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失去你啊!”
凌薇的泪水在这一刻止住了,呆愣的抱住怀中之人,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的无助,他的双手在他的背后紧紧收着,时而传来的颤栗令她有些害怕,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而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不等擦干脸上的泪珠,凌薇将他从自己身上拽了起来,面对面看着他脸上缓缓流下来的泪水,心里紧紧的,她只知道自己难过了,忘了在这里,最难过的是他。
“思危,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夜空之下,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皆是哭成了泪人一般,谁都不能否认的是,因为他们,因为栾贞子,或许下一刻又会有其他的人离他们而去,或许这些人命之后他们觉得彼此将这份爱情看的都过于重要,或许根本不是那么的重要。
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呢?
可是,凌薇看着他,离不开眼,拔不出心,他的隐忍看在她心里,他的痛楚痛在她身上,曾经说过的长长久久,或许倒不如这短暂的一刻真实一些。
她只愿相信,无数的一刻拼出的会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思危,对不起,我应该早早的就把栾贞子打走的,我不应该和他有联系的,思危要打我要骂我,都是我自找的,思危,你打我几下吧!好不好,打我,你倒是打我啊!”
楚思危看着自己的手扯在凌薇的手里,朝着她的脸上打下去,恍然的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在手微微触到皮肤的时候,他挣开凌薇的桎梏,大手一环,将面前充满愧疚的人抱住。
“薇儿,薇儿……”
没有其他的说辞,只是唤着名字,像从前一般在狂野上狂喊着一个名字,可是那时只是他一个人,看在他人眼里犹如疯子般的举动,他不是没有喜欢过,他不是如常人所说的浅笑着却感觉不似真实,只是肌肉的牵动。
不是面无表情的罗刹。
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判官。
他只是有血有肉的凡人,经不起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抱着她,感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女子的温度,淡淡的体香环绕包裹住他,虫鸣鸟叫中,只有这一声声的浅唤,甜进了凌薇的心里,这带着酸楚的情。
“思危,咱去找栾贞子,好不好,我能找到他!”
“能找到他?”
楚思危不可思议的看着凌薇,不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栾贞子,她该如何去找,突然之间似乎在意了起来,在意起当初在树下的那个吻,他们之间的亲密,凌薇听从的凑上去吻他的那个瞬间,这一切竟然早早在他心底都成了一个芥蒂,不是从不在乎,而是,希望等到有一天,她能够主动告诉自己。
她,毕竟是有着曾经的。
“嗯,我能找到他,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我答应,和他一起握住玉箭!”凌薇知道那玉箭是如何启动的,玉箭上有声控系统,只要她在玉箭前说上一句“我愿意”,玉箭便自动启动系统,凌薇弄不清楚里面究竟是怎样运行的,可是她知道,同样从未来回到这里的栾贞子必定不会受她吱吱唔唔的欺骗,那么那句话说完之后,就是一个险境。
回到现代了,又该怎么回来呢?
她不想离开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有些流连不已。
她只能在心里对前世的亲人说对不起,但是他们会原谅自己的吧。
毕竟现在她,这么的幸福。
“之后呢,薇儿?那样太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思危你是不相信我能够全身而退,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思危你相信么?”凌薇眨了眨眼睛,刚哭过的痕迹还残留在眼际,可是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明媚的阳关般,将心底那份隐隐的痛埋藏起来。
因为她希望他是笑着的,她希望他能够不为自己担心。
刚才的举动真是太没人性了。
“我会的,抓到他之后,我们就成婚,在也不管那么多了,好不好,薇儿,答应我吧!”
凌薇的舌头仿佛搅在了一处,喉咙也难以发出声来,她有些担心的,就如此的答应了他,她怕将来情况会变而不得不做出其他的抉择,太多的东西她都在乎,太多的人都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位置,即使他的位置比较重要……
“思危,我……”她迟疑着说不出来那些顾虑,月光在二人之间洒下清泠的颜色,松散的发丝在清风间游移,好静啊,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抬起头来了,缓缓开口。
“思危,你知道凌家事情很多,爹爹身子不好,我暂时不能嫁人,还有,我刚刚向皇上请了旨,或许在你去边关之前就会离开去琥城,那里是我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家,即使他们都走了,现在那里有难,我不可能这样草草的嫁给你!”
“还有什么?”楚思危沉下脸,声音中有极力抑制而产生的颤抖。
凌薇歪了头,看着他,不禁就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难道还有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楚思危顿住,说道,“不是因为身份么?”
