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秦见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先是无奈,继而无措,最后投降了,一面替她拭泪,一面叹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云静好不管不顾地环紧她,鼻涕眼泪顺势就蹭在了他身上,哭道,“我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了,也不惹你生气,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君少秦总算是笑了,“这么大的人还总是哭!”他伸手掠起她鬓旁的丝,语气也软了下来,“别哭了,我忙了一天,这会儿也饿了,你过来陪我用膳。”
云静好忙答应了,甚是乖巧地走到桌旁,静静地盛了汤,亲手将汤碗奉到他面前,屈身一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官人用膳。”
君少秦接过汤碗,无可奈何地笑了,“花样百出,巧言令色,你也就会这些手段!”
云静好笑眸如丝,谄媚狗|腿地用银筷给他夹菜,在他碗中堆出满满的一座小山来,见他吃得开心,便委婉探问,“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做骠骑大将军?”
“不可能!”君少秦断然打断她的话,一口回绝得不留余地。
云静好叹口气,缄默不语。
君少秦也不理她,只低头用膳。
“你总不能让个不懂剑术的冒牌货代替我一辈子吧?”云静好缓缓道,“诸葛青凤的剑术天下第一,那冒牌货一旦与人交手,便会露馅的,到时,同样会引入怀疑!”
这话倒有些道理。
但君少秦还是不理她,等了半天,没听见她再说话,他抬头看去,却见她正推开衣柜的柜门,左右翻弄着,像是要收拾衣裳离家出走!
就知道她没这么容易放弃,君少秦微微皱起了眉头,将她拽了回来,牢牢地将她抱在膝上,声音低沉却并未动怒,“你又要做什么?”
云静好挣开他的手,扭过头不理他,闷闷地嘟哝,“我还能怎样?我如今哪敢违抗你,你不让我做将军,我也只有听你的,把那件银袍找了出来,一把火烧了,也好让自己死心。”
不是要离家出走,君少秦就放心了,看着她,目光深深,流露只在她面前才有的柔和,也透着一丝无奈,“你先安分几日,待事情彻底过去了,或许我会考虑让你如愿。”
“真的?”
云静好眼睛一亮,她是当将军当上瘾了,当下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兴|奋地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他只觉唇上又热又麻,于是不太满足地反客为主,加重了这个吻,将她狠狠箍紧,也不知谁更强悍了些,终究唇齿纠|缠,难解难分了。
57《三千宠爱在一身》
云静好当下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兴|奋地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他只觉唇上又热又麻;于是不太满足地反客为主;加重了这个吻;将她狠狠箍紧;也不知谁更强悍了些,终究唇齿纠|缠;难解难分了。
许久;尝完香的君少秦,靠在榻上;手臂交|叉枕在脑后;开始不认账;“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只说考虑,又没有答应你。”他笑得眉目俱灿,“且看你的‘表现’吧,若‘表现’好,此事便还有商量的余地……”他被她骗了这么久,哪有不“报复”的?
“表现?”
云静好怔了怔,朝他望去,却见他眼底似燃起了一簇火焰,灼灼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她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接着脸上腾起一片通红,把头垂到了胸前,双手微颤地替他除去了外衣,中衣,然后是裤子,那里面的东西便赫然挺|立在了眼前,她一看,身子便软了,心里一慌,就后悔了,就想跑,但君少秦哪能让她跑了,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这一夜,乾元殿里充满了征战杀伐之声,两具躯体不知疲倦地纠|缠在一起,着了魔似的抵死缠|绵,云静好“表现”很好,好到让她第二天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但君少秦却只给了她一句,“我还要考虑一下,等晚上再继续‘商量’吧。”
晚上还要继续?云静好气结,再不理他!
等他去了早朝,云静好本想睡上一天,谁知,刚躺下,事情就来了。
如今六宫无主,论位份,自当是云静好掌六宫事,更何况,君少秦早有金口玉言,后宫以云静好为尊。
只是,这掌六宫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萧家虽已失势,但萧家的女人在后宫早已成气候,没了萧容浅,还有淑,贤,德三妃,这三个女人自然不会让云静好的日子好过。
于是,意外很快就生了。
照规矩,夏季时,各宫都要额外补贴一些,以做消暑之用,至于补贴多少,按照嫔妃等级,又各有不同,以前萧容浅和宛淑妃主事时,少不得要多拨些银子给自家姐妹,如今云静好当家,便自然是按规矩办事,三妃各补贴五百两,嫔以上补贴三百两,嫔以下补贴一百两。
银子到各处后,三妃见比往年少了三百两,气得直跳脚,一大早就跑来乾元殿说理。
云静好见三妃跑得急了些,满头大汗的,便叫膳房呈进了解暑的冰碗,原是用糖藕,红枣,雪耳,杏仁拌了蜂蜜碎冰制成的甜食,谁知,三妃才吃下,便面色青,口吐黑血,危在旦夕!
太医诊治后,竟说是中了毒,好在救治及时,才保住了三妃的命。
当天,这件事便传遍了后宫,闹得无人不知,都说是云静好在汤中行鸩!
