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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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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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攻没有责难师傅将他强行带走,他知道师傅是多么疼爱弟子……但……他也很想在相爷身边……

    他还有很多事想跟着相爷学……

    为什么不同的季节要喝不同的茶……

    为什么朱管家的头发越来越稀少……

    为什么相爷身上总是有自己好想闻的气味……

    为什么会期待……相爷轻轻把嘴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

    妖精是不能随便哭的……

    妖精应该是坚强勇敢飞来飞去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可是……

    可是现在……

    他只想飞到相爷身边……

    他只想一直一直看着他家相爷……

    ~f~a~n~j~i~a~n~

    “喂,这样喝会死人的!”李殷夺过郁忱鸣手上的酒壶,“我看你们家酒窖几十年放的酒这几天就都快被你解决掉了!”

    “你有空在这里数落我,是不是我拜托你的事有消息了?”一身洒气的宰相粗糙地用袖子擦擦满是胡茬的下巴。

    “那个消息倒没有,不过皇帝那儿的消息来了,你要是再‘告假’不去早朝,他就要把某部尚书的女儿赐婚给你了。”李殷坐下来,把地上几个空酒壶踢到一边。

    “他干脆杀了我的头我倒快活!”郁忱鸣翻弄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壶,在摇晃一番找不到还有酒的壶罐后,猛然掀翻桌子,站起来吼道,“老朱!给我拿酒!”

    “老朱你别听他的!”李殷到底是练武的人,一把将酒后发蛮劲的郁忱鸣又按回去,“你他妈的不能再喝了!”

    “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去哪里找他!”

    “找小蜈蚣?很容易啊,哥哥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满是酒气的房间忽然变得很香,香得让人比饮了陈酒还容易醉……

    郁忱鸣和李殷抬头,房梁上竟歪倚着个人,一个周身散发着异香的男人,一个模样生得就仿佛是为了配合这种奇妙香味的俊美男人……

    芙蓇轻轻柔柔潇潇洒洒飘飘然然香香美美地从房梁上跃下,不客气地往主位上一坐,还上炕一般盘起腿。

    “你……”

    “呐,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能带你去找蜈蚣才重要是不?”

    “吴攻……”

    “蜈蚣在哪里只有我知道,所以与其怀疑我还不如讨好我先?”

    “为什么……”

    “永远不要问一个肯帮你实现希望的人为什么,只要乖乖听他的就是了。”

    这人怎么比吴攻还大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究竟是何来历!”李殷忽然抽出腰间配剑,一束寒光凌厉直指向芙蓇。

    芙蓇却笑得更张扬,甚至拍起了桌子,更让两个人望得奇怪。

    “啊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怎么自以为有本事的人动不动都喜欢拿家伙指着别人……”

    芙蓇没规矩的大笑让持剑的李殷感到不自在,这个奇怪的男人竟丝毫不畏自己逼人的剑气。

    芙蓇抬起手,仿佛也被神秘香气萦绕着的修长手指,以中指和食指夹住李殷的剑尖——当朝武将中功夫一等一的李殷竟自此丝毫不能挥剑半分。

    芙蓇收起笑,掉头看着一脸迷惑的郁忱鸣:“喂,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小蜈蚣?”

    郁忱鸣咬咬牙,踏破地上一个酒罐——“李殷!帮我跟皇上要半月官假!他要是屁话多就说拿我的人头做保!”

    “蜈蚣哥哥,跟我们讲讲人间吧!”道行尚浅,收不起耳朵或尾巴、翅膀的小妖精绕在师兄跟前想听说书。

    “人间……人间没什么好的……”除了他家相爷……

    “人都长得跟我们一样吗?”

    “哪有哦,好多秃子和丑八怪。”除了他家相爷……

    “那、那你和他们处得好不?”

    “一般吧……”还是只想着相爷的好……

    “我们也好想去哦……”

    “不行!”吴攻的声音忽然响亮,大家一片寂静地看他。

    “最好……不要去……比较好……”

    “为什么?为什么呢?”

    “因为……”吴攻抓紧了胸口的衣襟,“这里……会变得很痛……”

    “?”

    “你能不能走快点!”郁忱鸣不耐地催促身后磨菇的男“人”。

    “你那是四条腿的,我只有两条腿款……我累了……”芙蓇索性一屁股坐在街边一根拴马缰的横木上拒绝带路。

    “给你马你不要!”

    “小弟……是你的马都不肯让我骑好不好……”哼……若不是为了把这个游戏玩到底,让你瞧瞧老子骑天蛇的样子……

    “你这样拖拉!何时才能到东山!”他只有半月时间,过了半月,不知皇帝会不会诛他九族。

    “那你带我吧!”

    郁忱鸣皱眉——他的马只载过他和吴攻……

    又开始怀念那一次……吴攻贪睡,在马上窝在他怀里的憨样……虽然流了好多口水在他的衣衫上……

    “目标——东山——出发!”

