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你好,你眼里只有那贱|人,任由那贱|人在宫中作乱,外预朝政,内擅宫闱,到头来,那贱|人损害的还是你的江山社稷!皇上……”
“够了!”君少秦一声怒斥,令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顿时汗湿重衣!
萧容浅亦窒住,瑟然缩了缩身子,她原就怕君少秦,如今加上心虚,当下便吓得低低呻|吟一声,几乎吓晕了过去。
“将这疯妇拖下去,朕不想再见到她!”君少秦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透着森森寒意。
萧容浅顿时又被侍卫粗暴地掼在地上,拖下阶去,为防她再乱喊乱叫,侍卫便用布子堵住了她的嘴,那布子中央裹了个极大的铁球,刚好塞进她嘴里,叫她牙齿不能相合,话语不能出声,痛苦到了极点!
她仿佛伤心至极,这才感觉到自己已不知不觉深陷泥潭之中,脱身希望渺茫,但泪眼之中,她却仍是近乎贪婪地望着君少秦,直到再也望不到。
而在百官看来,皇后的确像是疯了,一会儿说诸葛青凤是女人,一会儿说沈青岩骗她,一会儿又说皇贵妃阴谋陷害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管怎样,好好的拜将大典,被她这么一闹,君少秦也没心情再继续下去了,只命礼部重新择选吉日,便转身离去了。
下午,贺兰可汗忽律来朝面圣,进献贡品无数,君少秦亲自召见,又设宴款待了忽律一行。
直到戌时,他才得空回到御书房,只是才坐下,就见小顺子进来禀报,说长公主到了。
“让她在偏殿等着。”君少秦随手扯过一本奏折翻开,头也不抬地吩咐,清冷的声线中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走进偏殿时,长公主正在殿中端坐,见了他,未开口,先现出一个十分慈祥的笑脸,“皇上忙完了?”
君少秦点头,声音竭力和缓地笑道,“姑母倒是稀客,朕今日琐事缠身,倒是怠慢了。”
“一家人何需客气?”长公主笑了笑,手中端着一盏茶,指尖轻轻扣了茶盖,缓缓拨着茶面浮叶,许久才开口,意味深长道,“我才进宫,便听闻了今日拜将台发生的事,皇帝的一出李代桃僵当真是妙极了……”
君少秦闻言一怔,旋即皱眉,敛了笑容,目光转凉,“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迎着他微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皇后没有撒谎,阿好的确就是诸葛青凤,她小时候,我每年都会随云初时去康城看她,亲手为她烹煮美食,我将她当成是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她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如今,皇后是空口无凭,我却是有证据的……”她说着,便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绸布包,打开来,将里面的东西交给君少秦。
君少秦一看那东西,当场变了脸色!
那竟是剑宗的珍贵秘籍,上面有诸葛光寒亲笔所书,百年后,剑宗由爱徒诸葛青凤承继,下面还清楚记载了,诸葛青凤乃清平侯云初时爱女,为医病拜师,因剑宗不收女徒,故随师姓,改名诸葛青凤。
当初,诸葛光寒重病弥留,只来得及将刻有功法心得的掌门紫晶交给了云静好,但这剑术秘籍却神秘失踪了,谁又能想到,秘籍竟会在长公主手里!
她浅浅一笑,搁下茶盏,转了转腕上的如意翡翠朝凤钏,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少秦的眼睛,慢吞吞地道,“这样的证据,我还有许多,皇帝可要一一看过?”
“不用了。”君少秦黑亮的眸中闪过一抹自嘲,“是朕太纵容静好,对她百般宠|溺,,她才有了这天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当与她共进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这些证据进宫,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来要挟朕,姑母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了吧!”
56《三千宠爱在一身》
“是朕太纵容静好;对她百般宠|溺;;她才有了这天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当与她共进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这些证据进宫;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来要挟朕,姑母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了吧!”
长公主倒没想到君少秦竟这么爽快,不禁心生疑惑,“为了保住阿好,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君少秦冷笑,“君无戏言,要朕做什么,姑母只管说就是了。”
长公主抿了下唇,扯出一道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对女人的态度上,你倒不像你父皇,你父皇一生都薄情,只将女人视作掌中的玩|物,任意摆|弄操控,对惠后是这样,对你母亲是这样,对……”她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止住了,神色一时惨淡,眼中满是恨意。
君少秦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其实父皇也很后悔,他自知对不起姑母,曾再三嘱朕要善待姑母,务必替他还了债,朕将天朝与贺兰交界处近千里殷川沃野赐给姑母,也是希望能平息姑母心中的怨恨,日后姑母总有安身立命之地,能安享晚年。”
长公主蹙眉不语,姑侄二人都默了,许久,君少秦才又问了一遍,“姑母到底要朕做什么?”
