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都宰了!那个裴夜袭竟然敢和北隅国的皇子有私交,那就等同于叛国,朕杀了他,看他还敢投效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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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3】哑巴亏【3】
“皇上不可啊——”
这下不用等王御史开口了,其他六部的大人,就已经不约而同的,众口阻止了。
“皇上,您若真的杀了裴夜袭或者裴家的一干掌柜管事的话,就更是中了两国的计了,他们会更加让细作在百姓中传扬,说看皇上您果然心里心虚,所以裴羽钦一死,您就立即开始赶尽杀绝了。”
“是啊,皇上,杀不得,甚至,有可能西冷国和北隅国还会把裴羽钦的病死,也说是皇上您的阴谋毒害,到时候,别说裴家会因此一夕间家破人亡,此举更是会寒了天下商贾的心,使得大量的商贾之民,为了保证身家性命,而逃去别的国家。”
“这般一来,才是真正的便宜了西冷国和北隅国,这不是富裕了他国,而穷了我国吗?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做的。”
“正是,再说,也许那个北隅国皇子结交了裴夜袭的事情,本来就是人家的挑拨离间计呢?甚至抱着一石二鸟的目的来的。”
“皇上和列位臣工请细想,北隅国故意把皇子和裴夜袭有了私交的事情传扬开来,为的是什么啊?为的就是想要借吾皇的手,杀裴家的人啊!”
“毕竟,吾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此杀了北隅国的皇子不是?那就只能暴怒之下斩杀裴夜袭了,可,若是吾皇震怒,下旨杀了裴家上下,岂不是正好落人口实的坐实了构陷裴家,为谋裴家家产的传言?”
“可若吾皇英明,不杀裴夜袭,而裴夜袭若真的带了家产投效了北隅国皇室的话,也是我东云国的损失,不是吗?”
“是啊,是啊,王大人说的极是啊!”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点头。
王御史一看果然话题的主动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不由心中颇为自得的笑了一下,嘴上却一脸严肃地道,“所以,臣才说要想既挫败西冷国和北隅国的奸计,又要保证我国国内民心不乱,番话盛世持续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裴羽钦的命,尽大力气保住裴家屹立不倒!”
“裴羽钦是商人心目中的传奇,裴家更是商贾之家们的领头羊,只要它还在,哪怕只是一个空壳子,也足够让许多的商贾之家安心不已!”
“另外裴夜袭再是桀骜不驯,总还是裴羽钦的儿子,对裴羽钦还是从骨子里敬畏的。
“只要裴羽钦不死,裴夜袭就绝对没有胆子闹分家,而且以裴羽钦的聪明睿智,只要假以时日,多诉之以父子之情,国家大义,裴夜袭还敢再和那北隅国的皇子来往?”
王御史的话,那是句句中肯的说到了位。
也说进了众人本来就担忧不已的心里,一下子让他们在本来觉得一团迷雾般的乱局中,找到了正确的路。
只是——
“王大人,您说的句句都在理,可如今的问题是,这都是我们的想法,那裴羽钦,他的心里又是如何的想法呢?需知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民间的百姓是怎么以为的,裴羽钦的心里怕是比明镜还要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能保证他不生二心?”
一个质疑的声音一出,顿时群臣也立即从之前的兴奋中又冷静了下来。
东云帝的表情也再度由平静转为阴沉了起来。
王御史还就怕没人提出这项质疑,此刻见有人提出,顿时就胸有成竹的抬头挺胸的看向东云帝。
“皇上,这就要看皇上如何对待裴家,如何对待裴羽钦了。”
“王忠禹,此话怎讲?”
东云帝见他毫不慌乱的样子,便知他肯定心中是有策略的,否则是不会如此胸有成竹的。
便也虎目少用了几分天威的看向他。
“皇上,既然西冷国和北隅国的细作都在散布流言,说皇上必然会斩杀裴家,那皇上您偏偏反其道而行,非但不打压裴家,不会对裴家斩草除根,相反,皇上您主动御赐御医给裴家,去替裴羽钦看病。”
“同时也封赏裴羽钦这些年对朝廷,对国家的功劳,他不是已经是朝廷的御用皇商了吗?以往这个皇商的头衔,不过是个有品无级,也无权的虚职,但是皇上这一次干脆可以给他放一点点权,不用太多,只要一点点,就足够堵住悠悠众生之口了。”
“若是再允许他有上朝听政之权的话,想必就更不会有人说皇上是要诛灭裴家的无稽之言了。而那裴羽钦不过一介商贾,能得到皇上如此厚爱和恩赐,心里如何能不感谢皇恩浩荡?”
“再者说了,即便那裴羽钦受了如此赏赐还对朝廷心生不满的话,皇上真要杀他,也有了借口,毕竟天下臣民都知道了皇上如此的厚待裴家,裴羽钦还心生不满,这种人不是天生就是自寻死路,怨尤不得他人吗?”
