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依知道刚才是她太紧张了,她松下她紧抓他衣服的手,说道:“睿轩,我要回皇宫里去,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忍着,外面的人一直都以为是我当初做的这件事,尽管父皇下了令,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但是私底下传的也不算少,我这一年来在外面做尽了坏人。”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夏睿轩抱着她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笑了,“那就依你的,先去皇宫。”
他暖暖的笑容像是潺潺的流水,平静心安,如站在云端。
他的下巴尖尖的,棱角分明的脸上三分笑意,眼睛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粉色的嘴唇近在咫尺,她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繁华的街市上人来来往往,街口有酒香飘过,还有沿街上各式的零食,软软的糯米糕的甜香顺着吆喝声充斥在她的周围。
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她忽然清醒,停了下来,抱怨道:“我饿了。”
夏睿轩皱着眉头问她:“没吃晚饭?”
洛水依理直气壮的看着他,“你明知故问,难道说你就吃了晚饭?”
半下午的时候她把他叫来去问大夫的话,又忙着去秦非渊那里,刚刚才出来,两个人都在一起的,谁吃过饭了?
夏睿轩忽然就哑口无言了,忘了这一茬了,叹气道:“气疯了,忘了。”
她差点也忘了,看向后面跟着的小蝶苹果,不用说她们也饿了,对面就是海福楼,还记得下午的时候许了小蝶她们在这里吃饭,正是饭点儿,里面的饭香不时的飘过来,饥肠辘辘的她咽了咽口水,“咱们就在这吃吧。”
看她实在是饿了,夏睿轩顺着她道:“那就在这儿吃。”
洛水依瞥见周围人都看她,却被夏睿轩一个眼神给逼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往这瞧,偷偷笑了,“把我放下吧。”
都没注意,被他抱了一路了,难怪总觉得有人看她。
夏睿轩将她放下,怀里顿时空了,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洛水依拉着他的手,亲昵道:“咱们进去吃饭。”
点了点她的鼻子,“好,吃饭。”
几人到了包间,洛水依指着站在一边的小蝶和苹果说:“你们不要站着,跟以前一样坐下。”
小蝶有些为难,以前还好,拗不过公主,是和公主一起坐着,可是现在有了夏睿轩,她们可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和他们同桌了,“公主,你们先吃,我们不急。”
洛水依哪里看不出她们在想什么,好笑道:“怎么不急,都没吃饭呢,快点坐下,再说了睿轩也不是外人,你们不好意思啥,快点啊,不然我生气了。”
苹果在一旁犹犹豫豫,“公主…”
这下人怎么能和主子一起吃饭呢。
夏睿轩见她俩磨磨蹭蹭的样子也猜的七七八八,笑着对她们说:“我也不是外人,你们就坐下吧,不要让依儿生气。”
就这样四人一起坐在了凳子上叫了一桌子的菜,几个人吃的饱饱的。
吃晚饭之后,夏睿轩就带着洛水依去了皇宫。
将军府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值得她留恋的东西,这次出来更是一件也没有带,她两手空空的回了宫,大晚上的,皇帝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和皇后急急地见了她。
洛水依把事情完完整整说完之后,皇后当时就要冲出去给她讨回公道,被她和皇上拉着才罢了这念头。
“当时我就说了我的依儿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是那些人都不信,现在可好,事实都出来了,我看那些人还有脸说什么。”她抱着她嘴上念叨着,“柳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都蛇鼠一窝,依儿你受委屈了,柳妍清这女人真是过分,母后一定会替你教训她的。”
皇上在一旁也是唏嘘不已,心疼的难受。
洛君漓赶来后听见这件事情也是勃然大怒,说实话他们当初都不信是依儿把柳妍清推下水的,现在也都说要替她报仇。
洛水依进宫来不是要他们伤心的,赶紧使出全身的招数才把他们安抚下来。
当初毕竟是逼着秦非渊娶她的,要是真的把这件事情弄到朝上说的话当初她的事也免不了被嘲笑一番。
“父皇,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昭告天下,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您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办法。”
她父皇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依儿,你这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让父皇咽下这口气啊。”
“父皇,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真的。”她自有办法能让柳妍清没脸做人。
秦非渊会怎样对柳妍清她不知道,她也不用知道,她只需要借用皇兄一点力量就可以了。
“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您,我要和他离婚,我不要他了。”
她决定暂时先在皇宫里住下去,皇上就把她原先的屋子给她住,里面的东西都保持着原状。
晚上的时候,她把洛君漓叫了过去,“皇兄,我的事情不想让父皇操心,但是我想麻烦你一下。”
洛君漓对于她一向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帮她出气的,“依儿你说,皇兄一定给你做到。”
“皇兄,朝上有没有特别喜欢传闲话或者消息比较多的人?”