“难道只因为我曾经想追求陈司翰么,因为陈司翰是皇子么,那时候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
凌薇想说,是他在琥城那里打伤了大师姐而令她怀恨在心,不时的找找他的麻烦,添添麻烦,哪里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凶悍呢。
说着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的正面交锋,他的马惨死在她的掌下,她一直不善于用剑刀之类的赘余,怕是那一身的内力就是最好的武器,初次尝试杀生便是杀了他的马,这就是缘分吧。
不好意思在心里荡漾着,也就没有太在意他的面色,只是低着头去想那些事。
“何况,我只是一个捕头的身份,而他,有可能成为皇子,是不是?”
怒吼一声,将凌薇吓得猛的抬起头,泪水慢慢溢出眸子,原来他一直都把自己看成是贪恋权势的女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不会拒绝曲无双在他身边不停的出现,不亲密,可是也不排斥,曲无双是他战场上的副将,这还用说什么吗?
大家都是如此实际的人,那究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凌薇甩开袖子,再也不顾什么情谊,大步迈开,她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再也不要,想起今天这个夜晚,或许栾贞子说的对,不管是哪里都没有什么真情可言。
没有唯一,只有倾心之后得到伤害。
楚思危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离开的身影,如果她想走,是他拦不住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意什么,和她的缠绵悱恻余温犹在,与她的耳鬓厮磨倍感亲昵,只是他不能不在乎,他是一个男人,只是希望将来的夫人生命中只有他一个男人,只是希望她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光芒,即使他真是的身份是一位皇子又如何,他希望她在自己身为普通人的时候爱上自己。
可是,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觉,那些动人的时刻,那些难忘的时刻,在她眼里又会是怎样的意义呢。
想起她被他人拥入怀中的时刻,想起她亲吻他人的时刻,想起她在他人怀里撒娇……记忆中的一点一滴洪水般袭来,侵蚀着他的脑海,再也受不了如此的煎熬。
栾贞子,你胜了。
不论将来他抓到他与否,这一场的爱恋,只能在此处结束。
或许不会有人在受到伤害了。
可是他分明的感到,伤害最深的便是自己,仰天望着明月,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在她的挑衅下吼出的那几嗓子,他的声音一向好听悦耳,父皇也说过,像他的母后。
想到这里,两行泪水滑落,他仰天为这些时间的爱恋画上一个句号。
动听的几声传到凌薇耳里,使她停住了脚步,回身望着站在青草树影之间的他,心口一痛,竟是吐出几口血来,口中黏腥的味道令她不自禁的想要吐出更多的东西。
看着他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凌薇拖着沉沉的身子狼狈的向旁边的阴影处躲去,眼角扫到地上的血迹,却也没有时间再去盖好,慌慌的躲在阴影里远远看着他在血迹面前停了下来,慌张的张望了一下,赶去的方向应该是凌府吧。
凌薇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是结束,早知道是不是应该待在府里养着呢。
她并不担心他问出什么,凌府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情况,即使是爹爹,也只是刚刚知道而已,她做了个不孝的女儿,为了他,可是他却不要她了。
她应该痛哭一场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只想笑,笑的苦涩难耐呢?
慢慢的沿着另一条路向着小凌府走去,她看着比邻而居的楚府,那微微透出的光亮,或许他已经回来了,或许他正在看着自己犯下的案子。
现在已是这般,将来若是他知道自己便是那女贼,当真是会被嘲笑到死了的吧,苦笑……
巧灵一直在等着她,此刻看着她脸色的苍白,忙忙的扶着向屋里走,号脉,写药方……
相比于凌府的慌乱,楚府是一片的安静,时而从隔壁传来的呼喊声,令楚思危揪起了心,她究竟怎么样了,为何不告诉自己伤的这么严重呢?
为什么好多的事情都不同他说呢?
盗亦有道终是盗 第47章 各谋方法忘相思(中)
相比于凌府的慌乱,楚府是一片的安静,时而从隔壁传来的呼喊声,令楚思危揪起了心,她究竟怎么样了,为何不告诉自己伤的这么严重呢?
为什么好多的事情都不同他说呢?
注定难眠的一个夜晚,楚思危看着恍然透过木门的灯火,转身而去,他第一次没有骑马,管家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跨进马车,无奈的摇了摇头,车夫甩起马鞭,在雨中车轮滚动,压出一道道的车辙印,紧接着就是一阵的狂跑,消失在胡同的拐角处。
巧灵浑身湿透的追出去几步,终于在看见那扬长而去的马车之刻压抑不住的哭了起来,泪水掺杂在雨水中顺着脸颊无声的流着,她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阴云,这突然变坏的天气,是否是这个夏天最后的大雨,洗清了什么呢?
她忙忙的在脸上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