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宿舍上学习。每次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总是躲在宿舍。我不敢在学校里游荡,更没有勇气去湖边。我从不开机,并且就雪雁的短信全部删除。我想让雪雁就此忘记我,或是我想彻底的忘记雪雁。
有些事会随时光的推移而被淡忘,但有些事却会在时光的飞逝中变的更加鲜亮。我只能说我不能这样和雪雁下去,我总要给她,也给自己一个交代。我想去找雪雁把事情讲明白,但也许有些事是永远都讲不明白的。
手机依然是关机。每次看到这手机我会想到左左,会心痛的沉思半天。是在想过去的时光,我几天来都生活在过去之中。而现在与过去的区别是:过去我曾拥有,现在,我已经永远失去。不想给雪雁打电话,更不想用手机给她打。手机已经是左左从在世上唯一留给我的纪念,我怎么还可以用她来寻找另一个女生!我甚至永远都不想再用那手机,只是把它珍存,作为对左左的一点祭奠。
想直接地去找雪雁,想当面将一些事说清楚。因为自从我和她相识的第一天起,我们之间就有太多的事不清楚。不清楚她那天比赛时威吓会向我走来,同我聊天;不清楚她为什么要主动帮我,给我发四级的答案;不清楚她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看她的比赛,如果不去她就会输;不清楚那夜我吻她,她为什么没有拒绝。正如我吻她那晚的被云遮住的月一样,我们的感情始终是在一种朦胧里。我看不清,她也看不清。我在漆黑之中摸到彼此,这样便相爱了吗?爱可以简单,但爱会是这样的简单吗?也许我太多的事,只有彼此摊开心扉才能明了。可也许有些事,你永远都无法想要的答案。我去找许雪雁,是为她给我一个答案,我也将会给她一个答案。
早晨,天气和心情一样有些闷。早晨的空气竟会如此的闷,不是一个好天气。有些风,但似乎并不大。云朵覆盖了一半的天空,另一半也交给了阴霾。我想天气怎会坏到这样,我有些忧郁,也有了可以不去的借口。至少这借口从我这里还是说的过去。但我还是穿上外套出去了,临走时却忘记拿一把雨伞。我想不一定会下雨吧。
其实在出门以后,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一定要去找许雪雁。但脚却是不由自主的把我带到了他们的教室。他们有课,我去的时候正在上课。我没敢就那样冒昧的进去,而是在门外张望了很久。终于发现雪雁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似乎不在听课,而在看窗外的风景。也许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只是在沉思一件事情,这件事或许就是我的去向,也或许是别的什么。我猜不到这些。
于是,我一个人站在他们的教室外等着,等下课,等她出来。这种等人的感觉很奇妙,你在等她,但她却并不知道你在等她。在不经意间你从某个地方突然出现,那应该算是一种惊喜吧。如果你等的人真的很想见你的话。如果不是这样,不是很想见你,或根本不想见你,那这种举动只能算是无聊。我在门外无聊的等着,不知是在等待着送出一份惊喜还是无聊。或许我这样做本身就相当的无聊,但已等了很久,只能让这无聊纯粹到底。我期盼的是铃声的解救。
我诧异自己在等待雪雁的时候,脑子里居然并没有想她。我想到了昨天吃的东西,想到左左临死是穿的衣服,想到洗衣服时掉下来的扣子,甚至想到自己跳楼的话会选择什么样的姿势,但我竟一点也没有想到雪雁,从我在这里等她开始。虽然我要等的是她,但我根本没有想到她。没有去想对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没去想编造一个什么样的谎言来解释我的突然失踪,没有去想如何解释那封信里的言辞,甚至都忘记去想我来这里等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似乎我关心的只是等待本身,而不是等待的目的或等待之后的什么。我来这里来找雪雁,为的是等她出来。她出来后呢?她出来后会发生什么?那恐怕只有她真正上完课出来以后才能知道。
下课的铃声响起,我的心突然开始不安,在我一直等待的那一刻。我所等待的难道只是这一份不安吗?我的确非常的不安,甚至想要离开,让我曾经漫长的无意义的等待化为更加无意义。我有些想躲,但根本无处可躲。只是第一节下课,老师先从屋里出来,继后是稀稀拉拉的学生闲散的晃出来透口气。我并没有见到雪雁,她没有出来。我不知还要不要等下去,或者就此放弃、离开。
我从后门看了看,她还是坐在那里发呆。一个人对着窗外愣神,很凄楚的样子。我要等她出来,还是离开。抑或是以后再找机会,起码是在等到我做好准备之后。可这准备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做多久。时间一秒的过去,我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当学生陆续进了教室,老师出现在楼道里时,我知道是做决定的时候了,不能再等了。
没想到,当初在朦胧月下我吻她的那份勇气竟然我还留着。凭借这份勇气我走进教室喊了一声:“许雪雁”。在这同时,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和我出来。她看到了时,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几百个不同的形容词来形容。当然,向我看来的不只雪雁一人,全班人的目光刹那间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自己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站在门口一直等着雪雁走出来。可以看出她走路的姿势已经不自然了,仿佛像是要跑过来却有突然压抑住似的。等到了门口时,她不是走出来的,是冲出来的。直到她冲出门的那一刻,我仍能感觉到她脸上表情在变化着。我不敢说那究竟是爱还是恨,或是悲伤与焦虑,我能感到的是她心中有许多说不出的苦。也许她看到我的这一刻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已不再是简单的爱与恨。