“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进可消弭流言,君臣和睦,国泰民安,退也不至于使得朝廷陷入被动的局面,还同时拉拢和巩固了全天下的商贾,使得吾皇的英明睿智,恩威远施,不知皇上以为臣这建议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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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4】哑巴亏【4】
东云帝一想,这结果倒是他乐见的,只是要他封赏裴羽钦,他的心里总像是梗了一根刺一样难受。
但是转念一想,裴羽钦这些年对国家和朝廷还真是没得说的。
这一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出自他的不好,才会弄成如今这样的。
他毕竟是一朝天子,还是当以国家利益为重,总不能因为他先前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失了面子,就一直这么倔强着脑袋,两眼一抹黑的一脑门子走到底吧。
真要使得裴家的人带着万贯家财投靠了别国的话,东云国的损失就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商贾之家而已。
这一点,东云帝还不至于看不清,毕竟他还不是个昏君。
再者,裴羽钦如今病的很重,极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若非如此,他不可能把裴夜袭结交北隅国皇子这张底牌也掀翻出来给王忠禹知道。
显然他就是要透过王忠禹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从另一方面来讲,裴羽钦这么做,何尝不是一种向他表示臣服和尽忠的表现呢?
裴羽钦是想用这坦白从宽,让他放他们裴家一条生路呢!
哈哈,东云帝越像越觉得他的猜测才是对的,心里也渐渐的偏向于愿意接受王御史的建议的一方了。
想象到裴羽钦知道他非但不杀他全家,还给他封赏后的惊愕表情,东云帝的心中便忍不住升起一股痛快。
兴许一个弄不好,还能看到那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东云国传奇,感激涕零的场面呢!
东云帝无疑是极富有想象力和乐观的天性的。
所以他这么自我一标榜,自我一想象之后,顿时就大手往龙案上一拍。
“好,王爱卿,就依你所奏,封赏裴羽钦,御用皇商原来是不过是个领五品衔的闲职,现在朕正式升做正四品,同时赐他可以上朝听政的权力,另外,赐麒麟衣一件,允外廷行走!还有,反正是为了突显皇恩浩荡,他们裴家不是商贾之家,属于贱籍吗?”
“从今日起,把他们整个裴氏部族的贱籍都取消,一律归为平民类,以后可以上普通的学堂,不用再受歧视了!”
“皇上英明,臣代替裴家叩谢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起来吧,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朕是个心胸多么宽厚的皇帝,才不会给西冷国和北隅国予可趁之机。
东云帝大笑出声,之前的阴霾完全一扫而光。
群臣自然又一次跪地伏头,三呼万岁了!
“好了,王爱卿,既然你说那裴羽钦病体沉疴,恐有不测,那朕现在就传上两个御医,你即可带着再去裴家一趟,记住,要浩浩荡荡敲锣打鼓的把御医和圣旨一起带去。”
听明白了皇上的用意的王御史,自然连连点头应声,“是,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把皇上的恩德和宽仁胸怀,传扬的天下皆知。”
“好!那你去吧!”
东云帝心情大是畅快,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但是他能忘记,王御史可不敢忘,毕竟他可是亲耳听见裴羽钦说了,他如今最大的心病心火之症结,就在于他即便有心想要重新把裴家巩固和经营好,也苦于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那也就是说,裴羽钦所忧所虑者,还是在于银子上面。
现在能供得起裴家重新东山再起的银子,除了国库,私人哪里给得出那么多的银子?
所以事情到这里,还是没算完。
只是皇上如今这么高兴,他该怎么再开这个口呢?
王御史不由有些踌躇了,东云帝和众臣见他发呆忘了退下的情景,不由都愣了一下。
“王大人?王大人,该跪安了!”
身后有人好心的轻声喊了他一声。
王御史才轻轻的‘啊’了一声从思忖中清醒过来,东云帝微微皱了皱眉头,“王爱卿在想什么,竟然在朕的面前就走神了?”
“皇上,臣有些不敢说了。”
“你还有不敢说的?之前不是说的很好很大声吗?仿佛什么也不怕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不敢说了?”
东云帝好笑的看了看他。
“实因那话之前微臣说过一遍了,惹了皇上大怒,眼下皇上正高兴着,微臣深恐这一说,皇上又要龙颜大怒,可这不说,微臣之前所提的所有的建议和计策都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微臣十分的为难。”
“嗯?”
东云帝鼻子里忍不住哼出一个鼻音,然后脑子里也在回想王御史到底指的是什么事情,却没想起来。
“说吧,朕恕你无罪便是了。”
“是,微臣想说的是,想要裴羽钦死心塌地的为皇上为国家继续效力,光赏赐官职品衔是不够的,毕竟裴羽钦只是一介商贾,并不懂政事,皇上即便赏赐了他可以外廷自由行走,他怕也不敢真的上金殿去议事的,裴羽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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