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拉。”我吐了吐舌头继续把她往那里拉。
“思晨你等一下。”萧若然一把拉住了我，“你老是缠着小雨，以靛怎么办呢？”
我回头看看萧若然身后的以靛，本来没什么的，被萧若然这么一说反倒是低头不语了，看样子是在害羞，我不禁笑出了声来。
“小雨小雨，萧若然说我打扰你们了唉，你说说他。”我大笑着。
小雨踩了我一脚，痛得我大叫，她一脸得意。
“你好过分哦，你怎么可以踩我？”我跺着脚，“你现在还没进萧家大门，你就已经这样拉！”想起之前以靛的求婚，我又想大笑。
“不要你乱讲！”小雨终于被我说到脸红，一个人跑向卖艺的地方。
“走走走，你去追她，我和思晨去给你们买点吃的。”萧若然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对以靛说。
以靛点点头就冲向人群，留下我在那里发傻。我记得说要看艺的人是我，为什么到最后我却变成了买消夜的人了？
我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萧若然，责怪他打扰我的兴致。
“走，我有话对你说。”他拉起我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本想挣拖，却时光流转回到了刚到四国的那一天，在秀都的大街上，我拉起他的手，他低头一阵脸红。就像他在巷子里说的那样，我是第一个拉起他手的女人，可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变得可以这样随意拉着我的手了，而脸红的人却变成了我。
“不是说要买吃的吗？”我被他往旁边拖着，不过始终没有看到有酒楼还开着。
“等等，我有别的话说。”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也许又是一次表白？也对，白天在巷子里的那个我无力逃走了。萧若然，不，若然，我想过了，纵使历史会被改变，纵使轩灵会恨我，我也该赌一下，赌你爱不爱我，赌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的。
等待他开口是那样的漫长，我静静的等他开口。
“思晨。”他说，“刚才，我问以靛药的事了。”
“啊？”我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什么东西？”
“我怀疑小雨有问题，也许小雨和夫人都有问题。你想想，为什么小雨会有药？知道夫人病后，大家都已经找过一次药了，为何那时的她没有找到呢？为何你出去买的时候她不阻止你？你没有想过吗？”
萧若然的话让我瞠舌，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小雨，而是不敢怀疑小雨，她没有理由要骗我，何况那只是区区一包药！
不过，她并不是第一次隐瞒我了。
又一次想起萧国的事，我不否认，那件事深深打击到了我，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们究竟在隐瞒我什么！但是这一切我都不敢告诉萧若然，毕竟两军交战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谁也不能预料。
我让萧若然带我回驿站，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小雨和以靛才回来，两个人可谓神清气爽，丝毫没有介意我和萧若然没有买消夜给他们。
娘早早的睡下了，我也很早就窝进了被窝，回来之后，就在院子里见到了轩灵一面，之后没有再见到了，轩灵……这个时候又开始动摇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虐弱了……
“你在想什么？”小雨为我倒了杯茶。
我接过却没喝：“小雨，我想我爱上萧若然了。”
我把遇到的事都告诉了小雨，也告诉了他萧若然对我的暗示，所有的一切我都说了出来。
“听我说，思晨。”小雨说，“人从来都改变不了历史，只有历史改变人。你要相信你现在的每一个举动都被‘历史’看在眼里，千万不要怀疑你会改变它，因为你没有这个能力。”
“其实现在改变历史已经不是阻碍我最大的了，而是轩灵，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我说。
“那你不觉得张水可怜吗？”小雨反问，“他连陪在轩灵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轩灵还不是一样对他冷淡的很？感情这东西就该这样，若然其实对轩灵已经很明显了，你该争取。你不要忘记，若然亲口说爱你。”
“萧若然亲口说，爱我。”我轻声的说着，是的，他亲口说过，他爱我，胜过一切。
“小雨，你想要的平凡，以靛可以给你吗？”我问。
“不知道，也许一生也得不到了，但是我还是爱他，我不会欺骗自己。”小雨笑笑。
“所以我现在该去告诉萧若然，我也爱他吗？”我问。
“大概吧。”小雨撅了撅嘴盖了盖被子，“我只知道，相爱的人就该相爱，泰戈尔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
“好了好了。”我推了推她，“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睡吧，明天要出发去陈了，别忘记我们要绕远路的。”一个转身，她安静的睡觉。
我也该睡了，晚安。
没有心事的夜晚，睡得特别香甜。
“思晨……”小雨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眼皮重的可悲，我动了动身子，不愿意去理会任何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声音。