宫里的主子奴才在绘声绘色谈及此事时,往往环顾左右,以一种恐惧混合着兴|奋的口气说道,“你知道吗?今儿早上皇贵妃差点要了三位娘娘的命……”
云静好听了这些谣言,倒没放在心上,宫里生活苦闷,传谣也是宫人排解寂|寞的一种方式,皇宫就是这样,永远不缺乏谣言,你越是澄清,恐怕那毒妇的罪名,就越在你头上若隐若现。
所以,云静好选择沉默,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但麻烦还远不仅于此。
当初,萧容浅听了沈青岩的话,在揭云静好之前,便找人在民间散布了谣言,说云静好就是诸葛青凤,又说云静好自小病弱,从会吃饭食起便吃药,在七岁那年,更是大病了一场,百般请医疗治,也不见好,最后连气也没了,清平侯大哭了一场,备下了棺椁,料理了女儿丧事,三日起经,七日引,寄灵于兰若寺,原准备择日带回原籍安葬,但那日夜里,却有人瞧见兰若寺白茫茫被妖雾笼罩,有游方道人识得玄机,说是有妖狐作祟,遂施法散雾。
待妖雾散开,众人冲入寺中,不见妖狐,倒听见棺木中传来敲击推搡的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盖而出,待开棺一看,死去多日的云静好竟死而复活了!
众人皆以为奇,无不惊怕,都说云静好乃是妖狐幻化成人!
清平侯也是心有畏惧,这才远远地将女儿送到了康城老家,如今,云静好入宫为妃,法力倒比古时苏妲己还要高上一筹,白天化身诸葛青凤祸乱朝纲,夜里以色事君,霸占君王恩宠,将一代英主迷得团团转。
这谣言传到宫里后,君少秦龙颜大怒,云静好却笑了,“狐狸精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美若天仙,又善解人意,还可以活很久很久,好多着呢。”
此时,寝殿里温馨宁静,君少秦板着脸在灯下翻阅公文,云静好在一旁将樱桃剥好,喂到他口中,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君少秦将她揽到膝上,手臂环过她的腰,仍是黑口黑面,好像在跟人斗气似的,“我不喜欢别人那样说你,我已下了旨,若再有人妖言惑众,立斩不赦!”
云静好一愣,连忙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嗔笑道,“你也太能动气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今还下了这样的圣旨,反倒坐实了我媚|主的罪名。”
君少秦一想也是,不由万分懊恼,一方面恼自己冲动,一方面恼那些散布谣言的人。
云静好见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顿生觉得他又好笑又可怜,脸上不自觉漾出笑意,双手勾住他的颈项,轻轻亲上他的唇,两唇相触之时,如同野火燎原,绵绵不绝。
许久,他才放开她,哄道,“听话,先去睡吧,我今夜恐怕要忙到很晚。”
云静好不满地摇头,柔情似水的眸光蛊|惑着他,“有什么事,比我还要紧?”
她双手仍是缠着他,红唇沿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上,轻咬住他的耳廊,他的目光终于迷乱,气息渐渐急促,她却骤然推开了他,笑得双眼弯弯,“皇上还有公文要看,我就不打扰皇上了!”
君少秦叹了一声。
被她这么一撩|拨,让他还怎么看得进公文!
“还是先睡觉比较重要!”君少秦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便将云静好捉了回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嘴唇已急不可耐地吻在了她的颈间,疾走几步将她扔在了床上,整个身子覆盖了上来。
这一夜,美得叫人屏息,寝殿里充满了如银铃般的女音,以及男子低沉的笑声,谁舍得入睡?
只是,就算君少秦收回成命,不再理会那些谣言,但朝中的大臣却是不能坐视不理的,将云静好说成是妖狐,那君少秦岂不成了桀纣昏君了?事关皇帝圣誉,众臣纷纷上奏,叩请君少秦远离云静好,以息谣言。又言,后宫雨露均沾,方为社稷之幸,天下之福。
谁知,君少秦却是一意孤行,仍是专|宠云静好,谁的话也不曾听,只道,“朕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这种道理,朕闻所未闻!”
就这样,众臣在御前闹了一场,跪了一天,目的也未能达到,最后还是两朝重臣,如今内阁中资历最深的大学生魏桢向君少秦进言,劝君少秦赦免皇后,仍由皇后正位中宫,执掌凤印,如此,在天下人看来,帝后和好如初,后宫非皇贵妃一人独大,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再说,皇后也并无大错,而所谓大错则是谋弑夫君或里通外朝等祸国殃民的大罪,帝后到底是结夫妻,便是皇后无德,也不应贸然废弃,否则,难以交待百官万民。
这魏桢曾是太子太傅,也就是君少秦的授业恩师,深得君少秦的敬重,他的话,君少秦一向是听得进去的,只这一回,君少秦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当场斥言道,“皇后居于深宫,有无大罪,外臣怎会得知?更何况,后宫之事乃朕之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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