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欧阳老爷子也亲自到场:“小天怎么样了?”开口第一句话。无人响应。“怎么搞的,有会说话的人没?”这是第二句话。没人回答。火了“有会喘气的没有?”
“爸,您别着急。小天还在抢救的,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安心的等待和真心的祈祷。
五个小时之后。欧阳老爷子实在是坐不住了“欧阳天那小子怎么回事。平时打架惹事的那股劲跑哪去了?不就擦破点皮嘛,干吗在里面磨磨蹭蹭的不出来?”“欧阳天,欧阳天,你快给我出来。欧阳天,你小子别做缩头乌龟,欧阳……”欧阳老爷子像发疯了似的。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这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啊?”显然是刚换班,不了解情况的小护士。
还别说,被这么一说,欧阳老爷子还真配合的闭上了嘴巴。可没过多久,又不耐烦起来。“媳妇,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外科医生,你知道的。小天会不会有事啊?怎么那么久还不见出来啊?”哎,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青龙”这般失态的,恐怕也只有欧阳天能办到。
“爸,你放心,小天会没事的。刚在事故现场我已经给他做了抢救,挺过这关就好了。”于欢欢也在心里着急。不过,这个时候她就是权威,如果她再不出面安抚情绪的话,老爷子怕是会上房顶掀瓦。
“媳妇,我信你的话。要不然的话,我找人平了这家医院。”欧阳老爷子还是改不了黑道老大的习惯。
“爸,这是皓洋家的医院,您这么做……”于欢欢有点受不了。爸都这般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
“对了,皓洋那小子呢,我怎么没见到他?”欧阳老爷子四处寻找。
“公司有重要客人到访,皓洋赶回去了。小天有消息会有人通知他的。”皓洋跟小天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亲如手足,小天出意外,皓洋怎么会不闻不问呢!
又过了好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出来一名医生,马上就被一帮人逮住“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大家都屏着呼吸问。
“哦,患者脑部受到撞击,有血块,右大腿骨折……”医生如实汇报。
“妈的,问你怎么样了,你废那么多话干吗?”欧阳老爷子一听就火大。什么狗屁医生,尽说些没用的。
“呃?”被老爷子一吼,这位医生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不知道,等一下才有结果。”他只是助手,现在接到命令,可以休息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扯那么多干什么?”欧阳老爷子拿起手中的拐杖想揍人。
“爸,您消消气。”于欢欢赶紧将老爷子拉住,要不然医院又多了一个需要抢救的患者。
“这小子明显欠揍。媳妇,等皓洋过来后让他来找我。我要他把这个混帐给开除了。”居然有人敢戏弄他,真是不想活了。
盼了好久,终于出来了。度过危险期,至于大脑有无后遗症,那只有等他醒过来再说啦!这是主刀大夫的原话,虽然不算完全满意,但比刚才那位讲的清楚多了。欧阳老爷子坐在欧阳天病房的角落里,不发一语。
病房里的人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只是床上的人依然不见醒来。第三天晚上,易皓洋过来看望欧阳天“欧阳,我查过了,你的诗薰已经于前天上午抵达美国。你就安心养伤,等痊愈了再去找他吧!”说完没多久,床上的人有了反应,眼睛开始睁开“这是哪里?”第一句。“我是怎么了?”第二句。“有说话的没?”见没人响应,干脆将嘴上的氧气罩拿远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问道。
“恩,不错。中气十足,显然对你那么多的担心是多余的。”见好友醒来,易皓洋很是高兴。
“你是谁?”没想到欧阳天问了一句让易皓洋差点撞墙的话。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啊?”果真如医生所说,他的后遗症就是失忆?天呐,这可怎么办?这让易皓洋有点措手不及。打了个电话给医生,叫他们马上过来给病人做检查。
“病人头部血块导致暂时性失去记忆。幸运的是,CT显示,血块体积不大,通过用药可以自行消除。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那就要请家人耐心的引导了。”检查之后,医生做了回答。
接下来几天,家人一一前来报道,详细给病人做引导。
“你小子活腻了,是不?你爷爷都敢忘?”自问了几个问题被回答“不记得”之后,欧阳老爷子有快挂掉的迹象。“你小子别给我装,想偷懒可没那么容易。四海集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越说越来气,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就六亲不认。气死他了!
