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邮局内跟一位邮务员理论着。这个月;我已来投诉了多次。
'没可能的!你整座大厦内其它单位的住客也没人收不到信……;那电费、水费单或其它的信件;你收到吗?'邮务员问着。
'收到;但我不是说那些。我要收的那封信;你们还没送来。'我说。
'什么?'那邮务员白了我一眼才续说:'你肯定那封信已寄出了吗?'
'我不知道!我得先肯定你们这儿是否出了问题。'
'宋小姐;我看你还是找那寄信人先问问他吧!'邮务员没好气地说着。
'我就是找他不着才来…'
'那这样我们真的帮忙不到你什么了。宋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再等等吧;你后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总之;我们收到你的信便立刻送往你的府上。好了吧。下一位!'那邮务员带点厌烦地说过后;排在后面的那男人忙一手把我推开。
我本想再问一下;但见到在排着队的人们都向我投以很不友善的目光;只好作罢。
推门走出邮局时;还听到背后传来数句骂我是疯子的话。
我是真的有点就快要疯掉了;最近总是有些神不守舍。
上班时;我又常把那些找赎弄错;幸好我不是在银行当出纳的。那该死的邮箱已差点给我搥烂了!满脑子的思想像老是给平的影子霸占着;又会无故地突然的流出眼泪来;这感觉已变得很讨厌了;实在无法再乘受下去。
我已没法再写信给平;每次提笔便生起满胸怒火而掉笔作罢。我像不能正常地生活;我知道我得救救自己;我决定把他完全忘掉算了;干想着他也没用。这世间上的男人还多着呢!况且;他不是个好男人!
他一点也不值得再存在着在我的脑袋内!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祝大家年年身体健康;每餐温饱!'
'好……!说得好!'
站在天桥底内已布置好的入口处;看着内里已坐满了人的十数枱饭席;还有拉起了的一串串的灯泡装置;这里像个嘉年华会。
我和人一起举杯踉天桥底内的众多流浪汉祝起酒来;他们兴高釆烈地响应着。
实在想不到;我的年三十晚岁晚团年饭;竟是在马路旁的天桥底内跟这羣不幸的、弧苦伶仃的流浪汉们一起渡过。
事出有因的;是几星期前的那夜半时份;我又如常的在阳台上哭着;恼怒着自己惨遭失恋的傻事。正在自怨自艾时;看到那个(拾了我们棉被的)年老流浪汉在垃圾站内捡拾着食物;当看到他坐在路旁享用那些残余饭菜时面上所流露着的满足神情;至那一刻我才觉醒,我这才意会到自己原来只是在找自己的麻烦。
怎会不是?和那老头相比;我根本就是在天堂;而他是在地狱。
还好意思在自怜什么了吗?我只是愚不可及地在自寻烦恼;把自己和整个现实世界分割开来。那老头的出现;像终于有人在我的脑枕上狠狠地扣上一下;令我惊醒起来。
那一刻;真是感谢他的出现;令我不再沉溺在自怜的悲痛中。我更忽发奇想;决定替这小区域内的流浪汉们;做一顿能令他们重拾一点人间温暖的团年晚饭。
遂致电给人;告诉他这计划;得到他和他女友的大力支持;我们便连手把这事筹划起来。
我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把这小社区内的各方团体联系起来,筹办了个成功的筹款活动。我为自己在筹办起这些活动来所展视的能力和魄力感到了不起。
今夜;这活动获得空前的成功;不论是帮助或受助的人都感受到一股充满着浓厚人情味的暖意在心中扬溢着。
'小棠;我实在为你感到骄傲!你看;所有人都是那未畅快开懐。团年夜;就该这样子的!小棠;你做得很棒;来年还会再办吗?'人站在我身旁;看着兴高釆烈的场面说着。
'当然;饭总是要吃的,自己人吗……!!!……'我竟情不自禁地说了这句平以往常说的惯话;人即意会到;暗地瞟了我一眼。
'何况这是团年饭嘛。对吗?'我带点苦笑的续说着。
'还在想着平吗?'人问。
'才不是!干是为了这事情已忙得要死了;那还有时间想他。'我解说着。
'真可惜!平竟看不到你干起这样有意义的事情;而且还办得那样成功。'人说。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又不是为了他而干这趟事;成不成功也不干他的事。'我有点愤慨地说。
'小棠;上次你替平…'
'人;请你不要再提起平了;好吗?'我抢说道。
'好。但我想说的是;小棠你不该浪费你筹办这些活动的能力;像上次你替平作的船游晚宴和今夜的团年饭宴;这都不是容易办的事;但你都干得很好;你该尽展这方面的才能。'人赞许着我。
'你是真的这样认为吗?'我问。
人点点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放完年假;我便会展开一份新的工作。'我开心地说。
'啊!你转工了?是什么的工作?'人有点惊讶。
'不是转工;还是天星小轮公司的工作;只是先前写的一份计划书给上头通过了;他们决定让我来付责筹划整个计划。'
'那你付责的是什么工作计划?'