“你快起来拉！！快点！！”又是一阵推动，我忍不住翻了翻身表示我正在熟睡当中不要打扰。
“重大秘密拉！你不醒来若然就没拉！”
“啊？”这下清醒了三分，我微微张开眼睛，“怎么拉？”话一说完我就怒气冲天，外面天还蒙蒙黑，居然敢叫我起床！
“嘘！”她食指指了指嘴巴，“我刚去上茅房，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一脸火气的我！”我又躺下打算继续睡。
“哎哟！小妮子你怎么就是不懂！”她用力地推了推我，“我看到了应玄！”
“啊！”又清醒了两分，我坐起说，“你没看错？”
“我听到有什么声音，就看见若然一个人出了房间，本来没什么的，我刚想走的时候却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就是应玄！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是我肯定是他！”小雨的正义心一上来想打也打不下去，看来她是要管这事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咬着嘴唇。
“走，去看看啊！”她拉起我的手，“老师从小告诉我们，有问题就该去解决！”
“等等啊！！”
抗议无效，我还是被小雨硬拉出了房。
初冬的晚上冷的可怕，我哆嗦了一下，跟在小雨身后。
“就在前面，轻点声。”小雨忽然放慢脚步。
我点点头，跟着照做。
月光为我们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萧若然和应玄——还真的是应玄啊。
二人都背对着我们，让我们稍微放大了点胆子，开始靠近，偷偷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你说思晨？”萧若然问。
“不然呢？你早知道她不是陈国人了吧？那为什么她坚持要去陈国你知道吗？我查过了，她见过陈念一次。”应玄说，“在她说自己是陈国人之后，也就是你出外打仗的时候。”
“那又如何？这事我知道。”萧若然问。
“不如何，但你不想知道为何她还想再去吗？”
“思晨喜欢的人是我，你想证明什么？”萧若然略带生气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我只知道你我都喜欢她，并且是深爱着。萧若然，我告诉你，这一点我不会比不过你的，我们来个公平的打赌，如何？”
“什么内容？”
“你记得思晨第一次说起陈念的神态吗？”应玄说，“我要证明给她看我的样子。”
“你想造谁的反？！”萧若然说，“应玄，思晨的事情你可调查的真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当我为王之后，我要思晨成为我的皇后，萧若然，到时候各凭本事。”
“我没有你这样的狼子野心。”萧若然说。
“哦？莫非你对萧敬已经失去了恨意？”应玄说，“除了思晨，我还知道你的事。”
“知道又如何呢？”萧若然微带笑意，“好，我答应你的约定。”
“萧若然，你还是挺让我佩服的。”应玄说，“若你打败了你叔叔，你定是个很好的皇帝。可惜，你不会有皇后的。”
萧若然还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后退了几步，连忙跑回房去。
“你怎么回来了？！”小雨进门就说了我一顿。
“小雨，小雨，我好怕啊。”我抱住小雨，“好怕好怕。”
“怕什么？”小雨问。
我不敢告诉小雨，任由她摸着我的头发，我想我不说她也该知道的。不过我现在终于认同了小雨的话，真的没人可以改变历史，即使身在历史之中的我也不能。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之后，萧家天下就是萧若然的了，原来他是为了我造的反。
虽然应玄让他误会了我对陈念的感情，但我还是不否认我心中有一丝窃喜。是问世上有几个女孩可以抵抗这样的诱惑，深爱自己的男人为了她背弃了最好的朋友。张水，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你即将失去一个最好的兄弟。
不敢去想，一年半后的我们将会变成如何模样。
第十五回
我们一帮人终于要离开天宁了，一大早，就听到小雨说：“轩灵不见了。”她说她把驿站整个都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轩灵。后来萧若然说，轩灵昨天晚上就走了，他担心她，但又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派了一个随从跟着她。我并没有因此而放心，却也不敢多说，如果轩灵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会一辈子恨自己的。
刚走出驿站，一个拿着圣旨的士兵骑着马站在我们面前，士兵扯着嗓门喊：“圣旨到！”
我们几个纷纷跪下，士兵接着念“寡人特此命萧大将军快马加鞭，立即返回，不得有误！”念完后，还像萧若然招手，萧若然上前，士兵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萧若然马上脸色大变。
“哥，发生什么事了？”以靛有些担心地问。
“不，没什么。”萧若然对士兵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我会赶上你的。”
士兵点点头，就离开了。萧若然转头对着我，像是要对我说什么。
“等我一下！”我快他一步开了口，撒腿就跑。
我摸了摸口袋，大约有点碎银子，我跑到药铺去买了几帖抵抗伤风感冒的药，又买了一些可口的水果，垫了垫，差不多重。
“给你。”我喘着大气，把东西塞给他。
他低下头，接过我的两大袋东西，一脸茫然。我朝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