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愣了半晌没说话,因为突然想起了她和我还有过对话。我终于明白她说的那句话了,“以后对你女朋友好点儿,不然她会让你后悔的!”我想她的男友此刻会不会很后悔,感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最好对它敬而远之为妙。
“谢谢你,陈默。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自己都会后悔的,当时真的很傻。”左左似乎是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敢确定。
“怎么,想开了?不想死了是不?”我问她。
“恩,想开了。所以特地来感谢你的,找你真不容易啊。本来想守株待兔的,可在那个教室等了你好几天你都没出现,我只有在学校里瞎找一气。没想到居然让我给逮着了。”她对我露出一种狡撷的笑容,我读不懂其中的含义。
“不用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拖你福说不定我下辈子能当个总统什么的。”我轻描淡写说着。“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宿舍睡一觉呢,天太热啦必须睡一个午觉。你也回去睡吧。要不下午的课就没法上了。”
“我想好好的谢谢你,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好吗?”
“不用了,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我说。
“用的,一定用,必须用,今晚六点主楼前面见,你要敢不来我就直接上到楼顶,然后……”她又一次露出那种狡撷的笑容。
“我可不喜欢被别人要挟。”
“我就要挟你啦。你若不来后果自负哦。”她说着拿起书自信的走了。走了没多远又转回头,依然是那种笑容,说:“晚上见,我等你哦。”说完又转身走了。
我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中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旋绕着左左那狡撷的笑容,又会突然的想起那个跳楼的女生。只是一面之缘,但我似乎对那个跳楼的美术系女生更加怀念,或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我本来也可以救她的,哪怕只是认错了人。她与我对视的眼神一直浮现在我眼前,我想伸手去触摸时,她却消失了,永远也无法挽回的消逝在这个世界。一个对她来说无情的世界,灰色的世界。
下午上课时我居然爬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个严重秃顶头发一九分的老头子看不惯了,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我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同桌弄醒了,站了起来。
“陈默同学,你的睡眠能力不错嘛?爬着也可以睡的这么香!”老头子有些生气。
我说:“哪里哪里,是老师您讲的太好了,我对您佩服地五体投地,所以才爬着听您讲课的。”
“少拍马屁。”老头子怒了。
“没有啊,您有不是马,我咋得会拍您的屁股嘞?何况您离我好远好远哦,我咋得可能拍着您的屁股嘞?”同学们哄堂大笑,说实话这老师没一个学生喜欢,课讲的乱七八糟,脾气还特大,人也是顽固不化,没有一点幽默感。有谁来上他的课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老头子鼻子都气歪了,火冒三丈三十丈,什么修养都不要了,猛拍桌子一声断喝:“陈默!你给我老实点,回答我问题。什么是‘永明体’?回答不上来就给我出去,以后不要在来上我的课。”
我看老头子真的是很生气,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吧。我回答道:“‘永明体’是南朝形成的一种讲究声律和对偶的诗歌形式。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眺、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慵,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以平生去入为四声,以此制韵,不可增减,世呼为‘永明体’。”我回答完以后就自己坐下了,老头子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像一把刀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现在肯定不知捅了我多少刀了。
“谁让你坐下的?”老头子大喊。
“回答完毕就坐下了。”
“我没让你坐下!你给我出去!滚出去!”他大喉,一点素质涵养都没了。
“脾气这么大,怪不得这么大年纪连个副教授都评不上。”我也愤恨的说。
“滚出去”他狂吼着。我拿起书包摔门出去了,头也没回。同学们已笑不起来了,都用一种不安的眼光看着我离开。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只剩无聊陪伴,还是只有听歌。迷迷糊糊地我又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竟都要认为那是真的了。那个美术系的女生似乎没有死,并不是没有摔死,而是没有跳楼。我将她救了下来,安慰她体贴她,并一步步的爱上她。这一切是那么朦胧,而那感觉却又是那么真实。我梦见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上网、一起学习,我梦见自己在月光下吻她。一个在真实中已经不存在的女生,而在我的梦境中却比一切都还要真实。我迷恋的不会是一具骸骨,我迷恋的是一种感觉,她给我的一种凄美的感觉。
我还在睡梦中时,宿舍的其他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弄醒。
“陈默,你…… 你…… 你今天实在是太帅了。全班同学都把你当偶像了。那老头子实在是太讨厌、太可恶了,课讲的什么都不是,还老爱上课点名,不去又不行。脾气还那么大,实在可恶。”
我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老四陶骞,根本没听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因为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迷失在那一个吻中。
“老六,你今天干得实在太棒了。”宿舍老大对我说着。
“我觉得这样做虽然很解气,但不给老师留一点面子,恐怕期末考试会挂课的。”庄舟对我说。
我说:“我也不想那样,可老头子太过分了。本来想就这么算了,可他决然让我滚出去。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说滚出去,太让人受不了了。”
“不管怎么样,一个字:爽,两个字:爽死。经咱们全体宿舍成员讨论决定,晚上我们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你看咋样?”陶骞说话时的样子似乎以我为荣。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请我吃饭?”我问。
“对啊,全宿舍请你一个。”
“现在几点啦?”