'其实是和我们上趟的船游夜宴那设计差不多;我见其它人的反应像很好;所以便写下计划书建议公司可作这方面的扩展业务尝试。主要是为客人的需要而设计;他们觉得这概念很好;通过后便让我来办;试试成绩。'
'恭喜你!小棠。见识过你这两次的牛刀小试;我敢肯定地说;你一定会干得很出色的。'人诚恳地握着我的手说。
'你别那么快便夸起我来;我还没正式开始呢。'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说话的是人的女友;她从人羣处走向我们。
'抽奖的时间到了。快来;他们在等着呢!'她忙把我和人拉着往表演台那面。
'你们来做好了;我想出外走动一下;清静一会。'我说。
'那怎么成!小棠;你才是搅手吗!来吧!'人女友忙说着。
'真的不了;你们代我做吧!你们也算是搅手嘛!'我坚持着。
'那好吧!你休息一下;我们回头见。'人说过便和他的女友走上表演台。
走进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内;在一张长櫈坐下来;这儿清静很多;我随感到舒畅起来。经过了连续多天的不断工作才把这团年饭晚宴搅好;我是有点倦了。
抬头望见天上的圆月;不禁有点伤感起来。还以为让自己那样不停地忙碌着;我便能把平从我的思想中抽掉。想不到;与人只是闲话几句;自己便冲口而出的说出了平的惯话。
这一刻;我又不期然地想念着平;不知在这团年夜的晚上;他究竟在那处和那人一起在团圆呢?
'怎么啦?离群独处!月亮有什么好看呵?'那年老的流浪汉突然坐下我的身旁说着。
最近;不知怎地;为着办这晚宴的事情;竟和他的接触多了很多。他是个鬼主意多着的鬼灵精老头;但我很喜欢跟他说话;他已成为我唯一的倾诉对象;他知道我是爱着平的。
'你走吧;别烦我!'我推开着他。
'你不开心;我怎忍心掉下你不理呵!'他又靠近回我笑说。
'你今天别逗我开心了;我只想清静一下。'我说。
'我明白的。唉…!'他看着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明白什么啦?别以为你懂我的心情!'我说。
'为什么我不懂?难道我没谈过几趟轰轰烈烈的爱恋事吗?团年夜里;伴着你的不是你生命里重要的人;却是我们这羣被遗忘了的老人家。那还不难受吗?'
我并不嫌恶他们;但他确实说对了我的心情。我没再回应他。
'他不该是那种寡情薄义的人;我从没看错人!'他肯定地说。
'他就是那种人!!!你别跟我说你从没看错人的话吧。要不;你今天也不至沦落至………'听他还要为平作平反;心中便气起来;但自己又好像有点说过了头。
他沉默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我说。
'你没说错!我只看错了我的儿女;我今天是活该的!'
'你何不干脆到上海找他;看看究竟是什么一回事;那么你便不用再乱猜乱想了。'他又说。
'找到他又怎样了?难道他会掉下女友跟我一起吗?要是他真的这样干;我俩便真是看错人啦。事实是自他回上海那天起便是我们的终结了;只是没想到连朋友也当不成。还有这必要跑到上海去;要他脸对脸地再复说一篇的干得那末白吗?别再多说安慰我的话了;我懂啦!'
他望了望我;苦笑一下;抱了我一把;安慰着我。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那他欠你的钱;岂不真是要算在我头上了吗?这不是你说过的吗?'他笑说着。
'那当然;你得勤力些捡拾那些破铁和纸皮;好把钱还我;否则我不放过你。'我也装起认真地说。
'我才不用干那些事;我有钱!'他又显出那带点霸气的神情;语气悭张地说。
'你有钱?'我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不相信?'他瞪着我问。
我笑了笑;不语。
'你怎知道我不是“禾秆里冚着珍珠”;像亁隆皇下江南般;放下身段;游戏一下人间呢?'他摆起皇帝的架式说着。
'那我相信了;快还钱吧!皇上。'我把手伸出;望着他笑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迟些我才还你。你要是待我再好点;说不定;我把所有的钱也一并送你。'他打了我的手一下说。
'送给我?你要是真有些钱;还不留下给你的子女么?'
'别再提起他们!他们老早便拿掉我的钱了。'他带点无奈地说。
'小棠;你可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他认真的问。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我有点愕然!我沉默起来;但看着他那末诚恳的态度……。
'你喜欢认我是你的干女儿便认吧;我没所谓。'我不想拒绝他;反正也没什大不了。
'那是真的吗?'他兴奋地说。
'为什么不?要不是你说把钱送给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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