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去「吉普赛餐厅」拉琴吗?」圆脸女孩问道:「真的赚得到钱吗?」
温廷廷摇摇头,忍不住笑,「她说餐厅的人没有音乐素养,只顾着吃饭,所以她今天要换到艺廊门口去拉。」
「我看跟音乐素养没关系,跟她的技巧有关系吧?哈哈。」
她们三个边走边说,经过方粲然身边时,不约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其中两人心里想着:哇,这男的好帅,在这等谁呢?是谁的男朋友呀?
而温廷廷则是想着:嗯,我的男主角也差不多是这种型的,不过他的样子看来太斯文,不够坏,嘴边应该带着点邪恶的笑容比较好……
三个人一走远,方粲然立刻走到巷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因为骨折的关系,他没办法开车。
他听见她们说范桃花会在艺廊拉琴,于是要出租车司机在附近兜兜圈子,寻找艺廊。
「先生,这附近很多艺廊,你要到哪一个?」司机有点困扰的问。
这里靠近音乐学院和艺术大学,所以艺廊林立,他哪知道这位仁兄想上哪去?
「很多个吗?」听起来似乎不好找,再说天色又黑了,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不少喔,还有一条东兴街,上面也全都是艺廊,那些大学生们平常放假也都到那里去。」
「那就去那里吧。」一整条,他就慢慢找,总是会找到的。
可能是因为快下雨的关系,司机说的一向热闹的东兴街看来有点冷清,他放眼望去,果然有很多艺廊的特殊招牌,其中几家展出铜塑、画展什么的,海报贴的满街都是。
他走在没什么人的街上,一阵风将一张宣传单吹到他脚边,他弯腰捡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阵琴声。
方粲然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不过还是听的出来那是一首目前很红的流行歌曲,拜大街小巷和电视、电台强力播送之赐,他对这首红得发紫的旋律很熟悉。
他循着琴声前进,才刚要从小巷穿出来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于是他连忙加快脚步,很快地,眼前便出现一大片的透明玻璃。
昏黄柔和的灯光从玻璃窗内透了出来,他看见范桃花在里面,正蹲在地上收拾着她的小提琴,一个男孩子站在她旁边,两个人似乎在说话。
「男的,等于危险,又等于我的合约要飞了!」
方粲然立刻推开玻璃门,门上的风钤发出一连串的轻响。
艺廊内展出的是大型的铜塑,里面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穿著典雅制服的女孩微笑的跟他点头,柔声的说:「欢迎参观。」
而范桃花和那个男孩则是专注于他们的对话,虽然听见风铃轻响,但也没把头抬起来看。
于是方粲然假装欣赏作品,走到了他们旁边,竖起耳朵偷偷听他们谈话。
这个男孩子资料上没有,不知道让他接近有没有关系?他正在心里这么想时,就听见范桃花开口了。
「我知道了啦。」她的语气有些不悦,「你不要一直说。」
「我怕妳太晚嘛。」男孩的口气有些讨好,「来,我帮你拿。我载你去,一定来得及。」
「我又不担心,不用你了。」真麻烦,多管闲事的家伙!
是她自己不想去彩排,又不是忘了,干嘛还要来提醒她,妨碍她赚钱呀?好不容易有家艺廊同意让她在这拉琴的耶。
「不要跟我客气嘛!」他伸手去拿她的琴盒,「给我吧。」
「不要啦!」她用力抓着不放手,「我自己可以拿!」
她觉得很讨厌,江浩文当朋友是不错,可是他总以她的护花使者自居,让她觉得不胜其烦。
她知道他很喜欢自己,可是她对他从来没有同学、朋友以外的感情,如果她对他凶一点,他就一副很委屈、很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她很有罪恶感。
可是要是她对他梢微和颜悦色一点,他又缠的要命,她跟别人多说一句话,他就会吃醋什么的。
她跟他说过很多次,她不喜欢他,绝对绝对不会当他的女朋友。
可是江浩文不死心,依然发挥他的缠功,让她烦不胜烦,对他只剩下讨厌的感觉。
「我帮你就好,来啦。」
他亲热的再去抢她的琴盒,有些用力的握住了把手。
「我说不要!」
这下桃花火了,用力的把琴盒抢回来。
江浩文看她发火,于是赶快放手;而桃花本来预期要用很大的力量抢回来,没想到他会突然放手,因此手自然而然的往后一挥。
只听见叩的一声,她的琴盒撞倒了后面展出的一尊铜塑的达摩腾云立像。
那立像摇晃了一下,便往旁边倒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在旁边参观的男人连忙伸手去扶,可惜的是他一只手打着石膏,只用一手又力气不够。
就在那一剎那,大家都吓了一跳,连忙七手八脚的帮忙去扶,但终究慢了一步,那男人给压个正着。
还好大家有稍微扶住了,虽然拉不住倒下的立像,但也因此让落下的力量变小,没有重重的压伤他。
「啊!」范桃花一看自己闯了祸,吓得叫了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叩咚一声,一个东西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落到他视线旁。
方粱然一看,原来是个价目牌。
范桃花的目光也自然的跟着看过去,这么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个、拾、百、千、万、拾……八十七万?!
