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冀无声的说了句谢谢,刘小亚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转头认真的去画画了。而此时,同学们也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
李教授也进来了,他站在中间对大家说:“这几天同学们都玩的不错,我看心都浮了,今天该收一收了。我们这静物,一共摆了五组,我要求大家一周画一幅。有些同学不要着急,见别人交了,就匆匆忙忙的也想交,还有些同学,画的很快三笔两笔,就画完了,这样不行的,这是在糊弄自己,糊弄我。这样的作品拿来交差,明明可以打八十分,我只给二十分不及格,为什么?因为你心很浮,很漂,不扎实。我需要踏踏实实画画的人。其实,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了,一幅作品,你要画,是没完的,这里面的色彩很丰富,因为你越画越有内含,越画颜色越清晰,所以说,同学们先不要轻意交稿,具体如何画,你们慢慢体会吧。”李教授说完就走到旁边开始指导每个同学。他见海棠花,依然挺立,便很满意的说:“罗冀,你做的不错,这花保护的很好。但是,你画画儿要多用功,你画的固然不错,但如果你再堆后一天交,我想你会更有体会的。”
李教授对每个同学都指导了一翻后,便离开了教室。教授一走,教室里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又有优扬的音乐声响起。“哎,谁的录音机呀”?李小勇寻声望去,他忽然看见了,刘小亚那里有台录音机,就忙说:“还是日本索尼的,两喇叭双声道的,你买的?。”李小勇问道。
“哪是我买的,是罗冀的,我只不过借来听听”刘小亚答道。
“是吗罗冀?是你的?”李小勇疑惑的问道。
罗冀吓了一跳,心想:怎么是我的呢?他向周围一看所有的同学都在看着他呢,他猛然想起昨天,刘小亚为了报答罗冀,要送他这台录音机,可是当时他没要啊!罗冀正在那儿发楞呢,李小勇又问道:“哟嗬!罗冀,发什么楞呀,别不理人呐。”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再次向他看去,罗冀反映之快,他脸上毫无表情的说:“噢,对。是我的,我们外浯学院一位日本外教送给我的。确切的说,我是用一个小裴翠玉佛和他换的。”
“行啊,罗冀!你抄上了。那玉佛也一定很值钱吧。估计,没千八百的拿不下来。”李小勇羡慕的说道。
“没那么多。我家那边有一个玉器加工厂,是一位师傅是我哥儿们,送我的,他送我时,说是马来西亚玉,别看翠绿翠绿的,其实不值钱,蒙老外还行,这不,我就用它换了个录音机。”说着罗冀向刘小亚瞟了一眼,心想:你这不是在坑我嘛,亏的我圆了这个谎,要不然今儿非砸了不可。
“原来如此呀,这么说可以借来听听了?”李小勇追问道
“那你得问刘小亚,东西我借给她了,她说了算。”罗冀说着,又把球推给了刘小亚,他想:你自己的东西,还是由你自己做主吧。
“哎,我说刘小亚,你可不可以借给我听听?”李小勇转头问着刘小亚。
“当然不可以,我刚和罗冀借的,还没新鲜够呢,所以就不能借给你,反正我放在教室,谁都可以听嘛”。刘小亚说完又看了看李小勇说:“另外,你急借录音机,想用他干什么?”
李小勇一听刘小亚说不借,已经灰心了,便懒懒的说:“我想用它听英语,就是托福,这不是需要用短波吗?我寻思这个清楚收听质量肯定好。”
“得了吧,你一借,就是为自己个用,我们大家就听不着了,现在咱们是在画画儿,不也是在学习吗,与其你一个人学小灶,不如大家伙都来听听,调剂一下氛围这不是更好吗?”林虹听说小勇要自己用,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抗议。接着林虹对小亚说:“小亚,请你放一个‘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哎,不好,不要那些假洋人儿的,你有没有邓丽君的歌曲。”李小勇在旁边生气的说。
“有。”刘小亚说:“就是那首《何日君再耒》,我觉得唱的就是不错,挺甜的。”
王元风在一旁接过话茬儿说:“可是我听说,邓丽君是糜糜之音,是黄色歌曲,另外,听说她人在台湾,挺反共的。”
林虹在旁不高兴的说:“他就是蒋介石,只要他唱的好听,我也给他鼓掌。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那么多的阶级斗争。”
“你……”王元风被林虹抢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啦,听谁的不都是听呀,照我说,咱们放来听听,咱们大伙都当评判员。”罗冀在旁解围着。这时,录音机里传来了邓丽君那动人的歌声,这是打倒四人帮之后,第一次听到这种柔美曼妙的歌曲,电子合成器的伴奏,使大家飘飘然,如醉如痴,一首歌唱完“好啊!再来一个。”大伙异口同声的说。王元风也没辙了,他看了罗冀一眼,那意思是说,你看着办吧,千万别出事,出事我可不管。罗冀会意,就说:“即然大家都说好,那就接着放吧。”于是什么《月挑花》、《路边的野花你莫要采》、《在水一方》等歌曲,一一放来,大家一边画,一边欣赏,品头论足,心情格外舒畅。