    “喂!谁准你擅自上马的!你!”郁忱鸣想把自说自话上马的人赶下去,却不料反被他夺去缰绳。

    “驾——走罗——”

    蹄尘飞扬过,却香冉四起。

    ※※凡◇间◆独◇家◆制◇作※※

    “喂……你怎么那么慢哪……你还想不想去找你的蜈蚣啊……”

    一个时辰。

    “这是什么啊!河水?你的马刚刚饮过款!去给我找干净的山泉水来。”

    又一个时辰。

    “你说是我香还是这山上的野花香?嗯?哈哈……果然果然……那现在是我香还是这树上结的野果子香?嗯嗯?”

    再一个时辰。

    “前面有个驿站嘛!太好了!哇!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那个!白糖糕款!你蘑菇什么啊,还不快去买来给本大爷!”

    一定要宰了他……等找到吴攻……一定要宰了这个拿当朝宰相当白痴耍的花痴男人!

    暗自发誓的郁忱鸣,高高大大的身子,奇异地夹在一排小孩子中挨着买白糖饼……若不是为了吴攻……他怎么会任凭这个莫名其妙的秀逗男人摆布……芙蓇捧着一纸袋的白糖糕,蹲在郁忱鸣的马儿宾士边,不吃,只看。

    “你要的东西也帮你买了,休息也休息了一个时辰了,你可不可以上路了?”

    “马太颠簸了……不要骑……”

    郁忱鸣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抖动着,好象里面的血液随时会爆出来一样……

    他究竟和吴攻什么关系?虽然粗枝大叶但是很懂事的吴攻,怎么会认识这种任性不讲理加无耻死气白赖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郁家小弟,你背我走吧。马我替你牵着……”

    “你别得寸进尺!”

    “吴攻,你过来。”

    半夜里,二师兄忽然倒吊着出现在吴攻的窗棂前。

    “二师兄,你这是干嘛?”

    “师兄在库里找到个好玩意儿,你小声点,别让师傅发现!”刺溜一声跳进房里,他二师兄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来。

    吴攻探头一望——“师兄,你拿个茶壶来做啥……”

    “嘿嘿,吴攻你现在在心上想一件事,一件你特别特别想知道的事儿!”

    “二师兄……”师兄疯起来也真不是盖的……

    “快想!”他一头催促吴攻,一头从桌上的罐子里抓了把药茶放进茶壶,用水泡了。

    “嗯……好了……”

    “来看。”

    只见二师兄将壶里的茶水缓缓注入个空杯后,推到吴攻面前。

    莹澈的茶水,忽然逐渐变得浑浊起来……

    “我可看不见哦,你若看见什么,自己记下来,好玩吧?我先走啦,不然你大师兄又要跟师傅那儿打我小报告了!”

    吴攻纳闷地伸脖子去看……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给我玩花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后天必须到吴攻待的地方!”

    “好啦好啦!有废话的工夫还不快走!”

    “我脖子里怎么……喂!你怎么在人家身上吃白糖糕!”

    “我想在哪吃你管得这吗?赶快走你的路!”

    郁忱鸣在路人或惊诧不解或嘲讽取笑的眼光中,无奈地驮着趴在他背上把白糖糕吃得他满身的芙蓇,艰辛地踏步在寻找爱人路途上。

    ※※凡◇间◆独◇家◆制◇作※※

    茶水很快就凉了,一凉,那些水中景便也消失了。

    吴攻伸出手去,扶着杯,仰头饮了那冷茶。

    “吴攻,你怎么睡在井边?”

    “哦……相爷……我好困……打水打着打着就……”

    “跟我回房去睡,这里要着凉的。”郁忱鸣向自己伸出手来。

    “不要紧啊……况且我都睡了一半啦……”吴攻从拿来当枕头的水桶上抬起头来。

    “来,我背你回房。”

    “背?”一千多岁的蜈蚣精还从没尝过被人背的滋味……

    “你趴到我背上来。”郁忱鸣背对他蹲下身子。

    “哦……”吴攻不太熟练地贴上去。

    发现自己的脸颊被郁忱鸣的背温暖着……

    这就是被“背”的感觉啊……难怪有的小孩子总是趴在大人身上……

    “喜欢我背你吗?”郁忱鸣的双手托着吴攻的软软小屁股,只觉自己又做了个折磨自己的愚蠢事儿……

    “喜欢……‘背’……”

    “我也喜欢……背着你……”

    茶尽,心凉。

    ※凡间※独家※录入※请保留制作信息

    “看到前面那座山头没?”芙蓇用下巴往云圈雾绕的东山一昂,“蜈蚣就在那最上头的最上头的最上头,马呢你是带不上去的,你能不能平安上去还是个问题呢。”

    东山这个名字是挺平凡无奇的,不过附近山里村里的猎户农户都知道,东山深处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想找条人踏出来的泥巴路都难,至今都还没人知道东山到底有多少个山头多少条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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