“刚六点,怎么了?”
“没事,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先去吃吧。想请我就改天吧。”
“改天作废,只能今天请。”
“作废就作废吧。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请我的机会还多着呢。”我跳下床,穿上鞋,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已经六点五分了。我说了声“先走了”就跑出去了。
还是那片夕阳,心情却有些紧张。我在甬路上急速走着,还真怕去晚了会出什么事。顾不上欣赏晚霞的绚丽多姿,鱼儿在水中如何嬉戏,轻柔的晚风是如何让绿树红花轻快地起舞。我急速的向主楼走着,希望去的不会太晚,希望她还会在楼下等我,而不是楼上。
主楼的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上是喷泉。喷泉很大,直径有三十多米。晚上还有五彩的灯装点着喷泉,那画面美丽极了,学校的学生都喜欢在夜晚在这里看喷泉。不管是成双入对的情侣,还是形单影只的失落之人。每个人看着喷泉的美,想着自己的心事,让这份美丽将回忆洗涤,是它更清澈。
环绕在喷泉四周的便是学校的主体建筑。南面是十七层的主教学楼,很是宏伟、大气。在主楼两边各有一个六层的教学楼,东面是一号楼,西面是二号楼。与一、二号楼相对的分别是电教馆和图书馆,他们分立在喷泉的东西两侧,距喷泉约有二十米的距离。主楼在喷泉的正南方,距离喷泉有十米的距离,而这十米正是一个既宽又长的甬道。甬道从最东头的一号教学楼一直延伸到最西头二号教学楼以外。在这四方形的主体教学楼区的外面环绕着一个四方形的水泥路,它只有五米来宽,却紧紧将学校教学楼包裹在里面,而在路的两边种植着银杏树。与主楼相对的,在喷泉北面的即是学校的大门,大门修的很有气魄。门有三十多米宽,是从中间向两边关的,而在中间是一个雕塑。通常门只开一边,这已经足够了。大门外是二环路,可从大门到二环的路面还有二十多米。从大门向外延伸,宽度也逐渐扩大,形成一个梯形。这梯形有五个篮球场那么大,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
在教学区的东面是是学生公寓,南面是一条人工河,河很小只有三、四米宽,也并不长,但河的两岸种着柳树、草坪和各种绿色植物绿化的非常好。水中还养着数百只红色的金鱼,它们在水中自由地嬉戏。夏天的黄昏这里景色怡人,晚风吹过,碧绿的河面荡起波光粼粼。鱼儿时而水底、时而水面都清晰可见。河岸的树木花草也随风而舞、姿态万千。这里通常聚集着许多的情侣,因为这实在是个谈情说爱的圣地。
在河的南岸是足球场、篮球场、排球场和一些乒乓球案,这些体育运动场地约占去了学校一半的面积。在教学区的西面是面积不小的花园,花园中有许多我说不上名字的植物,这里四季的风景各有不同,但一样的是让人流连。在花园南面是一个小山丘,上面种满了草坪。小山丘美其名曰“书山”,在我们看来也是一个约会的好去处。小山丘与花园只隔着一条长长的甬路。从书山北面上去,你可以尽览四周的风光。再从书山的南面下去,你可以看到一片小湖。叫它湖是不行的,因它太小了,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所以必须加一个“小”字在前面。而学校却将小湖命名为“学海”。这不禁让我们佩服学校领导的搞笑能力,一个连湖都算不上的小水沟却以海来命名,还是学海,他们真幽默。小湖的上面有一座浮桥,湖的北侧还修建了一个巴洛克艺术风格的长廊,它紧贴湖面并有一排的长石椅以供休息。每到夏天,这里就是情侣们的必争之地,如果去的少晚些你就只能看别的情侣坐在那里卿卿我我、如入无人之境,而跟自己女友或男友只能在河边无聊的晃来荡去。
我们的宿舍在花园的北面,二环路的另一边,需要经过一个地下通道穿过二环。这个公寓区有五栋楼,主要是男生住在这里。有一个饭做的很难吃的食堂和一个烧不出开水的洗浴中心。我们有时会出去聚餐,算是改善生活,食堂里唯一让我们喜欢的是安徽人的板面。宿舍里的人几乎是天天有人吃板面,吃板面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