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身影飞快的晋王府离去,不等隐卫反应过来,已没了影子。
而晋王府依旧安宁一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这离去的人正是这晋王府的主子,林墨檀。
此时,城北荒郊外的碧月湖畔上,一袭白衣的沐容尘静静的伫立着,望着湖面的眸光却含着些许不安。
星光倒影在湖面上,风过时,波光粼粼,湖边柳枝轻轻拍打着湖面,晕漾起的圈送着波光。
这美丽的景象入了他的眼,他却无心欣赏。
半晌,一阵疾风而过,扬起他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眸,待风止,发丝垂落时,他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两人静静的站在湖畔边上,一白一黑,相视不语。
好久,沐容尘幽幽的开口:“墨檀,你可是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林墨檀微微抬了下眼睑,轻描淡写道:“嗯,自是发现了,不过现在还不适合乱动,他们还想要躲藏一阵子,我就好好的陪着他们玩一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很有趣的。”
沐容尘微滞,瞧着一脸平静的林墨檀,他轻叹了一声,似乎自己白担心了一场。
林墨檀眉头轻挑了下。听着他的叹息,幽幽道:“怎么,很不开心?”
沐容尘扯起唇角,轻笑了声:“当然不开心。我马不停歇的赶回来,本来是想讨表扬的,哪知你竟然都已经知道了。你说能开心吗?早知道就应该呆在卿卿的身边,多好啊。”
话落,林墨檀眉头倏然蹙起,平波无澜的双眸里深不可测的暗涌骤然凝起,久久的徘徊着,看得人心惊肉跳。
“你最好别打阿暮的主意。”
她是属于他的,谁也碰不得,哪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沐容尘又是一阵哀叹:“唉。哪有你这样的朋友。朋友就该是有好东西就一起分享。”
“阿暮。不是可交易的东西。她是人。”林墨檀声色严厉的开口道。
沐容尘瞧着林墨檀那严肃的表情,看来他没有中计,本来想打算等着他中计后。自己就把他说的话拿到卿卿面前去告状,可惜没有成功。
忽而,林墨檀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在那儿可是处理的怎么样?”
沐容尘缓缓而述:“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计划,因为舞羽的事儿,使得我与卿卿争吵了下,结果……”
话未说完,林墨檀周身顿然泛起冷意,黑眸紧盯着沐容尘的面孔,大有沐容尘若说得不妥当,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沐容尘暗暗吞了下唾沫。心下嘀咕,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嘴上却是开口道:“结果她就跑去夜家了,不过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竟是一个人控制住了夜家当家。不过这也可能是和夏侯东那玉佩有关,让他们对她的忌讳稍小了些许。”
林墨檀双眉紧蹙着,身上的冷意不曾褪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和舞羽,夏侯东是怎么回事儿?”
沐容尘扬了扬眉头,目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轻笑着道:“陌生的女人之间要擦出点事儿,除了为了男人吃醋,还能有什么?”
“什么意思?”林墨檀剑眉一挑,神色冷然,大有沐容尘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的气势。
沐容尘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人,颇有些无奈:“你难道当真没有看出来舞羽对你有意思?”
“我只将她当成妹妹!”林墨檀毫不犹豫的回道,“这已经是给她最好的位置,若非看在当年她救了我一次,她连这个位置都不配。”
沐容尘轻声嘀咕道:“真无情。”
不过这无情总比多情好,情多泛滥,惹来桃花多麻烦。
“舞羽可不这么认为,她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做你的女人,所以你也该懂得,她三番两次找卿卿麻烦,而且还暗杀了卿卿一次。”
话落,林墨檀好不容易敛去的冷意再次散发出来,冰冻三尺,而那凌冽的眼神,似一道冰,寒气逼人。
“杀了她!”
沐容尘惊诧万分,他还以为林墨檀该是不会动手杀了这个于他们还有点用处的女人,他抿了抿唇:“我没有杀她,她还活着,不过一只眼废了,且这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
“阿暮下得手?”林墨檀直视着沐容尘,“你怎得不让阿暮杀了她,这样的人留着以后还是会有麻烦。以前容她在,只不过是为了躲避其他女人的麻烦。”
闻言,沐容尘轻笑出声,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漾起淡若清风的笑意,那美丽的容颜竟是比那月儿还娇,羞得它悄悄的躲进了薄如轻纱的云层里。
他忽然间明白那日卿卿说得话了。
“墨檀,你可知道卿卿当时对我们说了句什么不?她说,她以为我该是知道的,以为我该是知道你对她的爱是多少,而我却没有看清楚,那么可想而知,也许爱得并不深,若是深了,旁人又怎得会看不出来。她以为你不够爱她。”
林墨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呵呵,你果然没有明白她的话。看来你也不够明白我。”
沐容尘眉头微蹙,又是一声嘀咕:“谁让你最会伪装,都弄不泠清的。至于那东儿,他挺喜欢卿卿,一口一个小娘,叫得那个顺溜啊。”
“好孩子。”林墨檀沉声道,“比你聪明多了。”
沐容尘嘴角一抽。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没外人了,什么性格都露出来了。
忽而,林墨檀沉声道:“你把我叫出来不会就只是说这么事儿。若是说暮卿的事儿,改个时间,好好说说,若是有重要的事儿,那就继续。”
沐容尘横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说都知道吗?还要等等,那也就没什么可以说了。”
林墨檀淡漠的反问道:“你怎得知道我们两个人说得是同一件事儿?”