“你这老头怎么那么奇怪,一大早就乱七八糟的跟我乱扯一通。跟你说了不记得,你又不相信。还乱发脾气。你说你是我爷爷就可以啦!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干脆不认你这人得了。”现在的欧阳天除了脑子还有点犯晕外,其他地方已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被一帮自称是他家人的群体一一骚扰之后,欧阳天的好脾气已经消磨殆尽。本想趁这会儿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这神经兮兮的老头又来罗嗦。
“你说什么,你个浑小子。害我为你担心半天,你现在到有力气跟我抬杠了。”欧阳老爷子碰上这个活宝孙子就只有受气的份。
“喂,你别吵了好吗?我想好好休息。休息,你懂吗?可怜可怜我这几天被你们填鸭式的恢复大计折磨得精疲力尽的病人吧!”什么狗屁“恢复大计”,他以前肯定被他们折磨得够呛。
“好,好,好。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小子给我听着。再给你一星期,一星期之后再不给我弄清楚自己是谁,到时候有你好看。”他这孙子从来就没让他省心过。哎,其实他心里别提有多紧张,只是死鸭子嘴硬,关心的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罢了。
一日早上,易皓洋来病房。“皓洋,你来啦!”欧阳天从文件中抬头。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吗?不过,总不能老让这所谓的病人闲着,闲到跑护士站泡妞去吧!于是,有人提议,与其等禾苗自己长大,还不如用手拔来得快。不错,欧阳天就是那株被拔的禾苗。
“老兄,我太感动了,你终于记得我是谁了。”易皓洋果然很感动。
“我白痴啊,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反复强调要我千万不要忘了你叫易皓洋。我又不是你!”欧阳天差点气结。他怎么会有这么一帮奇怪的家人跟朋友。就连给他送文件的,自称是他下属的人都神经兮兮的把他当怪物看待。其实,他们这些人才叫怪呢!
跟人家小护士聊聊家常,联络一下感情就叫做炮妞。给他乱扣帽子也就算了,还派人弄了这么一大堆烦人的东西来。这是对待病人该有的态度吗?欧阳天在肚子里第N抱怨。
“好,当我没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啊。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的。”关于尹诗薰的事情,易皓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他人也一样,就连小时候玩捉迷藏的事情都被他们捣出来复述了很多遍,惟独关于尹诗薰的事情有默契的只字不提。
“重要事情?那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又来了,有完没完。他是病人,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好啊!再说,这个记忆力的事情说恢复就恢复,哪那么容易?
“哎,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见好友的口气很差,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受刺激,病情加重易皓洋想着退出了病房。欧阳天哼了一声脱完衣服睡他的觉。
只是奇迹发生了。欧阳天一觉醒过来,看见于欢欢趴在他身边打瞌睡“妈,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你不有肩周炎吗,这样睡肩膀会不舒服的。”
“小天,你刚才对妈妈说什么?”于欢欢高兴的手舞足蹈。
“妈,你这是怎么啦?”欧阳天觉得母亲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
“小天,你是不是恢复记忆啦!”于欢欢停了下来,对着欧阳天说。
“恩?我……我好象记起来了。”终于知道母亲心情好的原因了。欧阳天也确定自己恢复了记忆,松了口气。以后就不会有人强迫着让他听故事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于欢欢马上回复医生的架势。
“除了脚上的石膏太麻烦之外,其他已没什么不舒服了。”欧阳天如实回答。
“那就好。那明天我们就出院。”她是医生,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来做,省得一家人忙得医院、家里两天跑。
“恩,我早就想出院了。闷死他了。这里缺少女性的温柔。
第三十四章 “叔叔”来家做客
由于获奖者年龄太小,大赛规定要有监护人陪同上台领奖。尹诗薰自然被邀请跟儿子同台领奖。有意思的是,颁奖嘉宾竟然是欧阳天本人。再一次近距离接触,尹诗薰差点摔倒。“小心。”还好,欧阳天及时将她扶住。好熟悉的怀抱,只是已容不下她。诗薰不着痕迹的离开欧阳天,脸上的尴尬随即散去“谢谢。”只淡淡的道声谢。
温香软玉离开,欧阳天顿时觉得有点空虚。这种感觉只维持那短短的几秒,随即又继续当他的颁奖嘉宾。最后,三人同站一起,台下媒体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你不觉得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很像一家人吗?”跟在欧阳天身边的美国分公司负责人用英文跟旁边的同事说。
“恩,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是,你别忘记了,总裁还没有结婚,更别提有小孩了。”另外一个补充道。
“说是这么说啊,不结婚并不代表外面就没有孩子啊。像总裁这么多金又风流倜傥的男人谁会不喜欢?”这人又提出不同的观点。
“嘿嘿,你们看,总裁似乎对获奖者的妈妈有意思诶。”眼尖的总裁秘书也加入到讨论的行列中。她是四海集团有名的“八卦俱乐部”的继承人。当年,因为尹诗薰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情未经证实而传得沸沸扬扬。后来,欧阳夫人,也就是于欢欢在欧阳天住院期间动用行政力量将这个俱乐部成员全都开除。从此以后,这件事情也就随着时间推移而被人淡忘。
“下面我们有请获奖者尹安安小朋友的妈妈讲话,大家鼓掌。”司仪随即将话筒递过来。
“恩,今天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