正当大家陶醉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染织系系书记曹尔芬走了进来。美妙的音乐中段了,教室一下子变得很静。这个曹书记是专门搞政治的,她认真看了看每位同学,然后说:“罗冀,林虹,你们二位跟我来一下。”俩人一楞,罗冀心想:“什么事呢,曹书记这么严肃?”无奈,罗冀和林虹相互彼此看了一眼,只好放下手中的画笔,跟着曹书记走出了教室。
第九回 谈思想西山出场 糜糜音责令收声(一)
第九回谈思想西山出场糜糜音责令收声(一)
罗冀与林虹跟着曹书记来到染织系办公室。这是一间足有四十平米的长方形房间,正前方是一遛儿通顶玻璃窗,脚下是土红色木扳地,房间是坐北朝南,光线非常好。靠左是一个长条桌,上面铺着一块毛蓝色的平纹布摆着两个烟缸,周围一圈整齐的排满椅子,这是老师们开会和政治学习用的。右边靠墙处,并排放着,两个一头沉,在对着它们的外边,也横放着一个一头沉,三张写字台呈品字型。
“来,坐吧。”曹书记落坐在靠墙的写字台的位子上,并招呼林虹在旁边坐下。
罗冀见对面有一把椅子,他正想去坐,却听见曹书记说:“罗冀,你再搬把椅子坐到这边来,那对面是系干事的位置。”
罗冀听了连忙到旁边的会议桌旁,搬把椅子坐了下来。
俩人坐定后,曹书记微笑着说:“说说吧,开学已经四个来月了,你们是打倒‘四人帮’之后第一届正式考入我们美院的学生,我们只在新生见面会上见过一面。今天,本应该由你们常老师和我一起找你们谈的,但因她临时有外事活动,所以我先来和你们了解一下情况。首先,我想先听听你们说说班的情况,然后我再谈一点我的意见,你们看怎么样?”
罗冀本来以为是自己和林虹的事情可能被发现了,来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现在听曹书记这么一说,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他和林虹俩人互看了一眼,罗冀对林虹说:“你先说,我来补充。”
林虹真不愧是当过中学老师的,她讲出话来,滔滔不绝。从新生入校,班里的同学们有何思想反应,学习遇到了怎样的困难,又如何纠正的,现在班里的同学的动态,以及在学习上有什么起色,讲的头头是道,不一会儿她讲完了,然后她看看罗冀说:“罗班长,你看看还需要什么补充?”
罗冀就将最近学院团委如何组织大家学跳舞,连同舞会举办当天的情况做了个补充,然后他想了想说:“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了。”
曹书记等了一下,她看了看林虹和罗冀说:“你们讲完了,那我就说了。”于是曹书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政冶意义大道理,她讲的是夸夸其谈,可听的林虹和罗冀却昏昏欲睡,林虹用手指偷偷在桌子下面画小人儿,罗冀则尽量控制自己别睡着,不时的还对曹书记所讲的内容回应着。
突然,曹书记话锋一转说:“具体到你们班吧,最近我听到不少同学反映,上次的舞会上,林虹同学你穿的最少,这天儿还是比较凉的嘛,可却听说你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布拉吉,据说还有点儿透明,里面什么都看见了?”
曹书记笑咪咪的冲着林虹问道:“小林,你说是不是呀?有没有这么回事呀?”
林虹听着曹书记的问题,心中别提多生气了。她停了一会,让心情略做平静的说:“没错,我是穿着布拉吉跳舞来着,您说的裙子透,也是事实。”
曹书记一听林虹这么说,得意的笑了。说:“你看,这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反映的情况还是正确的嘛。”
“曹书记,我想问您,我下面穿着衬裙呢,那还算不算透啊?”林虹平静的反问着。
这突然的一问,给曹书记问了一个摘不楞,她张口结舌,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吭哧半天,才缓过来说:“啊!是啊,这是有人反应的,我这也是在调查实情嘛。”曹书记的话结结巴巴的给自己打着原场。
“是谁?是同学?还是老师?我敢和他当面对质。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当时,他那眼睛净瞅哪儿啦?曹书记,我现在就将回家把那条布拉吉给您拿来。”林虹是越说越气,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哎?林同学,你这是干什么?”曹书记上前拦住林虹,接着说:“这个事情,是群众反应的,我现在不就是在调查核实嘛,看来还是有点影子的嘛。但是,反应的问题还不够具体,还是有水份的。这事现在就告一段落了,小林,你不要激动嘛,要冷静,要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还没等林虹说话,曹书记话题一转又说:“但是,你们班听邓丽君的黄色歌曲,这可是我