洛君漓稍稍一思索就点了点头,“有这样的,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就一直放置着,依儿要他干什么?”
洛水依无辜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是借用一下他的实力传个东西了。”
柳妍清的隐疾无论是在哪个朝代,甚至哪个地方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她不是一向自认为最好吗,那她就让她得病彻底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看她还有没有脸再跋扈下去。
“好,依儿,我一会儿就命人把这个消息送过去。”
无意的在某个喜欢说闲话的人耳边说了一句比较重要话,再让他猜一猜,联想一下,柳妍清的整个事情还怕不全兜出来吗。
相信明天朝上的人都会知道柳妍清的病了,既然知道了她的病,那么她一年亲诬陷她的事情还怕没人知道吗,她的事绝对会理所应当的被人扯出来。
至于宫外面,她早就让小蝶散布了出去,她平日里的飞扬跋扈以及对下人的为所欲为都没有隐瞒。相信柳妍清的隐疾到了明天绝对不再是秘密。
柳妍清,是你自己自掘坟墓。
是你当初先惹了我,现在怪不得我,何况我只是把事实真相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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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睡觉吧。”小蝶把床铺好,在一旁问道。
洛水依点了点头,“你也累了一天了,去睡吧。”
小蝶刚走两步她又吩咐道:“对了,还有,苹果不熟悉宫里面的事情,你要多多的告诉她些,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去。”
小蝶扑哧笑了,“公主,苹果那个人,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呢,放心吧,我会在她身边教她的。”
外面从下午开始就渐渐沉闷的天越来越暗了,云朵厚厚的,看样子快要下雨了似的。
这个院子是曾经她住的,里面的一草一木既陌生又熟悉,屋子里的柱子,桌凳的摆设,甚至香炉的摆放位子,明明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屋子里多余的东西全都被送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她看的顺眼的,她打开衣橱,里面是成套成套的衣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一字排开,虽然一年没穿了,但是仍旧被熨的好好地,整齐叠放着,摸上去一点灰尘也没有。
指尖是滑滑的料子,薄如蝉翼的衣服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这些衣服还仅仅只一个衣橱里的,旁边还摆着还几个这样的橱子。
她随便的扯下几套衣服,在身上比了比,选了一套换上去偷偷溜了出去。
一路上仍旧是顺畅的,她轻车熟路的走在僻静的小路上,走得多了才发现其实这个地方也没有多么吓人。
眼前就是目的地了,屋子的烛光影影绰绰,窗子是橘色的光,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干什么,不知道他的病好些没有。
那天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吓到她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还有那两个伺候他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下人,让她莫名的讨厌。
她上前去敲了敲门,心里想着不要是那两个人开门,不要是那两个人开门。
可是门打开后却让她很失望,眼前一脸不耐烦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个人中她非常讨厌的尹鸿。
他把身子靠在门上,堵住了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来了吗?”
洛水依淡淡的说:“我又不是来看你的,你的警告对我没有用,让开,我要去见穆染卿。”
他一动不动,道:“他睡了。”
洛水依危险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傻了,他屋子明明亮着灯。”
那人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顿时有些薄薄的水意,就是拦着路不让她过,“我说他睡了就是睡了。”
洛水依早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进去,“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见他,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女人倒着实有趣,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倒还真没有几个,一个劲儿的嚷着见穆染卿,他就这么好吗,他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抢手货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我是为你好,不然送了命可就不要怪我了。”
洛水依不怕他,“你什么意思。”
那人无所谓地说:“我看你长得不错,只是在好心提醒你,跟他沾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识相的还是不要来找他了。”
这人只是莫名其妙,凭什么不让她见穆染卿,“我要进去,出了事也是我自己的责任,你不要拦着。”
那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一双醉人的桃花眼透出危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洛水依和他僵持着,“我不仅这次来我以后还要来,他是你的主子他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拦个什么劲儿?”
穆染卿对他没有恶意,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
他身上总是带点淡淡的孤独和寂寞,仿佛刻意的疏离着所有人。
她很庆幸她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没有被他的疏离吓跑,不然她就错失了一次认识他的机会。
她要见他,谁都不能阻止,冷声道:“让开。”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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