我想她会骂我,最起码会责备我。但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笑,可她的眼泪却流了出来。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她对我的责备,可她却静静地流着眼泪什么都不说。我身上没有带手绢,更没有纸巾,我只好用手轻轻地帮她擦着眼泪。
上课铃声响起,我却和雪雁一起走出了教学楼。我只说了句“有些话想对你说,能出来一下吗?”她便拭去眼泪,进教室拿上书包和我一起出来了。那动作快的让我都有些吃惊。
我一直以为她会生气的骂我,那样我也许反而好受一些。可她越是这样对我,我心中就越是感到愧疚,便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你不想问我这几天去那吗?”在走出校门时我问她。
“想说你会说的,不用问,不想说问了也没用。”她低头走路没有看我。
“也许我会说的呢,不想问吗?”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你回来就好了,不是不关心你去哪,只是怕问了你不好回答,也许你真的不好说。唉!还是别说了。”
“有些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的好,可一直以来我都开不了口。我的那封信你应该收到了罢?”
她点了点头,一丝红晕渗出雪白的肌肤,风在随意的摆弄着她的秀发,我看的出了神,忘了要说什么。
“我想收回那封信可以吗?”
她不走了,站在原地惊讶的看着我。我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她有一种惶恐不安,从她眼神中看出的。
“我想说的是对不起,真的请原谅。”
一朵阴云沉沉的压下来,压的很低。风凄凄,天气不怎样。枝头的树叶在风中不安的摆动着,我的心在一点点的收紧,想把难受的感觉一下子都吐出来。
雪雁没有说话,我朝她走过去。她始终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而我试着去握着她的手,想办法安慰她。
风渐渐地变大,要下雨了。
“我们回去吧,要下雨了。”
“我想淋雨!”
“别傻了好不好。”
“我一直都很傻,已经无药可救了。”她挣脱我的手又继续往前走。我不能看她这样子折磨自己,快步跟了上去。
“跟我回去好吗?”
“不好!别管我。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这样管我。”她的眼中燃烧着一团怒火,我知道这是我点燃的。
“你想咱俩都淋雨吗?会生病的。”我拽住她不让她在往前走。
“别管我好不好?这是你的信还给你。”她从书包中那出了我给她写的那封信塞到我的手里。我僵在那里不动了。
她继续往前走,走出十几步看我没有追来,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我。而我还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封信,静静地看着她远走。
哗…哗…,下雨了。雨很大,模糊了我的眼睛,虽然她距我只有十几米远可我却已经看不清她的轮廓了。只觉得一个身影飘忽的近了,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和我在雨里跑着。一时间整个世界被雨水浸透了,我们在茫茫的雨中无助的奔跑。起先是她拉着我跑,后来渐渐成了我拉着她在雨中跑。雨水已经湿透了身体可我们还不知觉,似乎只为了跑,躲避悲伤来袭。
当我们一起跑到了一个书店门口时,我停住脚步把她拉上了台阶对她说:“歇会儿吧。”她看着我突然笑了,笑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可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她笑了起来。我们已经让雨淋透了,衣服头发全都湿。她原本飘逸的头发已经紧紧的贴住了头皮,前面的几缕头发紧贴在前额上,那狼狈的样子很可爱。可想想自己也许不比她强多少,同样是全身没有一处不是湿淋淋的。
在这一段雨中奔跑后我们好像失去了距离,彼此的心贴的更近,可这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我要拒绝她而不是和她更近一步的发展,我有些后悔。可她还在看着我笑,我也应和着笑着,她的笑是甜的,我的笑是苦的。
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就这样被困在了同一个屋檐下,看着我们的世界被雨水洗刷着。
“雪雁,我有件事想问你。”
她不再看我了,而是将目光移向茫茫的雨中。“问吧。”
“哪天比赛时你为何要上前和我说话?又有为何要帮我过英语四级?”我急切的想得到答案。
“问完了吗?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她的目光很犀利,我当时怔住了不知她想要问什么问题,我是否能如实的回答她,还是要继续我的谎话。
“那夜你为什么会吻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