长公主笑了,“其实也不是要皇帝做什么,只需皇帝点个头就行了,我如今老了,倒常常念起旧日在宫里的日子,便想搬回宫来住,还住我过去的含章殿,只是,我习惯了公主府的奴才侍候,想把他们也一并带进宫里,不知可否?”
君少秦皱眉问,“姑母想带多少人进宫?”
长公主目光微闪,叹道,“不过几十个人而已,都是长久服侍我饮食起居的,离了他们,我要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
一个人居然要几十个人服侍?这几十个人,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吧?
君少秦心中冷笑,面上却只是淡然,“一切随姑母高兴,姑母何时回来,朕都欢迎。”
长公主端坐如仪,很是满意地笑了,“皇帝孝顺,那就请皇帝再赐我一块金牌,也好方便我带人进宫。”
君少秦一笑起身,当即取出了随身金牌,毫不犹豫地搁在了长公主面前,“金牌在此,姑母还要什么?”
长公主将金牌紧握在手中,微一扬眉,眼中多了几分诡异,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掀了掀眼帘,向君少秦笑道,“多谢皇帝,这便足够了,若还有需要,我自会再来!”
而这会儿,云静好正在寝殿里等着君少秦。
今早上,她终于将心一横,向君少秦坦白了一切,坦白了自己诸葛青凤的身份,并告诉君少秦,皇后在对锦儿用刑时,曾说过,拜将之日便是她的死期,估计皇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如她所料的,君少秦一听完,当即暴跳如雷,杀气腾腾地出了寝殿,直到这会儿也没回来。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害怕,仿佛一道绳索,绕上咽喉,将收未收,令人心悬一线,从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片冰凉。
等到了夜里,君少秦总算回来了,见殿里一片昏暗,便叫小顺子点了灯,又叫人将御膳端了进来。
云静好低着头,乖乖地上前替他宽去外袍,见他阴沉着脸,她掌心渗出冷汗,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你以为会出什么事?”君少秦命宫人退下,语声淡淡,不辨喜怒。
云静好咬唇,挺直了背脊,“今日是朱颜代替我前往拜将台受礼,但此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受命于我,你若要治罪,我愿一力承担,随你红烧还是清蒸,我都无话可说!”
红烧还是清蒸?她以为自己是水里的鱼还是天上的鸟?这话亏她说得出!
君少秦板着脸看她,满面愠怒,“欺君之罪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的,还会累及整个剑宗,你凭什么来一力承担?”
云静好语塞,未及开口,便徒然被他伸手抬起了下巴,他眼中怒意腾腾,像要吃人,“别再心存侥幸了,与其关心你家朱颜,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吧,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云静好一惊,照君少秦的态度看来,朱颜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心中已凉,转身就朝殿外跑去,谁知,还没跑几步,手腕一紧,便被他猛地拽回,立足不稳地跌进了他的怀抱,旋即身子一轻,被他强行抱起在臂弯,大步朝床榻而去!
她一心以为朱颜出事了,伤心之下,凶猛反抗,拼命挣扎,又是踢又是踹,又是喊又是哭,想要从禁锢中逃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云静好!”
君少秦蓦地喝出她的名字,捏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按在枕边,俯身冷冷看着她,“到了此时,你竟还不知悔悟!今日在拜将台,若不是我及时找来了人李代桃僵,将朱颜换了下来,后果便不堪设想!”
云静好顿时呆住,他找人李代桃僵换下了朱颜,那就是说,朱颜没事了,事情解决了!
一时间,大悲大喜,骤起骤落,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狠狠抱住他,用力捶了他两下,呜呜地哭了起来,“朱颜既然没事,你还要吓唬我,我可是胆小如鼠的人,若吓出了个好歹,你可要后悔的……”
“你胆小如鼠?你连欺君之罪都敢犯,这时倒说自己胆小了?”
君少秦的火腾地一下又冒出来了,猛地将她压在身下,她一声低喘,那尾音便淹没在他暴|戾的吻中,他盛怒之下,力气极大,她已经放弃了挣扎,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绯红,差点便死了过去。
一连享受了两轮后,君少秦怒视着气喘吁吁的她,高大的身躯,在她眼中罩出一片森然的阴影,眉宇间隐有后怕,“你很幸运,一场天大的祸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不是每一次都会如此幸运,或许有一天,我也会伤会死,不能再护着你,那时候,你若再胆大妄为,闯下弥天大祸,又有谁来救你?”
云静好摇头,失声哽噎道,“你不会伤,也不会死,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你若再说,我就恨你,一辈子恨你!”
君少秦见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先是无奈,继而无措,最后投降了,一面替她拭泪,一面叹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云静好不管不顾地环紧她,鼻涕眼泪顺势就蹭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