“这个……好像是你以为吧?”沐容尘眸间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他不过是询问了下有没有看出不一样,而面前这家伙偏偏装得深沉。
“快说,我不适合在这儿多逗留。”林墨檀淡然的无视了他的神色,“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沐容尘敛去面上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夜家四爷没有死。苏家的事儿与夜家有关。再者那夜家四爷在业国,且如璃怀疑是苏三爷。”
林墨檀听着他简短的话语,却也明白了个大概:“我知道了。最近长安城有很多江湖人士涌入。你且混在其中,替我暗中注视着苏府的动静。”
“好,没有问题。那你也注意着点,除却王府的隐卫有叛变,还有……”说话间,沐容尘见手中的腕牌递给林墨檀。
“这是如璃从一个黑衣人手腕上夺下来的。”
林墨檀从沐容尘手中接过腕牌,眸色阴晴不定,片刻精致如玉的面容上再无表情。
好久,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凉薄的唇中溢出:“看来是我怠慢了他们,这些日子让他们太闲了。竟是做起了这样的事儿。”
沐容尘唇角微微一抿,望着冷如修罗般的林墨檀,这黑心肝的人终于又要黑心肝一回儿了。
林墨檀不再与他多言,径直离去,一身黑衣的他莫入黑夜中,多了一丝冷峻鬼魅,少了一丝往日的温柔。
他并没有回王府,而是悄然的进入了烟雨楼。
烟雨楼顶楼,一直紧闭着房门,无论白日黑夜都有人会在楼梯口守着,禁止闲杂人等上来。
有人以为那是老鸨藏东西的地方,也有人以为那是老鸨做黑东西地方,更有人以为那儿一直都有婴儿的哭声,所有楼里的姑娘但凡怀孕的都会被请到上头去……
但这都是有人以为,而事实上,这上头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房间而已,而有一间便是林墨檀专属。
此刻,一袭黑衣的他看似悠闲的坐在屋子里头,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发出着低低的声音。
忽然,他站起身子,踱步到窗前,幽深的黑眸望了眼下头热闹的情形,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窗户边上放着一串铃铛,他轻轻一拉,屋子里便是响起了动听悦耳的声音。
而另一处的屋子里也响起了动听的铃铛声。
未过多久,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进来。”林墨檀阴冷的声音溢出。
进来的并非是老鸨,而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男子,他恭敬的站在林墨檀的面前,一言不发。
修长的手指依旧叩动着桌面,不疾不徐,如利剑般寒光四射的双眸,森冷诡谲。
“你可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什么?”
男子轻摇首:“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
林墨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一个不敢妄自揣测,这东西你可是认得?”
男子眸间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恭敬的回道着问话:“这是夜鹰团的身份标志。”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
“是主子您。”
林墨檀低低一笑,笑声如是异常的鬼魅,直觉着一股寒气从脚心窜起。
“限你一天的时间,将所有的夜鹰团的人都给我带回来。反之,后果你们该是明白的。”
话落,完好无损的桌子竟是不发出一丝声响的碎裂成渣。
正文 第二百六八章 归府试探
阴森森的林子里兵器相接的声音接连不断,不时的传来马的嘶鸣声,这让苏暮卿这儿的人都是分外的紧张,深怕夏侯东有个闪失。庆幸的是她们还是能够从眼前这群行动开始迟缓的死士身上看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苏暮卿虽也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此刻面前的这几人是谁也不想她乱动,只要她带着马儿稍稍挪动下位置,他们当即立刻改变队形,将其护在中间。
这让苏暮卿心下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换了一条路走,遇到的感动越来越多,即便遇到的难事儿也很多。
“你们自己注意着点便是,我能够顾好我自己,莫要乱动。”
其实她不过是想要更清楚的看清楚这些死士是怎么行动的,也许除却硬拼,还能够找到其他的方法,蛊虫所控,定然除却杀死母蛊的方法,还有其他的。
只是,正当她有些许头绪的时候,死士手下的动作竟是齐齐的停住了,紧接着兵器落地,落在了松软的青草地上,碰到石头时才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接着,一个个全然扑到在地上。
那壮观的模样竟是吓着了马匹,一匹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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