好可怕的一个数字呀!幸好他当了肉垫,否则达摩像碎了,她可没那个钱赔呀!
这么一想,投向方粲然的眼光就带了一些感激,然后她发现了他的面熟,又是一声惊呼:「是你?!」
是缘分?还是巧合?三天之内,她遇见了他三次啦!
方粲然苦笑了一下,「是我。」
是呀,是他,倒霉的永远都是他,什么时候这个扫把星才要去祸害别人呢?
或许七天后吧。
桃花扶起方粲然,顺便瞪了江浩文一眼,「都是你害的!」
无辜的他立刻变的垂头丧气,懊恼不已的看着桃花跟方粲然离开。
第五章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范桃花睁着一双又圆又无辜的眼,非常歉疚的说着,而她的抱歉听起来非常的有诚意。
「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你的道歉。」方粲然用最无情、冷酷的声音说着,「你让我……几乎丢了饭碗。」
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啦,要不是她害得他跌断了右手,不能开刀,他爸怎么会顺理成章的叫他放大假,专心处理医院的危机?
「真的吗?」她惊讶的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袖,紧张的说:「真的吗?是为什么?」
几乎丢了饭碗?她想到自己在电梯里揍了他一顿,他的脸还青着、肿着,「难道你是模特儿?」
这么好看的脸受伤了,的确有可能会害他失去演出的机会的。
「当然不是了!」
「还是……」她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用很关心的口吻说:「你的脑袋……撞坏啦?」
那不然就是脑袋撞到秀逗,公司要将他开除。
「更不是了!难道你对星期一的意外毫无印象?」他指指他的右手,「你谋杀了我的脚踏车,还有我的黄金外科右手!」
脚踏车?外科?
「啊,原来你是个医生呀!」范桃花高兴的说着,她终于猜中了他的职业了!
不过,慢着,星期一和脚踏车……「难道是你?是你吗?我压到的人是你呀?」她当时为了逃命,压根没有注意到那个可怜的家伙是谁,而且后来他打电话来骂她的时候,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那是当然的,因为方粲然压根没打那通电话,而是孟非凡干的。
他在医院里听见方粲然的悲惨遭遇时,忍不住义愤填膺,打电话把范桃花这个灾星骂了一顿。
但是孟非凡并不知道星期一书方粲然手骨折的祸首,就是这个在电梯里殴打他,又害他在厕所里脑震荡的范桃花。
孟非凡也不知道她是范东廷的妹妹,如果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打那通责备电话,而是会谢谢她对方粲然青睐有加了。
「我也希望你压到的是别人。」方粲然应该感到很生气的,但是面对着那张充满抱歉的无辜小脸,他发现他的火气正一点一滴的消失中。
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对她发不了脾气?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的跟她说话,完全不会感到无话可说,或是提不起兴趣来?
他还以为在经历了那些一心想套牢他的恐怖女人之后,他对女人应该失去了信心才对呀。为什么范桃花能让他感到自在?而好笑的是,他总是被她威力强大的扫把尾巴扫到,却还想多多跟她相处。
他一定是生病了。
范桃花小声的说:「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为什么她遇到的不是别人,总是他呢?
她想到在电梯里,他按亮了手机为她带来光明的那一幕,心里忽然莫名其妙的一跳又一跳,呼吸似乎也加快了一些些。
难道这就是廷廷说的,是缘分吗?
「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她的轻声低语,于是方粲然说道:「我没听清楚。」
她红着脸,连忙转开话题说道:「我说我很对不起,真希望有什么我叮以帮你的地方。」
她是诚心诚意的,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当然!我目前的状况,你得要负全责。」方粲然说道:「你也看到我的右手不方便,而我的秘书请婚假去了,在这段期间,你得来医院帮我的忙。」
他想好了,接下来的七天之内,他将包办范桃花除了上课之外的闲余时间,全力防堵她和姓郑的有所接触。
「我有两个问题耶。」范桃花怯怯的说:「秘书得做什么?」
「很容易,就是处理一些行政公文,帮我的研究资料整理建文件等等,如果你做的来,健保的申覆案你也可以帮我代劳。」
他说的很清楚,可是范桃花听得很模糊,她不好意思叫他再说的详细一点,以免显得自己太笨,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薪水怎么算?」
「薪水?」方粲然的声音有点拔高了,眼睛也往上扬了,「你怎么不问有没有供应三餐食宿?有没有健保劳保,有没有三节奖金,年终大概可以领几个月?」
「如果不麻烦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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