是白费力气。当然；如果现在她已经爱上你了，我二话不说就会带你去王医生那儿。”

　　　　“阿燎，你并不了解现在的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陈天了！”听了阿燎的话，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真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靠这个来换取她的爱。就算得到了，我也不会要的。那和施舍没什么分别！我陈天像是一个要别人施舍的人么！我知道她有男朋友，我也知道她很专一，可这件事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难道你们要我做一个逃避责任的小人么！？话说回来，即使这件事和我毫无关系，我还是会这样做的。因为我爱她！有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她是否爱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你们要我就因为她不爱我而不去救她？！阿燎，如果换作你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你会退缩么？！”

　　　　“不……不会！”

　　　　“那不就完了。你也知道不会，还说那么多干吗。走，我们现在就去那个什么医生那。”

　　　　“可是，你的手……”

　　　　“没什么可是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谁知道这个静养要多长时间，难道为了让伤口愈合我就正天躺在床上？你就能保证这样就万无一失？！现在只有救出雪儿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反正我这几年挣下的足够我花到死了。”

　　　　“那好吧。”阿燎和老周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